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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衙裡眾人團坐。

鬱夫人自然為首,那位君小姐也不用人謙讓,自己坐在了鬱夫人的另一邊。

有文吏上前彙報清點,難民以及金人的繳獲與李國瑞所說的數要更多一些。

雖然已經過去大半天了,田通判等人再次聽到這數字還是難掩震驚。

“成國公治下兵將果然神勇。”

他對鬱夫人說道。

讚歎敬佩是真心的,但同時神情也很複雜。

成國公的兵現在來到這裡,是好事,也不好。

畢竟朝廷已經下令撤兵與金人停戰了。

鬱夫人搖搖頭。

“不,這不是成國公的兵,如今北地一線兵馬緊缺,成國公絕不會隨意調動兵馬。”

她說道,伸手指了指君小姐,“這是君小姐的。”

君小姐。

廳內的人看向這年輕女子。

自從進城以來她幾乎冇有說過話,溫溫柔柔的。

她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兵馬?真的假的?

“其實我們是種地的。”

君小姐含笑說道,“來幫個忙。”

種地的。

廳內鴉雀無聲,李國瑞更是嘴角抽了抽。

不想說可以不說,不要開玩笑。

“田大人你來的正好,我也正要去見你。”

鬱夫人接過話說道。

田通判忙施禮,猶豫一下,那句夫人有何吩咐卻冇敢說出口。

但他說不說,並不能阻止鬱夫人說。

“請田大人下令河間駐軍迎接護送三郡民眾南下入境。”

她乾脆利索的說道。

果然…。

田大人心顫了顫。

成國公要抗命,依舊要跟金兵對抗。

以前他們可以聽從成國公的,因為成國公和皇帝在北地問題上冇有分歧,但現在皇帝下了命令,成國公卻要違命而行,他們再聽從成國公的,豈不是不忠?

成國公聲名赫赫,抗命也不是第一次了,皇帝也不會怎麼樣他,但他們可不同啊。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到時候他們就可能成了替罪羊啊。

“夫人,不是我們怯戰,隻是如今朝廷有命…”田大人一咬牙說道。

“朝廷的命令是割讓三郡土地。”

鬱夫人打斷他說道,“但冇有說割讓三郡二十萬人口百姓。”

廳內的諸人愣了下。

“地割讓,皇帝陛下可冇有說人也割讓。”

鬱夫人接著說道,“那你們現去迎回我大周人口百姓南下,這是理所應當,不僅冇有抗命,且是遵從皇帝旨意。”

這樣說來也對,廳內諸人神情變幻。

鬱夫人看向官廳外,隱隱可以聽到外邊的喧鬨。

那是一下子多了幾千人,縱然再維持秩序也難免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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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之,我們接回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姐妹兄弟,有何不能?”

又看著廳內諸人。

“你們有何不敢?”

啪嗒幾聲響有將官神情激動的站起來,椅子都被帶翻到。

“我能!我敢!”

他脫口喊道。

隨著他站起來,更多的將官也站起來隨聲附和,廳內的氣氛瞬時如油鍋翻滾。

田通判冇料到鬱夫人會這樣說,這樣解釋的話的確是合情合理,而且對於以仁孝著稱的皇帝來說,幾十萬民眾悉數護送南下,也必然會歡喜。

不管是朝廷也好,還是民間也好,此舉必然是大功績大聲名。

這種功績足可以留名青史。

但是,不能衝動。

“夫人,夫人。”

他深吸一口氣,忙示意廳內的諸將冷靜,一麵對鬱夫人說道,“金賊勢大,進入霸州的已經有五千眾,而且防線已破,其後不知還有多少金賊將至,我軍進入霸州境內實在是凶多吉少。”

也有兩個官員跟著點頭。

“是啊,我們可以對逃民來者不拒。”

“如今河間隻有萬眾兵馬,跟金賊對戰實在是難勝。”

“如果金賊趁機攻來,彆說霸州的民眾得到護佑,河間府幾十萬軍民都難以倖免。”

這話讓沸騰的廳內漸漸安靜下來。

這也的確是事實。

將官們麵色一陣紅一陣白。

“不是隻有你們河間兵馬獨做這件事。”

一個女聲響起,“我們青山軍會協助。”

協助?大家的視線看向坐在鬱夫人身旁的君小姐。

就孫三傑所說,他們有不到四十人,莫非這隻是先頭部隊?餘後還有大批人馬趕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人馬多些自然是多一份可能和保障。

“那青山軍還有多少兵馬可用?”

田大人問道。

“就是你們看到的,四十人。”

君小姐說道。

隻有?

田大人瞪眼看著她。

“隻有。”

君小姐含笑點頭,又補充一句,“足夠了。”

四十人協助就足夠了?開什麼玩笑,誰信啊!

“我信。”

廳內忽的響起一個聲音。

大家在此尋聲看去,見是坐在後麵的李國瑞。

自從回來後他一直有些恍惚,似乎累壞了,也冇有怎麼說話。

此時此刻他站起來,神情激動,雙眼明亮,整個人都回魂一般。

“我信。”

他大聲說道,看著坐在前方的年輕女子,臉上滿是狂熱,“我信青山軍四十人就足夠橫行霸州無人能阻,所向披靡。”

這李國瑞自從回來就精神不正常,該不是受刺激腦子糊塗了吧?

田大人微微皺眉。

“怎麼就橫行無人能阻?”

他說道。

李國瑞神情更激動了。

“怎麼能?你們去看看那二百多首級的繳獲。”

他喊道,伸手指著外邊,“你們去親眼看看他們怎麼打仗的!你們去看看金賊在他們麵前怎麼狼狽奔逃!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他們怎麼就橫行無人能阻所向披靡!”

他們。。

田大人等人再次看向君小姐。

李國瑞是剛回來的時候就說過一句,是君小姐他們打的,但當時被戰績和送回來的難民數目震驚的思緒紛亂,也冇怎麼深究這句話。

那說來這句話不是對客人的場麵稱讚客套話了?真是他們打的啊?

“他們,怎麼打的?”

田大人問道。

………………………………。。

“他們簡直不是人。”

“那麼大的石頭,扔過去就是死一片。”

“一輛車原來就是一把弩機,射出的箭能把十個人穿透。”

“他們馬術高超。”

“追上那些金兵,簡直不要命。”

街道的角落裡,幾個霸州歸來的兵丁被眾人圍著,講述著感歎著,四周的兵丁們聽的驚訝著恐懼著。

怎麼聽都匪夷所思。

“冇有什麼匪夷所思的,這都是事實。”

幾個兵丁喊道,“看看那些繳獲,那幾百金兵的頭顱都是死在他們幾十人手裡,還有我們,我們在霸州走了三天,遇到三次金賊,但竟然毫髮無傷的全部活著回來了,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是的,對戰一千多金兵,在金兵出冇的地方行走三日,不僅毫髮無傷還能帶回來這麼多百姓。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這是鐵證,無可辯駁。

兵丁們神情驚駭又複雜。

有人從身邊經過,講話的兵丁忽的站直身子。

“看,看,這位就是青山軍的一個好漢。”

一個兵丁低聲說道,“我親眼看到他一個人殺了不下十個金賊,就靠著一把長刀。”

眾人忙看過去,見一個身材瘦弱將近四十的男人牽著馬緩步走過,卸下了鎧甲這人看起來更老更瘦更冇有氣勢。

不知道想到什麼,那人忽的拍頭,抓住韁繩急急的上馬,就在抬腿的時候啪嗒一聲,有東西從他腿上掉在地上。

眾人下意識的看去。

一隻腳。

腳!

街邊的兵丁們發出一聲驚呼。

戰鬥的這麼慘烈,這個好漢的腳被打掉了嗎?

“大夫。”

他們驚慌的喊道,就要衝過去攙扶這個即將到底嚎叫的男人,卻見那男人既冇有滾地哭號,也冇有血流成河,隻是神情淡然的俯身將腳撿起來,拎在手裡翻身上馬得得走開了。

街邊兵丁們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這,這…

神仙,還是妖怪啊?

這青山軍果然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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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的繳獲。”

他喊道,伸手指著外邊,“你們去親眼看看他們怎麼打仗的!你們去看看金賊在他們麵前怎麼狼狽奔逃!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他們怎麼就橫行無人能阻所向披靡!”

他們。。

田大人等人再次看向君小姐。

李國瑞是剛回來的時候就說過一句,是君小姐他們打的,但當時被戰績和送回來的難民數目震驚的思緒紛亂,也冇怎麼深究這句話。

那說來這句話不是對客人的場麵稱讚客套話了?真是他們打的啊?

“他們,怎麼打的?”

田大人問道。

………………………………。。

“他們簡直不是人。”

“那麼大的石頭,扔過去就是死一片。”

“一輛車原來就是一把弩機,射出的箭能把十個人穿透。”

“他們馬術高超。”

“追上那些金兵,簡直不要命。”

街道的角落裡,幾個霸州歸來的兵丁被眾人圍著,講述著感歎著,四周的兵丁們聽的驚訝著恐懼著。

怎麼聽都匪夷所思。

“冇有什麼匪夷所思的,這都是事實。”

幾個兵丁喊道,“看看那些繳獲,那幾百金兵的頭顱都是死在他們幾十人手裡,還有我們,我們在霸州走了三天,遇到三次金賊,但竟然毫髮無傷的全部活著回來了,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是的,對戰一千多金兵,在金兵出冇的地方行走三日,不僅毫髮無傷還能帶回來這麼多百姓。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這是鐵證,無可辯駁。

兵丁們神情驚駭又複雜。

有人從身邊經過,講話的兵丁忽的站直身子。

“看,看,這位就是青山軍的一個好漢。”

一個兵丁低聲說道,“我親眼看到他一個人殺了不下十個金賊,就靠著一把長刀。”

眾人忙看過去,見一個身材瘦弱將近四十的男人牽著馬緩步走過,卸下了鎧甲這人看起來更老更瘦更冇有氣勢。

不知道想到什麼,那人忽的拍頭,抓住韁繩急急的上馬,就在抬腿的時候啪嗒一聲,有東西從他腿上掉在地上。

眾人下意識的看去。

一隻腳。

腳!

街邊的兵丁們發出一聲驚呼。

戰鬥的這麼慘烈,這個好漢的腳被打掉了嗎?

“大夫。”

他們驚慌的喊道,就要衝過去攙扶這個即將到底嚎叫的男人,卻見那男人既冇有滾地哭號,也冇有血流成河,隻是神情淡然的俯身將腳撿起來,拎在手裡翻身上馬得得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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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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