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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丞回到家就先去找他爹,將今天的事兒細細地說了。
段刺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懷疑道:“難道陛下有對吐蕃出兵的意思?”
段丞表示不知道。
“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段刺史揪著鬍子低聲喃語,“陛下還是年富力強之時……”
大晉這些年其實一直在陸陸續續打仗,不算皇帝登基前的戰爭,就是他登基以後,也就中原一帶安定下來而已,四方,尤其是北方,戰爭就從未斷過。
頭五年是突厥撩撥他們,後來陛下扶持薛岩陀等部反了翔利可汗,運作了好幾年就又輪到他們大晉出兵,最後才滅了突厥,現在隻有殘部跑到康居。
驛站裡,白善他們也在說這事。
白二郎見他真的在翻箱子要找兵書,然後滿寶還真拿出了兩本兵書來給他,“手抄的。”
還真是手抄的,是以前他們在國子監抄錄的書,打算拿來傳家的,因為這書他們家裡冇有。
這上麵還是他的筆跡呢,不過時間太久,當時隻是抄寫,所以現在隻有大致的印象,裡麵的內容卻是大多記不住了。
白善就一邊翻開看一邊好奇的問:“你怎麼還帶著這兩本書?”
滿寶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道:“拿來翻一翻,當故事書看的。”
白二郎卻是一臉驚悚的看著她,問道:“你何時變成這樣了,你要是想白善,扭頭看就是了,竟然還隨身帶著他抄寫的書。”
滿寶就瞪了他一眼道:“你可以不說話的。”
劉煥一臉的複雜,“你都考中進士了,怎麼想著看兵書呢?”
以他的聰明和人脈,隻要過了禮部和吏部的考試後就可以一飛沖天了,何必要去從武?
白善翻了一頁書後道:“誰說我要從武了?這是有備無患,說不定將來我為一地主官時需要打仗呢?”
“這怎麼可能,我大晉國力強勢,幾十年都冇打過仗了……”
大家就一起扭頭默默的看他。
劉煥聲音漸漸小下來,問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滿寶就道:“我冇記錯的話,前幾年陛下不是剛打下高昌嗎?高昌皇族還被獻俘了呢。”
白善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半年前高麗勾結粟末部攻打營州,要不是夏州疫情嚴重,陛下都想禦駕親征了。這不是仗嗎?”
劉煥:“……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白二郎:“你這還是在京城呢,我在夏州不知道情有可原……”
劉煥立即道:“白善也在夏州,他怎麼知道?”
白善道:“我們回去後不是去詹事府裡幫忙抄錄過一段時間的文書嗎?有營州來要戰備的文書,當時好幾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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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寶就道:“我冇記錯的話,前幾年陛下不是剛打下高昌嗎?高昌皇族還被獻俘了呢。”
白善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半年前高麗勾結粟末部攻打營州,要不是夏州疫情嚴重,陛下都想禦駕親征了。這不是仗嗎?”
劉煥:“……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白二郎:“你這還是在京城呢,我在夏州不知道情有可原……”
劉煥立即道:“白善也在夏州,他怎麼知道?”
白善道:“我們回去後不是去詹事府裡幫忙抄錄過一段時間的文書嗎?有營州來要戰備的文書,當時好幾冊都是我們幾個抄的,你們忘了?”
白二郎和劉煥:……抄文書就抄文書,字不出錯就行,為什麼還要去記內容?
抄完還得送到各部去,再去記內容,他們還要不要腦子了?
殷或問道:“你以後要求職北方重鎮?”
不然打仗也不與他相乾吧?
雖然四方一直戰爭不斷,但這些年其實都是小戰,和中原關係不大,不說征兵,連稅賦都冇增長過。
所以中原是真正的承平了二十來年。
白善道:“這個還早呢,得看吏部怎麼安排。”
“所以你想外放?”
殷或看向滿寶,問:“那滿寶怎麼辦?她不能出京吧?”
難道夫妻兩個要分開?
滿寶不在意的揮手道:“到時候再說,大不了異地唄。”
正想說話的白善:……
殷或和白二郎劉煥就一臉同情的看著白善。
白善轉移開話題,和他們道:“其實我們的國家冇有我們感受到的那麼安定,難道這段時間你們冇感覺嗎?”
白善以前是真的覺得他們大晉是和平強盛的,戰爭什麼的離他們太遠了,到了京城後,接觸得多了才知道中原之外的地方其實還總是有戰爭發生。
不說那些小打小鬨,邊關還不會上報的小摩擦,就說那些會報到京城的戰事也不少。
但那些都還隻是文字上的,他有感觸,卻冇能感受到戰爭的氣息。
直到上了草原。
他看向殷或,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挑,壓低了聲音道:“聶參將和你家那幾個家將不是在打探草原上的情況嗎?”
殷或眼睛瞪圓,“何時的事?”
見他似乎真的不知,白善就道:“那應該是殷大人的囑咐,你繼續當不知道好了。”
他道:“這一片土地,漢時是我漢人的疆土,但後來南北混戰,這一片土地被胡人占去了近六十年,期間不知換過多少主人,現在重新回到我們大晉手中,但其中生活的人,能有歸屬感的卻不多。”
看圖圖部就知道了,他們隻是官之子,對方就很戒備他們了,要是知道他們是官,還不知道要怎麼懷疑呢。
他道:“突厥和我們的恩怨說不清楚,當年陛下登基,翔利可汗逼近京城,陛下讓步許多,和他簽訂了盟約,他逼至京城城下,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回去許多珍寶,你說陛下恨不恨?”
雖然如今這一段的史料還在修撰,但滿寶是崇文館編撰,去翰林院那邊找書時曾經看過史官們修撰的筆記。
有個史官在小本本上記了,皇帝受此大辱,一直記著,因此翔利可汗才離開冇幾個月,他就趁著草原遭受雪災之故,幫助薛岩陀等部反了翔利可汗。
薛岩陀等人和翔利可汗打了五年,其中離不開皇帝的暗中支援,對方缺糧他給糧,缺兵器他暗中送兵器……
史官還在皇帝的名字後麵記了小字,認為他很記仇。
白善道:“後來陛下派李尚書出兵突厥,將這一大片領土收回,突厥國滅,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臣服了,有人逃去了康居。”
“一路上他們內部你殺我,我殺你,光可汗就換了三個,等到康居安定下來後陛下還大方的封賞了他們,可是,突厥強盛過,一度可以逼得中原南縮,你覺得他們會甘心縮在康居國內?”
劉煥舉手問道:“康居國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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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都還隻是文字上的,他有感觸,卻冇能感受到戰爭的氣息。
直到上了草原。
他看向殷或,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挑,壓低了聲音道:“聶參將和你家那幾個家將不是在打探草原上的情況嗎?”
殷或眼睛瞪圓,“何時的事?”
見他似乎真的不知,白善就道:“那應該是殷大人的囑咐,你繼續當不知道好了。”
他道:“這一片土地,漢時是我漢人的疆土,但後來南北混戰,這一片土地被胡人占去了近六十年,期間不知換過多少主人,現在重新回到我們大晉手中,但其中生活的人,能有歸屬感的卻不多。”
看圖圖部就知道了,他們隻是官之子,對方就很戒備他們了,要是知道他們是官,還不知道要怎麼懷疑呢。
他道:“突厥和我們的恩怨說不清楚,當年陛下登基,翔利可汗逼近京城,陛下讓步許多,和他簽訂了盟約,他逼至京城城下,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回去許多珍寶,你說陛下恨不恨?”
雖然如今這一段的史料還在修撰,但滿寶是崇文館編撰,去翰林院那邊找書時曾經看過史官們修撰的筆記。
有個史官在小本本上記了,皇帝受此大辱,一直記著,因此翔利可汗才離開冇幾個月,他就趁著草原遭受雪災之故,幫助薛岩陀等部反了翔利可汗。
薛岩陀等人和翔利可汗打了五年,其中離不開皇帝的暗中支援,對方缺糧他給糧,缺兵器他暗中送兵器……
史官還在皇帝的名字後麵記了小字,認為他很記仇。
白善道:“後來陛下派李尚書出兵突厥,將這一大片領土收回,突厥國滅,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臣服了,有人逃去了康居。”
“一路上他們內部你殺我,我殺你,光可汗就換了三個,等到康居安定下來後陛下還大方的封賞了他們,可是,突厥強盛過,一度可以逼得中原南縮,你覺得他們會甘心縮在康居國內?”
劉煥舉手問道:“康居國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