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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歸來,苗寨中的老幼都來到了寨子中心,大部分都是婦人和小孩,成年男子基本上看不到,即便有也大多帶著傷病,臉上有迎接親朋好友的喜悅,卻也難以掩飾藏在眼底深處的無奈與傷感。

鐘離玖玖走到寨門附近,便發現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氣氛,臉上的笑容收了些許,看向跑過來迎接到了兩個小孩:

“阿軒,青子,你爹爹他們呢?”

被喚做阿軒的孩子,麵相最多十二三歲,臉上帶著笑容:

“出去打仗去了,九姨先回寨子,二伯知道這些……”

旁邊的小女娃當是阿軒的妹妹,十歲左右,此時跑到了楚楚跟前,拉著楚楚的袖子,好奇詢問:

“楚楚姐,聽說你嫁給了山外麵的王爺,這個大哥是不是……”

鐘離楚楚回到寨子,明顯溫柔賢惠了幾分,輕輕笑了下,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許不令是隱姓埋名跑來的,寨子裡人多眼雜,直接挑明身份,估計明天十八寨就全知道了。鐘離玖玖對此隻能搖了搖頭,含笑道:

“都是外麵瞎傳的,楚楚還冇嫁人。這位……嗯,這是我男人,叫許猛,中原那邊的人。”

許猛?

鐘離楚楚皺了皺眉,斜了師父一眼,就差跟一句‘不知羞’了。

許不令對這化名還挺滿意,含笑和兩個小孩打了個招呼。

青子聽見是玖玖的男人,眼中顯然露出幾分驚訝和意外,仔細看了看許不令:

“九姨,你不是說要當花魁不嫁人,要嫁也要嫁壯實的漢子,脖子比腰粗那種。這位猛大哥,看起來和麪條似得,一點都不猛啊。”

當花魁……

脖子比腰粗……

鐘離楚楚瞪著眸子,想笑又覺得不好,隻能抬眼望向天空,輕咳了一聲。

鐘離玖玖臉色漲紅,這些往日在寨子裡的胡言亂語,被小孩子在相公麵前捅出來,心中自然窘迫,偷瞄了許不令一眼:

“是八魁,不是花魁……以前說著玩的……”

鐘離玖玖是寨子裡的郎中,青子小時候得了重病,就是玖玖治好的,青子可是把玖玖當自己親人看。

幾年不見的親人,忽然帶回來個漢子,阿軒兄妹倆心裡麵自然帶著幾分審視。

阿軒年紀小但個子很壯,看了看明顯不是膀大腰圓的許不令,當下就想來個見麵禮,邀請許不令摔個跤什麼的,也算是寨子裡男人過來娶姑孃的規矩。

隻是許不令不可能和小孩子動手,看出阿軒的意思後,轉眼掃了掃,望向了寨門外的一塊大石頭。

石頭造型像隻動物,估計是被當做祥瑞擺在門口,約莫七八百斤,又大又沉,此時倒在地上,從地麵的痕跡來看,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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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個見麵禮,邀請許不令摔個跤什麼的,也算是寨子裡男人過來娶姑孃的規矩。

隻是許不令不可能和小孩子動手,看出阿軒的意思後,轉眼掃了掃,望向了寨門外的一塊大石頭。

石頭造型像隻動物,估計是被當做祥瑞擺在門口,約莫七八百斤,又大又沉,此時倒在地上,從地麵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前不久才被推到過。

許不令見此,順手就把大石頭給扶起來擺正,還左右調整了下位置,動作輕描淡寫,就好似順手把倒在地上的掃把,扶起來靠在牆上一樣。

“嘶——”

正從寨子裡往出走的老幼,抬眼瞧見這一幕,齊刷刷頓住腳步,表情錯愕,不少人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阿軒走在前麵和玖玖交談,正暗暗琢磨怎麼下戰書,瞧見前麵的動靜愣了下,還以為出了啥事兒,回頭瞧去,才發現旁邊的大石頭被扶了起來,妹妹青子正瞪大眼睛愣在原地,盯著那個高個外來漢子。

阿軒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張大嘴巴看了看大石頭,又看了看若無其事的許不令,半晌冇說出話來。

這是人?

許不令本來是準備隨便顯露下身手,可瞧見寨子裡鄉親父老齊刷刷的眼神有點誇張,還以為不小心動了人家寨子的祥瑞,猶豫了下,又抬手把大石頭扶著放到在了地上,恢複原樣,看向傻媳婦:

“玖玖,這玩意不能動嗎?”

阿軒驚為天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寨裡都喜歡有本事的漢子,鐘離玖玖帶著男人回寨子,瞧見父老鄉親的反應,心裡麵自然有點竊喜,擺了擺手道:

“能動,不用管,進去吧,叔伯嬸嬸都等著呢。”

許不令心中這才放心了些,跟著玖玖進入山寨,順手在阿軒的腦袋上揉了揉。

阿軒依舊張大嘴巴,目送許不令走過後,依舊不小心有人能那麼輕鬆的搬起大石頭。他跑到大石頭旁邊,和妹妹一起動手,試著抬了下,結果自然是冇抬動,然後便急慌慌的跟了上去:

“猛哥,你這是咋弄的?教教我唄!”

許不令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隨意道:“多吃飯,長大自然就行了。”

阿軒可不傻,寨子裡多少漢子老死都冇能把石頭推到,能搬起來的更是冇幾個人,這那事兒吃飯的事兒?

寨子裡麵,因為當家的桂姨和幾個老人被官府帶走了,目前當家的是桂姨的弟弟,被玖玖稱呼為黎二伯。

黎二伯年逾五十,左腿有點跛,杵著根柺杖看著許不令等人走過來,也被方纔的場景驚到了。聽見玖玖的呼喚,纔回過神來,忙得抬了抬手:

“阿軒,帶著你妹妹去四嬸那兒,準備酒菜,客人來了,一點規矩都不懂。”

阿軒見長輩發話,才悻悻然的跑下去招呼做飯。

站在寨子裡的老幼,也都是滿眼驚異地看著許不令,有的開口打招呼,也有拉著玖玖和楚楚小聲詢問,眼裡明顯都帶著敬佩和崇拜。

許不令對此自然是扮演人好話不多的夫君,跟在玖玖身邊和父老鄉親打招呼。

因為確實出了事,寨子的迎接並冇太濃重,熱情歡迎過後,黎二伯便讓眾人散去,把三人帶到了寨子裡商量事兒的老屋裡坐下,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在這裡。

鐘離玖玖一直掛念著寨子的事兒,此時把路上打聽的訊息說了一遍,詢問道:

“黎二伯,是不是詹豹那個白眼狼勾結的官府?”

黎二伯雙手扶著柺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臉上顯出愁色,歎了口氣:

“私下裡都知道,詹豹不認。柳州的官老爺原本和寨子認識,這次不知為何就翻了臉,開口直接要兩百人不說,事後查都不查,就說寨子藏了山匪,跑過來拿人。這些年詹豹在十八寨走動,名聲大,四處和寨子說彆和官府對著乾,當時也冇攔住官府。你桂姨和大伯他們,都被官府帶走了。

後來詹豹又裝模作樣跑去和官府求情,把要的人減成了往年的數,但桂姨他們卻冇了訊息,我也讓人去官府問了幾次,花銀子都見不到人。我們去找詹豹要說法,詹豹隻說在打聽,問了幾次惱羞成怒,還把老四打了一頓,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鐘離玖玖眉頭緊蹙,稍微聽了片刻,便有點坐不住了,冷聲道:

“那個白眼狼,我明天就去找他要個說法。”

黎二伯本想阻難,可心裡窩火這麼久,寨子裡又冇有能指望的人,心裡何嘗不想有個能為寨子出頭的人。他看了看旁邊的許不令,思索了下,還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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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寨子裡麵,因為當家的桂姨和幾個老人被官府帶走了,目前當家的是桂姨的弟弟,被玖玖稱呼為黎二伯。

黎二伯年逾五十,左腿有點跛,杵著根柺杖看著許不令等人走過來,也被方纔的場景驚到了。聽見玖玖的呼喚,纔回過神來,忙得抬了抬手:

“阿軒,帶著你妹妹去四嬸那兒,準備酒菜,客人來了,一點規矩都不懂。”

阿軒見長輩發話,才悻悻然的跑下去招呼做飯。

站在寨子裡的老幼,也都是滿眼驚異地看著許不令,有的開口打招呼,也有拉著玖玖和楚楚小聲詢問,眼裡明顯都帶著敬佩和崇拜。

許不令對此自然是扮演人好話不多的夫君,跟在玖玖身邊和父老鄉親打招呼。

因為確實出了事,寨子的迎接並冇太濃重,熱情歡迎過後,黎二伯便讓眾人散去,把三人帶到了寨子裡商量事兒的老屋裡坐下,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在這裡。

鐘離玖玖一直掛念著寨子的事兒,此時把路上打聽的訊息說了一遍,詢問道:

“黎二伯,是不是詹豹那個白眼狼勾結的官府?”

黎二伯雙手扶著柺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臉上顯出愁色,歎了口氣:

“私下裡都知道,詹豹不認。柳州的官老爺原本和寨子認識,這次不知為何就翻了臉,開口直接要兩百人不說,事後查都不查,就說寨子藏了山匪,跑過來拿人。這些年詹豹在十八寨走動,名聲大,四處和寨子說彆和官府對著乾,當時也冇攔住官府。你桂姨和大伯他們,都被官府帶走了。

後來詹豹又裝模作樣跑去和官府求情,把要的人減成了往年的數,但桂姨他們卻冇了訊息,我也讓人去官府問了幾次,花銀子都見不到人。我們去找詹豹要說法,詹豹隻說在打聽,問了幾次惱羞成怒,還把老四打了一頓,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鐘離玖玖眉頭緊蹙,稍微聽了片刻,便有點坐不住了,冷聲道:

“那個白眼狼,我明天就去找他要個說法。”

黎二伯本想阻難,可心裡窩火這麼久,寨子裡又冇有能指望的人,心裡何嘗不想有個能為寨子出頭的人。他看了看旁邊的許不令,思索了下,還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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