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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著你為南巡察禦史,去淮南道、江南道巡察糧道,監督糧倉,平抑物價,覈對賬目,若有罔顧聖恩,違法亂紀之臣,朕許你便宜之權。”

楊和書躬身應下,“陛下,臣一人怕是難以短期內巡視完兩道,臣求一助手。”

皇帝的目光就在百官中一掃而過,最後指著白二郎道:“讓白誠與你同行吧。”

神遊天外的白二郎一呆,被身後的同僚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出列,遲疑的應了一聲,“臣遵旨。”

楊和書本想求的是白善,聽見是白誠,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也笑著應下。

皇帝略一沉吟便問道:“唐鶴現在何處?”

封良出列道:“小唐大人現在幷州一帶,巡察災後事宜。”

五年了,唐鶴還在外麵,他中途回過一次京城,但也隻是述職,隻呆了不到兩個月便又走了。

皇帝本來想找個地方讓他呆著做刺史,但見他這幾年成績斐然,有他在大晉四處晃盪,吏治都清明瞭一些。

於是皇帝便又讓他繼續四處晃,真正實現了走南闖北,查遍天下冤案的理想。

皇帝道:“加封他為北巡察禦史,著白善為副禦史,和唐鶴一起巡視河南道、河北道、河東道三道糧道。”

白善愣了一下後出列,躬身應下。

皇帝道:“白善,修建糧倉,平抑物價一事是你首提,你又精於計算,此事你要上心,不可懈怠。”

白善恭敬的應下,“臣遵旨。”

皇帝解決了這件事,又與眾臣商議了幾件事後見時間已經不早,不想他們再為河道漕運一事鬨起來,於是起身道:“退朝吧。”

眾人起身,恭送皇帝。

白善抬頭與楊和書對視一眼,微微一笑,轉頭去找周滿。

周滿拿著自己的笏衝他嘿嘿一笑道:“你又要出差了,這次去的地方還多,你記得幫我留意沿途的植物。”

白善應下,“你放心,我會留意的,家裡先交給你了。”

周滿“嗯”

了一聲,纔出門就被古忠叫住了,古忠點了好幾個大人的名,楊和書和白二郎都在其中,“陛下要見幾位大人。”

四人便轉身朝太極殿後頭的書房去。

白二郎走在周滿身側,悄悄撥出一口氣道:“好險,我還真怕陛下在朝中提問我呢,但怎麼想起讓我去巡察糧道?我可一直在翰林院任職。”

河道的摺子他也有參與和署名,但修建糧倉,平抑物價的摺子他可冇參與。

周滿,“翰林院的翰林不就是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嗎?你還真想一輩子留在翰林院啊?”

白二郎:“翰林院挺好的,當個老翰林也不錯。”

白善道:“陛下讓你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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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挺好的,當個老翰林也不錯。”

白善道:“陛下讓你隨楊學兄去巡察是讓你保護楊學兄的。”

“我?”

白二郎驚訝,“我保護楊學兄?楊學兄還會領兵,也會些功夫,比我強吧?”

白善:“……總之你就緊緊地跟著楊學兄就行,帶好你們公主府的侍衛,你是嫡駙馬,陛下素來愛重明達公主,淮南道那邊不敢對你動手。”

白二郎後知後覺,“哦,對,楊學兄在淮南道有很多仇家。”

楊和書忍不住輕笑出聲,和他道:“這一路上就要有勞你保護了。”

白二郎連忙道:“楊學兄放心,其他的我不行,跟緊你我還是可以的。”

等到了書房,太子和幾位重要的大臣都在這裡了。

白二郎第一次進小朝會議事,還有一些緊張,好在皇帝不是提問他,而是逮著白善和周滿問,似乎也知道河道一事他雖有參與,但出主意的是他背後的白善和周滿。

白二郎悄悄鬆了一口氣。

白善敢寫這封摺子,自然是做過研究的,尤其第二封摺子比之第一封更詳儘,中間隔了一個月的時間,他新增了不少東西。

白善道:“我大晉水網密佈,不說北黃河,南長江,隻說其間的河道分支,渭水、洛水,無定河,汾水,汴水,淮水,此是從西北向東,北向東南的航到,其中經過的州縣囊括了我大晉一半的繁華之地。”

“更不要說嘉陵江可與渭水等連通艱難,能與漢水連通中原,”

白善道:“這些河道若都能用起來,沿途商貿必定蓬勃發展,中原人多地少,閒置下來的人力可更快速的輸送往北地,東南一帶,國力何止增強一二倍?”

老唐大人蹙眉,“如此重商,豈不傷農?”

太子道:“若是之前自然會,畢竟耕地有限,但現在糧食產量增高,各地糧價下降,以前兩個成人勞力拚儘全力才能養活一家三口,但現在一個成人勞力便能夠養活一家三口,那多出來的一人自然可以做些其他的事讓生活更好。”

“而商便是讓他們生活變好的道。”

太子道:“這幾年司農寺一直在研究水稻和麥種再增產之事,孤聽聞,今年他們試驗田出來的一株水稻已經能達到畝產八石。”

白善讚同,道:“雖說糧食高產,但各地貧困之人依舊不少,失地的流民,少地的佃農,這些都要解決,臣如今冇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暫時將這些人力用起來,使其能在世間存活是當下要緊之務。”

其實是有辦法的,但辦法比較激進,白善和周滿都覺得提出來,他們可能就見不到下個月的太陽了,所以還是算了,暫時不提。

他們再想想更好的辦法,先順其自然,著眼於當下。

皇帝微微頷首,這才道:“河道可以疏通,但這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尤其冇有河道圖,各河道情況不明,如何疏通,先疏通哪一部分都要從長計議,放在大朝會上議論,恐怕難以有定論。”

他道:“此次你們出行,除劍南道外,你們去的地方囊括了我大晉所有重要的河道,朕令你們私下收集河道圖,將資料都交給工部,由工部製定出疏通之策。”

白善大喜,躬身應下。

皇帝這纔看向周滿,道:“工部會先選出幾條河道做試驗,以免工程鋪大出現問題,但下河的民工勞丁和士兵過多,必有災病,你們太醫署可有應對之策?”

周滿躬身道:“臣會儘快定下合適的禦寒防疫藥方,以及適合他們水中作業的應對之法,到時候會在勞工點設立醫署點,以備不時之需。”

皇帝微微點頭,就點了案上擺著的輿圖道:“那就先從渭水到汾水這一段開始,你們太醫署準備吧。”

這會兒九月了,汾水一帶水位下降,有些地方甚至都要落雪了,這時候疏通河道的確要命,周滿不敢怠慢,躬身應下。

皇帝交代下任務,這纔對一直乖乖站著的白二郎道:“駙馬,你好好跟著楊大人學習。”

白二郎應下。

皇帝這才揮手讓他們退下,留下太子和老唐大人幾個說話。

出了書房,四人便朝太極殿外走,白善和周滿落在後麵,他問道,“此事緊急,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便要準備出門了,你會去汾河嗎?”

周滿:“看情況,此事還需和蕭院正商議,不過我便是去也不會去很長時間的,三兩月便能回來。”

畢竟進了十一月,河道也難挖開了。

白善點點頭,牽住她的手笑道:“那就隨緣見了,你要保重。”

周滿抬頭看向他,笑道:“你也一路小心。”

楊和書和白二郎已經走到台階之下,見他們兩個在後麵磨磨蹭蹭一直未曾跟上來,便不由回頭去看。

陽光燦爛,倆人正沐在金色的陽光之中,太極殿的台階很長很高,楊和書和白二郎向上看時便覺得陽光晃得刺眼,隻看見倆人牽在一起一晃一晃的手。

楊和書忍不住一笑,搖了搖頭後回身道:“走吧。”

白二郎嫌棄的撇撇嘴,一臉憂傷的跟著楊和書走了。

白善和周滿見狀,相視一笑,走近了一起追上去,衣袖碰著衣袖,翻飛起來,冇人能看見倆人衣袖下牽在一起的手。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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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的太陽了,所以還是算了,暫時不提。

他們再想想更好的辦法,先順其自然,著眼於當下。

皇帝微微頷首,這才道:“河道可以疏通,但這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尤其冇有河道圖,各河道情況不明,如何疏通,先疏通哪一部分都要從長計議,放在大朝會上議論,恐怕難以有定論。”

他道:“此次你們出行,除劍南道外,你們去的地方囊括了我大晉所有重要的河道,朕令你們私下收集河道圖,將資料都交給工部,由工部製定出疏通之策。”

白善大喜,躬身應下。

皇帝這纔看向周滿,道:“工部會先選出幾條河道做試驗,以免工程鋪大出現問題,但下河的民工勞丁和士兵過多,必有災病,你們太醫署可有應對之策?”

周滿躬身道:“臣會儘快定下合適的禦寒防疫藥方,以及適合他們水中作業的應對之法,到時候會在勞工點設立醫署點,以備不時之需。”

皇帝微微點頭,就點了案上擺著的輿圖道:“那就先從渭水到汾水這一段開始,你們太醫署準備吧。”

這會兒九月了,汾水一帶水位下降,有些地方甚至都要落雪了,這時候疏通河道的確要命,周滿不敢怠慢,躬身應下。

皇帝交代下任務,這纔對一直乖乖站著的白二郎道:“駙馬,你好好跟著楊大人學習。”

白二郎應下。

皇帝這才揮手讓他們退下,留下太子和老唐大人幾個說話。

出了書房,四人便朝太極殿外走,白善和周滿落在後麵,他問道,“此事緊急,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便要準備出門了,你會去汾河嗎?”

周滿:“看情況,此事還需和蕭院正商議,不過我便是去也不會去很長時間的,三兩月便能回來。”

畢竟進了十一月,河道也難挖開了。

白善點點頭,牽住她的手笑道:“那就隨緣見了,你要保重。”

周滿抬頭看向他,笑道:“你也一路小心。”

楊和書和白二郎已經走到台階之下,見他們兩個在後麵磨磨蹭蹭一直未曾跟上來,便不由回頭去看。

陽光燦爛,倆人正沐在金色的陽光之中,太極殿的台階很長很高,楊和書和白二郎向上看時便覺得陽光晃得刺眼,隻看見倆人牽在一起一晃一晃的手。

楊和書忍不住一笑,搖了搖頭後回身道:“走吧。”

白二郎嫌棄的撇撇嘴,一臉憂傷的跟著楊和書走了。

白善和周滿見狀,相視一笑,走近了一起追上去,衣袖碰著衣袖,翻飛起來,冇人能看見倆人衣袖下牽在一起的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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