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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寢殿房門被輕輕推開,身著宮裝的九節娘娘走了進來,謹慎的掃視一眼,其他秘衛都在房間外隨時待命準備衝進來。

太後此時想說什麼也來不及了,若是被人瞧見許不令躺在她被窩裡,她還冇穿衣裳,不管什麼原因,這個不貞的名聲肯定背上,她、淮南蕭氏、當今聖上可都丟不起這個人。

太後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做出幾分懶洋洋的表情,微微探頭:

“阿九,你怎麼來了?”

九節娘娘是江湖人出身被先帝收進宮的妃子,年紀雖大,但身份比太後低一些,掃視房間一圈後,微微欠身福了一禮:

“太後還冇睡?”

“和以前一樣,到了晚上便睡不著。”

“哦……方纔太後可聽到動靜?”

“怎麼啦?”

“……冇什麼,宮裡鬨了賊人,正在追捕……”

九節娘娘說話間,一直在掃視屋裡的角角落咯,連屏風後麵都看了幾眼,確定冇有任何異樣後,才柔聲道:

“太後早些休息,妾身告退。”

太後靠在枕頭上揉了揉眼睛:“天氣有點冷,本宮就不送了,慢走。”

“是。”

吱呀——

房間的大門再度關上,外麵傳來交談聲,秘衛繼續朝東邊追去,隻留了兩個人守在房間門口,確保太後的安全。

太後側躺在枕頭上,此時臉頰才燒了起來,渾身顫抖,剛想小聲說什麼,就被捂住了嘴。

“噓—外麵有人……”

輕柔的話語在耳畔響起,暖烘烘的似是被火爐抱住。

太後呼吸都快停了,緊緊攥著被子下的手,腳背弓起不停的想離遠些,卻又使不上力氣。

她本就容易出汗,金絲被又是江南的貢品保暖效果極好,不過片刻時間,貼身的薄褲和肚兜就汗濕大半,隻覺得每一次眨眼都是煎熬。

太後都難受成這樣,許不令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外麵險象環生,懷裡十分燙手,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為了隱匿身形,許不令腦袋都埋在被褥裡,鼻尖貼著太後的肩頭,淡淡膩人香味撲鼻,他強行凝神傾聽窗外動靜,識圖不去注意懷中這紅粉骷髏。

可……實在是太大了……

呼……吸……呼……吸……

兩個人就這樣藏在被褥裡,硬生生的熬了半個時辰,直到許不令氣血紊亂都快毒發身亡了,外麵的兩個秘衛才離去。

稍微等待了會,確定冇有人在周圍後,許不令才放開了太後,暗暗鬆了口氣,隻覺身體被掏空。

太後嗬氣如蘭身體微微發抖,半晌後才窸窸窣窣轉了個身,麵向許不令,顫聲道:

“人走了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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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冇?”

光線雖然昏暗,卻能看見往日明豔動人的太後臉兒成了血紅色。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

許不令強自鎮定:“走了,謝……噓噓——彆亂來……”

太後雙眸幾欲噴火,張牙舞爪不成,抬腳就踢了許不令要害一下:

“還不下去!本宮……本宮……”

本宮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治許不令,畢竟她現在和砧板上的魚兒似的,自身都難保。

許不令很是尷尬,如同辦事不利的男人般灰溜溜起身,落地便準備離開。

“等等!不許走!”

太後吃了這麼大虧,哪裡肯讓許不令就這麼跑了,坐起來用金絲被把葫蘆般的身段兒包的嚴嚴實實,才顯出了幾分往日的威嚴和端莊,冷聲道:

“今晚怎麼回事?”

話語很認真嚴肅,卻難掩聲音裡的那絲顫抖和疲憊,畢竟忍半個時辰消耗的體力可不小。

許不令背對著太後,稍微醞釀了下:

“私事……今晚實在得罪太後了,嗯……”

“你去了太極宮?”

太後稍微整理好思緒,眉峰便蹙了起來:“阿九長年呆在太極宮保護聖上,你去太極宮做什麼?”

許不令見被識破,也裝不下去了,稍微琢磨了會兒:

“我身上中了鎖龍蠱命不久矣,太後應當知曉?”

“自然知道,朝廷一直在追查此事……”

“我聽一個遊方術士說,內庫之中有鎖龍蠱,便想著進去看看……”

“……”

太後一愣,旋即帶起了幾分錯愕:

“你懷疑朝廷下的毒?”

許不令雖然心知肚明,當著太後的麵卻不好明說,隻是隨口道:

“命不久矣,走投無路,有訊息總得去看看。”

“胡鬨。”

太後雙眸一凝,神情越發嚴肅,連方纔的旖旎都拋開了,認真道:

“西涼陳兵二十萬,天下間本就流言蜚語頗多。你若是信了謠言懷疑聖上,便是把整個天下的百姓拉進戰火之中。你可知今晚潛入太極宮是何等罪名?往大了講說藩王謀逆都可以……”

“太後教訓的是,以後絕對不來了。”

太後抿了抿嘴,良久,又輕輕歎了一聲:

“許不令,本宮知道你年少成名又遭遇橫禍,心中一直有戾氣,上次那首詩便看得出來。可事情要三思而後行,今天的事兒若是讓聖上知道,聖上和肅王的情分可就徹底斷了。”

許不令點了點頭:“令兒知錯,夜色已深,太後早點休息,先告辭了。”說著便準備開溜。

隻是太後又不傻,見許不令提起褲子不認人,當即蹙眉冷聲道:

“等等,先不說你私自進宮的事兒。你方纔……方纔冒犯本宮,這帳該怎麼算?”

許不令老臉一紅:“嗯……意外,太後莫要放在心上。”

意外?莫要放在心上?

太後滿眼惱火,方纔她被抱了半個時辰,能碰不能碰的地方基本上全被碰了,偏偏這事兒還是個啞巴虧,她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聲張出去,豈能不放在心上。

“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許不令能怎麼辦,他又不可能讓太後改嫁當聖上後爹,當下隻能含糊道:

“嗯……方纔什麼也冇發生……”

太後見許不令想賴賬,聲音都重了幾分:

“你當本宮好欺負不成?你信不信我把這事兒……”

隻是話冇說完,太後便瞧見許不令蹙眉轉過身來,走到鳳床邊坐下,認真看著她。

太後話語戛然而止,脖子明顯縮了下,把被褥拉緊了些,不過馬上又嚴肅起來,如同長輩盯著晚輩,氣勢很強。

“你大膽,轉過去。”

許不令看著有些慌的太後,找書苑 zhaoshuyuan.com略顯無奈:“我有愧在先,不過此事確實迫不得已,要不你打我兩巴掌?”

“……打你兩巴掌有什麼用……”

太後眼中神色百轉——女子失節不是小事,她肯定不會吃了啞巴虧還為此自儘,可把許不令拖出去斬了也不可能,萬一把許不令惹毛了……

這種場合和男人說話,女人天生吃虧,太後撐了片刻後,最終隻能沉聲道:

“……你先走……此事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知曉,否則肅王都保不住你。”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太後也不要把我進宮的事兒說出去,告辭了。”

許不令微微頷首,也不好意思繼續陪床,起身便從窗戶翻了出去。

太後臉色時紅時白,裹著被褥坐了許久。確定許不令離開後,才把目光移到了遠處的桌案上,那裡放著個小人,刻的是個彬彬有禮的貴公子。

“啐——我失心瘋了才刻你這孽障……還好冇發現……”

太後咬牙切齒片刻,便準備起身跑過去把木偶藏起來。

哪想到剛掀開被子,便覺得身前涼颼颼。

低頭瞧去,荷花藏鯉消失的無影無蹤……

“呀——”

太後臉色漲紅,連忙縮了回去,雙眸又驚又怒的看向視窗,還帶著幾分羞急:

“這死小子,什麼時候……竟然……竟然敢威脅我……”

金鯉魚紋繡,便如同龍袍鳳冠一樣,隻有國母才能穿戴,皇城裡麵冇有皇後,隻有她一個太後。這玩意被拿走,可不就是威脅她不要聲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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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先不說你私自進宮的事兒。你方纔……方纔冒犯本宮,這帳該怎麼算?”

許不令老臉一紅:“嗯……意外,太後莫要放在心上。”

意外?莫要放在心上?

太後滿眼惱火,方纔她被抱了半個時辰,能碰不能碰的地方基本上全被碰了,偏偏這事兒還是個啞巴虧,她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聲張出去,豈能不放在心上。

“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許不令能怎麼辦,他又不可能讓太後改嫁當聖上後爹,當下隻能含糊道:

“嗯……方纔什麼也冇發生……”

太後見許不令想賴賬,聲音都重了幾分:

“你當本宮好欺負不成?你信不信我把這事兒……”

隻是話冇說完,太後便瞧見許不令蹙眉轉過身來,走到鳳床邊坐下,認真看著她。

太後話語戛然而止,脖子明顯縮了下,把被褥拉緊了些,不過馬上又嚴肅起來,如同長輩盯著晚輩,氣勢很強。

“你大膽,轉過去。”

許不令看著有些慌的太後,找書苑 zhaoshuyuan.com略顯無奈:“我有愧在先,不過此事確實迫不得已,要不你打我兩巴掌?”

“……打你兩巴掌有什麼用……”

太後眼中神色百轉——女子失節不是小事,她肯定不會吃了啞巴虧還為此自儘,可把許不令拖出去斬了也不可能,萬一把許不令惹毛了……

這種場合和男人說話,女人天生吃虧,太後撐了片刻後,最終隻能沉聲道:

“……你先走……此事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知曉,否則肅王都保不住你。”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太後也不要把我進宮的事兒說出去,告辭了。”

許不令微微頷首,也不好意思繼續陪床,起身便從窗戶翻了出去。

太後臉色時紅時白,裹著被褥坐了許久。確定許不令離開後,才把目光移到了遠處的桌案上,那裡放著個小人,刻的是個彬彬有禮的貴公子。

“啐——我失心瘋了才刻你這孽障……還好冇發現……”

太後咬牙切齒片刻,便準備起身跑過去把木偶藏起來。

哪想到剛掀開被子,便覺得身前涼颼颼。

低頭瞧去,荷花藏鯉消失的無影無蹤……

“呀——”

太後臉色漲紅,連忙縮了回去,雙眸又驚又怒的看向視窗,還帶著幾分羞急:

“這死小子,什麼時候……竟然……竟然敢威脅我……”

金鯉魚紋繡,便如同龍袍鳳冠一樣,隻有國母才能穿戴,皇城裡麵冇有皇後,隻有她一個太後。這玩意被拿走,可不就是威脅她不要聲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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