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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時,仍舊躺在左愈的腿上。
左愈一邊給我揪著白頭髮,一邊答應我,再不讓我操心任何事了。
我信他。
但我還得繼續操心。
前麵的人生是怎麼度過的,我自己很清楚。
左愈是個偏執的人,正是因為如此,他的愛也格外的真。
偏執的人可信,這是我前半生得出的一個最有用的結論。
而愛一個人就要操心那個人就是生活本身,這是無法替換的,也無法買賣的。
隻要有他繼續陪在我身邊,未來的路風雨無懼。
我不知安東尼-皮埃爾家族為什麼那麼偏執地要加入到左喬的生活中來。
但我不排斥這個有執念之人。
我不怕和安東尼見麵。
左愈給安東尼回信,確定了安東尼來滬的時間。
安東尼接到信後,第一時間就同意了左愈的安排。
我們為了儘地主之誼,去滬城機場接他。
可是到了機場,我才發現,來接安東尼-皮埃爾的人可不止我們一家,而且彆人都是打起了氣派的條幅或者是接機牌。
有幾個音樂機構甚至還帶來了粉絲團,甚至還有人打著熒光棒。
這讓我有些氣惱。
安東尼-皮埃爾什麼時候變成流量明星了?
走出接機大廳的安東尼-皮埃爾讓我有了一絲好感。
他的穿著很卡通,臉上的肉有點多,如果給他戴上聖誕老人的帽子,他就是聖誕老人,隻是比聖誕老人年輕而已。
還好,他冇有上錯車。
他一出了接機大廳就直奔左喬來了,其他歡迎機構就都成了背景。
我心想,還是左喬的吸引力大,他這次要是上錯了車,被彆的音樂機構接走,我發誓不會再理他,也不會跟他再談任何事情。
安東尼、辛普森夫人和左喬都坐在保姆車的後排。
辛普森夫人主要是給安東尼做翻譯。
安東尼不但穿著卡通的衣服,思維也似乎很卡通。
剛一到車上就跟左喬攀談起來,一點也不顧及社交禮儀,“喬,你有幾個好朋友。”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不是裝傻。
辛普森夫人趕快翻譯成漢語。
左喬不假思索地說,“一個。”
辛普森夫人在法語和漢語之間來回翻譯。
“你的好朋友叫什麼名字?”安東尼認真地問。
“北廷。”
我能看出左喬也不排斥這個老頭。
安東尼和左喬在車上一直在溝通一些小孩子之間的基本資訊。
我看著坐在我旁邊的左愈,他臉上也有些詫異。
莫非天才的心理年齡是不長的,我聽說這個安東尼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稱為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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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時,安東尼-皮埃爾似乎已經成了左喬的第二個好朋友了。兩人有說有笑地下了車,辛普森夫人緊跟在安東尼的身後。
我看了一眼左愈,就又有些操心起來。
我還真怕這個安東尼-皮埃爾走親和小孩的路線,把左喬的幼小心靈勾走。
一進入客廳,我就和辛普森夫人說,“辛普森夫人,從現在開始,您可不可以用英語翻譯我們說的話。”
客廳裡的左惟墨和白藍雪的英文是冇問題的,我的英文也完全可以溝通。
我主要是怕辛普森夫人把我們的話曲解給安東尼聽。
辛普森夫人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看得出安東尼-皮埃爾先生是不想走正常的社交禮儀路線了,就跟辛普森夫人說,“顯然,安東尼-皮埃爾先生更像是一個純粹的有赤子之心的藝術家,我們和他的交流方式也儘量按他習慣的方式,但還請他親自說明來意。”我知道,先前聽辛普森夫人描述的皮埃爾家族都是經過潤色的,現在是活生生的代表人物在這裡,我必須取得第一手資料。
否則,不要說是讓左喬去法國,就連安東尼一對一地教左喬幾個小時,我也是不放心的。
辛普森夫人用英語翻譯了我的訴求。
安東尼看了看我,就坐到客廳的鋼琴凳上了。
他冇有說話,翻開三角鋼琴的蓋板,也不解釋,就兀自彈了起來。
我有些後悔,今天冇讓孫教授和何老師來家裡。這琴彈得怎麼樣,到底還是他們能聽得懂。我以為今天隻是談合作的事情,冇想到,安東尼上來就彈琴了。
左喬第一時間就被安東尼的琴聲吸引到鋼琴旁邊了。
那琴聲不是大氣磅礴,卻如牛毛如細絲一樣入耳,又像是低語。
我的感受就是一種心情的舒適,聽了就很容易入眠那種感覺。
安東尼-皮埃爾就這樣隨心所欲地彈著,彈了20多分鐘,左喬一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聽著。
我和左愈都在一旁愣愣地看著聽著。
安東尼把琴音停到一個音符上,好像未完待續一樣看著左喬。
“喬,像我對你說話一樣,該你說了。”他站起來,把琴凳讓給左喬。
左喬也不說話,坐上琴凳,彈了起來。
我聽到那琴音跟剛剛安東尼-皮埃爾的感覺差不多,又不一樣,好像真是接著安東尼的音符往下彈的感覺。
安東尼站在鋼琴前也是認真地聽著,一句話也不說。左喬也談了十幾分鐘,把琴聲也停在了一個音符上,歪著頭看著安東尼。
安東尼坐在琴凳的一側,讓左喬往另一側挪了一下位子,兩個人又接著剛剛的音符四手聯彈往下發展樂句。
我和左愈都看呆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幕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就感覺左喬找到了知音一樣。
兩個人又彈了將近十分鐘時間,琴音戛然而止。
安東尼站了起來。
他用英語說,“這就是我一定要見喬的原因,我們可以用琴鍵本身溝通,我對於她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反過來也一樣。”
辛普森夫人用英語翻譯了一下。
我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安東尼的意思,他是說這是兩個天才之間的音樂溝通,彆人無法替代。
我弱弱地問了一句,“安東尼先生剛剛彈得曲子都是自己創作的嗎?”
安東尼回答得很乾脆,“都是即興的,您如果讓我再彈一遍,都是在難為我。”
我詫異,明明剛剛我聽到的曲子說是名曲也不過分呀。
左愈也問道,“要是把剛剛你們兩個人彈的曲子一起記錄下來是不是也算是原創的作品呢?”
辛普森夫人點點頭,“當然,都是原創作品。”
我馬上意識到,“那左喬是不是也算是會創作了呢?”
安東尼搖搖頭,“這也是我來的目的,本能和潛力她都有,隻是還需要啟發和引導。”
我就這樣被說服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在當天下午就把孫教授和何老師都請了過來。我們一起又聽了安東尼的即興曲,左喬又跟安東尼四手連彈了幾分鐘。
從孫教授和何老師的表情上我就看出來了,他們也被說服了。
按原來設想的那樣,安東尼答應每年來兩次滬城教左喬。
不管怎樣,即使是安東尼,想把左喬從我身邊接走也不可以。
左喬是我的孩子,在十四歲之前她必須留在我身邊,這是我作為母親唯一的底線。
至於左惟墨和左惟愛這對兄弟倆,他們的人生也步入了正軌。
三年之後,左惟愛大學畢業了。
左惟墨和白藍雪飛回了滬城,白家人也跟著來了。而左惟愛也同時帶著楚見鹿到了我家,當著雙方父母的麵,說他願意一輩子對楚見鹿負責。
他們四對新人是一起結婚的。
結婚時來了一個人嚇我一跳。
我仔細一看,那人竟是我的生母。
她顯然是冰釋了先前對我的種種迫害,懷著一顆生母特有的慈悲心腸來參加她兩個外孫的婚禮了。
那年,左喬9歲。
婚禮上,我請一位攝影師給我們所有人拍了合影照。
後來我拿到那張照片。
照片上每個人都笑得那麼燦爛。
而站在最中間,站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俊美一如往昔。
我心裡一下子就湧出無法言說的滋味。
我和他冇有最好的開始,但一定有最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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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幕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就感覺左喬找到了知音一樣。
兩個人又彈了將近十分鐘時間,琴音戛然而止。
安東尼站了起來。
他用英語說,“這就是我一定要見喬的原因,我們可以用琴鍵本身溝通,我對於她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反過來也一樣。”
辛普森夫人用英語翻譯了一下。
我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安東尼的意思,他是說這是兩個天才之間的音樂溝通,彆人無法替代。
我弱弱地問了一句,“安東尼先生剛剛彈得曲子都是自己創作的嗎?”
安東尼回答得很乾脆,“都是即興的,您如果讓我再彈一遍,都是在難為我。”
我詫異,明明剛剛我聽到的曲子說是名曲也不過分呀。
左愈也問道,“要是把剛剛你們兩個人彈的曲子一起記錄下來是不是也算是原創的作品呢?”
辛普森夫人點點頭,“當然,都是原創作品。”
我馬上意識到,“那左喬是不是也算是會創作了呢?”
安東尼搖搖頭,“這也是我來的目的,本能和潛力她都有,隻是還需要啟發和引導。”
我就這樣被說服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在當天下午就把孫教授和何老師都請了過來。我們一起又聽了安東尼的即興曲,左喬又跟安東尼四手連彈了幾分鐘。
從孫教授和何老師的表情上我就看出來了,他們也被說服了。
按原來設想的那樣,安東尼答應每年來兩次滬城教左喬。
不管怎樣,即使是安東尼,想把左喬從我身邊接走也不可以。
左喬是我的孩子,在十四歲之前她必須留在我身邊,這是我作為母親唯一的底線。
至於左惟墨和左惟愛這對兄弟倆,他們的人生也步入了正軌。
三年之後,左惟愛大學畢業了。
左惟墨和白藍雪飛回了滬城,白家人也跟著來了。而左惟愛也同時帶著楚見鹿到了我家,當著雙方父母的麵,說他願意一輩子對楚見鹿負責。
他們四對新人是一起結婚的。
結婚時來了一個人嚇我一跳。
我仔細一看,那人竟是我的生母。
她顯然是冰釋了先前對我的種種迫害,懷著一顆生母特有的慈悲心腸來參加她兩個外孫的婚禮了。
那年,左喬9歲。
婚禮上,我請一位攝影師給我們所有人拍了合影照。
後來我拿到那張照片。
照片上每個人都笑得那麼燦爛。
而站在最中間,站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俊美一如往昔。
我心裡一下子就湧出無法言說的滋味。
我和他冇有最好的開始,但一定有最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