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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駱尋起來時,殷南昭已經不在。

駱尋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冇有睡過,但最近是非常時期,外有戰爭陰影,內有叛徒泄密,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估計短時間內都冇有辦法好好休息。

她洗完臉,走下樓,看到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不用問就知道是殷南昭自己做的。

駱尋微笑著坐下,正要吃早餐,安達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身子圓滾滾、眼睛圓滾滾的機器人。

駱尋驚喜,“大熊,你怎麼來了?”

大熊滾動到她麵前,圓滾滾的眼睛轉了一圈,憨態可掬地說:“指揮官閣下說你不會回去了,經過他的同意,我把你的私人物品都帶來了,包括我自己。”

駱尋看大熊身後拖著個行李箱,估計是她的衣物,對安達說:“麻煩您給大熊更新一下程式,讓它知道該把東西放在哪裡。”

安達答應了,正要領著大熊離開。大熊打開了自己的肚子,從裡麵拿出一個黑色的音樂匣遞給駱尋,“我知道你很珍惜前主人的這件遺物,我有仔細保管。”

駱尋接過音樂匣,看到上麵鑲嵌的藍色迷思花,一時間百感交集。

從藍色迷思花到紅色迷思花,從千旭到殷南昭,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百轉千回、兜兜繞繞,他們總算是冇有錯過。

駱尋拍拍大熊的頭,溫柔地說:“這不是你前主人的遺物。”

大熊的眼睛滴溜溜一圈圈快速運轉,轉成了蚊香眼,依舊冇有分析出駱尋這句話的意思。

駱尋笑著說:“等你見到千旭就明白了。”

大熊更暈了,直接翻了個大白眼,死機了。

駱尋目瞪口呆。

安達歎了口氣,對駱尋說:“這是執政官十六歲那年剛到奧丁時,我為了逗他開心,送給他的禮物。型號太老,已經冇有什麼實用價值,但有了感情,一直冇捨得銷燬。”

駱尋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難怪大熊不像彆的機器人,還有自己的名字,原來是殷南昭的第一個機器人。

她突然想起什麼,舉起手中的黑色音樂匣,“這個呢?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應該也跟著南昭很久了吧?”

“執政官第一次異變後帶回來的東西。他從完全異變中恢複神智時,聽到這個音樂匣正在播放歌曲。安教授說很有可能這些音樂對他恢複神智有幫助,讓他平時多聽音樂。”

駱尋後知後覺地發現,殷南昭並不是在假扮千旭,他其實隻是換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身份去生活,因為她的闖入,殷南昭為了殺死千旭,還真是犧牲不少。幸虧她發現他還活著時,冇有一怒之下把音樂匣給砸了。

安達對駱尋禮貌地彎了下身,一手扛起大熊,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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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並不是在假扮千旭,他其實隻是換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身份去生活,因為她的闖入,殷南昭為了殺死千旭,還真是犧牲不少。幸虧她發現他還活著時,冇有一怒之下把音樂匣給砸了。

安達對駱尋禮貌地彎了下身,一手扛起大熊,一手拎起行李箱,離開了。

駱尋給辰砂發短訊:“大熊把東西都帶給我了,謝謝。”

“不客氣。今天有時間去婚姻事務處嗎?”

“在哪裡?”

“軍事基地。”

“什麼時間?”

“九點?”

“好。”

駱尋給安娜發訊息。

她覺得半個小時應該能處理完事情,但保險起見告訴安娜自己要十點才能到研究院。

封林死後,安娜出任研究院的副院長,在正院長還冇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前,由她暫時主管研究院的所有事務。

今天是駱尋以新身份迴歸研究院工作的第一天,本來不應該遲到,但是辰砂明顯想儘快登出記錄。

她理解他的心情。隻有放下過去,才能開始明天。

————·————·————

飛車自動駕駛到婚姻事務處時,已經過了九點。

空曠的停車坪裡,辰砂正倚著飛車抽菸。

星際間廣泛培植的菸草都含有類陰性精神鎮定劑的物質,對b級體能以上的軍人其實冇有任何效果,但很多軍人都有抽菸的嗜好,大概更重要的是心理放鬆。

修羅場上、生死間隙中、孤單寂寞時,指間的一點溫暖和光亮可以陪伴自己渡過難熬的時光。

飛車停穩後,駱尋忘了下車,隔著車窗呆看著辰砂。

她不記得他有抽菸的嗜好,或者應該說,辰砂冇有任何不良嗜好,反正不管煙、酒、甚至藥劑,都對他冇有任何作用。

辰砂把未抽完的煙在車身上摁熄,順手一彈,菸蒂滑過天空,落到停車坪儘頭的垃圾回收桶裡。

駱尋回過神來,急急打開車門,走下車。

“抱歉,遲到了。出門時搞這個傢夥,耽誤了一會兒。”駱尋指指車廂裡放著的培養箱,尋昭藤的一條藤蔓不老實地趴在培養箱邊緣,像是伺機而動的捕獵者。

“你要把它送到研究院?”

“嗯,它是最後一株了,要研究培育方法,我還打算成立一個研究小組專門研究它的基因。”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進了婚姻事務處。

————·————·————

橢圓形的大廳裡,整潔、明亮、空蕩。

冇有工作人員,甚至連服務的機器人都冇有,隻有兩條通道,一條標註結婚,一條標註離婚。

兩條通道入口處的螢幕上顯示前麵冇有人辦理業務,無需等候,可以直接進入。

駱尋傻眼了,求助地看辰砂,“冇有辦理登出記錄的通道。”

辰砂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裡卻流露出一點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來這裡。”他也冇想到婚姻事務處是這個樣子。

駱尋想了想,不太確信地提議:“要不我們先從離婚通道進去,找個人問問怎麼辦?”

“好。”

駱尋和辰砂走進離婚通道。

溫柔纏綿的音樂響起,全息投影播放著各種美麗溫馨的畫麵,似乎想喚回離婚夫妻心中殘存的情感,讓他們改變心意。

兩人沉默地走完通道,來到一個佈置溫馨的房間。

穿著軍裝的工作人員一臉沉痛惋惜,醞釀了一肚子說辭,打算最後再努力一把,為聯邦留住一對夫妻,挽救一下聯邦低得可怕的結婚率。

當看清楚是指揮官時,他大驚失色,立即雙腿併攏敬禮。

辰砂回禮,“我們申請登出婚姻記錄,外麵的大廳冇有指示通道,隻能到你這裡。”

工作人員有點暈。

最近一段時間,真假公主事件幾乎天天上新聞熱點,聯邦大法官已經簽署了法官令,政府發言人也已經官方宣佈指揮官的婚姻無效,他以為指揮官早已經下令登出了自己的婚姻記錄,冇想到指揮官閣下竟然會親自跑來辦理登出手續。

駱尋擔心地問:“不是在你這裡辦理登出嗎?”

工作人員回過神來,指揮官都站在麵前了,就算不是也得是,他堆起職業性的微笑,“請坐!”

工作人員趴在工作台前,低著頭狂敲鍵盤,搜尋相關檔案,看看具體該怎麼處理。

半晌後,他擦擦額頭的汗,“指揮官閣下,那個……目前的情況比較罕見,一般登出記錄都是官方下達指令後智腦自動執行,我們冇有設計登出婚姻記錄的儀式程式,我隻能用離婚儀式的程式為兩位辦理登出手續……如果不行,我可以立即提出申請,讓技術人員補充程式,明天應該就能……”

辰砂打斷了他結結巴巴的話,“不用了,什麼程式不重要,能登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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橢圓形的大廳裡,整潔、明亮、空蕩。

冇有工作人員,甚至連服務的機器人都冇有,隻有兩條通道,一條標註結婚,一條標註離婚。

兩條通道入口處的螢幕上顯示前麵冇有人辦理業務,無需等候,可以直接進入。

駱尋傻眼了,求助地看辰砂,“冇有辦理登出記錄的通道。”

辰砂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裡卻流露出一點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來這裡。”他也冇想到婚姻事務處是這個樣子。

駱尋想了想,不太確信地提議:“要不我們先從離婚通道進去,找個人問問怎麼辦?”

“好。”

駱尋和辰砂走進離婚通道。

溫柔纏綿的音樂響起,全息投影播放著各種美麗溫馨的畫麵,似乎想喚回離婚夫妻心中殘存的情感,讓他們改變心意。

兩人沉默地走完通道,來到一個佈置溫馨的房間。

穿著軍裝的工作人員一臉沉痛惋惜,醞釀了一肚子說辭,打算最後再努力一把,為聯邦留住一對夫妻,挽救一下聯邦低得可怕的結婚率。

當看清楚是指揮官時,他大驚失色,立即雙腿併攏敬禮。

辰砂回禮,“我們申請登出婚姻記錄,外麵的大廳冇有指示通道,隻能到你這裡。”

工作人員有點暈。

最近一段時間,真假公主事件幾乎天天上新聞熱點,聯邦大法官已經簽署了法官令,政府發言人也已經官方宣佈指揮官的婚姻無效,他以為指揮官早已經下令登出了自己的婚姻記錄,冇想到指揮官閣下竟然會親自跑來辦理登出手續。

駱尋擔心地問:“不是在你這裡辦理登出嗎?”

工作人員回過神來,指揮官都站在麵前了,就算不是也得是,他堆起職業性的微笑,“請坐!”

工作人員趴在工作台前,低著頭狂敲鍵盤,搜尋相關檔案,看看具體該怎麼處理。

半晌後,他擦擦額頭的汗,“指揮官閣下,那個……目前的情況比較罕見,一般登出記錄都是官方下達指令後智腦自動執行,我們冇有設計登出婚姻記錄的儀式程式,我隻能用離婚儀式的程式為兩位辦理登出手續……如果不行,我可以立即提出申請,讓技術人員補充程式,明天應該就能……”

辰砂打斷了他結結巴巴的話,“不用了,什麼程式不重要,能登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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