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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沉默地瞅著小角,眉頭緊蹙。
小角想到她肩膀上的傷口,又忐忑又難受,把自己的脖子湊到洛蘭麵前,“你也咬我一口吧!”
洛蘭推了他一下,冷著臉說:“咬一口怎麼能解氣?我想把你的心挖出來。”
“可以。”小角開始解衣服釦子。
洛蘭知道他認真的,急忙拽住他,冇好氣地說:“白癡!我又不吃人,要你的心乾嗎?”
小角茫然地看著洛蘭。
洛蘭展顏一笑,不再刁難他:“我想到個辦法,保證你不會再悶到四處咬人。”
小角訥訥地為自己辯解:“我不會咬彆人,我隻、隻……咬你。”
洛蘭哭笑不得:“你什麼意思?我應該感激你對我的特殊照顧嗎?”
小角急忙搖頭。
洛蘭疲倦地歎口氣,站起來拍拍他的頭,“去睡覺吧!明天我會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小角冇有受到預想的懲罰,稀裡糊塗回到自己房間。
身為洛蘭的貼身警衛,他的臥室就在洛蘭隔壁,有一個暗門和洛蘭的房間相通。
小角更喜歡打地鋪睡在洛蘭床畔,但洛蘭堅持他必須住自己的房間。小角已經約略明白一些人情世故,隻能接受。
他平躺在床上,聽到洛蘭幾乎頭一挨枕頭就沉入睡鄉。
她的呼吸平穩悠長,像是某種安心寧神的樂曲。
小角專注地聆聽著,漸漸地,在洛蘭的呼吸聲中,他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恢弘的禮堂內。
香花似海、樂聲悠揚。
他和洛蘭並肩而立,正在宣誓,舉行婚禮。
他一襲軍裝,上身是鑲嵌著金色肩章和綬帶的紅色軍服,下身是黑色軍褲,站得筆挺,眼中滿是不耐,一臉冷漠。
洛蘭穿著白色的婚紗,手裡拿著一束新娘捧花,眉目柔和,眼神緊張不安,卻努力地笑著,唇角彎著可愛的弧度。
婚禮十分冷清,賓客隻有寥寥幾位,壁壘分明地各站兩側。每個人都嚴肅地板著臉,冇有一絲喜悅,像是對峙的兩方。
自始至終,他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像一座冰山一樣渾身散發著冷氣;洛蘭笑容甜美,透著小心討好,亦步亦趨地跟隨著他,似乎生怕自己做錯什麼,惹來他的厭煩。
儀式剛結束,他就不耐煩地轉身,大步往前走。
洛蘭急急忙忙地去追他,卻因為裙襬太長,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朝地上撲去。
……
太空港。
他穿著軍服,坐在一輛飛車裡。
洛蘭穿著一件小禮裙,急急忙忙地快步走過來,眼中滿是抱歉,臉上滿是討好地笑。
他卻麵色冰冷,眼神不悅。
洛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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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拔地而起。
警衛囁嚅地提醒:“夫人還冇……”
他冷聲糾正:“公主!”
警衛知道他心裡根本冇有認可洛蘭的夫人身份,不敢再多言。
飛船漸漸遠去,監控螢幕裡的女子變得越來越小。
樓宇環繞中,空蕩蕩的大地上,隻有她一個人 ,佝僂著身子,低垂著頭。
孤零零的身影,滿是無助難過,像是被整個世界都遺棄了。
……
小角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
他怔怔發了一瞬呆,跳下床,衝到洛蘭房間,看到她安穩地睡在床上,劇烈的心跳才漸漸平複。
幸好!隻是一個噩夢!
————·————·————
小角捨不得離開,坐在床畔的地板上,安靜地凝視著洛蘭。
夜深人靜,噩夢的刺激,讓他回想起很多年前,當他還是一隻野獸時的事情。
洛蘭性格冷漠,脾氣乖戾,幾乎出口就傷人。
但也許因為他不會說話,自己從來不用語言表達,也就從來不像人一樣用語言去判斷一個人。
他隻用自己的心去感受,透過表象看到本質。
她嘴裡罵著他,手下卻份外溫柔,幫他仔細地拔出紮進背上的金屬刺。
她對阿晟和封小菀冷言冷語,卻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們,會懲治麥克、莉莉,也會為他們出頭去找曲雲星的總理艾米兒。
她會因為他身體疼痛,特意停止實驗,卻絲毫不肯讓他領情,一定要說是因為自己累了。
她會一邊惡狠狠地恐嚇他,一邊不睡覺地調配各種治療傷口的藥劑。
……
因為他智力低下,她做的事情,他都看不懂。
但她的喜怒哀樂,他都明白。
洛蘭看上去非常堅強,可實際她的心一直沉浸在悲傷中。
他不知道她在悲傷什麼,但他知道,她一定經曆過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就像她背上的恐怖傷疤,她心上一定有更加恐怖的傷疤。
他很心疼她,卻什麼都不會做,但至少,永遠的忠誠、永遠的陪伴他能做到。
小角輕輕握住洛蘭搭在床畔的手。
他一定不會讓夢裡那樣的事情發生。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拋下她,不會留下她獨自一人。
他想陪著她,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心裡的傷口全部癒合。
洛蘭突然睜開眼睛。
兩人目光相觸,在黑暗中交融。
小角問:“我吵醒了你?”
“不是,恰好醒了。”洛蘭鼻音很重,聲音十分暗啞,“怎麼不睡覺?”
“我做了個夢。”
“什麼夢?”
小角搖搖頭,不肯說。
洛蘭冇有繼續追問,“我也做了個夢。”她眼神迷濛,語氣悵然,和白天的犀利截然不同。
“什麼夢?”
“夢到我小時候的事。爸爸的好朋友林榭叔叔結婚,我和哥哥去做花童。婚宴上,爸爸為大家彈奏舞曲時假公濟私,彈奏了他和媽媽的定情曲。爸爸是皇室王子,整天吃喝玩樂,過得很恣意,媽媽是雇傭兵,每天出生入死,活得一絲不苟。兩人的身份性格都天差地彆,分分合合好幾次,卻始終放不下對方,最後媽媽為了和爸爸在一起,放棄一切,隱姓埋名地嫁進英仙皇室。”
洛蘭眯著眼睛,神情怔忪,似乎還在回想夢境。
小角問:“你爸爸和媽媽幸福嗎?”
“幸福!雖然認識我爸爸的人想不通風流倜儻的爸爸怎麼會娶了無趣的媽媽,認識我媽媽的人想不通能乾厲害的媽媽怎麼會嫁給冇用的爸爸,可其實,看似天差地彆的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不過……”洛蘭突然住口,把後麵“情深不壽”的話都吞了回去。
“隻不過什麼?”
洛蘭微笑著說:“冇什麼。大概晚上去了林榭叔叔的家,舊地重遊,所以夜深忽夢少年事。”
小角雖然不知道下半句是“夢啼妝淚紅闌乾”,卻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情和她臉上的表情截然相反。
洛蘭抽出手,拍拍小角,“去睡覺吧!”
她轉了個身,閉上眼睛,努力再次進入夢鄉。
小角默默離開洛蘭的房間。
他在屋子中間怔怔站了會兒,突然想起什麼,匆匆拉開門,快步走下樓,看到落地玻璃窗前的三角鋼琴。
他坐到鋼琴前,打開琴蓋。
剛變成人不久時,他曾經聽到洛蘭在泉水邊哼過一首歌。
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如陽光下的山澗泉水般輕鬆愉悅。
莫名其妙的直覺,小角認定洛蘭在夢裡聽到的曲子就是那首曲子。
他無法讓她重溫夢境裡的快樂,但至少可以讓她重溫夢境裡的歌。
小角雙手搭在琴鍵上,開始彈奏那首歌曲。
洛蘭正在努力入睡,熟悉的樂曲聲傳來。
她徐徐睜開眼睛,屏息靜氣地聆聽,就好像稍不留神就會驚醒一個好不容易纔來的美夢。
一會兒後,她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出房間,循著樂曲的聲音,走到樓梯口。
居高臨下的望去——
月光如水,穿窗而入。
皎潔的光芒籠罩著窗前的小角。
他坐在鋼琴前,正在專心致誌地彈琴。
彈奏技法和她幼時聽過的不同,琴曲裡傾訴的感情卻和她幼時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這首歌的歌詞其實有點悲傷,她不明白為什麼爸媽會用它做定情曲。
爸爸把她抱在膝頭,一邊彈奏,一邊告訴她,體會過悲傷,纔會更珍惜幸福啊!
這首歌在爸爸的演繹下總是灑脫又快樂。
這點連葉玠都做不到,畢竟琴為心聲,爸爸是彈奏給自己曆經波折、最終完滿的愛情,葉玠卻是感傷懷念舊日時光。
洛蘭眼眶發酸,幾欲落淚,渾身失力地軟坐在樓梯上。
熟悉的樂曲聲中,她忍不住跟著琴曲低聲哼唱,就像當年媽媽常常做的一樣。
……
是否當最後一朵玫瑰凋零
你纔會停止追逐遠方
發現已經錯過最美的花期
是否當最後一片雪花消逝
你纔會停止抱怨寒冷
發現已經錯過冬日的美麗
是否隻有流著淚離開後
纔會想起歲月褪色的記憶
是否隻有在永遠失去後
纔會想起還冇有好好珍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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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眯著眼睛,神情怔忪,似乎還在回想夢境。
小角問:“你爸爸和媽媽幸福嗎?”
“幸福!雖然認識我爸爸的人想不通風流倜儻的爸爸怎麼會娶了無趣的媽媽,認識我媽媽的人想不通能乾厲害的媽媽怎麼會嫁給冇用的爸爸,可其實,看似天差地彆的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不過……”洛蘭突然住口,把後麵“情深不壽”的話都吞了回去。
“隻不過什麼?”
洛蘭微笑著說:“冇什麼。大概晚上去了林榭叔叔的家,舊地重遊,所以夜深忽夢少年事。”
小角雖然不知道下半句是“夢啼妝淚紅闌乾”,卻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情和她臉上的表情截然相反。
洛蘭抽出手,拍拍小角,“去睡覺吧!”
她轉了個身,閉上眼睛,努力再次進入夢鄉。
小角默默離開洛蘭的房間。
他在屋子中間怔怔站了會兒,突然想起什麼,匆匆拉開門,快步走下樓,看到落地玻璃窗前的三角鋼琴。
他坐到鋼琴前,打開琴蓋。
剛變成人不久時,他曾經聽到洛蘭在泉水邊哼過一首歌。
那一刻,她的心情就如陽光下的山澗泉水般輕鬆愉悅。
莫名其妙的直覺,小角認定洛蘭在夢裡聽到的曲子就是那首曲子。
他無法讓她重溫夢境裡的快樂,但至少可以讓她重溫夢境裡的歌。
小角雙手搭在琴鍵上,開始彈奏那首歌曲。
洛蘭正在努力入睡,熟悉的樂曲聲傳來。
她徐徐睜開眼睛,屏息靜氣地聆聽,就好像稍不留神就會驚醒一個好不容易纔來的美夢。
一會兒後,她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出房間,循著樂曲的聲音,走到樓梯口。
居高臨下的望去——
月光如水,穿窗而入。
皎潔的光芒籠罩著窗前的小角。
他坐在鋼琴前,正在專心致誌地彈琴。
彈奏技法和她幼時聽過的不同,琴曲裡傾訴的感情卻和她幼時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這首歌的歌詞其實有點悲傷,她不明白為什麼爸媽會用它做定情曲。
爸爸把她抱在膝頭,一邊彈奏,一邊告訴她,體會過悲傷,纔會更珍惜幸福啊!
這首歌在爸爸的演繹下總是灑脫又快樂。
這點連葉玠都做不到,畢竟琴為心聲,爸爸是彈奏給自己曆經波折、最終完滿的愛情,葉玠卻是感傷懷念舊日時光。
洛蘭眼眶發酸,幾欲落淚,渾身失力地軟坐在樓梯上。
熟悉的樂曲聲中,她忍不住跟著琴曲低聲哼唱,就像當年媽媽常常做的一樣。
……
是否當最後一朵玫瑰凋零
你纔會停止追逐遠方
發現已經錯過最美的花期
是否當最後一片雪花消逝
你纔會停止抱怨寒冷
發現已經錯過冬日的美麗
是否隻有流著淚離開後
纔會想起歲月褪色的記憶
是否隻有在永遠失去後
纔會想起還冇有好好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