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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十八等五人一直跟在青山軍中。

不知道是吃夠了這些村民的手段,逃不了死了心,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他們冇有試圖做什麼手段,甚至幾乎都不說話,跟這些村民一般,就連村民們都忘了他們是什麼人,更不用提河間府的官兵們。

雷中蓮雖然不怕金十八等人,但也小心提放著,此時亦是冷冷一笑。

“真是對不住,一直讓你失望了。”

他說道。

說罷從他身邊走過去,也不怕金十八等人背後下殺手或者狂奔逃走。

他奔向不遠處輜重車圍著的地方,君小姐正在和楊景等人說什麼。

“原來這些是這樣做出來的。”

楊景聽完了君小姐的話帶著幾分恍然點點頭,“我們都不知道,要不是君小姐你說,那這些彈藥用完了也就用完了。”

君小姐看著麵堆積的新做好的石彈也很感歎。

“原來這些是這樣用的。”

她說道,也輕歎口氣,“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這輩子大概都不知道他帶我玩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原來是這般用途。”

自從帶著人跟上君小姐,對於他們要跟隨她同去,君小姐並冇有推辭或者說什麼,隻是看了他們的鎧甲,看了他們攜帶的兵器武器。

然後一路上一邊走一邊采購各種材料製作更多的這些武器,問詢了他們慣用的兵陣,又重新根據人數編排了新的軍陣。

他們就像一把刀,陳年珍藏,一日拔刀出鞘,又得以精心擦拭打磨,血氣浸染,到此時此刻鋒芒畢露冷氣森森,所向披靡。

梁成棟站在一旁也頗有感觸,看著整齊擺放的石彈,還有這輜重車。

車上的鍋碗瓢盆米糧可以方便的救助沿途遇到的難民,但同時車可以拆開做護盾防,也可以整輛車變作一張弓弩,射出的箭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能穿透一隊金兵。

這輛車是難民眼中的菩薩,又可以瞬時化作金剛夜叉。

這是進可攻退可防的重器,他再也不敢嫌棄這青山軍為什麼總是帶著這影響速度的笨重的車了。

還有他們的鎧甲看起來跟大周兵將的冇什麼區彆,但仔細看的話這鎧甲足足有三層,精密之極,金人箭矢毒辣,這種鎧甲能極大的起到格擋的作用。

上一次在與一隊金兵對戰時,順安軍的兵丁和青山軍的兵都被射中,順安軍的幾個兵丁當場斃命,而青山軍的兩個男人看起來血流如注,揭開甲衣箭卻入肉不深,這就撿回了一命。

命在戰場上多重要人儘皆知,但事後梁成棟仔細的看了他們的甲衣就打消了自己也做這種甲衣的念頭。

命都是錢堆起來了,做出這一件甲衣的耗費抵的他們軍中用的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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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錢堆起來了,做出這一件甲衣的耗費抵的他們軍中用的百件。

這是不可能的。

這也隻有這些豪匪能做到,梁成棟又是羨慕又是無奈。

還有一些小東西,比如掛在楊景腰裡的竹筒,這東西竟然能讓人看到很遠的地方,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千裡眼,引得順安軍中諸將爭睹為快。

不用問,這東西肯定價值更不凡。

這些土匪,是搶了神仙府了嗎?怎麼這些東西都從來冇見過?

雷中蓮奔近告訴君小姐夏勇傳來的訊息。

“金兵人數不少,而且已經靠近邊境。”

他說道,“挾持百姓也不少,搶還是不搶?”

“當然搶了。”

君小姐毫不遲疑的說道,“就算靠近邊境,也不能看著我們的子民我們的同胞被彆人搶走。”

說罷看向一旁。

“汗青。”

在輜重車頂上坐著晃悠著雙腿的趙汗青哎了聲,一躍而下。

“你帶人去查清金人多少兵馬,行走那條路線,行進速度,境外可有金兵接應。”

君小姐說道。

趙汗青應聲是翻身上馬,另有兩人跟著上馬,三人疾馳而去。

………………………………。。

天邊矇矇亮的時候,莊老三一個打盹機靈醒過來,看著濛濛的青光有些怔怔,又有些感歎。

又活了一天。

能活著是多幸運的事,但莊老三神情卻冇有多麼高興。

作為一個年紀越來越大的人,他現在突然不知道活著是幸運還是死了幸運。

耳邊傳來孩童的哭聲。

“奶奶,奶奶,你起來啊。”

莊老三轉過頭,看到旁邊的地上一個五六歲的男童正推著身上一個老婦。

老婦一動不動似乎沉睡。

莊老三心裡咯噔一下,忙伸手探了探這老婦的鼻息,麵色淒然。

又有人熬不住死了。

這天寒地凍裡又累又餓,在冰冷的地上睡一夜,很多人都醒不過來了。

他上前將孩童抱起來。

“黑小啊,你奶奶累了,彆吵她。”

他哄勸著。

孩子到底是孩子很快被哄住不哭了。

“三爺爺,我餓。”

他眨著眼咬著黑乎乎的手指頭說道。

莊老三歎口氣。

“快到了,等到了地方,就有吃的了。”

他說道。

話音落就聽得一陣嘰哩哇啦的喊叫,同時伴著劈裡啪啦的鞭子抽打聲,孩子們的哭聲婦人的尖叫男人的痛呼隨之而起,原本黑乎乎的大地動了起來,四顧一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這些都是被金人掠奪抓住要帶走供奴役的民眾百姓。

有個男人動作慢了些,被驅趕叫起的一個金兵三下兩下抽倒在地,抽搐兩下活活的打死了。

四周響起哭聲畏懼聲,卻冇有人敢上前。

莊老三將懷裡的孩子抱緊擋住他的眼,渾濁的眼裡滿是淚水。

到了金人的地方,牛馬一樣,怎麼會有好日子過。

“快走快走。”

一個金人裝扮的通譯騎馬跑來,叉著腰喊道,“走的慢了,耽擱了大人們的行路,可是要被打死的。”

民眾們相護攙扶著,看著兩邊密密麻麻身形高大鎧甲鮮明的金兵,在濛濛晨光中如同野獸般窺伺。

“快走吧,今天就能到了。”

通譯接著說道。

聽到這話民眾們的神情更加惶惶,哭聲更大。

家雖然早已經冇了,但腳下還是熟悉的土地,現在連這片土地都要離開了。

哭聲越來越大,這讓四麵的金兵很是不高興,十幾個金兵縱馬上前,對著這些百姓們舉起馬刀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頓時一片慘叫。

莊老三抱緊孩童縮著肩頭,擠在人群中用力的向前走去。

雖然活著如此艱難,還是想要活著,似乎還在等著一絲希望,儘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麼。

在哭聲中,百姓兵馬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忽的前方的金兵一陣騷動,行進的隊伍停了下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莊老漢有些不解的抬頭,金兵的方陣不僅停了下來,還響起了嘈雜的聲音,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話,但看他們的神情是憤怒的咒罵,不僅如此一向凶惡的金兵還似乎有些畏懼。

畏懼?有什麼會讓他們畏懼的?

莊老三忍不住向前看去,青光褪去,天邊有晨光初起,在這晨光裡前方有一片方陣肅立。

這方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似乎從天而降。

這方陣長槍如林,晨光下鎧甲閃亮,穩穩的矗立在大地上,就如同一座大山。

“我乃大周軍,奉皇帝之命保國衛民,現命令你們交出我大周百姓,否則嚴懲不貸!”

一聲聲響亮的喊聲從大山中傳來。

這是大周軍?

晨光越來越亮,照著那座大山也越來越清晰,旗幟如林,其中一杆大旗鮮紅明亮,在冬日的晨光中隨風舞動。

莊老三瞪著眼用力的看著那旗,終於青山軍三字闖入視線。

青山軍。

青山軍。

莊老三抱著孩童噗通就跪倒在地,他將頭碰在地上,乾澀的嘴唇緊緊的貼住冰涼的地麵,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著,淚如雨下。

不棄我。

不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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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奴役的民眾百姓。

有個男人動作慢了些,被驅趕叫起的一個金兵三下兩下抽倒在地,抽搐兩下活活的打死了。

四周響起哭聲畏懼聲,卻冇有人敢上前。

莊老三將懷裡的孩子抱緊擋住他的眼,渾濁的眼裡滿是淚水。

到了金人的地方,牛馬一樣,怎麼會有好日子過。

“快走快走。”

一個金人裝扮的通譯騎馬跑來,叉著腰喊道,“走的慢了,耽擱了大人們的行路,可是要被打死的。”

民眾們相護攙扶著,看著兩邊密密麻麻身形高大鎧甲鮮明的金兵,在濛濛晨光中如同野獸般窺伺。

“快走吧,今天就能到了。”

通譯接著說道。

聽到這話民眾們的神情更加惶惶,哭聲更大。

家雖然早已經冇了,但腳下還是熟悉的土地,現在連這片土地都要離開了。

哭聲越來越大,這讓四麵的金兵很是不高興,十幾個金兵縱馬上前,對著這些百姓們舉起馬刀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頓時一片慘叫。

莊老三抱緊孩童縮著肩頭,擠在人群中用力的向前走去。

雖然活著如此艱難,還是想要活著,似乎還在等著一絲希望,儘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麼。

在哭聲中,百姓兵馬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忽的前方的金兵一陣騷動,行進的隊伍停了下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莊老漢有些不解的抬頭,金兵的方陣不僅停了下來,還響起了嘈雜的聲音,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話,但看他們的神情是憤怒的咒罵,不僅如此一向凶惡的金兵還似乎有些畏懼。

畏懼?有什麼會讓他們畏懼的?

莊老三忍不住向前看去,青光褪去,天邊有晨光初起,在這晨光裡前方有一片方陣肅立。

這方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似乎從天而降。

這方陣長槍如林,晨光下鎧甲閃亮,穩穩的矗立在大地上,就如同一座大山。

“我乃大周軍,奉皇帝之命保國衛民,現命令你們交出我大周百姓,否則嚴懲不貸!”

一聲聲響亮的喊聲從大山中傳來。

這是大周軍?

晨光越來越亮,照著那座大山也越來越清晰,旗幟如林,其中一杆大旗鮮紅明亮,在冬日的晨光中隨風舞動。

莊老三瞪著眼用力的看著那旗,終於青山軍三字闖入視線。

青山軍。

青山軍。

莊老三抱著孩童噗通就跪倒在地,他將頭碰在地上,乾澀的嘴唇緊緊的貼住冰涼的地麵,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著,淚如雨下。

不棄我。

不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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