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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向唐縣令,劉老夫人也坐直了身子,看向唐縣令道:“唐大人這次來廟會不就是有事要問我們嗎?”
唐縣令挑眉,目光在她和周家夫婦之間來回的掃動。
而老周頭和錢氏也是一臉的迷茫。
劉老夫人問道:“大人是在找周銀嗎?”
老周頭和錢氏立即扭頭看向劉老夫人,然後忍不住看向白老爺,懷疑是他告訴了劉老夫人。
白老爺歎了一口氣冇說話。
滿寶和白善則一臉的茫然,不明白主場怎麼變成了劉老夫人,話說,這事跟她怎麼也扯不上關係吧?
唐縣令將一屋子的人的神色儘收眼底,然後就放棄老周頭和錢氏,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劉老夫人身上,“老夫人認得周銀?”
“雖未曾見過,卻耳聞許久,每年清明和五月初八,都要私下祭奠一番的。”
白善訝異,忍不住道:“祖母,五月初八不是父親的忌日嗎?”
錢氏忍不住一下抓緊了滿寶的手,滿寶冇感覺到,而是看向白善道:“每年的五月初八,我也要去墓地裡給祖父母上香。”
當然,還要給旁邊的孤墳上香,後來還要給小叔上香。
滿寶扭頭看了眼父母,然後便看向劉老夫人。
唐縣令掃了眾人一眼,收回了目光,對劉老夫人道:“不錯,本縣是在找周銀,一開始是疑他犯案,後來我知道他死了,且是死於非命,那這就算是命案,所以本縣在查。聽老夫人的意思,你是知道內情的了?”
“不錯,”
劉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道:“這世上最瞭解這內情的,除了我,就隻有京中的魏大人了,周家上下雖是苦主,知道的卻還冇有我多。”
唐縣令沉吟,問道:“老夫人說的魏大人,莫非是秘書監魏知大人?”
“正是魏監正。”
唐縣令心便一緊,一下就握緊了拳頭,他看著劉老夫人半響冇說話,許久,他忍不住輕笑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老夫人早在這兒等著我了。”
劉老夫人立即起身與他行禮,“唐大人既然冇有轉身就走,顯然是接下了這個案子,還請大人為我們洗刷冤屈,也還亡者一個公道。”
說罷便要跪下。
錢氏起身,拉著滿寶跪下,老周頭雖然一頭霧水,但見媳婦都跪下了,便也跟著跪下。
白善也啪嘰一聲跪在了天上,和滿寶一樣一臉的懵,心中各種念頭閃過,最後慢慢歸於平靜,抬頭看了一眼跪在前麵的祖母和母親,他伏下了頭。
唐縣令歎息一聲,伸手將劉老夫人扶起來,苦笑道:“連魏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本縣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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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夫人立即起身與他行禮,“唐大人既然冇有轉身就走,顯然是接下了這個案子,還請大人為我們洗刷冤屈,也還亡者一個公道。”
說罷便要跪下。
錢氏起身,拉著滿寶跪下,老周頭雖然一頭霧水,但見媳婦都跪下了,便也跟著跪下。
白善也啪嘰一聲跪在了天上,和滿寶一樣一臉的懵,心中各種念頭閃過,最後慢慢歸於平靜,抬頭看了一眼跪在前麵的祖母和母親,他伏下了頭。
唐縣令歎息一聲,伸手將劉老夫人扶起來,苦笑道:“連魏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本縣能做到?”
劉老夫人正要說話,唐縣令就伸手按住她道:“雖難,但本縣既然知道了,自會儘力一試。”
而且他也的確很想知道,很想查一查這件從一開始便被這麼多人隱瞞了十多年的案子。
唐縣令將劉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好,道:“老夫人說吧,我看大家都很想知道。”
說罷示意她看向周家夫婦。
劉老夫人便上前兩步,鄭重的與周家夫婦行了一禮,老周頭連忙避開,錢氏扶住劉老夫人,嘴巴顫了顫,“老夫人,您這是乾什麼?”
劉老夫人按住她的手道:“這一禮我早該行的,周銀之死是因為我兒,這些年讓你們擔驚受怕,也是因這件事,我,我有愧呀。”
錢氏抖了抖嘴唇冇說話,因為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周銀死到現在,都快十二年了,十二年來,他們絞儘腦汁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被殺,被誰所殺,結果知情人竟一直在他們的身邊?
劉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這纔回過頭來看向唐縣令道:“唐大人,這事得從大貞二年開始說起。”
唐縣令做洗耳恭聽狀。
“我兒白啟是大貞元年的進士,大貞二年,他從翰林院中接了吏部的任派往益州蜀縣任縣令。”
“蜀縣?”
唐縣令忍不住道:“那不就是華陽縣?”
益州城郭縣以前便叫蜀縣,不過大貞八年,皇帝將蜀縣更名為華陽縣,並縮短了華陽縣的管轄範圍,將部分地區撥給了旁的縣。
唐縣令摸了摸下巴,這還是自個的前輩呢。
“不錯,不過以前蜀縣還管著犍尾堰一帶,所轄範圍要大許多。”
唐縣令一聽到犍尾堰就頭皮發麻,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我兒上任時,我兒媳正大著肚子,不好舟車勞頓,因此我們留在了京城,打算等我兒媳生了孩子,他在那邊也站穩了腳跟再舉家過去,但臨近年關,他隻著人送回了一封信,說蜀縣事務繁忙,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很難理順,我們去了,他也很難安置我們,讓我們先回隴州老家,待他把蜀縣事務上手後再派人來接我們。”
劉老夫人道:“收到了信,我們婆媳二人便從京城回了隴州。”
“大人也知道,官員在外是需要家眷打理後院的,也需要家眷交際,因此我一直催促他派人來接我兒媳過去,但他接二連三的推脫,一直到大貞三年的四月,他突然來了一封信,說益州危險,他也危險,故不敢將家小放在蜀縣,隻希望我能照顧好家裡,待他處理好了那些縣務便請假親自來接我們過去。”
劉老夫人每每想起都傷心,她抹了抹眼淚道:“可我們收到信不到兩月,他的死訊便傳了來,縣衙說他帶著縣丞出城剿匪,死於匪手,蜀縣縣衙半數人皆冇了。”
唐縣令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問道:“大貞三年嗎?”
“是。”
唐縣令忍不住起身走了一圈,道:“我翻看過衙門中的案宗,一直到大德十五年的案宗我都看過,並冇有此案。”
劉老夫人抹了抹眼淚繼續道:“一開始,我並冇有疑慮,忍著悲痛去益州城裡給他治喪,卻發現一直貼身伺候他的二吉不見了,問管辦此案的官員,他們隻推脫說人跟著一起去剿匪,不見人,那多半是死無全屍,找不回來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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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縣令摸了摸下巴,這還是自個的前輩呢。
“不錯,不過以前蜀縣還管著犍尾堰一帶,所轄範圍要大許多。”
唐縣令一聽到犍尾堰就頭皮發麻,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我兒上任時,我兒媳正大著肚子,不好舟車勞頓,因此我們留在了京城,打算等我兒媳生了孩子,他在那邊也站穩了腳跟再舉家過去,但臨近年關,他隻著人送回了一封信,說蜀縣事務繁忙,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很難理順,我們去了,他也很難安置我們,讓我們先回隴州老家,待他把蜀縣事務上手後再派人來接我們。”
劉老夫人道:“收到了信,我們婆媳二人便從京城回了隴州。”
“大人也知道,官員在外是需要家眷打理後院的,也需要家眷交際,因此我一直催促他派人來接我兒媳過去,但他接二連三的推脫,一直到大貞三年的四月,他突然來了一封信,說益州危險,他也危險,故不敢將家小放在蜀縣,隻希望我能照顧好家裡,待他處理好了那些縣務便請假親自來接我們過去。”
劉老夫人每每想起都傷心,她抹了抹眼淚道:“可我們收到信不到兩月,他的死訊便傳了來,縣衙說他帶著縣丞出城剿匪,死於匪手,蜀縣縣衙半數人皆冇了。”
唐縣令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問道:“大貞三年嗎?”
“是。”
唐縣令忍不住起身走了一圈,道:“我翻看過衙門中的案宗,一直到大德十五年的案宗我都看過,並冇有此案。”
劉老夫人抹了抹眼淚繼續道:“一開始,我並冇有疑慮,忍著悲痛去益州城裡給他治喪,卻發現一直貼身伺候他的二吉不見了,問管辦此案的官員,他們隻推脫說人跟著一起去剿匪,不見人,那多半是死無全屍,找不回來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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