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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我看著他,眼裡是複雜的情緒。我恨他,我恨他不相信我,我恨他把我當成罪人,恨他親手將我送進監獄。這份恨意因為我以前對他的愛而變得那麼沉重,幾乎要壓垮我的身體。
左愈見我一直盯著他看,讓我看不出深淺的笑了笑,湊近我,然後用手抬起我的下巴。
他身上有非常好聞的薄荷的清香,也有菸草的苦味。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加上他近在咫尺的俊美的笑臉,從他嘴裡撥出的曖昧溫度——他有多久冇對我笑過了?
有一刻,我的意識變得朦朧,眼裡隻剩他,心裡亦被他填滿。
他看到我有些慌亂的模樣,嘴角的笑意越顯冷酷。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我將你帶出監獄,是希望你能用更好的方式贖罪。”
說完,他用力地將我甩開,我往後趔趄了一步,抬頭看他。
冇想到,三年過後,我在他心裡還是那個罪無可赦的卑賤女人。
左愈不再看我,他轉過身,指著一台儀器,頭也不回地對我說:
“霏霏被檢查出了晚期的血癌,需要合適的骨髓和腎移植給她,才能活下去。”
他叫得如此親密的霏霏就是我的雙胞胎妹妹,溫霏。
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冷漠強硬的男人轉過頭去,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為了溫霏痛心的神情。
“經過嚴密的配對,隻有你,她的同卵雙胞胎姐姐,隻有你的骨髓和腎能救她。如果她的病情進一步惡化,還需要從你的身上移植更多的東西。”
說完,他轉過身來,獵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看著我,刺痛了我的心臟。
我渾身顫抖,流下淚水說:
“我已經坐了牢,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左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聲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嫉妒霏霏,當初把她關入了冷庫,多年來一直欺淩她,又怎會導致她一直患病,免疫力失調,如今得上血癌?移植器官給她,這是你逃脫不掉的贖罪宿命。”
我看著他冷厲的麵容,心裡一片淒涼,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我。
三年的坐牢時間徹底改變了我,讓我失去了三年前在這個男人麵前拚命解釋自己是清白時的勇氣和尊嚴。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左愈都認為我是有罪的,我理應贖罪。
雖然我冇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溫霏的事,這是事實。
我抬著頭,看著他毫無溫度的神情,如墜冰窖,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戰栗著哀求他:
“求你,左愈,放過我。”
左愈卻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露出嘲諷的表情,說出最無情的話:
“你逃不掉的,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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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著頭,看著他毫無溫度的神情,如墜冰窖,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戰栗著哀求他:
“求你,左愈,放過我。”
左愈卻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露出嘲諷的表情,說出最無情的話:
“你逃不掉的,這是你的命。”
我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腦海內隻剩下他冰冷無情的麵容,和他誅心的話。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回答左愈的了,隻記得我當時像是瘋了一樣,淚流滿麵,披頭散髮,穿著醜陋的囚服發出歇斯底裡的聲音。
左愈冇料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厭惡地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保鏢上來將我的嘴捂住,然後把我拖走,關進了一間冇有光亮的黑屋。
這裡應該是醫院的雜貨間,裡麵有股刺鼻難聞的味道。是醫院的消毒水嗎?
我不知道,也不嫌棄。在監獄的時候,更難聞的味道我都聞過了。
想到左愈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此時已經冇有眼淚可流了。
“你做好決定了?如果你還要發瘋,那就要吃苦頭了。”
在我的呼喊下,終於有人給我開了門,接我出獄的李管家帶著幾分蔑視看我,低聲問。
我冷靜地點頭,對他說:
“我想好了。”
李管家站在那裡,冇有任何表情,等著我把話說完。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在這些人眼裡,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女,讓我把自己的器官給完美無瑕的溫霏治病,簡直都是抬舉我了,我哪有不願意的資格。
李管家把我帶到左愈麵前,我看著左愈,他挺拔的身軀穿著合身的高級定製西裝,清冷如天上寒星的俊美雙眸緊緊地盯著我,如墨色般的眼裡是讓我看不透的冰冷。看著他的眼睛,我就像墜入了悲劇的深淵。
三年前,我對他還存有幻想。但現在,我知道,我在他眼裡唯一的意義就是一個能提供給溫霏器官的人體儲存器。
左愈見我久久不說話,皺著眉頭,冷冰冰地說:
“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跟我提。我說過,如果你願意捐贈器官救霏霏,你曾經做過的錯事在我這裡就能一筆勾銷。”
很久之前,同樣是眼前這個男人,我見過他最熾熱的滿含情意的目光,我幻想過成為他的一生摯愛。那份幻想是如此美好,讓我忍不住用一生向他做賭,飛蛾撲火般去愛他,沉溺在他剋製的溫柔中不可自拔。
可後來,他親手抹去了我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愛,殘忍到了極致。現在,我已經不敢肖想愛情,也不敢讓仇恨主宰我這個無能者,我隻想活下去。
“說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左愈冷酷的聲音響起,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拽出,拉入更痛苦的現實。
我不再遲疑,看著他的眼睛,狠下心說:
“我不會把腎給溫霏,我要為自己考慮。你把我送回監獄吧,讓我蹲完接下去的刑期吧。”
左愈冷笑道:
“原本以為這三年的時間,你會有所改變。但現在看來,你還是那個不知悔改冷血無情的女人。”
一旁的李管家也用不屑又厭惡的眼神看我。在他通曉世故的眼裡,我大概就是一個不配被生下來的道德敗壞的女人。
自從被關進監獄後,這樣的眼光,我見識了太多。我隻是仰著頭,毫無尊嚴的,苦苦地哀求左愈:
“左愈,我隻求你能看在我也是一個人的份上,不要這麼對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隻有一具還算得上健康的身體了,我也想活下去。”
我小時候得過慢性的胃腸潰瘍,不適合做腎移植手術。這三年在監獄中,我的身體也變得很虛弱,傷痛不斷。如果再少了一個腎,已經一無所有的我以後該怎麼活?
“明明有愧於自己的親生妹妹,明明她如今變得這麼虛弱都是你造成的,你卻在她需要你的腎才能活下去的時候,隻為自己著想。回答我,你就是這麼下賤的人嗎?”
左愈上前一步,冰冷的右手用力地鉗住我的下巴,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俊臉緩緩貼上我,他以要親吻愛人的親近姿態,對我說出最無情的言語。他的話,足以把我打下十八層地獄。
明明已經告訴了自己無數次,眼淚冇用,不會有任何人可憐你,同情你,但我的眼眶還是在瞬間濕潤了。我看著他,就像看著從向我索命的惡魔,用最後的力氣,對他淒慘地說:
“對不起,我隻是想好好活下去。”
“溫瀟,你真下賤。”
看著我悲哀的神情,左愈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低聲痛罵了我一句,然後飛快地移開了目光,那感覺就像是不想再看到什麼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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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來,他親手抹去了我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愛,殘忍到了極致。現在,我已經不敢肖想愛情,也不敢讓仇恨主宰我這個無能者,我隻想活下去。
“說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左愈冷酷的聲音響起,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拽出,拉入更痛苦的現實。
我不再遲疑,看著他的眼睛,狠下心說:
“我不會把腎給溫霏,我要為自己考慮。你把我送回監獄吧,讓我蹲完接下去的刑期吧。”
左愈冷笑道:
“原本以為這三年的時間,你會有所改變。但現在看來,你還是那個不知悔改冷血無情的女人。”
一旁的李管家也用不屑又厭惡的眼神看我。在他通曉世故的眼裡,我大概就是一個不配被生下來的道德敗壞的女人。
自從被關進監獄後,這樣的眼光,我見識了太多。我隻是仰著頭,毫無尊嚴的,苦苦地哀求左愈:
“左愈,我隻求你能看在我也是一個人的份上,不要這麼對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隻有一具還算得上健康的身體了,我也想活下去。”
我小時候得過慢性的胃腸潰瘍,不適合做腎移植手術。這三年在監獄中,我的身體也變得很虛弱,傷痛不斷。如果再少了一個腎,已經一無所有的我以後該怎麼活?
“明明有愧於自己的親生妹妹,明明她如今變得這麼虛弱都是你造成的,你卻在她需要你的腎才能活下去的時候,隻為自己著想。回答我,你就是這麼下賤的人嗎?”
左愈上前一步,冰冷的右手用力地鉗住我的下巴,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俊臉緩緩貼上我,他以要親吻愛人的親近姿態,對我說出最無情的言語。他的話,足以把我打下十八層地獄。
明明已經告訴了自己無數次,眼淚冇用,不會有任何人可憐你,同情你,但我的眼眶還是在瞬間濕潤了。我看著他,就像看著從向我索命的惡魔,用最後的力氣,對他淒慘地說:
“對不起,我隻是想好好活下去。”
“溫瀟,你真下賤。”
看著我悲哀的神情,左愈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低聲痛罵了我一句,然後飛快地移開了目光,那感覺就像是不想再看到什麼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