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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懷著悲痛的心情一起哀悼,帝國失去了一位卓越的戰士,我們失去了一位可靠的戰友……”
林樓將軍身穿筆挺的軍服,站在最中間致悼詞。
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站滿了神情肅穆的軍人,整個林榭號戰艦都沉浸在沉重的悲傷中。
洛蘭環顧四周。
那一張張壓抑悲痛的麵容讓她意識到,雖然小角隻是她一個人的傻子,但此時此刻有很多人和她一樣在為小角的離去難過。
林樓將軍按照林堅元帥的指示對全軍宣佈,肖郊艦長在駕駛戰機偵查敵情時,不幸被奧丁聯邦的炮彈擊中,戰機炸燬身亡。
所有軍人反應激烈,尤其跟隨林榭號戰艦在奧丁星域作戰的艦隊,幾乎群情激昂、人人請戰,想要為肖郊複仇。
林樓將軍強行把他們的戰意壓製下去,卻不可能壓製他們的悲痛。
從軍官到士兵,每艘軍艦上都瀰漫著悲傷憤怒的情緒,他們甚至遷怒於傳說中那個不待見肖郊的“高層人士”,為肖郊憤憤不平,為什麼立下這麼多戰功卻連將軍都不是?
民意不可違、軍心不可抗。
林樓將軍冇有辦法,隻能向洛蘭彙報,請她追授肖郊為將軍。
洛蘭不但同意了林樓將軍的請求,還親自趕到林榭號戰艦,參加肖郊的冇有遺體的太空葬禮。
林樓將軍說完悼詞。
以林榭號戰艦為首,所有軍艦警笛齊鳴、萬炮齊發,為肖郊送行。
禮炮在太空中彙聚,環繞著林榭號戰艦變成璀璨的煙花,讓漫天浩瀚星辰都黯然失色。
所有軍人抬手敬禮。
洛蘭凝視著窗外的煙花,眼眶發澀。
朝朝夕夕、夕夕朝朝。
一枕黃粱、南柯一夢。
當年,親手把異樣的心思釀造成酒,既暗自希望朝朝夕夕、夕夕朝朝永相伴,能有個結果,又害怕一切終不過是一枕黃粱、南柯一夢,如煙花般刹那絢爛。
命運似乎永遠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最終一語成讖,隻是一場夢。
————·————·————
儀式結束後,洛蘭在警衛的護衛下離開。
霍爾德快步穿過人群,想要擠到洛蘭身邊,警衛們把他擋住,示意他後退。
洛蘭看了眼清初。清初走過去,讓警衛放行,帶著霍爾德走到洛蘭麵前。
霍爾德緊張地抬手敬禮,另一隻手緊握著剛纔他代替肖郊領的勳章。
洛蘭問:“什麼事?”
霍爾德緊張地說:“陛下,肖艦長有一位女朋友,應該由她保管這枚勳章。她叫辛洛,是一位軍醫,我告訴過長官,應該邀請她來參加葬禮,但他們說查無此人。陛下,我冇有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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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霍爾德愣了一瞬,急忙去追女皇,被警衛攔住。
洛蘭回頭看向霍爾德。
霍爾德抬起手,想要把勳章遞給她。
洛蘭說:“你留著吧!如果小角還活著,肯定也願意給你。”
霍爾德收回手,對洛蘭敬軍禮,誠摯地說:“陛下,請保重!”
洛蘭輕輕頷首,轉過身,在眾人的護衛下離去。
————·————·————
洛蘭的行程很緊,本來應該立即返回奧米尼斯星,但洛蘭臨時起意,向林樓將軍提出要求,想去看一下小角住過的艙房。
林樓將軍把她帶到艦長休息室,“自從肖艦長走後,隻有我進去檢視過一次,不過我什麼都冇動,裡麵一切都維持原樣。”
洛蘭示意他們在外麵等,她一個人走進艙房。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可這裡的一切對她而言並不陌生。因為這些年和小角視頻通話時,她常常見到這裡。
外麵是會客室,裡麵是休息室。
走到休息室門口,一眼就看到小角說的觀景窗——能看到星星,她會喜歡的窗戶。
整個房間並不大,但也許收拾得太過整潔乾淨,冇有一絲人氣,就像是從來冇有人居住過,顯得十分空蕩。
難怪林樓將軍說他什麼都冇動,因為實在冇有什麼可以動。
洛蘭打開保鮮櫃的門,隨手拿了瓶飲料,走到床沿坐下,正好對著一窗星河。
很多次,小角都坐在這個位置和她說話。
洛蘭拿著飲料,默默地望著浩瀚星河。
半晌後,她站起。把飲料放下時,留意到酒瓶上的小字。
南柯一夢。
洛蘭禁不住自嘲地笑笑。
洛蘭走出休息室,打量四周,看到會客室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禮盒。
她站得筆挺,專注地凝視著盒子。
裡麵裝著她親手一塊塊烤好的薑餅,其中一塊薑餅上寫著五個字,外麵是她特意設計、手繪了玫瑰花的禮盒。
可是,他收到盒子後,冇有絲毫興趣,壓根冇有打開看,就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那塊放在正中間的薑餅,成為了一個她終於鼓足勇氣說出口,卻永遠不會有人聽到的秘密。
洛蘭微笑著拿起盒子,轉身朝門外走去。
十年前,小角緊張地等在她辦公室外麵,忐忑不安地把親手做好的薑餅送給她。她漫不經心,完全冇有當回事。
十年後,當她終於珍之重之地想要迴應他的心意時,他卻早已經不在了。
也許,她應該為小角高興,因為命運幫小角複仇了。
————·————·————
洛蘭回到自己的戰艦,準備休息。
清初匆匆進來,向她彙報:“奧丁聯邦政府聯絡我們,聯邦執政官辰砂閣下,要求和陛下對話。”
洛蘭沉默了一瞬,說:“給我十五分鐘。”
洛蘭迅速穿衣化妝。
對著鏡子檢查儀容時,她的心情十分微妙。
似乎是要去見生死之仇的敵人,必須穿上密不透風的鎧甲,才能打贏這場惡戰。
又似乎是要去見移情彆戀的舊情人,唯恐打扮不當泄露了蛛絲馬跡,留下笑柄。
十五分鐘後,洛蘭穿戴整齊,走進辦公室·。
她對清初點了下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清初接通訊號。
一身軍裝的辰砂出現在洛蘭麵前。
洛蘭平靜地看著辰砂,一絲異常都冇有,就好像奧丁聯邦的執政官一直都是辰砂。
辰砂客氣地說:“幸會,女皇陛下。”
洛蘭也客氣地說:“幸會,執政官閣下。”
“今日聯絡陛下是想和陛下談談兩國之間的戰爭。”
洛蘭禮貌地抬了下手,示意:請繼續,我在洗耳恭聽。
“我希望阿爾帝國無條件撤出奧丁星域。”
“如果我們不撤兵呢?”
“死!”
洛蘭麵無表情地看著辰砂,辰砂也麵無表情地看著洛蘭。
無聲的對峙中,兩人都眼神堅毅犀利,冇有絲毫退避。
洛蘭突然問:“楚墨在哪裡?”
“死了。”
“楚墨在臨死前有冇有異變?”
“有。”
“隻有你接觸過楚墨?”
“是。”
“楚墨異變後用自己的身體刺傷過你?”
“是。”
洛蘭明白了楚墨的計劃。楚墨是想通過自己感染辰砂,但他不知道辰砂的身體經過千百次的藥劑實驗,早已經產生抗體,不可能被感染。
洛蘭問:“你知道楚墨在研究什麼嗎?”
辰砂已經察覺洛蘭對楚墨的研究非常忌憚,毫無疑問她知道楚墨在研究什麼。
考慮到阿爾帝國針對異種的秘密實驗,為了製衡,辰砂冇有告訴洛蘭,他進入實驗室時,所有檔案資料已經被銷燬,整個基因實驗室都被炸燬,所有基因研究員要麼變成實驗體死了,要麼失蹤了不知去向。
辰砂簡單地說:“楚墨在臨死前,向我展示了他的研究成果。”
洛蘭問:“你讚同他的研究?”
辰砂很外交技巧地回答:“有時候不是我們讚同不讚同,而是外界有冇有給我們選擇。”
“你在威脅我?”
辰砂笑,“阿麗卡塔星深陷阿爾帝國的重兵包圍中,明明是你在威脅我。”
洛蘭冷漠地說:“這可不算是威脅。”
辰砂質問:“那什麼算威脅?絜鉤計劃嗎?你是本來就想滅絕異種,還是知道了楚墨的研究後纔想這麼做?”
洛蘭的心口猶如被千斤重錘狠擊了一下,不知道是辰砂問出的這句話,還是因為絜鉤計劃四個字。她譏嘲地問:“絜鉤計劃是阿爾帝國的最高機密,閣下如何知道的?”
辰砂冇有說話。
洛蘭目光放肆地盯著辰砂的身體,上下打量,“以閣下的身材和體能,我付出這點嫖資還算物有所值。”
辰砂笑了笑,說:“的確!如果不是因為這份資料實在太重要,即使為了聯邦,我對陛下也實在難以下嚥。”
洛蘭笑吟吟地說:“很可惜,讓你白白獻身了。為了保密,那份絜鉤計劃不全,隻是我故意扔的一個魚餌。”
辰砂盯著洛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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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乎是要去見移情彆戀的舊情人,唯恐打扮不當泄露了蛛絲馬跡,留下笑柄。
十五分鐘後,洛蘭穿戴整齊,走進辦公室·。
她對清初點了下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清初接通訊號。
一身軍裝的辰砂出現在洛蘭麵前。
洛蘭平靜地看著辰砂,一絲異常都冇有,就好像奧丁聯邦的執政官一直都是辰砂。
辰砂客氣地說:“幸會,女皇陛下。”
洛蘭也客氣地說:“幸會,執政官閣下。”
“今日聯絡陛下是想和陛下談談兩國之間的戰爭。”
洛蘭禮貌地抬了下手,示意:請繼續,我在洗耳恭聽。
“我希望阿爾帝國無條件撤出奧丁星域。”
“如果我們不撤兵呢?”
“死!”
洛蘭麵無表情地看著辰砂,辰砂也麵無表情地看著洛蘭。
無聲的對峙中,兩人都眼神堅毅犀利,冇有絲毫退避。
洛蘭突然問:“楚墨在哪裡?”
“死了。”
“楚墨在臨死前有冇有異變?”
“有。”
“隻有你接觸過楚墨?”
“是。”
“楚墨異變後用自己的身體刺傷過你?”
“是。”
洛蘭明白了楚墨的計劃。楚墨是想通過自己感染辰砂,但他不知道辰砂的身體經過千百次的藥劑實驗,早已經產生抗體,不可能被感染。
洛蘭問:“你知道楚墨在研究什麼嗎?”
辰砂已經察覺洛蘭對楚墨的研究非常忌憚,毫無疑問她知道楚墨在研究什麼。
考慮到阿爾帝國針對異種的秘密實驗,為了製衡,辰砂冇有告訴洛蘭,他進入實驗室時,所有檔案資料已經被銷燬,整個基因實驗室都被炸燬,所有基因研究員要麼變成實驗體死了,要麼失蹤了不知去向。
辰砂簡單地說:“楚墨在臨死前,向我展示了他的研究成果。”
洛蘭問:“你讚同他的研究?”
辰砂很外交技巧地回答:“有時候不是我們讚同不讚同,而是外界有冇有給我們選擇。”
“你在威脅我?”
辰砂笑,“阿麗卡塔星深陷阿爾帝國的重兵包圍中,明明是你在威脅我。”
洛蘭冷漠地說:“這可不算是威脅。”
辰砂質問:“那什麼算威脅?絜鉤計劃嗎?你是本來就想滅絕異種,還是知道了楚墨的研究後纔想這麼做?”
洛蘭的心口猶如被千斤重錘狠擊了一下,不知道是辰砂問出的這句話,還是因為絜鉤計劃四個字。她譏嘲地問:“絜鉤計劃是阿爾帝國的最高機密,閣下如何知道的?”
辰砂冇有說話。
洛蘭目光放肆地盯著辰砂的身體,上下打量,“以閣下的身材和體能,我付出這點嫖資還算物有所值。”
辰砂笑了笑,說:“的確!如果不是因為這份資料實在太重要,即使為了聯邦,我對陛下也實在難以下嚥。”
洛蘭笑吟吟地說:“很可惜,讓你白白獻身了。為了保密,那份絜鉤計劃不全,隻是我故意扔的一個魚餌。”
辰砂盯著洛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