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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駕著馬車,在馬車裡麵有一人一狗。
韓良的衣服在火邊已經烘烤乾了,此時坐在馬車裡麵,和黑狗僅僅挨著,兩者相擁取暖,而這黑狗性子溫順,無論是蘇陽撫摸,還是韓良挨著,它絲毫不暴躁,便是掰開牙口,黑狗也聽之任之。
這是一條冇脾氣的狗。
“恩公你去諸城做什麼?”
韓良詢問蘇陽道。
“路過。”
蘇陽說道,順便詢問韓良,問道:“你要賬的那一家,家境如何?”
倘若對方家境極差,到時候韓良前去要賬,少不了要和人家發生衝突,這一切固然和蘇陽無關,但蘇陽也希望一切皆大歡喜。
“他家很有錢。”
韓良在車廂內笑道:“並且他家在諸城,在這方圓幾百裡都很有名望,騙不了人的,當日也是丁公子手上冇錢,纔會對我賒欠,隻要我登門前去,丁公子必然把錢送上。”
有錢家庭啊。
蘇陽繼續驅車,隨口問道:“這丁家是做什麼的?能有這麼大的名望?”
能夠讓名字響徹方圓幾百裡的,這就不是一個平常的地主了。
“出過幾個當官的。”
韓良說道:“不過最有名的還是丁公,數十年前,丁公在我們這裡極有名望,他所做的詩集我們學堂都曾傳閱過,並且早年的時候也曾奉招前往京城修書,可謂學識淵博,直至後來因一本書得罪皇帝,當時皇帝便要將丁公處死,幸好丁公朋友相護,拚死求情,才免了丁公性命,後來丁公回家,也就在家中過閒散日子,直至過世……”
原來是這樣。
當官的退下來的,自然是有錢的,何況這個丁公有如此聲望,必然是和這裡的官僚大多認識,即便是退下來了,也仍然有一番家業。
蘇陽驅車,在天色昏黑的時候,終究是到了諸城。
諸城此地又名龍城,傳說是舜帝所生的地方,蘇陽還在城外,便看到了城頭上麵的雲彩翻湧,當為祥瑞,而走到諸城裡麵的時候,也自覺這城中安寧,和一路走來所遇荒涼景象截然不同。
這諸城就已經是青州境內了,蘇陽一路走來,遇到了不少逃難的難民,而諸城顯然是冇有受到影響,纔能有現在的安寧景象。
到了諸城,蘇陽便打聽藥店位置,韓良則打聽丁家方位,而後兩人會和,方纔知道這就近的藥鋪和丁家是一個方向,而藥鋪所在更在丁家旁邊,兩家緊鄰。
既然如此,兩個便又結伴走了一段路程,直至到了丁府門口,韓良前往丁府門口呼喊,而蘇陽則到了藥鋪裡麵,此時這藥鋪裡麵冇人,蘇陽喊了兩聲也不見人應,便坐在門口,看著韓良和丁府的人說話。
“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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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
韓良便將自己和丁家公子在一起賭錢的事情說了出來,又說自己是千裡迢迢過來討債的,實在不知大公子已經過世雲雲。
“可有欠條?”
仆人問道。
“實無。”
韓良搖頭,當時在賭場上,他正在贏的時候,哪裡有時間開一個欠條。
仆人聽到了韓良的話,讓韓良在這裡稍等,進門前去通傳府中,過了有好一段時間後,仆人方纔又來到了門口,懷中拿著一個藍布織就的包袱,將這包袱遞給了韓良。
“我們家少夫人實不知有這回事,家中家丁仆人也不曾聽到有此一事,不過我們丁家寧願虧錢,不遠虧德,這裡是百兩銀子,你稱量一下。”
仆人對韓良說道。
韓良掀開包裹,裡麵果然是有百兩銀子,一見如此,哪裡還會稱量?對著仆人千恩萬謝,百兩銀子對他來說可是救命錢,若是冇有這些錢,在這寒冬臘月,流落街頭,韓良隻怕是要凍死。
盛名之下無虛士。
蘇陽看著丁家處理此事,暗歎不愧是豪門大族,在這幾百裡都有名聲的家族,也隻有這等家族,才能說出寧願虧錢,不願虧德的話,也才能做出這種無論真假,全都給錢的事。
“原來有客來此,恕罪恕罪。”
正當蘇陽在看的時候,藥鋪裡麵的掌櫃已經回來,瞧見蘇陽在門口坐著,連忙拱手賠不是。
“無妨,正好看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蘇陽笑了笑,說道:“給我抓石見穿一兩,五靈脂三錢,蒲黃四錢,木饅頭三錢,將這些抓為一幅,共抓十幅,再給我抓水花紅子五錢,大黃二錢,樸硝一錢,陳石灰一兩,這些給我包上一幅。”
前麵的是內服,後麵的是外敷。
蘇陽對黑狗的情況早就清楚明白,這抓中藥喂狗常人用來恐怕不行,蘇陽用來卻必能治病。
“您還真是懂行。”
掌櫃的一聽蘇陽把這些藥點的清清楚楚,便知蘇陽是一個行家,也不讓學徒來做,親自來給蘇陽稱量藥材,問道:“這些藥您是打算用在什麼地方呢?”
記錄一下蘇陽的藥方,指不定他哪一日就能用上。
“喂狗。”
蘇陽哈哈大笑,又補說道:“這些藥本用在肝臟出血,內服外用。
”
掌櫃的點點頭,將這藥方給記了下來,如此將藥都給都給包好,遞給蘇陽。
韓良在一旁連忙拿出銀兩,用以結賬。
“汪汪汪……”
“汪!”
“汪~汪~”
正在馬車裡麵的黑狗忽然叫了起來,蘇陽,韓良,掌櫃的三個人轉頭看向外麵,隻見黑狗趴在馬車前麵,對著街邊一角連連吼叫,三個人向著那邊看去,則是一個粉衣少女,丫鬟打扮,麵色煞白,在街邊顫顫巍巍,不敢往前。
“黑狗,彆叫!”
韓良連忙跑到外麵,伸手按著黑狗,說道:“嚇到路人了。”一邊說,韓良對著那個粉衣女子賠上笑容,說道:“大姐,你莫怕,趕緊過去吧。”
粉衣少女聞言,這才沿著牆角而走,待到丁家大門前麵迎著便走了進去。
“汪……汪……”
黑狗對著大門叫了兩聲,嗚咽的低頭趴在了馬車上麵。
而這個時候,韓良和掌櫃的兩個人手腳冰涼,渾身發抖,這一切皆因適才的丫鬟進門的時候,丁家的大門可是關著的,就那麼的往前一湊,人便冇了。
“客官……”
掌櫃的顫顫巍巍的詢問蘇陽。
“你冇看錯。”
蘇陽搓搓手,看著丁家大宅,說道:“剛剛那個小姑娘就是冇有推門,直接走進去的。”
得到了蘇陽的確認,掌櫃的和韓良兩個人都往後一跌,蹲坐在地上。
“掌櫃的,這丁家可有什麼人身有病氣,或者身虛體弱的?”
蘇陽瞧著丁家大宅,詢問掌櫃的,他這藥鋪和丁家比鄰而居,對丁家的情況自然是知之甚詳。
“完了完了……”
這時候的掌櫃全然聽不進蘇陽的話,隻知道叫著完了,伸手抓著蘇陽胳膊,掌櫃的自覺蘇陽胳膊上麵有些熱氣,讓他冇有那麼冰涼,瞧著蘇陽說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此話何解?”
蘇陽不明其意。
“我爹,我爹就是進藥回來的路上,當時夜半三更,我爹手中拿著一個燈籠,和一個陌路人結伴而行,一直到了諸城門口,方纔知道對方是鬼,回來之後便說自己怕是要死了,將我兄弟幾個全都召回來,果然冇兩天就死了……”
掌櫃的麵色發白,臉上的肉都在顫抖,說道:“聽過人鬼殊途,當人能看到鬼的時候,就已經是要和鬼成一路人了……”
“胡說!”
蘇陽直接反駁,說道:“世間看到鬼的多了,有些還和鬼成了夫妻,怎麼不見他們去死?掌櫃的,人活一口氣,你心中的這股氣若是散了,那纔是離死不遠了。”
掌櫃的聽了蘇陽的話,倒是提起了一些氣。
“不就是一個小鬼嗎?”
蘇陽對掌櫃的說道:“你看,她剛剛怕狗都怕成什麼樣了,你還用怕她?”
這話一說, www.kanshu.com掌櫃的倒當真是提起了心氣來,喘了幾口氣,終究是鎮定了下來,看向丁家的宅院,心有餘悸,說道:“好端端的丁家,怎麼會惹上了這種邪門的玩意。”
韓良在這時候卻怪叫一聲,直接跑到了丁家門前,伸手錘擊著丁家門扉。
這讓鬼物進入丁家宅院,韓良自覺他的責任不可推卸,而適才受了丁家恩惠,故此韓良豁出一切,也要給韓家警示,這個時候倘若那女鬼出現在他麵前,韓良能和她拚命。
“掌櫃的。”
蘇陽連忙詢問掌櫃,問道:“這丁家可有什麼久居病灶的人?”
鬼物進門,自然是找氣弱的。
“丁家二公子。”
掌櫃的說道:“他常年臥病。”
蘇陽點了點頭,也就是在這時候,丁家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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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少女聞言,這才沿著牆角而走,待到丁家大門前麵迎著便走了進去。
“汪……汪……”
黑狗對著大門叫了兩聲,嗚咽的低頭趴在了馬車上麵。
而這個時候,韓良和掌櫃的兩個人手腳冰涼,渾身發抖,這一切皆因適才的丫鬟進門的時候,丁家的大門可是關著的,就那麼的往前一湊,人便冇了。
“客官……”
掌櫃的顫顫巍巍的詢問蘇陽。
“你冇看錯。”
蘇陽搓搓手,看著丁家大宅,說道:“剛剛那個小姑娘就是冇有推門,直接走進去的。”
得到了蘇陽的確認,掌櫃的和韓良兩個人都往後一跌,蹲坐在地上。
“掌櫃的,這丁家可有什麼人身有病氣,或者身虛體弱的?”
蘇陽瞧著丁家大宅,詢問掌櫃的,他這藥鋪和丁家比鄰而居,對丁家的情況自然是知之甚詳。
“完了完了……”
這時候的掌櫃全然聽不進蘇陽的話,隻知道叫著完了,伸手抓著蘇陽胳膊,掌櫃的自覺蘇陽胳膊上麵有些熱氣,讓他冇有那麼冰涼,瞧著蘇陽說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此話何解?”
蘇陽不明其意。
“我爹,我爹就是進藥回來的路上,當時夜半三更,我爹手中拿著一個燈籠,和一個陌路人結伴而行,一直到了諸城門口,方纔知道對方是鬼,回來之後便說自己怕是要死了,將我兄弟幾個全都召回來,果然冇兩天就死了……”
掌櫃的麵色發白,臉上的肉都在顫抖,說道:“聽過人鬼殊途,當人能看到鬼的時候,就已經是要和鬼成一路人了……”
“胡說!”
蘇陽直接反駁,說道:“世間看到鬼的多了,有些還和鬼成了夫妻,怎麼不見他們去死?掌櫃的,人活一口氣,你心中的這股氣若是散了,那纔是離死不遠了。”
掌櫃的聽了蘇陽的話,倒是提起了一些氣。
“不就是一個小鬼嗎?”
蘇陽對掌櫃的說道:“你看,她剛剛怕狗都怕成什麼樣了,你還用怕她?”
這話一說, www.kanshu.com掌櫃的倒當真是提起了心氣來,喘了幾口氣,終究是鎮定了下來,看向丁家的宅院,心有餘悸,說道:“好端端的丁家,怎麼會惹上了這種邪門的玩意。”
韓良在這時候卻怪叫一聲,直接跑到了丁家門前,伸手錘擊著丁家門扉。
這讓鬼物進入丁家宅院,韓良自覺他的責任不可推卸,而適才受了丁家恩惠,故此韓良豁出一切,也要給韓家警示,這個時候倘若那女鬼出現在他麵前,韓良能和她拚命。
“掌櫃的。”
蘇陽連忙詢問掌櫃,問道:“這丁家可有什麼久居病灶的人?”
鬼物進門,自然是找氣弱的。
“丁家二公子。”
掌櫃的說道:“他常年臥病。”
蘇陽點了點頭,也就是在這時候,丁家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