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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村委會旁邊的一個小超市取了一瓶礦泉水,這是一棟三層民房的底樓。付款時我向賣貨的大嫂詢問道:“請問崔捍衛先生的家在哪?”這位精壯的胖大嫂一邊好奇的打量著我,一邊熱情地介紹:“哦,是找崔老師啊!您順著大路往前走,看見石橋彆過去,跟著石右邊的路口往坡上走,看見一片桂花樹,順著樹林一直往裡走就到了。”

一位站在路邊懷裡抱著幼童的老大嫂好奇的問道:“這位哥找誰呀?”

“找崔老師。”胖大嫂回答。

“崔老師昨天就到學校裡去了。”老大嫂說道:“他們家的有美和小勇也都冇回來呢。”

胖大嫂冇搭理他,鼓勵我道:“冇事,你去就是,他們家有胡姐在呢。”

我依著她的指引,走了半裡路,見著座石拱橋,順著右邊又窄了一半的小路爬上半山坡,果然看見一片桂花樹林,都隻有3、4米的樹高,種滿了山坡約有十幾畝的麵積。我順著桂花林邊的土路往前走,這土路剛剛可以行駛一輛小車的寬度,走到桂花林的另一頭碰見一位坐在路邊青石上抽著銅煙鍋的老農,我彎腰向他打聽,他用手指著讓我繼續往前走,當我走到一座兩層樓房的坎下時,他站起來大聲地向我喊道:“到了,到了。”

我迎著一小段坡路走進這座民房前的場壩,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7’字形兩層房屋,這一帶的許多房子都是這個形狀,牆上貼著白色的瓷磚,橫出的建築部分是灶屋(廚房)和與灶屋相連的豬圈。門前的壩子裡停著一輛灰色的越野車,這壩子確實很大,能同時停放5~6輛小車,壩子的邊緣豎著一排水泥鑄的欄杆,上麵刷著白漆,房子的背後聳立著幾棵高大的樟樹和椿樹,將大半的房頂都蔽在了陰涼裡。

“崔捍衛先生在家嗎?”我衝向敞開著的堂屋大門喊到。從堂屋裡左側房間走出一位穿著皮衣,戴著墨鏡,身材稍胖但並不臃腫的中年男人,奇怪地上下打量著我,而後纔開口說道:“老崔不在,你是誰?”

“我在冰城和老崔認識的,我姓杜,到大峽穀來旅遊,順道來看看老崔。”我回答。

這時從側邊橫開著的灶屋門裡走出一位留著短髮約50歲的大嫂,衝著我笑道:“找崔老師啊!屋裡坐,屋裡坐。”我答應著走進堂屋,在靠牆放著的一排木椅上坐下。剛纔戴著墨鏡的男人也跟了進來,這時的夕陽隻在遠處山影後留下一點餘輝了,屋裡光線已很不敞亮,他不得不取下墨鏡。“你是哪個單位的?”他向我問道。我如實回答,他的眼神裡流露出更強的好奇了。

短髮的大嫂遞上了一杯剛泡的茶水,我接過手裡,向她說道:“您是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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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門曉得的?”她有點興奮地笑著問。此地的‘您’字的發音是‘倆’和‘獵’字中間的一個讀音,漢語拚音無法準確地拚讀出來,借鑒英語字母形成的漢語拚音,連中國方言的百分之一都無法準確拚讀出來,當我到過的地方越多,就越感到的確如此。

“前麵超市裡的大嫂介紹的。”我回答。

“哎呀!這個塗嫂子就是話多。”她開心的笑著說。接著她轉頭向著手拿墨鏡的中年男子問道:“有美姐說了叫我殺隻雞燒個火鍋,皮總您也在這裡吃唦?”

“哦。”這位皮總應了一聲。胡姐轉身走進灶屋裡,皮總和我坐在堂屋裡有一句冇一句的聊著,大多是他問我答。一會胡姐又衝著這邊喊道:“皮總,有美姐叫您去接下她。”

跟著她走進堂屋,按亮了吊燈:“稍坐一會哈。”說完又將杯子裡倒滿茶水,才轉回灶屋裡去。

皮總跳上場壩裡停著的越野車,一溜煙開上了我剛來的土路,剩我一人坐在堂屋裡。堂屋正對大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的中堂,兩邊掛著吉利話的對聯,下麵放著一張八仙桌,八仙桌邊圍著一排長凳,兩麵靠牆各放著一排木椅,這大概是中國傳統裝飾文化在鄉村裡保留下來的一點雛形吧,不過接下來的時間裡我發覺當地村民的堂屋裡和廣大的中國鄉村一樣,無論南北,大都懸掛著偉大領袖的畫像。

我聽見了遠遠有汽車駛來的聲音,過了一會,那輛越野車便停在了門口的場壩裡。一位將烏黑長髮紮在腦後,穿著件硃紅色皮夾克,眉宇間透著幾分英氣的美麗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請問您是杜先生?”

“是的。”我站起身來,不知為何顯得有些侷促。

“坐,坐,老崔可能會晚些到,他還在沐撫的學校裡呢。”她笑著向我說道。皮總跟在她身後,向著灶屋裡喊到:“飯弄好了冇得?胡姐。”

“好了,好了。”胡姐在灶屋裡高聲應到:“有美姐,過來幫下忙。”

剛剛到來的這位女子就答應著走到灶屋裡去了。在堂屋左側房間的正中,安放著一個桌式的大火爐,爐子的角上一根手臂粗的煙道直伸到屋頂,順著牆角的一個小洞穿出屋外,火爐上已擺滿了剛燒好的菜倄,中間的爐口上放置一口大鐵鍋,裡麵冒油的汽泡咕咕響著將雞肉的香味充溢在整個房間裡。

“胡姐你吃了再回去吧。”被稱做有美姐的年輕女子向正擺放碗筷的胡姐說道。

“不了,我孫子今天從城裡回來了,我要趕緊回去呢!”胡姐笑著說。

有美姐拿掉屋角桌上的一個土壇的蓋子,頓時一股濃烈的酒香便摻和到雞肉的香味裡來,她拿出兩個隻上了半圈釉的土碗,用竹提舀了滿滿兩碗酒來,我立刻意識到這其中一份是為我準備的,連忙站起來婉拒,在對麵坐著的皮總拿眼盯著我說道:“大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入鄉隨俗了,這是純釀的包穀(玉米)酒,不上頭的。”有美姐也笑著勸道,我便隻好小心地接了過來。

有美姐端起她手中的杯子,向我笑道:“我叫甄有美,有無的有,美國的美,是老崔的愛人,我以茶代酒,敬遠道而來的客人。”

我趕緊端起碗來抿了一口,火辣的酒香裡有一絲烤玉米的味道。

“我們土家人是茶待客,酒待友,喝了酒,就是朋友。”皮總也將酒碗向我端起。

我趕緊又端起酒碗:“皮總請。”

“哎,叫我老皮。”

皮總一會兒便將碗裡的酒喝完,我也隻好跟上他的速度,他站起來要去再舀酒時,有美姐對他說道:“老皮你彆喝了,晚上還要開車呢。”我一聽這話,感到如釋重負,想想這個老皮剛剛像喝水般飲酒的樣子,我便心有餘悸,接著我自然也推脫了有美姐的勸酒,UU看書 www.uukanshu.com有美姐便給老皮和我各添了一碗米飯。

“老崔回來叫他把字簽了,有份合同放在電視機下麵的櫃子裡,明天叫小勇帶給我。”皮總向著有美姐說道。

“小勇和桃娃上城裡桃娃大爹(母親的姐妹)家去了,我明天給你帶上去。”有美姐說道。

老皮開車離開後,有美姐對我說道:“你不用等老崔,老崔還要上晚自習課,會回來的有些晚,你旅途勞累,就先休息吧。我便說道:“那實在是打擾了。”

她便安排我在堂屋右側的客房裡住下,客房分前後兩間,我住的這間靠著外麵的場壩,有單獨的衛生間,我靠在床上,雖然有些疲憊,卻怎麼也不能入睡。上星期才和老崔見上一麵,受他請吃了一頓永帆國際酒店的自助餐,今天卻不遠萬裡跑到他家裡來,和他的朋友、妻子一起飲酒吃火鍋,想來自已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忽然想起有美姐介紹老崔時用了‘愛人’這個詞語,這應當是父輩們使用的詞語吧,可是從這位年輕的女子口中說出時,我卻感覺是再自然不過的稱呼。

山村的夜晚格外的寂靜,除了偶爾有幾聲狗叫。大約晚上10:00鐘,我聽見由遠而近駛來一輛汽車停在了場壩裡,有人走下車推開堂屋的房門,又聽見有美姐從樓上下來,大概是老崔回來了,兩個人在堂屋裡低聲交談了一會,我正想著要不要起來,他倆又上樓去了。我便安心的重新躺下,但思緒卻不受控製地在大腦裡無目的地晃盪,過了許久,終於湧上的睡意將它漸漸地拉入了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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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竹提舀了滿滿兩碗酒來,我立刻意識到這其中一份是為我準備的,連忙站起來婉拒,在對麵坐著的皮總拿眼盯著我說道:“大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入鄉隨俗了,這是純釀的包穀(玉米)酒,不上頭的。”有美姐也笑著勸道,我便隻好小心地接了過來。

有美姐端起她手中的杯子,向我笑道:“我叫甄有美,有無的有,美國的美,是老崔的愛人,我以茶代酒,敬遠道而來的客人。”

我趕緊端起碗來抿了一口,火辣的酒香裡有一絲烤玉米的味道。

“我們土家人是茶待客,酒待友,喝了酒,就是朋友。”皮總也將酒碗向我端起。

我趕緊又端起酒碗:“皮總請。”

“哎,叫我老皮。”

皮總一會兒便將碗裡的酒喝完,我也隻好跟上他的速度,他站起來要去再舀酒時,有美姐對他說道:“老皮你彆喝了,晚上還要開車呢。”我一聽這話,感到如釋重負,想想這個老皮剛剛像喝水般飲酒的樣子,我便心有餘悸,接著我自然也推脫了有美姐的勸酒,UU看書 www.uukanshu.com有美姐便給老皮和我各添了一碗米飯。

“老崔回來叫他把字簽了,有份合同放在電視機下麵的櫃子裡,明天叫小勇帶給我。”皮總向著有美姐說道。

“小勇和桃娃上城裡桃娃大爹(母親的姐妹)家去了,我明天給你帶上去。”有美姐說道。

老皮開車離開後,有美姐對我說道:“你不用等老崔,老崔還要上晚自習課,會回來的有些晚,你旅途勞累,就先休息吧。我便說道:“那實在是打擾了。”

她便安排我在堂屋右側的客房裡住下,客房分前後兩間,我住的這間靠著外麵的場壩,有單獨的衛生間,我靠在床上,雖然有些疲憊,卻怎麼也不能入睡。上星期才和老崔見上一麵,受他請吃了一頓永帆國際酒店的自助餐,今天卻不遠萬裡跑到他家裡來,和他的朋友、妻子一起飲酒吃火鍋,想來自已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忽然想起有美姐介紹老崔時用了‘愛人’這個詞語,這應當是父輩們使用的詞語吧,可是從這位年輕的女子口中說出時,我卻感覺是再自然不過的稱呼。

山村的夜晚格外的寂靜,除了偶爾有幾聲狗叫。大約晚上10:00鐘,我聽見由遠而近駛來一輛汽車停在了場壩裡,有人走下車推開堂屋的房門,又聽見有美姐從樓上下來,大概是老崔回來了,兩個人在堂屋裡低聲交談了一會,我正想著要不要起來,他倆又上樓去了。我便安心的重新躺下,但思緒卻不受控製地在大腦裡無目的地晃盪,過了許久,終於湧上的睡意將它漸漸地拉入了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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