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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聽從楚墨的建議,帶洛蘭出院,回到第一區在大雙子星的城堡,想讓宿二和宿七幫洛蘭進行康複性鍛鍊。
洛蘭對宿二、宿七還算客氣,可以有問有答地說幾句話,但想讓她進行康複性鍛鍊,就完全不可能了。
她甚至連臥室門都不出,總是坐在窗邊,看著花園裡怒放的玫瑰花發呆。
那麼紅豔豔的花,看久了眼睛都好像要燃燒,她卻能一看就是一天。
宿七說:“你這樣下去可不行!”
洛蘭竟然點頭附和:“我知道。”可是,對一個完全不知道未來在哪裡的人而言,行與不行,好像冇有任何分彆。
辰砂實在看不下去,不顧洛蘭反抗,把她強行帶到訓練場。
但是,不管辰砂說什麼,她就是動都不肯動。
無可奈何下,辰砂直接動手,想逼出她的反應。
像之前特訓時一樣,他一腳踹在洛蘭身上,洛蘭卻冇有像以前一樣身姿靈活地化去他的力量,而是實打實地捱了一腳,像一個木偶一樣直接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表情木然地爬起來,朝著訓練場的大門走去,竟然想要離開。
辰砂擋在她麵前,探手去攻擊洛蘭的咽喉要害。
洛蘭卻躲都不躲,直愣愣地站著,任由辰砂捏住她的脖子。
辰砂動了怒,手下真用了一點力,洛蘭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可她依舊冇有一絲反應,雙目冷寂,淡漠地看著辰砂,就好像辰砂下一秒捏斷她的脖子,她也無所謂。
辰砂麵如寒冰,冷冷地問:“你現在這副尋死覓活的樣子算什麼?”
洛蘭表情漠然。
辰砂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異種的秘密,很清楚我們會異變、會吃人!有勇氣愛上異種,卻冇有勇氣承受異種異變的結果?千旭知道你這麼懦弱,一定後悔接受了你!”
洛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冇有說話。
辰砂咄咄逼人地譏嘲:“身為隨時會異變的異種,千旭肯定早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他應該拒絕過你很多次,你肯定許諾了不管好壞,完全接受他的一切。你現在這副樣子就是你的接受?”
洛蘭依舊一言不發,眼睛裡卻淚光閃爍。
“既然承受不起後果,一開始就不要自以為是地去招惹異種!你以為你這個樣子是深情嗎?千旭根本不需要……”
洛蘭猛地推開辰砂,含淚瞪著他。“你就是座冰山,根本不懂什麼是感情,也不懂什麼是痛苦!既然選擇了配合執政官的計劃,用我做餌,去誘捕龍血兵團,現在假惺惺地裝什麼關心?”
她從辰砂身旁疾掠過,飛快地跑出訓練場。
辰砂一動不動地站著,整個人就像一座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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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跌跌撞撞地跑在山林間,她不想回辰砂的城堡,更不想見其他人,隻能專揀僻靜無人的地方。
突然,她看到陡峭的山壁上開著一叢迷思花,不知不覺就停住了腳步。
濃廕庇日,陽光從樹梢的縫隙落下,恰好有一束照在迷思花上,映得藍色的花瓣晶瑩剔透,就像是用一片片的藍寶石雕成。
洛蘭怔怔看了半晌,想都冇有多想,一隻手拽著山壁上的樹,努力往上攀爬。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一塊微微凸起的石壁上,一隻手抓著一棵樹的樹乾,另一隻手去摘迷思花。
那叢花明明已經就在手邊,但每次探手去摘,總是差之毫厘,摘不到手裡。
洛蘭一再努力,一個非常簡單的動作,她卻費儘力氣,都冇有辦法做到,整隻手完全不聽她使喚。
她又沮喪又惱怒,咬著牙身子用力往前一探,花依舊冇抓到,人卻從山壁上摔下來。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冇想到冇有摔到地上,身體穩穩地停在了半空。
洛蘭立即睜開眼睛,看到執政官一手攬著她,一手幫她摘下迷思花。
身姿輕轉,飄然落地。
他彬彬有禮地放下她,把迷思花遞給她。
洛蘭冇有接,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執政官在其位、謀其職,所作所為全是為了奧丁聯邦的利益,即使以她為餌,引龍血兵團出擊,她都冇有意見,但是,千旭卻不幸異變,他又親手殺了千旭,洛蘭冇有理由為千旭複仇,但也冇有辦法原諒他。
“公主。”
洛蘭不停地加快腳步,想要甩掉執政官,執政官卻一直不急不緩地跟在她身後。
“我是奧丁聯邦的第四任執政官。第一任執政官遊北晨的豐功偉績天下皆知。第二任執政官黎瑞是守成之才,無功無過地維持了個表麵上的穩定。第三任執政官安蓉是辰砂的母親,一位非常優秀的女士。”
洛蘭冷冷地說:“我對你們奧丁聯邦的曆史冇有興趣!”
執政官像是冇有聽到一樣,雲淡風輕地繼續講述:“安蓉才華橫溢,很懂經濟民生,又擅長以柔克剛、平衡各方利益,當然,有所長必有所短,她對軍事一竅不通。不過,她的戀人是聯邦內最懂軍事的男人,奧丁聯邦當時的指揮官,第一區公爵辰垣。兩人強強聯手,又彼此真心相待,那應該是奧丁聯邦曆史上充滿希望的一個時代。可惜,一次意外的車禍事故,他們夫婦同時死於爆炸……”
洛蘭想到她窗戶外如火如荼、明豔動人的玫瑰花海,不知不覺中腳步慢下來。她一直想不通冷漠得像一座冰山的辰砂為什麼會允許自己的城堡裡有那麼溫柔旖旎的風景,現在明白了。
“和他們同車的辰砂奇蹟般地躲過爆炸,僥倖活了下來。聯邦痛失兩位英才,當然是極為慘重的損失,但對一個六歲的孩子而言,卻是一下子失去了整個世界。辰砂得了失語症,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開口說話,楚墨的父親把他接去悉心治療,讓年齡相近的楚墨和他同吃同睡、朝夕陪伴,可冇有任何效果。後來,我猜到事情真相,在辰砂麵前將事實複述一遍,才逼他開口說話。辰砂的父母並不是死於飛車爆炸,而是……”
洛蘭停住腳步,左手下意識地摸向右臂。
執政官站在她身後,目光也落在她的右臂上,冰冷的麵具泛著冷冽的金屬光芒,看不清他眼內真實的情緒。
“辰砂的父親是3a級體能,辰砂的母親是b級體能。在飛車行駛中,辰砂的父親突然異變,他的母親隻來得及把辰砂推到飛車外,自己卻被完全異變後的野獸……生吞活吃了。”
洛蘭的身子猛顫一下,左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右臂。
執政官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手臂,聲音冇有一絲溫度。“辰砂的母親為了保護辰砂,在臨死前啟動炸彈,炸死了吃人的野獸。辰砂親眼目睹一切,隻怕到現在都冇有真正走出那場事故的陰影。”
洛蘭忽然轉身,憤怒地說:“執政官閣下,您是不是算計得太過了?就算您要為辰砂解釋,讓我不要遷怒於他,也不應該把我和千旭的事情算計進去!”
執政官平靜地說:“我說的是事實。”
“您真讓我噁心!我看您爛掉的可不隻是身體,您的心才惡臭難聞!”洛蘭罵完後,轉身就走。
以前有畏懼、有希冀,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生怕得罪他們,現在她不畏懼死、不希冀生,完全不在意後果。反正不管她怎麼做,有朝一日,身份被拆穿後,他們都不會對她客氣。
夕陽映照,晚霞漫天。
洛蘭坐在窗前,默默地看著園子裡的玫瑰花。
這個屋子曾經的女主人肯定很喜歡這種美麗卻嬌氣的花,把它們種滿了整個城堡。那位男主人不見得喜歡花,卻很喜歡種花的人,甘之如飴地縱容著她的嗜好。
可惜,象征他們愛情的玫瑰花依舊年年盛開,他們的愛情卻以最慘烈的方式凋謝了——一個化身野獸,咬死了另一個;一個啟動炸彈,炸死了另一個。
洛蘭輕輕地握住自己的右臂。
突然間,她想起什麼,起身去梳妝檯上一通翻找,找出那個已經能源耗儘的3d相框。相框並不耗能,補充一次,能用好幾十年,應該至少幾十年冇有人看過這個相框裡的照片了。
洛蘭給它更換能源塊時,發現相框的背麵鏤刻著第一區的徽章:一把出鞘的黑色利劍,紅色的玫瑰花纏繞著利劍而生。
底端刻著兩行小字:
冇有利刃的守護,世間的美麗不可能儘情綻放;冇有柔情的牽製,力量就像無鞘劍,會傷人傷己。
——辰垣&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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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停住腳步,左手下意識地摸向右臂。
執政官站在她身後,目光也落在她的右臂上,冰冷的麵具泛著冷冽的金屬光芒,看不清他眼內真實的情緒。
“辰砂的父親是3a級體能,辰砂的母親是b級體能。在飛車行駛中,辰砂的父親突然異變,他的母親隻來得及把辰砂推到飛車外,自己卻被完全異變後的野獸……生吞活吃了。”
洛蘭的身子猛顫一下,左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右臂。
執政官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手臂,聲音冇有一絲溫度。“辰砂的母親為了保護辰砂,在臨死前啟動炸彈,炸死了吃人的野獸。辰砂親眼目睹一切,隻怕到現在都冇有真正走出那場事故的陰影。”
洛蘭忽然轉身,憤怒地說:“執政官閣下,您是不是算計得太過了?就算您要為辰砂解釋,讓我不要遷怒於他,也不應該把我和千旭的事情算計進去!”
執政官平靜地說:“我說的是事實。”
“您真讓我噁心!我看您爛掉的可不隻是身體,您的心才惡臭難聞!”洛蘭罵完後,轉身就走。
以前有畏懼、有希冀,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生怕得罪他們,現在她不畏懼死、不希冀生,完全不在意後果。反正不管她怎麼做,有朝一日,身份被拆穿後,他們都不會對她客氣。
夕陽映照,晚霞漫天。
洛蘭坐在窗前,默默地看著園子裡的玫瑰花。
這個屋子曾經的女主人肯定很喜歡這種美麗卻嬌氣的花,把它們種滿了整個城堡。那位男主人不見得喜歡花,卻很喜歡種花的人,甘之如飴地縱容著她的嗜好。
可惜,象征他們愛情的玫瑰花依舊年年盛開,他們的愛情卻以最慘烈的方式凋謝了——一個化身野獸,咬死了另一個;一個啟動炸彈,炸死了另一個。
洛蘭輕輕地握住自己的右臂。
突然間,她想起什麼,起身去梳妝檯上一通翻找,找出那個已經能源耗儘的3d相框。相框並不耗能,補充一次,能用好幾十年,應該至少幾十年冇有人看過這個相框裡的照片了。
洛蘭給它更換能源塊時,發現相框的背麵鏤刻著第一區的徽章:一把出鞘的黑色利劍,紅色的玫瑰花纏繞著利劍而生。
底端刻著兩行小字:
冇有利刃的守護,世間的美麗不可能儘情綻放;冇有柔情的牽製,力量就像無鞘劍,會傷人傷己。
——辰垣&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