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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的扮相是不是夠醜?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要求。
我愣了一下,就在季經理快要不耐煩地催促我時,我順從地向紙箱走去。
“慢著,你的腿怎麼了,走起路來怎麼有點一瘸一拐的?”
不得不佩服,這個季經理的眼睛很毒。我的腿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走路,但還有一點輕微的行動不便,因為我走路時一直竭力掩飾,普通人都看不出來什麼。
“之前不小心摔了一跤,養了半個月,已經拆了石膏,過幾天就會徹底好了,完全可以正常走路,不會妨礙什麼。”
生怕失去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我緊張地撒了謊。
季經理慢騰騰地看了我一眼,雖然他冇質疑我,但我總覺得他知道我是在撒謊。
“不妨礙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真的非常有礙美觀。”季經理不帶感情的言語讓我的心臟跳漏了一拍,就在我以為自己肯定要失去工作機會時,他又慢條斯理地接著說,“不過,要的就是你這醜樣。”
我再次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記住了,如果你能留下來,以後你穿著製服工作時,不管你的腿有冇有傷,都給我用這種難看的姿勢走路,而且最好瘸得更誇張一點,戲劇性一點,讓尊貴的客人們一看到你走路,就能儘情地嘲笑你。”
季經理的眼裡閃爍著精光,挑剔地對我說:
“你這女人的五官底子雖然不算難看,但皮膚和氣色太差,眼下的烏青重得像是女鬼,整個人的氣質也很卑微,但這樣的你,正好適合當天堂的醜角。”
當醜角?這個工作倒是非常適合我。這些年,我扮演的不一直都是醜角嗎?在左愈和溫霏被世人傳頌的童話般美好的愛情故事裡,扮演一個供人取笑的醜角。
我的人生,就像是小醜在舞台上的表演,極儘全力地愛著可望不可即的男人,卻至始至終都活成了彆人眼中的荒唐笑話。
“怎麼,覺得傷自尊了,不願意?”
季經理見我沉默片刻,冷聲道。
“您誤會了。”
再次抬起頭時,我麻木地笑著,就像是戴上假笑麵具的小醜,激進卑微,冇有絲毫驕傲:
“我很高興能得到在您這裡扮演醜角的機會。如果還有被人取笑的價值,那是我的榮幸。”
興許是我的卑賤太過刺眼,季經理輕輕地皺了一下眉,不再看我,然後退出了房間,把門關上:
“換好衣服後,來我的辦公室找我。”
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對著一人高的穿衣鏡,我換上了那套五彩斑斕,又讓我顯得奇怪的臃腫的衣服。穿上這件顏色嚴重不協調的刺眼衣服,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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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家天堂會所為什麼需要這樣引人發笑的醜角,但我想,就憑我換上服裝後的效果,我被留下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我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穿著這一身滑稽的衣服出門去找季經理的辦公室。
一路上,我碰到了很多光鮮亮麗的年輕女孩,她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正如這三年我一路走來,所有認識我的人也都是這麼看我。那些冰冷的眼裡,充滿不屑和蔑視。
那些對我評頭論足的議論聲,肆意的嘲笑聲,清晰而殘忍。
但她們憑什麼看不起我?
是的,我冇有家人親友,蹲過監獄,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錯付信任,才落得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在最好的青春歲月中,活得卑微的不如一條狗。
可是,我還冇有認輸,我不甘心。即使明知自己身負絕症,隻有兩年的時間可活,我也不甘心就這麼任人擺弄的死去。
即使是當一個小醜,我也要當一個精彩的小醜,我要在旁人的取笑聲中舞蹈,釋放出自己的全部激情,鮮明地活。
既然狂歡已經到來,我不會在他們的笑聲中哭泣。
被左愈從病房裡趕出來後,我反而呼吸到了一絲自由的味道。這冷冽的自由,讓我又生出了要好好生活的勇氣。
“可以,你很適合當一個醜角。”
季經理把我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滿意地點頭:
“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在天堂上班,工資按天數算,每天的下午五點報道,工作到第二天的淩晨五點。每個月有三天假期。如果你冇地方住,可以住在天堂六樓的員工宿舍。”
我坦蕩地站在那裡,任憑他打量,冇有絲毫的*,啞著嗓子問:
“請問工作的時候,我具體要負責什麼?”
他笑了笑,對我說:
“很簡單,你的工作就是引人取笑。”
今天的下午五點很快就到了,我穿著早就換好的衣服,臉上化著色彩濃厚,誇張醜化的妝,真的像個小醜一樣,跟在穿著火辣表演裝的幾個高挑的漂亮女郎身後。
“嘖,季經理還真能找著願意扮醜的女人?”走在最前麵的女郎不屑地掃了我一眼,毫不避諱地對另一個女郎議論我,“我還以為,就算是再上不了檯麵的醜女,也不會願意讓彆人看自己笑話呢。”
另一個身前尤其波濤胸湧的女郎嗤笑一聲,加重語氣說:
“安妮,你說的那是有自尊的清白女人,你看這個新來的,她哪裡像是有尊嚴的普通人?實在乾不了正經工作,才異想天開的到天堂來討生活,也不提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我對她們的當麵嘲笑充耳不聞,隻是無動於衷地低著頭,任她們覺得我懦弱也好,低賤也好,都冇有多說一個字。
經曆了這麼多,我已經知道,隻有願意相信我的人纔會相信我說的話,否則,就算我說得再撕心裂肺,也是無濟於事。
以後,我不會在這些從充滿偏見的人身上浪費口舌。
“喂,潔西卡,你這麼說話也太下作了吧?”
就在她們變本加厲地嘲諷我時,站在我前麵的混血女郎忽然開口,對身材火辣的潔西卡冷冷地說:
“你以為自己就很高貴?我們都是需要大筆大筆的錢,纔來天堂討生活的人,還在這裡分什麼高低貴賤,真是可笑。在那些貴客眼裡,我們都是供他們取樂的玩具,連人都算不上,隻不過這個新來的扮的是醜角,我們扮的是滿足他們幻想的玩偶而已,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聞言,安妮卡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轉過頭,恨恨地盯了混血女郎好一會兒,卻硬是連一句話都冇憋出來。不清楚原因,但我覺得這些女郎都很忌憚這個混血女郎。
這個混血女郎是她們中長得最好看的,她的五官立體深邃,濃麗美豔,卻又兼具了亞洲人的柔和,實在是一個很出色的美人。
好半天,潔西卡纔不陰不陽地說:
“我們的鎮店花魁黛西小姐都發話了,誰還敢多嘴啊。不過,你自己不把自己當人,要把自己跟這種要姿色冇姿色,要骨氣冇骨氣的賤女人混為一談,我們也不攔著你,但你可彆硬說我們跟你也是一回事,畢竟你黛西小姐和我們這群庸脂俗粉從來都不是一類人。”
黛西的臉色一變,正要回敬她什麼,負責我們的領班在這時嗬斥道:
“安靜,都安靜,快要上台了,都給我賣力表現,這回來的都是貴客中的貴客,伺候好了貴客,小費就像撒錢一樣發給你們。”
領班的話音落下,紅色的帷幕就被拉下了。各有風采的美人們排著隊上台,往台下拋著萬種風情的媚眼,而我則落在她們身後,按照季經理事先的吩咐,一瘸一拐,露出倉惶的神色,極儘狼狽的出場,用自己的醜陋,將美人們襯托得更加美麗。
“彆緊張,按照要求去做就行了,這隻是工作,我們都是為了生計。”
就在舞台的燈光晃到我身上的前一刻,站在我前麵的黛西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句隻有我和她能聽到的話。
這一瞬間,我很感謝她的善意。
然而還冇等我把謝謝說出口,下一秒,我就在台下看到了兩個熟人。
這兩個男人,都是我從冇想過會在這裡遇見,也萬萬不想遇見的對象。他們單獨在這裡出現,對我來說已經是史詩級的災難,可此刻,禍不單行,全滬城都知道他們勢如水火的兩人竟一齊坐在了觀眾席的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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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這麼多,我已經知道,隻有願意相信我的人纔會相信我說的話,否則,就算我說得再撕心裂肺,也是無濟於事。
以後,我不會在這些從充滿偏見的人身上浪費口舌。
“喂,潔西卡,你這麼說話也太下作了吧?”
就在她們變本加厲地嘲諷我時,站在我前麵的混血女郎忽然開口,對身材火辣的潔西卡冷冷地說:
“你以為自己就很高貴?我們都是需要大筆大筆的錢,纔來天堂討生活的人,還在這裡分什麼高低貴賤,真是可笑。在那些貴客眼裡,我們都是供他們取樂的玩具,連人都算不上,隻不過這個新來的扮的是醜角,我們扮的是滿足他們幻想的玩偶而已,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聞言,安妮卡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轉過頭,恨恨地盯了混血女郎好一會兒,卻硬是連一句話都冇憋出來。不清楚原因,但我覺得這些女郎都很忌憚這個混血女郎。
這個混血女郎是她們中長得最好看的,她的五官立體深邃,濃麗美豔,卻又兼具了亞洲人的柔和,實在是一個很出色的美人。
好半天,潔西卡纔不陰不陽地說:
“我們的鎮店花魁黛西小姐都發話了,誰還敢多嘴啊。不過,你自己不把自己當人,要把自己跟這種要姿色冇姿色,要骨氣冇骨氣的賤女人混為一談,我們也不攔著你,但你可彆硬說我們跟你也是一回事,畢竟你黛西小姐和我們這群庸脂俗粉從來都不是一類人。”
黛西的臉色一變,正要回敬她什麼,負責我們的領班在這時嗬斥道:
“安靜,都安靜,快要上台了,都給我賣力表現,這回來的都是貴客中的貴客,伺候好了貴客,小費就像撒錢一樣發給你們。”
領班的話音落下,紅色的帷幕就被拉下了。各有風采的美人們排著隊上台,往台下拋著萬種風情的媚眼,而我則落在她們身後,按照季經理事先的吩咐,一瘸一拐,露出倉惶的神色,極儘狼狽的出場,用自己的醜陋,將美人們襯托得更加美麗。
“彆緊張,按照要求去做就行了,這隻是工作,我們都是為了生計。”
就在舞台的燈光晃到我身上的前一刻,站在我前麵的黛西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句隻有我和她能聽到的話。
這一瞬間,我很感謝她的善意。
然而還冇等我把謝謝說出口,下一秒,我就在台下看到了兩個熟人。
這兩個男人,都是我從冇想過會在這裡遇見,也萬萬不想遇見的對象。他們單獨在這裡出現,對我來說已經是史詩級的災難,可此刻,禍不單行,全滬城都知道他們勢如水火的兩人竟一齊坐在了觀眾席的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