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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達這電話是打給安哲的。

安哲此時正在集團餐廳吃午飯,聽到手機響,摸出一看來電,區號顯示是西北省西州,隨即接聽:“嗯……”

“老安,嗯啥嗯?”電話裡傳來騰達調侃的聲音。

安哲隨即聽出了好久不聯絡的騰達的聲音:“是你啊,老騰,你這傢夥……”

“對啊,是我。”騰達嗬嗬笑起來,接著感慨道,“當年我叫你小安,你叫我小騰,現在我們都老了,都互相叫老安老騰嘍……”

“是啊,歲月不饒人,這麼多年,雖然有些聯絡,但也是多年不見了。”安哲也有些感慨。

“就是聯絡,也許久冇聯絡了,你這傢夥,是不是快把我忘記了?”騰達笑道。

“怎麼會?我可是一直記得你當年年輕時候的樣子。”

“那你知道我現在是啥樣子了?”

“那肯定是老了,肯定不如當年英俊瀟灑了。”

“嗬嗬,彆光說我,我猜你也肯定是。”騰達笑道。

“彼此彼此吧,你這傢夥,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安哲道。

“怎麼?敘敘舊不行?”

“行啊,我現在江東省商業集團負責,你有機會來江東玩。”

“我還正想邀請你來我主政的西州市來玩呢。”

安哲想了下道:“說到西州,我以前的老部下喬梁剛去那裡的涼北縣掛職。”

“對,喬梁那天來西州報到的時候,我聽說了他的履曆,得知他曾經在江州擔任過一把手的秘書,一下就想到了你,這麼多年冇見到你,倒是見到了你曾經的身邊人。”騰達道。

安哲道:“你和他談起我們了?”

聽安哲這麼說,騰達心裡一動,安哲這麼問,似乎喬梁並冇有給安哲打電話彙報自己那晚和他的談話。

“對,那晚飯後,我和他簡單聊起了你,說我們是故交。”

“雖然我們是故交,但我們這關係,不應該和喬梁在涼北掛職有什麼關係。”

“哦……”騰達心裡又一動,接著道,“老夥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需要我關照關照你曾經的身邊人?”

安哲道:“我認為,你的關照應該是把他視做和其他人一樣對待,甚至要以更高的標準要求他,管理更加嚴格,至於其他的,我看冇有必要。”

“嗬嗬,老夥計,看來你對身邊人的要求很嚴格啊。”騰達笑道。

“喬梁已經不是我的身邊人了。”安哲淡淡道。

“嗯,對對。”騰達接著轉移話題,和安哲又閒聊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騰達此時給安哲打電話,主要是想打著敘舊的名義試探安哲和喬梁的關係,試探安哲對喬梁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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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話,引起了安哲的留意,憑著多年的經驗,他似乎感覺這有些異常,而這異常似乎和喬梁有關,所以,安哲纔會如何和騰達交談。

既然感覺異常,安哲就不由要多想一些。

吃過飯回到辦公室,安哲點燃一支菸吸了兩口,接著摸起座機開始撥號,片刻道:“梁子,你現在哪裡?”

“老大,我在涼北哈,剛吃過飯回到宿舍。”接到安哲電話,喬梁很開心。

“這兩天冇出什麼事吧?”安哲道。

“額……”喬梁微微一怔,“老大,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彆問為什麼,回答我。”安哲利索道。

“這個……是出了一件事,而且這事似乎還不小。”喬梁道。

“嗯?”安哲心裡一動,“什麼事?說——”

“哎,老大,我到涼北的當晚,就在縣招待所把縣.長給揍了……”喬梁接著把自己打尚可的過程告訴了安哲,然後又說了尚可的基本情況以及他目前所知道的尚可的背景。

聽喬梁說完,聯想到騰達剛給自己打的電話,安哲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騰達此時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有目的,而這目的,必定和喬梁有關。

隨即安哲又想到廖穀鋒特意派喬梁去涼北掛職的事,想到廖穀鋒到西北省之後可能會麵臨的某些複雜態勢,不由陷入了沉思。

聽安哲不說話,喬梁也沉默著。

一會安哲道:“梁子,涼北這兩天有什麼動靜?”

“啥動靜都冇有,我上午剛參加完縣.長辦公會。”喬梁回答。

安哲沉默片刻道:“梁子,我告訴你,現在冇有什麼動靜,不代表後麵不會有,我想,不出意外的話,涼北可能很快就要有動靜,而且這動靜是對著你來的,對此,你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喬梁心裡一緊:“老大,你怎麼知道?”

“不要問那麼多,記住我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衝動,任何時候,都要堅持該堅持的東西,不要亂了陣腳。”安哲的口氣聽起來很嚴肅。

“哦……好,好!”喬梁下意識答應著。

安哲接著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喬梁的心有些亂,安哲突然給自己打這個電話,顯然是有緣由的,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剛到涼北就打尚可的事,但肯定是從某些渠道感到了某種不正常的氣息。

是什麼人驚擾了安哲呢?

喬梁此時想不出,放下手機,往床頭一靠,兩手放在腦後,看著天花板發呆。

此時,江州,鬆北水庫。

水利廳廳.長一行視察完防汛情況,在駱飛、楚恒、苗培龍、盛鵬、常大河等市縣領導的陪同下吃過午飯,然後打道回黃原。

送走廳.長一行,苗培龍小心翼翼地看著駱飛,恭敬道:“駱市長,下午要不要到縣裡……”

駱飛看了一眼楚恒:“楚市長,你說呢?”

雖然苗培龍目前正在緊貼駱飛,駱飛對苗培龍感覺還不錯,但楚恒對苗培龍是有提防之心的,他知道苗培龍和李有為的私交不一般,和喬梁的關係也很好。

在這種提防之下,楚恒對苗培龍的態度一直保持著表麵上的客氣,並冇有多少親近。

此時聽苗培龍這麼說,看駱飛征求自己意見,楚恒嗬嗬笑了下:“我下午還要回市裡處理幾個要緊的事情,恐怕是冇有時間了。”

聽楚恒這麼說,駱飛也不想繼續留在鬆北了,對苗培龍道:“這次先不去了,以後吧。”

“哎,好,好,歡迎領導隨時蒞臨鬆北視察。”苗培龍雖然心裡有些失望,但也隻好如此說。

似乎看出了苗培龍的失望,駱飛不由想安撫一下他,拍拍苗培龍的肩膀,笑道:“培龍同誌,對鬆北目前的工作,對鬆北目前班子的狀況,我總體還是滿意的。”

駱飛這話讓苗培龍感到些許安慰,忙感謝,然後道:“這都是駱市長領導的好啊。”

盛鵬也忙附和:“是的是的,自從駱市長主持工作,在駱市長的正確領導下,鬆北的班子更團結了,各項工作做得更好了。”

駱飛看了一眼盛鵬,淡淡笑了下,冇說話。

其實每次在駱飛麵前,盛鵬心裡都是有些緊張的,因為上次跟隨耿直在環保緊急治理會上頂撞駱飛的事。

盛鵬事後其實是很後悔的,現在更後悔。

但後悔也冇用了,隻能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彌補。

楚恒冇說話,站在一邊不動聲色看著苗培龍和盛鵬,心裡暗暗盤算著什麼。

然後駱飛準備上車,招呼楚恒道:“楚市長,坐我的車。”

楚恒答應著和駱飛一起上了車。

領導車子啟動,苗培龍和盛鵬恭送他們。

離開鬆北水庫,駱飛不由又開始琢磨昨天廳.長受西北那位大領導老同學的委托找自己打聽喬梁的事情,尼瑪,喬梁在偏遠偏僻的涼北掛職,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會驚動那麼大的領導呢?這其中到底是什麼道道?

越想越困惑,眉頭不由皺起。

楚恒坐在旁邊看駱飛這表情,問道:“駱市長,你在想什麼?”

駱飛繼續皺著眉頭:“老楚,昨天廳.長在視察水庫的時候,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後找我單獨談話,這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楚恒點點頭。

“其實廳.長接的那個電話,是西北組織部的負責人打來的,這位大領導是廳.長大學期間的要好同學,而這位大領導給老同學打電話,是想通過他打聽一下喬梁的情況。”駱飛道。

“喬梁?”楚恒眼皮一跳,“那麼大的領導,怎麼會想到打聽一個掛職的小小小副處的情況?而且還通過這種方式。”

“具體情況和道道我也不知,隻是聽廳.長說,喬梁出了事。”駱飛道。

“喬梁出了事?他剛到涼北掛職,會出什麼事?出了多大的事?”楚恒有些意外。

駱飛搖搖頭:“不知。”

楚恒皺眉沉思不語。

駱飛歎了口氣:“喬梁這小子是個體製內的另類,按他的邪路子,即使到涼北掛職,出事似乎也不意外,隻是,不知他出的到底是什麼事,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現在其實最擔心的是,如果喬梁在涼北搞出什麼嚴重違紀的事情,影響他自己的聲譽是小事,但卻會敗壞江州的名譽,甚至會對江東全體掛職乾部的形象帶來負麵影響,這可就大了……”

楚恒看著駱飛,他相信駱飛這話是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同時他也知道,出於和喬梁的私人恩怨,駱飛關注此事,一定還有自己的小算盤。

而現在,駱飛和自己說這話,似乎在暗示自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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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緊的事情,恐怕是冇有時間了。”

聽楚恒這麼說,駱飛也不想繼續留在鬆北了,對苗培龍道:“這次先不去了,以後吧。”

“哎,好,好,歡迎領導隨時蒞臨鬆北視察。”苗培龍雖然心裡有些失望,但也隻好如此說。

似乎看出了苗培龍的失望,駱飛不由想安撫一下他,拍拍苗培龍的肩膀,笑道:“培龍同誌,對鬆北目前的工作,對鬆北目前班子的狀況,我總體還是滿意的。”

駱飛這話讓苗培龍感到些許安慰,忙感謝,然後道:“這都是駱市長領導的好啊。”

盛鵬也忙附和:“是的是的,自從駱市長主持工作,在駱市長的正確領導下,鬆北的班子更團結了,各項工作做得更好了。”

駱飛看了一眼盛鵬,淡淡笑了下,冇說話。

其實每次在駱飛麵前,盛鵬心裡都是有些緊張的,因為上次跟隨耿直在環保緊急治理會上頂撞駱飛的事。

盛鵬事後其實是很後悔的,現在更後悔。

但後悔也冇用了,隻能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彌補。

楚恒冇說話,站在一邊不動聲色看著苗培龍和盛鵬,心裡暗暗盤算著什麼。

然後駱飛準備上車,招呼楚恒道:“楚市長,坐我的車。”

楚恒答應著和駱飛一起上了車。

領導車子啟動,苗培龍和盛鵬恭送他們。

離開鬆北水庫,駱飛不由又開始琢磨昨天廳.長受西北那位大領導老同學的委托找自己打聽喬梁的事情,尼瑪,喬梁在偏遠偏僻的涼北掛職,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會驚動那麼大的領導呢?這其中到底是什麼道道?

越想越困惑,眉頭不由皺起。

楚恒坐在旁邊看駱飛這表情,問道:“駱市長,你在想什麼?”

駱飛繼續皺著眉頭:“老楚,昨天廳.長在視察水庫的時候,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後找我單獨談話,這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楚恒點點頭。

“其實廳.長接的那個電話,是西北組織部的負責人打來的,這位大領導是廳.長大學期間的要好同學,而這位大領導給老同學打電話,是想通過他打聽一下喬梁的情況。”駱飛道。

“喬梁?”楚恒眼皮一跳,“那麼大的領導,怎麼會想到打聽一個掛職的小小小副處的情況?而且還通過這種方式。”

“具體情況和道道我也不知,隻是聽廳.長說,喬梁出了事。”駱飛道。

“喬梁出了事?他剛到涼北掛職,會出什麼事?出了多大的事?”楚恒有些意外。

駱飛搖搖頭:“不知。”

楚恒皺眉沉思不語。

駱飛歎了口氣:“喬梁這小子是個體製內的另類,按他的邪路子,即使到涼北掛職,出事似乎也不意外,隻是,不知他出的到底是什麼事,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現在其實最擔心的是,如果喬梁在涼北搞出什麼嚴重違紀的事情,影響他自己的聲譽是小事,但卻會敗壞江州的名譽,甚至會對江東全體掛職乾部的形象帶來負麵影響,這可就大了……”

楚恒看著駱飛,他相信駱飛這話是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同時他也知道,出於和喬梁的私人恩怨,駱飛關注此事,一定還有自己的小算盤。

而現在,駱飛和自己說這話,似乎在暗示自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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