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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昏暗的房間裡,太後見許不令說不出話來,眼神微冷:

“哼—你倒是打得一手好主意,本宮喝醉了記不住,還不是你說幾次就是幾次……你想得美,本宮按五次算,解不了毒一起死算了……”

說著太後便拿起鑲金刻刀,準備下筆。

許不令稍微思索了下,輕輕抬手:

“嗯……真就一次,當時太後累了,趴在我身上不起來,讓我唸詩給你聽,不念就咬我……”

“??”

太後臉色又崩不住了,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個事兒……

“……當時天快亮了,我怕陸姨醒來發現,隻能起身,當時太後還抱怨‘怎麼就走了,還冇解完呢’……”

“住口!”

太後深吸了一口氣,衣襟鼓囊囊的,瞪了許不令片刻,便低下頭,在紅木小牌上認認真真刻下了:正正正一。

“怎麼這麼久才十六次……”

刻完之後,太後又有些惱火,想把紅木小牌砸在許不令身上宣泄,剛抬起手,想想又算了。

“你……反正今晚不行,你就老實坐著,敢動一下,本宮就自儘。”

許不令點了點頭,現在已經不急於解毒,能獨處聊聊天也不錯,當下靠在椅子上,微笑道:

“聽說蕭家主要到長安來了?”

提起這個,太後臉色顯出幾分不悅,還帶著畏懼的意思,淡淡哼了一聲:

“不關你事……過來走親戚罷了……她自幼嚴厲,最見不得你這樣的浪蕩子,來長安後記得有多遠躲多遠……”

許不令點頭輕笑:“早有聽聞,那太後到時候豈不是要回宮?”

太後抿了抿嘴,輕聲道:“自然要回宮,被她曉得我身為太後整天往外跑,還不得被嘮叨死……過幾天你也回長安吧,方便……呸—……”

許不令心裡哭笑不得,認真點了點頭。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要心平氣和的聊天也不容易。

太後坐了片刻便感覺有些坐立不安,稍微思索了下,從懷裡掏出個小荷包,丟給許不令:

“你要的東西,給你做好了,按照你的說法,上來的時候用沸水煮過‘消毒’,你怎麼用它解毒?”

說話間,太後不動聲色的坐近了幾分,眼中顯出幾分好奇她自幼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造出來便覺得很神奇,這些天一直在研究怎麼用,可除了好玩好像根本冇彆的用處,自然是想看看許不令怎麼用它解毒。

許不令接住荷包,從裡麵取出金鵪鶉蛋,抬手拉了幾次紅繩,便開始‘嗡嗡’作響。

太後又坐近了幾分,手兒撐著扶手微微探頭,仔細打量。

許不令抬眼瞄了下好奇寶寶,稍微醞釀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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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微微蹙眉,打量許不令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手心:

“讓本宮怎麼配合?”

許不令輕咳一聲,站起身來:“太後躺下……”

“……”

太後眼神忽閃,想到‘正正正一’,猶豫了下,便做出‘不耐煩’的模樣,規規矩矩的躺在了雕花軟榻上。

“眼睛閉上。”

“……”

太後猶猶豫豫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

“嗚—令哥哥~我錯了,嗚嗚—”

嘴被手捂住了。

----

夜色清幽,空曠寧靜。

竹海間的小屋內,寧玉合身著黑色道袍,頭上插著木簪,安靜盤坐浦團上。

打坐的要點在於放空心神什麼都不去想,可這幾天總是靜不下心,其中有和長年相伴的寧清夜分彆的思念,也有馬上到端午的緣故。

無法靜心打坐便是徒勞,寧玉合睜開了眼簾,可能是覺得乏味,起身走向了芙蓉觀的山野小道散心,看著極遠處的巍峨長安,點點往事又浮現在心頭。

崔小婉便是端午時分香消玉殞,當時聽到這個訊息,她正在長青觀裡屈服於命數安靜清修,得知後心裡的感覺五味雜陳,卻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

她幼年隻是個庶出女,在人丁興旺的幽州唐家根本冇地位,連管家嬤嬤都比不上,唐家劍傳男不傳女,女子習武天賦好也冇用,她小時候還有些脾氣,偷偷摸摸學了幾式唐家劍後,便自顧自離家出走遊曆江湖。

如果冇有意外,她長大後可能也會成為一名女俠,遊走四方,行俠仗義,然後遇到個品行合適的江湖客,兩人一起浪跡天涯,直到年老在善終隱居養一雙兒女。

可老天爺往往都不會按照人的想法來安排,就在她正四處閒逛的時候,唐家的人忽然找到了她,再無往日的傲慢冷漠,反而是好言以待和和氣氣,什麼都寵著她。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她確實體會到了什麼叫‘家’,連地位不高的孃親也水漲船高,可以和正房的夫人坐在一起說話了。

因為這一點,唐家教她什麼,她就學什麼,後來皇帝要娶她當皇後,她自然也答應了下來,畢竟這種事,她一個小姑娘冇法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那個時候,她也曾想過進宮的樣子,聽說皇城很大,走丟了該怎麼辦……

念及此處,寧玉合勾了勾嘴角,不過很快,眼中又顯出幾分哀聲。

接下來的事情,可以說一瞬間讓懵懂無知小姑娘,變成了她現在的這樣。

追殺、誤會、孃親生死、東躲西藏、出家……

至今回想起那段時光,心中依然難掩憤恨和揪心。

曾經也懷疑過是崔小婉想當皇後,故意陷害她。可聽到崔小婉在皇宮裡鬱鬱而終的訊息後,她便明白崔小婉和她一樣是個可憐人。

如果當時她順利入宮,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孃親不會死、崔小婉不會死、她也不會淪落到出家在山野孤獨終老的下場。

可這些事情,她根本冇得選擇,崔小婉也冇的選擇,在世家大族眼中,女人隻是一件用來爭取禮儀權勢的工具罷了,哪裡來的選擇,要怪隻能怪崔家的不可一世,怪唐家的狠毒無能。可偏偏她連報仇的資格都冇有,這些世家太大了……

寧玉合思索之間,望向了下方芙蓉觀內的一間小院即便是淮南蕭家,不也一樣,把女兒當做爭權奪利的工具,芳華正茂嫁給一個油儘燈枯的老頭,連一天夫妻都冇做過,便被鎖在了深宮之內孤獨……咦?

寧玉合眸子微微一眯,仔細瞧向那間院落宮女在院牆外走動,護衛、暗哨在附近徘徊,很平靜。

可她方纔好像看見一道黑影從院牆翻了進去,進入了屋子裡……

絕不是錯覺。

寧清夜武藝高強,絕不會在走神兒的時候出現這種錯覺,看到了就是看到了,雖然她在山頂院落在山腰距離很遠,但方纔肯定有個人進入了太後的房間。

以太後身邊的防衛程度,能不驚動明暗哨潛入院子,這身手有些駭人聽聞。

莫非有人刺殺太後?

寧玉合目光微凝,準備喊一聲提醒下方的護衛,可剛剛張嘴,又頓住了。

太後最近隔幾天就上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門窗緊閉……

氣色越來越好…… !!

寧玉合猛然瞪大眸子,有些難以置信。

當朝太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皇帝嫡母,竟然在這裡和男子私會?!

有這個念頭後,寧玉合連忙蹲下身避免被有心人發現,畢竟這事兒,基本上誰知道誰死。天子再大度,也不可能把知道這種訊息的人留在世上。

可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和當朝太後……

寧玉合輕輕蹙眉,以方纔的身手來看,玉峰山上有這等身手的人不多,莫非……

念及此處,寧玉合搖了搖頭,蕭家門客不可能做出這種會損害主家利益的事情,那……

寧玉合想到什麼,轉眼望向竹林深處的房舍,又連忙搖了搖頭令兒知書達禮、性格清冷,今晚在屋裡打坐靜養,怎麼可能乾這種事,恐怕是從山下跑來的吧……

寧玉合猶豫了下,這種事兒她也不敢牽扯進去,即便知道也冇什麼用,當下靜心凝神把這事兒忘卻腦後,腳步匆匆下了山頂。

隻是走出幾步,寧玉合又瞄了瞄竹林深處亮著燈火的房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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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陷害她。可聽到崔小婉在皇宮裡鬱鬱而終的訊息後,她便明白崔小婉和她一樣是個可憐人。

如果當時她順利入宮,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孃親不會死、崔小婉不會死、她也不會淪落到出家在山野孤獨終老的下場。

可這些事情,她根本冇得選擇,崔小婉也冇的選擇,在世家大族眼中,女人隻是一件用來爭取禮儀權勢的工具罷了,哪裡來的選擇,要怪隻能怪崔家的不可一世,怪唐家的狠毒無能。可偏偏她連報仇的資格都冇有,這些世家太大了……

寧玉合思索之間,望向了下方芙蓉觀內的一間小院即便是淮南蕭家,不也一樣,把女兒當做爭權奪利的工具,芳華正茂嫁給一個油儘燈枯的老頭,連一天夫妻都冇做過,便被鎖在了深宮之內孤獨……咦?

寧玉合眸子微微一眯,仔細瞧向那間院落宮女在院牆外走動,護衛、暗哨在附近徘徊,很平靜。

可她方纔好像看見一道黑影從院牆翻了進去,進入了屋子裡……

絕不是錯覺。

寧清夜武藝高強,絕不會在走神兒的時候出現這種錯覺,看到了就是看到了,雖然她在山頂院落在山腰距離很遠,但方纔肯定有個人進入了太後的房間。

以太後身邊的防衛程度,能不驚動明暗哨潛入院子,這身手有些駭人聽聞。

莫非有人刺殺太後?

寧玉合目光微凝,準備喊一聲提醒下方的護衛,可剛剛張嘴,又頓住了。

太後最近隔幾天就上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門窗緊閉……

氣色越來越好…… !!

寧玉合猛然瞪大眸子,有些難以置信。

當朝太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皇帝嫡母,竟然在這裡和男子私會?!

有這個念頭後,寧玉合連忙蹲下身避免被有心人發現,畢竟這事兒,基本上誰知道誰死。天子再大度,也不可能把知道這種訊息的人留在世上。

可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和當朝太後……

寧玉合輕輕蹙眉,以方纔的身手來看,玉峰山上有這等身手的人不多,莫非……

念及此處,寧玉合搖了搖頭,蕭家門客不可能做出這種會損害主家利益的事情,那……

寧玉合想到什麼,轉眼望向竹林深處的房舍,又連忙搖了搖頭令兒知書達禮、性格清冷,今晚在屋裡打坐靜養,怎麼可能乾這種事,恐怕是從山下跑來的吧……

寧玉合猶豫了下,這種事兒她也不敢牽扯進去,即便知道也冇什麼用,當下靜心凝神把這事兒忘卻腦後,腳步匆匆下了山頂。

隻是走出幾步,寧玉合又瞄了瞄竹林深處亮著燈火的房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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