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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有下次?”顏堯舜驟然大喝,妖冶的臉揚起一股風暴。

“不敢。”顏曉曉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言了,她心裡清楚,這次真的把哥給惹火了。

這都是她的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更好,哥也不想聽她的解釋,哥要的是她的保證,保證冇有下次了。

接到顏堯舜的電話,聽他說找到曉曉了,倪樂卉鬆了口氣。

顏曉曉安然無事了,倪樂卉不擔心顏曉曉了,等處理好顏丹彤的事情,她就真能安心了。

“媽媽。”涵函見倪樂卉不說話,伸出小手,拉了拉倪樂卉的手。

倪樂卉回神,看著涵函,笑了笑,問道:“涵函,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涵函點頭,眨了眨眼睛,問道:“為什麼要過幾天才能告訴大姨婆呢?”

“因為……”因為什麼呢?倪樂卉絞儘腦汁的想,現在的孩子真是厲害,問東問西,一點也不好利用。“因為給大姨婆緩衝的時間。”

“喔。”涵函半信半疑,倪樂卉冇告訴涵函,如果現在告訴大姨,即使是由涵函告訴,丹彤也會懷疑到她身上。

“涵函,等一下姑媽要來,你要不要起床了?”倪樂卉問道。

“要。”涵函點頭,她都好久冇見到姑媽了,很想姑媽,她真弄不懂這些大家,無論說什麼,或是做什麼,完全不考慮小孩子的感受。

倪樂卉幫涵函穿上衣服,倆母女手牽手下樓。

“涵函醒了?”左易夢看著她們倆母女下樓,劉嬸在廚房熱菜,跟顏堯舜打了電話,他們一會兒就到家。

“大姨婆。”涵函歡快的叫道。

“涵函,彆忘了你答應媽媽的事。”倪樂卉提醒道,她真擔心小傢夥急不可耐的把顏丹彤懷孕的事情告訴大姨。

“放心。”涵函保證道,跑到左易夢懷中,溫智帆看著小傢夥,涵函問道:“表舅,你這是什麼眼神?”

“羨慕的眼神。”溫智帆說道,老太太帶著涵函在外麵旅遊,她們早就膩歪夠了,回家後還膩在一起,也不給他膩在一起的機會,溫智帆很有意見。

“表舅也要抱抱嗎?”涵函轉著骨碌碌的眼睛問道。

“對,表舅也要抱抱。”溫智帆展開雙臂,他也好久冇見到涵函,也想涵函。

“抱抱。”涵函從左易夢腿上滑落下來,朝溫智帆跑去,溫智帆將她抱起。

“涵函,你長胖了。”溫智帆真心說道。

“小孩子長胖了好。”左易夢趕緊說道,小傢夥年紀小,特彆愛美,最見不得彆人說她胖了,隻要有人說她胖了,她就嚷嚷著要減肥,她纔多大,減什麼肥,減得營養不良了怎麼辦?

溫智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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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高興,又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柔聲說道:“倪涵函,你吃飯都不能自理了嗎?”

“我有爸爸,我想爸爸幫我。”涵函理直氣壯的說道。

聽到涵函的話,眾人都是一愣,顏堯舜也動容了,倪樂卉的那顆心啊!她也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痠痛,在顏堯舜冇出現之前,涵函都是跟她一起,在涵函身邊冇有爸爸的存在,小傢夥很懂事,在她麵前什麼也不說,可是……

倪樂卉閉上雙眸,想到許諾的話,突然,她覺得對涵函有愧,可她並不後悔當初自己的決定,離婚是對的,否則,她也不可能遇到顏堯舜,將涵函交給顏堯舜照顧,比交給嚴昌拓照顧更讓她放心。

俞海蓮生了一個女兒,夏青跟嚴昌拓對俞海蓮的態度,倪樂卉很慶幸,自己當時冇想利用孩子挽留自己的婚姻跟愛情。

倪樂卉看著顏堯舜,很感激他,他的出現,在她跟涵函黑暗的生命中照亮了一盞燈,這個男人,他的遭遇比她更慘,叫她如何不心疼他,如何不去深愛著他。

“涵函,我受傷了。”溫智帆捂住心口的位置。

“表舅,爸爸是爸爸,表舅是表舅。”涵函很認真的說道。

溫智帆愣住了,爸爸是爸爸,表舅是表舅,表舅取代不了爸爸的位置,爸爸也取代不了表舅的位置。

“涵函真乖。”顏堯舜低頭,忍不住吻了一下涵函的額頭。

“爸爸,我愛你。”涵函扭動著身子,胖乎乎的雙手抱住顏堯舜的脖子,狠狠的在顏堯舜臉上啵了一下。

見狀,不僅倪樂卉吃醋了,溫智帆也醋意滿天飛,從涵函出生,他就陪著涵函,顏堯舜卻撿了個便宜,什麼都冇付出,得到一個這麼大的女兒,誰能想得通。

“涵函,我這顆心啊!”溫智帆雙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誇張至極。

“行了,吃你的菜。”左易夢看不下去了,夾了一塊肉放進溫智帆碗中,顏堯舜跟涵函感情好,他不願意見到嗎?

涵函一會要吃這個,一會要吃那個,又不自己動手,使喚著顏堯舜,倪樂卉都看不下去了,三兩下快速吃完,去客廳了看電視,若是以前,顏堯舜見她吃完,會快速吃完來陪她,可今天顏堯舜冇有陪她,而是陪著涵函。

她甚至是去衛生間吐,顏堯舜都冇來關心她,倪樂卉心裡很是不高興,可她又不能吃女兒的醋,看著坐在顏堯舜懷中的涵函,倪樂卉頓時無語了。

涵函從吃飯就纏著顏堯舜,吃完了飯,涵函還纏著顏堯舜,直到顏堯舜把她哄睡著,顏堯舜才抽出身來陪倪樂卉。

顏曉曉在溫家住下,顏丹彤回房間,溫智帆去書房,劉嬸在收拾,左易夢想跟倪樂卉說話,見他們小倆口在鬨情緒,左易夢識趣的上樓。

劉嬸在廚房,收拾完全廚房,回到她的房間,整個客廳裡隻有顏堯舜跟倪樂卉。

“吃醋了?”顏堯舜問道。

“冇有。”倪樂卉否認,就是吃醋了,她也不會承認。

“樂卉,涵函是你的女兒,自己女兒的醋你都吃。”顏堯舜取笑道,他是喜歡涵函,但是,他疼愛涵函,全是因為涵函是她的女兒,如果涵函不是她的女兒,再喜歡涵函,他也不會這麼縱容疼愛涵函。

“說了冇吃,你聽不懂人話嗎?”倪樂卉吼道,情緒有些衝動。

“樂卉。”顏堯舜攬過倪樂卉的肩,很是無奈地看著她,心情很好,她連自己女兒的醋都吃,可見她有多在乎他。

“我剛剛是不是太激動了?”倪樂卉問道。

顏堯舜愣了一下,笑了笑,回答道:“很正常的反應。”

“正常嗎?”倪樂卉挑眉,她覺得一點也不正常。

“正常。”顏堯舜堅持說道,倪樂卉默了,好吧,他說正常,那就正常,顏堯舜又問道:“不生氣了?”

“我本來就冇生氣。”倪樂卉說道,在顏堯舜的眼神下,倪樂卉歎息道:“我隻是覺得你太過於寵愛涵函了,你這麼縱容她,她會無法無天的。”

“我的女兒,無法無天又如何?”顏堯舜狂傲的說道。

見他不知悔悟,倪樂卉瞪著他,說道:“她會養成公主病。”

“我的女兒,公主病就公主病。”顏堯舜又無比狂傲的說道,公主病也不是誰都得得起的病,那可是高貴的病。

“涵函會嫁不出去的。”倪樂卉說道,她不想想這麼長久,可她真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顏堯舜寵壞了,長大後冇男人喜歡。

“不可能。”顏堯舜篤定的說道,誰都有可能嫁不出去,他的女兒就一定能嫁出去,他可以把顏氏當女兒的嫁妝,但是,他不會這麼做,那個男人必需是真心愛涵函,是真心想要娶涵函,用自己的生命愛著涵函,若是窺視顏氏,才娶涵函,這樣的女婿,他纔不屑要。

他是找女婿,可不是找一個顏氏的管理者。

倪樂卉徹底無語了,跟他說永遠都說不通,這個男人太自大了,倪樂卉離開顏堯舜的懷抱,起身朝玄門關走去。

“樂卉,你要去哪兒?”顏堯舜跟了上來問道。

“回顏家。”倪樂卉回答道。

“不在這裡住下嗎?”顏堯舜問道。

“要住你自己住。”倪樂卉換了鞋,打開門,不顧顏堯舜,走了出去。

顏堯舜立刻換鞋跟上,他以為她今晚會住下,畢竟涵函回來了,冇想到她要回顏家,是他說錯話了嗎?他不覺得自己有說錯話,他說的都是真話。

顏堯舜跟倪樂卉走後,躺在一邊聽牆角的左易夢,隻上了一個廁所,出來的時候就不見他們了。

左易夢去問劉嬸,劉嬸住在一樓。

“夫人。”劉嬸有些意外的看著左易夢。

“樂卉跟堯舜呢?”左易夢問道。

“他們回顏家了。”劉嬸回答道,聽牆角的人不隻左易夢一個,她也很好奇,她又住在一樓,簡直是占儘了天時地利。

“回顏家?”左易夢挑眉,今晚他們也要回顏家,她帶著涵函離開了這麼久,他們就不想多陪陪涵函嗎?

“夫人。”劉嬸看著左易夢。

“冇事了,劉嬸,你睡吧。”左易夢說道,劉嬸也累了,回來又忙著做飯菜,又是找人,折騰了這麼久劉嬸也累了,是該讓劉嬸好好休息了。“明天早上不用早起做早餐。”

“好。”劉嬸雖然不說,但她心裡是感激左易夢的。

左易夢還有話要對倪樂卉說道,她還想向倪樂卉打聽,她離開後,智帆跟丹彤的感情有冇有升溫,易楚給她打電話,事情進展得很成功,可是她回來看到的結果,根本不像易楚說的那般,智帆跟丹彤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冷不熱,平平淡淡,這樣的結果真讓人操心。

要麼冷,要麼熱,也好過不冷不熱。

回到顏家,顏英邦在樓下的客廳等他們,冇讓顏英雄陪他,獨自在樓下等。

聽到開門聲,顏英邦轉頭,見是他們回來了,麵色一喜,杵著柺杖起身,邁步走向他們,顏堯舜見到他走來,目光閃了閃,並冇什麼表情,牽著倪樂卉的手朝樓梯走去。

“堯舜。”顏英邦叫住顏堯舜,以顏堯舜對他的態度,顏英邦心裡清楚,若是不叫住顏堯舜,顏堯舜是絕對不會主動跟他打招呼。

他們明明是父子,卻跟仇人似的,以前他冇什麼感覺,無論顏堯舜怎麼恨他,他根本不在乎,甚至也恨著顏堯舜,如果不是顏堯舜,他還是顏氏的掌舵,如果不是顏堯舜,他就不會嚐到失敗的滋味,如果不是顏堯舜,他的人生中就不會有這麼大一筆敗筆。

近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顏堯舜說得對,他老了,老了就要認輸,再強勢對誰都冇好處。

顏堯舜不想停下,倪樂卉把他給拉住,他們是父子,她也不指望她能化解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顏英邦都認輸了,原不原諒,是顏堯舜的事情,見到一個老人如此討好晚輩,倪樂卉有些於心不忍。

“有事?”顏堯舜唇角掀起,滑過冷意。

“曉曉找到了嗎?”顏英邦問道。

顏堯舜挑眉,冷哼一聲。“曉曉的事情,不敢勞煩你關心。”

顏英邦的訊息還真是靈通,曉曉的事情,他居然也知情。

“曉曉是我的女兒,我能不關心嗎?”顏英邦無奈的說道。

“你的女兒?哼!”顏堯舜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般,眸色冷凝,漆黑的眸狠厲如魔,諷刺道:“曉曉需要你關心的時候,你卻對她冷若冰霜,視而不見,曉曉現在不需要你關心了,你反而想要關心,你覺得曉曉需要嗎?”

“堯舜,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跟曉曉……”

“錯了,你對不起的人,從來就不是我跟曉曉。”顏堯舜打斷顏英邦的話,對於父愛,在顏英邦如此殘忍的手段下,他已經不抱任何希冀了,所以,無論顏英邦怎麼對他,或是默認齊宛海對他下殺手,他根本不在乎。

冇有希望,就冇有失望,都不希望了,還會在乎什麼。

顏英邦愣了一下,蒼勁而混沌的目光裡閃過一抹痛,倪樂卉看在眼底,顏堯舜也看在眼底,他們都看得出來,顏英邦是真心在悔改,隻是冇人會在乎了。

“堯舜,我這麼對你們,你跟曉曉恨我,我也能理解。”顏英邦說道。

“我說了,你錯了,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們,何來恨之說。”顏堯舜定眼看著顏英邦,無論顏英邦出於什麼心思,他都不想再去捉摸了,恨,以前是恨過,現在,他不恨了,恨冇有任何意義,也改變不了什麼。

如果他恨顏英邦,母親就能死而複活嗎?不能,母親永遠也不可能複活。

倪樂卉感覺到顏堯舜握住她的手在顫抖,倪樂卉抬眸,斟酌著他眼中的情緒,卻隻看見沉冷和堅定,還有一抹複雜的情緒。

倪樂卉怕他失控,反握住他的手,他的過去,她冇參與,他的未來,必需有她,對於以前的事情,她冇有評論資格,也不想說什麼,她隻想讓顏堯舜知道,她永遠在他身邊,他永遠不隻他一個人。

“堯舜。”顏英邦張了張嘴,卻隻能吐出堯舜兩個字。

“你不承認嗎?”顏堯舜問道,顏英邦沉默,混沌的雙眸裡有著執著的傲氣,還有一股不願意服輸的執拗。

“堯舜。”承認就代表著認輸,否決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顏英邦對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會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讓他重新來一次,他依舊會如此。

“不承認自己錯了嗎?”顏堯舜繼續逼迫他。

倪樂卉看著他們父子,一個兒子在逼問父親,在逼著自己的父親承認錯誤,該說身父親的顏英邦當年做得太過分了,還是該說身為兒子的顏堯舜太無情了?

想要顏英邦承認錯,那是斷然不可能,想通歸想通,承認錯誤是承認錯誤,兩者意思不一樣,何況,顏英邦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堯舜,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瞭解。”顏英邦歎息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顏英邦閉上雙眸,那一幕再次在他腦海裡浮出,心還是狠狠的揪痛著。

“是不瞭解,也不能理解。”顏堯舜諷刺道,顏英邦忘恩負義,辜負了外公對他的信任,外公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兒交給他照顧,他是怎麼照顧的,如果外公在天有靈,見到顏英邦這麼傷害他的女兒,外公肯定是後悔死了。

“堯舜。”顏英邦很是無奈看著顏堯舜,有些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對堯舜說。

“如果你是想要懺悔,你找錯了人,你該去母親的墳前懺悔,如果你不想懺悔,我冇義務陪你聊天。”顏堯舜話一落,拉著倪樂卉上樓。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顏英邦混沌的目光有些蒼白無力,想要叫住顏堯舜,張了張嘴,卻冇吐出一個字,他知道顏堯舜不屑跟他說話,顏堯舜對他的怨恨太深了,他也能理解,在顏堯舜跟顏曉曉最需要照顧的時候,在他們被齊宛海排斥的時候,在他們被子悠他們欺負的時候,他這個父親選擇了冷眼旁觀。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想要置顏堯舜於死地,顏堯舜是顏氏真正的繼承人,顏氏那些元老看似聽命於他,對他的話惟命是從,顏英邦心裡很清楚,若是給他們機會,他們一定會倒戈向顏堯舜,所以,為了他,為了他的地位,顏堯舜必需除去。

“唉!”顏英邦深深的歎息,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顏英邦終於領教到什麼是報應了。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齊宛海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顏英邦,他跟顏堯舜的談話,她躲在一邊聽得很清楚,對顏英邦倒戈,心裡很是怨懟。

顏英邦一愣,抬頭看著齊宛海,不理會她,杵著柺杖上樓。

若是以前,齊宛海一定會上來扶他,可是此刻,齊宛海隻是冷眼看著顏英邦艱難地邁步上樓梯。

“老爺,你是想討好顏堯舜嗎?”齊宛海直接問道。

“你想太多了。”顏英邦說道,討好顏堯舜,顏英邦挑了挑眉,他是在討好嗎?他是顏堯舜的父親,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們的血緣關係在這裡擺著,無論顏堯舜認不認他這個父親,他都是顏堯舜的父親。

齊宛海抓住顏英邦,不讓顏英邦走,看著顏英邦的眸光裡滿是怨氣。“顏英邦,你覺得你現在討好顏堯舜有用嗎?亡羊補牢你不覺得晚了嗎?顏英邦,你可彆忘了,你對顏堯舜做過什麼事情?你覺得顏堯舜會放下芥蒂原諒你嗎?”

“放手。”顏英邦冷聲說道,這個女人,他以前愛的女人,現在,他都不確定還愛不愛她了?為了這個女人,他做了很多錯事,顏英邦唯一後悔的事情,金屋藏嬌。

每每到深夜,他難眠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當年,他冇那麼堅持,或是對她說清楚,徹底與她斷了,不與她藕斷絲連,冇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冇有一錯再錯,他的結局會不會改變?

在這世上冇有如果,也冇有後悔藥賣。

“你今天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手的。”齊宛海執拗的說道。

“你想要聽什麼?”顏英邦問道,她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變了,以前,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尖酸刻薄,得理不饒人了,心地善良變得心腸狠毒了。

“你……”他問她想聽什麼,齊宛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她想聽什麼嗎?她什麼都不想聽,她隻想聽他說真話。“為什麼?”

“冇有為什麼。”顏英邦說道,他知道齊宛海在問什麼,吸了口氣,又說道:“我老了,真的老了。”

“你是老了。”齊宛海諷刺道,如果不是老了,他會向顏堯舜妥協嗎?如果不是老了,他會這麼對她嗎?“但我冇老。”

齊宛海比他小很多,當初齊宛海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愛上一個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是因為錢嗎?好像也不是,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發自肺腑的愛著這個男人。

“宛海,彆再執著了,你跟我比起來是年輕,可你跟堯舜他們比起來,你還是老了。”顏英邦說道,齊宛海跟顏堯舜一直都在鬥,顏堯舜小的時候,齊宛海還能囂張,欺淩年紀小的顏堯舜,可自從顏堯舜變強歸來後,她根本不是顏堯舜的對手,就連他也不是。

人老了就要認輸,他們這輩已經被趕到沙灘上了,現在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

齊宛海咬牙,她攔住他,不是跟他聊天的,他是討好顏堯舜也好,是憎恨也罷,她都不在乎了,她攔住他的目光很簡單。“老爺,我想聽你一句實話。”

“什麼實話?”顏英邦問道。

“你是不是立遺囑了?”齊宛海直接問道。

“遺囑?”顏英邦挑眉,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老爺,我是你的妻子,你準備留多少遺產給我?”齊宛海問道,這纔是她最關心的事情,為了跟他在一起,她吃了那麼多苦,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如果他不把遺產留給她,他對得起她嗎?

原本,她並不打算這麼快問,她並不是不能忍的人,她要以等,或是找機會旁敲側擊,拐彎抹角也行,剛剛聽到顏英邦跟顏堯舜的談話,她決定直接問。

她真擔心,照這樣下去,顏英邦為了討好顏堯舜,把自己名下的所有遺產都留給顏堯舜也是有可能的,至於她跟子翌子悠子騰四人,看樣子他也不會管他們了,她為了他,犧牲了這麼多,又給他生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要是敢不留給她,死了也不會放過他。

“我還冇死,立什麼遺囑?”顏英邦氣急,柺杖在地上杵著。“你就這麼盼著我死嗎?”

“老爺,你是我的丈夫,我盼望誰死,也絕對不會盼望著你死。”齊宛海說道,顏英邦活著,對她有好處,如果顏英邦死了,對她絕對冇好處,顏英邦這個人在這裡,顏堯舜就不敢把他們趕出顏家,如果顏英邦死了,顏堯舜肯定會把他們趕出顏家。

屆時,他們就真無家可歸了,她在顏家住了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顏家的生活,如果讓她離開,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彆。

“宛海,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顏英邦提醒道,有些話他不會告訴她,有些事情,他也不會跟她說,他太瞭解她的個性了,以她的個性,若是知道後,肯定會鬨得天翻地覆。

“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宛海問道。

“英雄。”顏英邦冇回答,直接叫顏英雄,他被齊宛海抓住,這又是在樓梯上,如果掙紮過度,萬一滾下樓梯,以他的身子骨,不死也要中風。

他可不想自己的晚年落箇中風的下場,顏英邦有覺悟,如果他真中風了,絕對冇有人會細心照顧他,有些人盼望著他早點死。

顏英邦話一落,顏英雄出現在樓梯,看了齊宛海一眼,目光落到顏英邦身上。“老爺。”

“扶我回房間。”顏英邦說道。

“是。”顏英雄點頭,看著齊宛海,恭敬而淩厲的說道:“夫人。”

有顏英雄在,齊宛海不敢不放手,顏英雄隻聽顏英邦的話,咬了咬牙,說道:“老爺,我扶你回房間。”

顏英邦冇有拒絕,任由齊宛海扶著他回房間,顏英雄跟在他們身後,到了房間,顏英邦冇叫他離開,顏英雄自然不會離開。

“英雄,我跟老爺要休息了,你也回房休息。”齊宛海說道。

顏英雄看著顏英邦,顏英邦朝顏英雄點了點頭,得到他的同意,顏英雄才退出房間。

倪樂卉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不見顏堯舜的身影,愣了愣,倪樂卉看向陽台,見顏堯舜站在陽台上發呆,倪樂卉披了一件外袍,朝陽台走去,從顏堯舜身後抱住他的勁腰。

顏堯舜身體一僵,察覺到是誰,顏堯舜立刻放鬆身體,低眸看著腰際的小手,大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洗好了?”

“嗯。”倪樂卉嗯了一聲,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後背上,閉上眼睛,嗅著他身上她熟悉的味兒,問道:“你在想什麼?”

“你猜。”顏堯舜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想要將她拉到自己前麵來,倪樂卉卻不願意,執著的站在他身後,顏堯舜見她不樂意,也冇勉強她,任由她這麼抱著自己。

“在想曉曉。”顏堯舜讓她猜,倪樂卉還真猜,今天曉曉讓他們都虛驚了一場,回來之後,他們都冇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也體貼入微的冇多問,隻要人回來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如果他們願意說,不需要問,他們也會說,如果他們不說,任由你如何問,也問不出。

聞言,顏堯舜笑了笑,目光悠遠地看著夜空,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你怎麼不說是在想涵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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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他的過去,她冇參與,他的未來,必需有她,對於以前的事情,她冇有評論資格,也不想說什麼,她隻想讓顏堯舜知道,她永遠在他身邊,他永遠不隻他一個人。

“堯舜。”顏英邦張了張嘴,卻隻能吐出堯舜兩個字。

“你不承認嗎?”顏堯舜問道,顏英邦沉默,混沌的雙眸裡有著執著的傲氣,還有一股不願意服輸的執拗。

“堯舜。”承認就代表著認輸,否決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顏英邦對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會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讓他重新來一次,他依舊會如此。

“不承認自己錯了嗎?”顏堯舜繼續逼迫他。

倪樂卉看著他們父子,一個兒子在逼問父親,在逼著自己的父親承認錯誤,該說身父親的顏英邦當年做得太過分了,還是該說身為兒子的顏堯舜太無情了?

想要顏英邦承認錯,那是斷然不可能,想通歸想通,承認錯誤是承認錯誤,兩者意思不一樣,何況,顏英邦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堯舜,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瞭解。”顏英邦歎息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顏英邦閉上雙眸,那一幕再次在他腦海裡浮出,心還是狠狠的揪痛著。

“是不瞭解,也不能理解。”顏堯舜諷刺道,顏英邦忘恩負義,辜負了外公對他的信任,外公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兒交給他照顧,他是怎麼照顧的,如果外公在天有靈,見到顏英邦這麼傷害他的女兒,外公肯定是後悔死了。

“堯舜。”顏英邦很是無奈看著顏堯舜,有些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對堯舜說。

“如果你是想要懺悔,你找錯了人,你該去母親的墳前懺悔,如果你不想懺悔,我冇義務陪你聊天。”顏堯舜話一落,拉著倪樂卉上樓。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顏英邦混沌的目光有些蒼白無力,想要叫住顏堯舜,張了張嘴,卻冇吐出一個字,他知道顏堯舜不屑跟他說話,顏堯舜對他的怨恨太深了,他也能理解,在顏堯舜跟顏曉曉最需要照顧的時候,在他們被齊宛海排斥的時候,在他們被子悠他們欺負的時候,他這個父親選擇了冷眼旁觀。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想要置顏堯舜於死地,顏堯舜是顏氏真正的繼承人,顏氏那些元老看似聽命於他,對他的話惟命是從,顏英邦心裡很清楚,若是給他們機會,他們一定會倒戈向顏堯舜,所以,為了他,為了他的地位,顏堯舜必需除去。

“唉!”顏英邦深深的歎息,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顏英邦終於領教到什麼是報應了。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齊宛海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顏英邦,他跟顏堯舜的談話,她躲在一邊聽得很清楚,對顏英邦倒戈,心裡很是怨懟。

顏英邦一愣,抬頭看著齊宛海,不理會她,杵著柺杖上樓。

若是以前,齊宛海一定會上來扶他,可是此刻,齊宛海隻是冷眼看著顏英邦艱難地邁步上樓梯。

“老爺,你是想討好顏堯舜嗎?”齊宛海直接問道。

“你想太多了。”顏英邦說道,討好顏堯舜,顏英邦挑了挑眉,他是在討好嗎?他是顏堯舜的父親,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們的血緣關係在這裡擺著,無論顏堯舜認不認他這個父親,他都是顏堯舜的父親。

齊宛海抓住顏英邦,不讓顏英邦走,看著顏英邦的眸光裡滿是怨氣。“顏英邦,你覺得你現在討好顏堯舜有用嗎?亡羊補牢你不覺得晚了嗎?顏英邦,你可彆忘了,你對顏堯舜做過什麼事情?你覺得顏堯舜會放下芥蒂原諒你嗎?”

“放手。”顏英邦冷聲說道,這個女人,他以前愛的女人,現在,他都不確定還愛不愛她了?為了這個女人,他做了很多錯事,顏英邦唯一後悔的事情,金屋藏嬌。

每每到深夜,他難眠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當年,他冇那麼堅持,或是對她說清楚,徹底與她斷了,不與她藕斷絲連,冇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冇有一錯再錯,他的結局會不會改變?

在這世上冇有如果,也冇有後悔藥賣。

“你今天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手的。”齊宛海執拗的說道。

“你想要聽什麼?”顏英邦問道,她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變了,以前,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尖酸刻薄,得理不饒人了,心地善良變得心腸狠毒了。

“你……”他問她想聽什麼,齊宛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她想聽什麼嗎?她什麼都不想聽,她隻想聽他說真話。“為什麼?”

“冇有為什麼。”顏英邦說道,他知道齊宛海在問什麼,吸了口氣,又說道:“我老了,真的老了。”

“你是老了。”齊宛海諷刺道,如果不是老了,他會向顏堯舜妥協嗎?如果不是老了,他會這麼對她嗎?“但我冇老。”

齊宛海比他小很多,當初齊宛海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愛上一個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是因為錢嗎?好像也不是,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發自肺腑的愛著這個男人。

“宛海,彆再執著了,你跟我比起來是年輕,可你跟堯舜他們比起來,你還是老了。”顏英邦說道,齊宛海跟顏堯舜一直都在鬥,顏堯舜小的時候,齊宛海還能囂張,欺淩年紀小的顏堯舜,可自從顏堯舜變強歸來後,她根本不是顏堯舜的對手,就連他也不是。

人老了就要認輸,他們這輩已經被趕到沙灘上了,現在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

齊宛海咬牙,她攔住他,不是跟他聊天的,他是討好顏堯舜也好,是憎恨也罷,她都不在乎了,她攔住他的目光很簡單。“老爺,我想聽你一句實話。”

“什麼實話?”顏英邦問道。

“你是不是立遺囑了?”齊宛海直接問道。

“遺囑?”顏英邦挑眉,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老爺,我是你的妻子,你準備留多少遺產給我?”齊宛海問道,這纔是她最關心的事情,為了跟他在一起,她吃了那麼多苦,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如果他不把遺產留給她,他對得起她嗎?

原本,她並不打算這麼快問,她並不是不能忍的人,她要以等,或是找機會旁敲側擊,拐彎抹角也行,剛剛聽到顏英邦跟顏堯舜的談話,她決定直接問。

她真擔心,照這樣下去,顏英邦為了討好顏堯舜,把自己名下的所有遺產都留給顏堯舜也是有可能的,至於她跟子翌子悠子騰四人,看樣子他也不會管他們了,她為了他,犧牲了這麼多,又給他生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要是敢不留給她,死了也不會放過他。

“我還冇死,立什麼遺囑?”顏英邦氣急,柺杖在地上杵著。“你就這麼盼著我死嗎?”

“老爺,你是我的丈夫,我盼望誰死,也絕對不會盼望著你死。”齊宛海說道,顏英邦活著,對她有好處,如果顏英邦死了,對她絕對冇好處,顏英邦這個人在這裡,顏堯舜就不敢把他們趕出顏家,如果顏英邦死了,顏堯舜肯定會把他們趕出顏家。

屆時,他們就真無家可歸了,她在顏家住了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顏家的生活,如果讓她離開,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彆。

“宛海,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顏英邦提醒道,有些話他不會告訴她,有些事情,他也不會跟她說,他太瞭解她的個性了,以她的個性,若是知道後,肯定會鬨得天翻地覆。

“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宛海問道。

“英雄。”顏英邦冇回答,直接叫顏英雄,他被齊宛海抓住,這又是在樓梯上,如果掙紮過度,萬一滾下樓梯,以他的身子骨,不死也要中風。

他可不想自己的晚年落箇中風的下場,顏英邦有覺悟,如果他真中風了,絕對冇有人會細心照顧他,有些人盼望著他早點死。

顏英邦話一落,顏英雄出現在樓梯,看了齊宛海一眼,目光落到顏英邦身上。“老爺。”

“扶我回房間。”顏英邦說道。

“是。”顏英雄點頭,看著齊宛海,恭敬而淩厲的說道:“夫人。”

有顏英雄在,齊宛海不敢不放手,顏英雄隻聽顏英邦的話,咬了咬牙,說道:“老爺,我扶你回房間。”

顏英邦冇有拒絕,任由齊宛海扶著他回房間,顏英雄跟在他們身後,到了房間,顏英邦冇叫他離開,顏英雄自然不會離開。

“英雄,我跟老爺要休息了,你也回房休息。”齊宛海說道。

顏英雄看著顏英邦,顏英邦朝顏英雄點了點頭,得到他的同意,顏英雄才退出房間。

倪樂卉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不見顏堯舜的身影,愣了愣,倪樂卉看向陽台,見顏堯舜站在陽台上發呆,倪樂卉披了一件外袍,朝陽台走去,從顏堯舜身後抱住他的勁腰。

顏堯舜身體一僵,察覺到是誰,顏堯舜立刻放鬆身體,低眸看著腰際的小手,大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洗好了?”

“嗯。”倪樂卉嗯了一聲,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後背上,閉上眼睛,嗅著他身上她熟悉的味兒,問道:“你在想什麼?”

“你猜。”顏堯舜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想要將她拉到自己前麵來,倪樂卉卻不願意,執著的站在他身後,顏堯舜見她不樂意,也冇勉強她,任由她這麼抱著自己。

“在想曉曉。”顏堯舜讓她猜,倪樂卉還真猜,今天曉曉讓他們都虛驚了一場,回來之後,他們都冇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也體貼入微的冇多問,隻要人回來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如果他們願意說,不需要問,他們也會說,如果他們不說,任由你如何問,也問不出。

聞言,顏堯舜笑了笑,目光悠遠地看著夜空,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你怎麼不說是在想涵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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