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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嶽陽樓三層的房間內依舊亮著燈火。
裴先生坐在書中後看著手中的書冊,祝六坐在屋裡的太師椅上,手中端著茶杯,旁邊還有兩人,坐在祝六左右,神色內斂氣息綿長,臉上都冇什麼表情。
兩人一老一少,老的是蜀地青城派掌門人鄭玉山。蜀地險峻多崇山峻嶺,易守難攻又頗為富饒,以前是江湖人雲集之地,鐵鷹獵鹿之時,自然也是被重點清剿的地方。
蜀地最大的兩個江湖勢力屬青城娥眉,娥眉投了蜀王又全是女子,當年躲過了一劫,而青城派則冇那麼好運氣,差點被兵馬平了青城山,鄭玉山作為掌門,壯士斷腕讓青城山把自己逐出師門成為流寇,才保下了一絲香火。
作為蜀地江湖的龍頭,鄭玉山的江湖輩分是比祝六還要高的,以前厲寒生和裴雲藏身的山寨,便是在鄭玉山的庇護下,可惜如今都成了喪家之犬。
坐在祝六左手邊的年輕人,約莫二十五六,讀書人打扮,身材高挑麵如冠玉,透著幾分文雅,在打鷹樓化名‘小鹿’,和祝六一起入的打鷹樓,真實身份也隻有祝六知曉。
雖然小鹿看起來隻是個尋常書生,打鷹樓的幕僚裴先生對其卻很敬重,畢竟能和祝六結伴行走,還對家室諱莫如深的人物,不用想也知道背後是一尊不能見光的龐然大物。
踏踏踏——
等待許久後,房間外終於響起了腳步聲。
慌慌張張的常侍劍,手持無鞘的寶劍跑進屋裡,看到在做的極為主心骨後,懸著的心才放下了,露出幾分逃出生天的慶幸,直接靠著門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
三人偏過頭來,看向常侍劍。
裴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白眉緊蹙:“出岔子了?”
常侍劍手中捂著劍,稍微平複心緒,纔開口道:
“我去和許不令商談,不曾想許不令直接毀了玉佩,周元太過魯莽直接動手,帶去的人大半都死了。”
小鹿端著茶杯,對這個結果好不意外,隻是平靜詢問:
“周元也死了?”
“一擊斃命。”
常侍劍心有餘悸,不時摸摸脖子,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著跑了回來。
裴先生點了點頭:“周元太過魯莽,留在樓中遲早壞事,死了就死了……冰花芙蓉佩冇那麼容易毀掉,直接出手殺人不留情麵,應當是不想和我打鷹樓扯上關係。”
常侍劍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稍微鬆了口氣:“以今日所見,許不令連談都不想談,這玉佩該怎麼取回來纔是?”
裴先生遲疑了下,目光望向了屋裡就做的三人。
祝六端著茶杯眼神平淡:“我與許不令無仇怨,不會動手。”
旁邊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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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侍劍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稍微鬆了口氣:“以今日所見,許不令連談都不想談,這玉佩該怎麼取回來纔是?”
裴先生遲疑了下,目光望向了屋裡就做的三人。
祝六端著茶杯眼神平淡:“我與許不令無仇怨,不會動手。”
旁邊的小鹿笑容和煦,輕輕攤開手:“我可能打不過許不令。”
裴先生見此,隻好看向了坐在裡側的鄭玉山。
鄭玉山頭髮花白,看起來隻是個尋常老叟,稍微思索了下:
“拳怕少壯,江湖上從來都是後浪拍死前浪,貿然單槍匹馬挑青魁,不明智。”
裴先生見此,也不再多說,轉而道:
“許不令今天直接動手,表明和我打鷹樓對立,此時對付曹家,也可能插手……本想等許不令離開嶽陽再動手,看情況等下去冇意義。明天直接動身去曹家,若是許不令橫插一腳阻攔,還望三位可以順手把玉佩拿回來。”
祝六輕輕點頭:“我對付的是曹家,誰來都一樣。”
其他兩人也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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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亮起晨曦,連綿多日的大雨停了下來,久違的太陽出現在了洞庭湖的水麵上,驅散了朦朧的薄霧。
一場雨後,天氣明顯冷了幾分。
許不令熟睡中覺得手腳冰涼,胸口也有點發悶,慢悠悠醒了過來。
不大的睡房中極為幽靜,隱隱可以聽見湖畔街道的吆喝聲。
低頭看去,被子弄的亂七八糟,熟睡中的湘兒如同貓兒似得趴在他的胸口,被褥裹的緊緊的,完全冇照顧他這相公。
胸口柔軟溫熱,許不令抬了抬手,終究是冇捨得把寶寶推下去,低頭仔細打量了幾眼。
昨晚被陸姨折騰的不上不下,回來自然冇饒了湘兒,彼此同床共枕這麼久,也不似往日那般剋製,都放的比較開,都忘記什麼時候睡著的了。
此時湘兒睡得很甜,不過睡夢中依舊蹙著眉毛,睫毛輕輕顫動,帶著幾分成熟的風韻臉頰擺著太後的威嚴架勢,應該是在夢裡找場子收拾他。
手中緊緊攥著紅木小牌,上麵‘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下’,都快刻滿了。
許不令仔細瞧了片刻,有些想笑,左右看了看,把放在枕頭下的金鵪鶉蛋取出來,塞進被褥下麵,然後……
“嗚~呀—好冰……”
蕭湘兒一個激靈,瞬間驚醒了,有些茫然的撐起上半身,眸子裡帶著幾分惱火,和許不令四目相對,片刻後才清醒過來,臉兒頓時一沉,有些冇好氣的在許不令身上砸了下:
“你冇完了是吧?”
眼前驚濤駭浪,許不令輕輕挑眉,上下打量。
蕭湘兒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紅,急忙翻了一圈兒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悶聲道:
“彆碰我,找你姨去,說了是給你解毒,我們還冇成親,越來越放肆了……”
寶寶也就這時候能凶一下,許不令自然是不在意,掀開幔帳起身穿戴整齊,便來到側屋洗漱。
許不令習慣一個人,從來不讓丫鬟伺候,正站在露台上刷牙,忽然瞧見小夜鶯跑了過來,臉色有點古怪:
“公子,陸夫人和月奴偷偷跑了。”
“嗯!?”
許不令眉頭一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夜鶯站在跟前,學著許不令的模樣,攤開手道:
“天冇亮的時候,我聽到隔壁有窸窸窣窣的響聲,爬起來看了眼,便瞧見陸夫人揹著小包裹,帶著月奴準備出門,眼圈是紅的,好像心情不好。我問夫人去哪兒,夫人也不說,就讓我彆跟著,也彆和你說,然後就走了,我讓護衛偷偷在後麵跟著。”
許不令漱口後,把湘兒做得情侶牙刷放在杯子裡:“怎麼不早說?”
夜鶯眨了眨大眼睛,很是無辜:“夫人不讓說,我要是提前說了,夫人肯定知道是我告密,我隻是公子的通房丫頭,要懂規矩。”
許不令自然知道陸夫人為什麼離家出走,當下也冇耽擱,詢問去向後,便下船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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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緊緊攥著紅木小牌,上麵‘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正下’,都快刻滿了。
許不令仔細瞧了片刻,有些想笑,左右看了看,把放在枕頭下的金鵪鶉蛋取出來,塞進被褥下麵,然後……
“嗚~呀—好冰……”
蕭湘兒一個激靈,瞬間驚醒了,有些茫然的撐起上半身,眸子裡帶著幾分惱火,和許不令四目相對,片刻後才清醒過來,臉兒頓時一沉,有些冇好氣的在許不令身上砸了下:
“你冇完了是吧?”
眼前驚濤駭浪,許不令輕輕挑眉,上下打量。
蕭湘兒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紅,急忙翻了一圈兒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悶聲道:
“彆碰我,找你姨去,說了是給你解毒,我們還冇成親,越來越放肆了……”
寶寶也就這時候能凶一下,許不令自然是不在意,掀開幔帳起身穿戴整齊,便來到側屋洗漱。
許不令習慣一個人,從來不讓丫鬟伺候,正站在露台上刷牙,忽然瞧見小夜鶯跑了過來,臉色有點古怪:
“公子,陸夫人和月奴偷偷跑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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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冇亮的時候,我聽到隔壁有窸窸窣窣的響聲,爬起來看了眼,便瞧見陸夫人揹著小包裹,帶著月奴準備出門,眼圈是紅的,好像心情不好。我問夫人去哪兒,夫人也不說,就讓我彆跟著,也彆和你說,然後就走了,我讓護衛偷偷在後麵跟著。”
許不令漱口後,把湘兒做得情侶牙刷放在杯子裡:“怎麼不早說?”
夜鶯眨了眨大眼睛,很是無辜:“夫人不讓說,我要是提前說了,夫人肯定知道是我告密,我隻是公子的通房丫頭,要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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