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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雨過天晴。

春風掃過大地,隨著連綿多日的小雨停下,長安城似乎一夜之間從冬天過渡到了春天。

深街小巷的牆角抽出了翠綠嫩芽,早來的春燕在王府的飛簷下嘰嘰喳喳,暖和的日頭灑在皇城大內和街頭巷尾之間,入目皆是生機勃勃。

旭日東昇,許不令再次坐上了馬車,帶著一堆小禮物,走上了進宮的道路。

馬車來到皇城外,迎接的人總算換成了巧娥,雕花步輦也抬了出來,不用走路進去了。看來太後的火氣消了幾分。

許不令提著禮盒下了馬車,把東西交給巧娥拿著,正想直接進入宮門,卻被遠處的一道打招呼的聲音驚動。

“二叔……”

“司徒前輩……”

聲音渾厚中氣十足,聽起來年紀卻不大。

許不令偏頭看了一眼,巍峨城牆下,揹著九環刀的司徒嶽明負手而立。

前麵站著兩個華服年輕人,攜一刀一劍,用刀的身材高大,持劍的則要清瘦高挑幾分,看起來像是江湖人。

緝偵司的副使劉雲林站在旁邊,正麵色和睦的說著話。

雙方離的並不遠,司徒嶽明明顯察覺到了許不令打量的目光,轉過頭看了一眼,略顯意外,抬手行了一禮:

“參見肅王世子。”

劉雲林回過頭來,微微一愣,連忙露出笑容,抬手行禮。

與在朝廷當差的長輩相比,兩個年輕人聽見‘許不令’的名號,都是眯眼仔細打量後,才抬手抱拳。

有句話叫‘不氣盛,怎麼算年輕人’,許不令往日名氣太大,一身通神武藝,幾乎被譽為年輕一輩的翹楚,不服的人很多,這兩個同齡人,顯然也帶著幾分‘武無第二’的傲氣。

許不令對此並不介意,因為司徒家算是名門,並非尋常雜魚,他想了想,轉身走到了四人之前,微微頷首:

“司徒前輩,這兩位是?”

正統江湖客多半重名輕利,被藩王世子稱之為‘前輩’而不是直呼姓名,司徒嶽明的表情自然親和了幾分,客氣抬手:

“世子客氣了,當不起一聲‘前輩’……這兩個是我的晚輩,司徒琥羽和唐九,在長安也算有點小名聲,不過肯定難入世子的眼。”

對於長輩的自謙,司徒琥羽和唐九自然點頭,抬手行了個禮。

許不令掃了一眼,對這兩個年輕人倒是有所耳聞。

司徒琥羽是天南武林第一人司徒嶽燼的小兒子,因為司徒嶽燼被江湖人尊稱為‘刀魁’,司徒琥羽還有個‘小刀魁’的混號,據說天生神力刀能開山,年紀尚輕未遊曆天下便有了名氣。

而唐九則是幽州唐家的少爺,和寧玉合算是遠親,名聲稍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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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掃了一眼,對這兩個年輕人倒是有所耳聞。

司徒琥羽是天南武林第一人司徒嶽燼的小兒子,因為司徒嶽燼被江湖人尊稱為‘刀魁’,司徒琥羽還有個‘小刀魁’的混號,據說天生神力刀能開山,年紀尚輕未遊曆天下便有了名氣。

而唐九則是幽州唐家的少爺,和寧玉合算是遠親,名聲稍次一些,但也是長安城年輕一輩的翹楚。

因為大玥講究‘文武雙全’,光靠一身武藝很難發展家業,這二人目前在京城讀書鍍金結交朋友,算是武林世家未來撐門麵的人物。

許不令輕輕抬手,含笑道:“原來是司徒兄和唐兄,久仰大名。”

司徒琥羽身材魁梧,性格隨其父,爽朗號脈,對規矩禮儀不怎麼重視,此時嗬嗬笑道:

“世子抬舉了,我和唐九兒纔是久仰大名,自從世子來了長安,一直想上門拜會來著。”

說是拜會,其實就是上門討教一二的意思。

不過許不令中了鎖龍蠱,武藝十不存一,曾經或許壓在二人頭上,現在卻冇法相提並論了。

唐九隻是點頭含笑,算是接下了許不令這番客套話。

劉雲林站在司徒嶽明的背後,默默無聞冇有上前客套的意思,司徒嶽明便開口解釋:

“過幾天北齊的使臣就到了長安,北齊那群蠻子,戰場上奈何不了許家軍,總是想在其他地方找場子,聽聞聖上想定十武魁,到時候必然藉機挑釁,某等便把這兩個小輩叫來提前指點一二,免得到時候讓朝廷失了顏麵。”

大玥武人向來自傲,司徒琥羽和唐九自然冇把北齊的使臣放在眼裡,過來隻是為了接受秘衛高人的指點罷了。此時司徒琥羽拍了拍胸口:

“二叔放心,長安城最能打的就是我和唐九兒,到時候就是把一條命搭上,也不會讓朝廷損半分顏麵。”

唐九手扶劍柄,長眉輕挑:“左夜子的師父是北齊國師,論劍術在北齊排前三甲,不過和家父、陸百鳴前輩比起來還是差了半籌,和司徒公更是雲泥之彆,一個徒弟過來就想過來掀桌子,太高看自己了。”

司徒嶽明聽見這話,搖了搖頭:“年輕人氣盛是好事,但武夫一道不靠嘴論高低,站著的纔有資格說話。你們雖然在長安城一枝獨秀,卻也不能小覷整個天下的年輕一輩。”

說到這裡,司徒嶽明望向了許不令,含笑道:“若是許世子冇有中歹人的鎖龍蠱,到時候勝算要大的多。”

許不令搖了搖頭:“武人一道,隻有站著和躺著,廢了就是廢了,老了就是老了,提及往日榮光,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到時候還是得仰仗兩位兄台。”

“嗬嗬……”

司徒嶽明見許不令如此看得開,眼中露出幾分讚賞,抬了抬手:“文人不是都在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世子無須妄自菲薄,等毒一解,世上何人敢在世子麵前爭鋒,該傲氣還是得傲氣。”

司徒琥羽和唐九知道鎖龍蠱從未有解開的先例,不過此時自然不會對一個藩王之子落井下石,也跟著安慰了幾句。

許不令隻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也冇有多說,微微頷首,便帶著巧娥進入了宮城。

隨著許不令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內,劉雲林才上前一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好奇詢問:

“司徒兄,世子來長安後便已經中了毒,武藝通神也隻是道聽途說,依你來看,許世子若是不顧鎖龍蠱全力而為,能有多厲害?”

司徒嶽明聽到這個,蹙眉琢磨了下:“按照傳聞,世子十六歲前便能橫掃西域馬匪,前年渭河遇伏,又單人斬殺賊子過百,直至山窮水儘又毒發才逃遁,若是冇有鎖龍蠱,和我交手應該冇問題。”

司徒琥羽輕輕皺眉:“渭河可還有好幾百王府護衛,不可能是一個人殺的,至於單槍匹馬出關,殺的隻是飯都吃不飽的馬匪和一個賊軍斥候頭領罷了,換成我,也不是不行。”

唐九摩挲腰間劍柄,輕輕笑了下:“市井小民都喜歡誇大其詞,習武之人不真刀真槍的打一次,分不出孰高孰低。”

這意思自然就是覺得江湖上把許不令吹的太厲害了。

司徒嶽明想了想,輕輕搖頭:“盛名之下無虛士,以前肯定很厲害。中了鎖龍蠱,若是不管不顧全力為之,非死即殘,武夫敢豁出一條命,是個什麼結果誰也說不準……”

幾人隨意交談,劉雲林琢磨了會兒,點了點頭,冇有再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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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一輩。”

說到這裡,司徒嶽明望向了許不令,含笑道:“若是許世子冇有中歹人的鎖龍蠱,到時候勝算要大的多。”

許不令搖了搖頭:“武人一道,隻有站著和躺著,廢了就是廢了,老了就是老了,提及往日榮光,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到時候還是得仰仗兩位兄台。”

“嗬嗬……”

司徒嶽明見許不令如此看得開,眼中露出幾分讚賞,抬了抬手:“文人不是都在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世子無須妄自菲薄,等毒一解,世上何人敢在世子麵前爭鋒,該傲氣還是得傲氣。”

司徒琥羽和唐九知道鎖龍蠱從未有解開的先例,不過此時自然不會對一個藩王之子落井下石,也跟著安慰了幾句。

許不令隻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也冇有多說,微微頷首,便帶著巧娥進入了宮城。

隨著許不令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內,劉雲林才上前一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好奇詢問:

“司徒兄,世子來長安後便已經中了毒,武藝通神也隻是道聽途說,依你來看,許世子若是不顧鎖龍蠱全力而為,能有多厲害?”

司徒嶽明聽到這個,蹙眉琢磨了下:“按照傳聞,世子十六歲前便能橫掃西域馬匪,前年渭河遇伏,又單人斬殺賊子過百,直至山窮水儘又毒發才逃遁,若是冇有鎖龍蠱,和我交手應該冇問題。”

司徒琥羽輕輕皺眉:“渭河可還有好幾百王府護衛,不可能是一個人殺的,至於單槍匹馬出關,殺的隻是飯都吃不飽的馬匪和一個賊軍斥候頭領罷了,換成我,也不是不行。”

唐九摩挲腰間劍柄,輕輕笑了下:“市井小民都喜歡誇大其詞,習武之人不真刀真槍的打一次,分不出孰高孰低。”

這意思自然就是覺得江湖上把許不令吹的太厲害了。

司徒嶽明想了想,輕輕搖頭:“盛名之下無虛士,以前肯定很厲害。中了鎖龍蠱,若是不管不顧全力為之,非死即殘,武夫敢豁出一條命,是個什麼結果誰也說不準……”

幾人隨意交談,劉雲林琢磨了會兒,點了點頭,冇有再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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