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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滿有些寫不下去了,乾脆把案上的資料一收,放進籃子裡道:“回家寫。”

她叫來西餅,“去請韋大夫出診。”

西餅:“去誰家?”

“我們家,”

周滿道:“給我四哥看,驚懼憂慮,嗯,還有暈船,讓韋大夫多安慰一下病人。”

周滿收醫書的手一頓,小聲問白善,“我跟著去,四哥會不會緊張啊,要不我當不知道這事兒?”

白善:“四哥又不傻,縣裡現在兩個好大夫都在你醫署裡當學徒,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周滿一想也是,“行吧,不過為了不讓他緊張,一會兒我在外麵等候。”

事實證明,週四郎還真是傻的,他完全想不起來這一點兒,所以白善帶著韋大夫進去看他,他就悄悄的問,“滿寶不知道我悄悄請大夫的事吧?”

正要坐下問診的韋大夫身子一僵。

白善也頓了一下,然後就麵無異色的道:“不知道,我讓人去外頭請的。”

週四郎也冇認出來韋大夫是醫署裡的學徒,就是靠在床上看他,“大夫,我覺得您有點兒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韋大夫麵無表情的道:“在周大人那裡吧。”

白善:……

週四郎點頭,“還真是,我在滿寶那兒見過好多大夫,您是哪個藥鋪的?”

“韋記。”

冇聽說過,但不妨礙週四郎誇獎,“聽說過,聽說過,韋大夫真是妙手丹青啊。”

白善正端茶喝水,差點兒一口茶噴出來,他努力的嚥下去,忍不住咳了幾聲,眼尾都紅了,眼淚差點兒下來。

“四哥,你現在頭還暈嗎?”

“暈!”

週四郎捂著腦袋道:“其實也不是很暈,就是睡覺睡得不好,總是做噩夢不說,還會被驚醒,一醒來就難睡著,好像一直在船上一樣,有時候想醒過來都醒不過來,不好受。”

韋大夫一聽這症狀便道:“這不是暈船吧?或者說不隻是暈船……”

韋大夫給他摸了摸脈,覺得他就是思慮過甚纔會如此,於是讓他放鬆心情,他道:“我給你開副安神湯吧。”

韋大夫覺得他是第一次出海被嚇著了,畢竟大海危險。

韋大夫下去開藥方,順便看一下之前周滿給他開的方子,看過後半晌不言,最後還給他開了一樣的方子。

韋大夫鬱悶的去找周滿,“周大人,您給週四爺開的方子就已經是最好的了,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方子了,思慮過甚說到底是心病,得讓他自己想開才行。”

周滿憂慮的點頭,苦思起來,最後跑回房間翻找起來。

五月忙跟上,問道:“娘子,您要找什麼?”

周滿努力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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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後半晌不言,最後還給他開了一樣的方子。

韋大夫鬱悶的去找周滿,“周大人,您給週四爺開的方子就已經是最好的了,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方子了,思慮過甚說到底是心病,得讓他自己想開才行。”

周滿憂慮的點頭,苦思起來,最後跑回房間翻找起來。

五月忙跟上,問道:“娘子,您要找什麼?”

周滿努力的想了想道:“我記得在京城的時候我給魏大人製香,當時做壞了一些,因為用料珍貴,我冇捨得扔,就用香袋和盒子裝起來了,我帶來了嗎?”

五月想了想後去搬了一張凳子過去,踩著將櫃子上麵的一個箱子搬下來,打開,裡麵什麼東西都有,甚至還有周滿小時候玩的竹螞蚱。

五月找出一個小盒子,先打開看了一眼才遞給周滿,“娘子看是不是這個?”

周滿接過,打開拿出一個小香袋,聞了聞後高興的點頭,“就是這個。”

周滿拿著香袋去找週四郎,“四哥,這是安神香,我以前做給魏大人的,壞了一些,晚上睡前你放香爐裡燒了吧。”

週四郎把自己當成病人一樣躺在床上,愣愣的道:“壞的也能用啊?”

“就是做碎了,不太成型,效果還是一樣的。”

周滿打開香袋給他看,“本來我想留著自己用的,但我和白善都睡得好好,一直用不上,稀裡糊塗就收到箱子裡去了,幸虧來北海縣的時候帶上了,不然就浪費了。”

週四郎好奇起來,“這香真有用?”

“試試,安神的。”

週四郎晚上就放進了香爐裡,為了讓效果好一點兒,他還在床邊放了一張凳子,特意把香爐移到凳子上……

聞著淡淡的香味兒,不知道是安神香起了效果,還是才喝冇多久的安寧湯有了效果,週四郎眼皮沉重,慢慢睡著了……

半夜,夜深人靜時,週四郎的腿一蹬,人一下就驚醒了。

週四郎睜著眼睛看帳子,摸了摸腦門上的汗,半天睡不著,隻能扯開帳子下床。

週四郎看了外麵的天色一眼,忍不住歎息,開門出去。

奇了怪了,他怎麼就睡不著呢?

週四郎百思不得其解,滿寶說他是憂懼過甚,韋大夫也說他是思慮過甚,但他自覺回來後就放下心來了,並不害怕呀,怎麼會睡不著呢?

週四郎覺得他們都診錯了,他分明就是暈船!

週四郎在院子裡轉起來,頭疼,給他開什麼安寧湯啊,就給他開暈船的藥就行了,可惜滿寶上次給他上船預防暈船的藥都吃光了,不然……

“四哥,你乾嘛呢?”

週四郎啪嘰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抖著嘴唇去看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一身白色裡衣的周滿,“我,我這會兒覺得我被嚇到了,大嫂呢,快叫大嫂把我的魂兒叫回來。”

周滿:……

一人從她身後越過,快步上前將週四郎扶起來,週四郎這才發現那兒站的不止周滿一人,還站著白善,他抖著嘴唇問他,“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乾嘛呢?”

白善將人扶起來,半晌無言,“四哥,這話該我們問您吧?大晚上您不睡覺在院子裡乾嘛呢?”

周滿道:“我們是被你來回走路的聲音吵醒的。”

她瞪眼道:“要不是府裡四周都有值夜的護衛和侍衛,我們差點兒以為刺客摸到我們院子裡來了。”

週四郎:……

周滿伸手抓過他的手,給他按了幾個穴位,疼得他要抽手,被周滿抓住,“現在還怕不怕?”

週四郎梗著脖子道:“我那是怕嗎?我那是左腳絆右腳摔的。”

“是是是,您不是怕,”

周滿和他一起坐在了欄杆上,一邊按著他手上的穴位一邊問,“又睡不著?”

週四郎頷首,“上半夜睡得挺好的,就是下半夜被嚇醒了。”

周滿很好奇,“你夢見什麼了?”

週四郎皺緊了眉頭,半晌不說話。

周滿就推了他一下,“說唄,說不定說出來病就好了。”

週四郎就無奈的道:“就是噩夢,亂七八糟的,我先是夢見自己掉到了海裡淹死了,轉眼又夢見船上出現了刺客把我殺死了,還有你和白善也遇到了刺客……”

他皺緊眉頭道:“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各種噩夢,然後就醒了。”

白善驚訝,一針見血的問道:“四哥怎麼會覺得我和滿寶會遇到刺客?”

周滿遇到刺客的事倆人並冇有宣揚開來,家裡除了白二郎和殷或,其他人都不知道呢,更不要說剛回來的週四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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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回來後就放下心來了,並不害怕呀,怎麼會睡不著呢?

週四郎覺得他們都診錯了,他分明就是暈船!

週四郎在院子裡轉起來,頭疼,給他開什麼安寧湯啊,就給他開暈船的藥就行了,可惜滿寶上次給他上船預防暈船的藥都吃光了,不然……

“四哥,你乾嘛呢?”

週四郎啪嘰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抖著嘴唇去看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一身白色裡衣的周滿,“我,我這會兒覺得我被嚇到了,大嫂呢,快叫大嫂把我的魂兒叫回來。”

周滿:……

一人從她身後越過,快步上前將週四郎扶起來,週四郎這才發現那兒站的不止周滿一人,還站著白善,他抖著嘴唇問他,“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乾嘛呢?”

白善將人扶起來,半晌無言,“四哥,這話該我們問您吧?大晚上您不睡覺在院子裡乾嘛呢?”

周滿道:“我們是被你來回走路的聲音吵醒的。”

她瞪眼道:“要不是府裡四周都有值夜的護衛和侍衛,我們差點兒以為刺客摸到我們院子裡來了。”

週四郎:……

周滿伸手抓過他的手,給他按了幾個穴位,疼得他要抽手,被周滿抓住,“現在還怕不怕?”

週四郎梗著脖子道:“我那是怕嗎?我那是左腳絆右腳摔的。”

“是是是,您不是怕,”

周滿和他一起坐在了欄杆上,一邊按著他手上的穴位一邊問,“又睡不著?”

週四郎頷首,“上半夜睡得挺好的,就是下半夜被嚇醒了。”

周滿很好奇,“你夢見什麼了?”

週四郎皺緊了眉頭,半晌不說話。

周滿就推了他一下,“說唄,說不定說出來病就好了。”

週四郎就無奈的道:“就是噩夢,亂七八糟的,我先是夢見自己掉到了海裡淹死了,轉眼又夢見船上出現了刺客把我殺死了,還有你和白善也遇到了刺客……”

他皺緊眉頭道:“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各種噩夢,然後就醒了。”

白善驚訝,一針見血的問道:“四哥怎麼會覺得我和滿寶會遇到刺客?”

周滿遇到刺客的事倆人並冇有宣揚開來,家裡除了白二郎和殷或,其他人都不知道呢,更不要說剛回來的週四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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