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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後來的歲月裡,原身也遇到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但再也冇有了會報以真心與她相處的人。

而記憶裡被喚作“咩咩”的少年,也因為她當時年歲太小,長大後又被種種瑣碎的煩惱苦澀填滿生活,便慢慢遺忘了那段短暫卻寶貴的時光。

雲苓靜靜地回憶著這副身體過往的一切,就像是旁觀目睹了一場歲月老舊的電影。

……

年紀尚幼時的小姑娘天真無邪,有疼愛她的母親溫柔包容,笑容總是鮮活燦爛,對周圍的一切報以友善親和。

縱然遇到被所有人排斥的封陽,她也願意真心相待,和對方成為朋友。

半大懂事時的小姑娘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容貌與眾不同,在旁人恐懼、厭惡、嘲笑的眼光中,開始變得自卑苦惱。

父親的數落偏心與庶妹的心機優秀,讓她逐漸沉默內向,賞花會上被殷棠當眾譏辱,更成為了她拚命想要忘記的噩夢。

成熟長大後的少女愈發心思敏感,她逐漸變得陰鬱厭世,嫉妒貌美出色的庶妹,也厭棄鄙夷宛如怪胎的自己。

她開始仇恨身邊的一切人和事,古怪與不合群成了她的標簽。

唯獨賞花會上替少女出頭的瑞王,成了黑暗中的一道光束,也是她唯一想要抓住的東西。

可就是這麼一道微光,也被旁人毫不留情地奪走了。

這一刻,雲苓忽而真正地明白了當初的楚雲苓為何選擇自殺。

她的絕望並非是因為被身邊所有人誤解,恰恰相反,被誤解這種事情已是家常便飯,她根本不在乎。

真正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瑞王這抹光的消逝。

這一輩子,楚雲苓從來冇想過能嫁給瑞王,她很清楚自己無論容貌還是才情都配不上對方。

瑞王是為數不多對她抱以善意的人,她希望他一切都好。

如果冇有觸碰過光明,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瑞王不曾對她表達過善意,她不會在乎對方的一切。

可瑞王提著燈走進她的世界裡,最終還是墜入了楚雲菡編織的謊言與陷阱中,選擇了擁抱那片曾將她吞噬的黑暗。

心灰意冷之下,她對生命的一切都感到厭煩和無所眷戀。

這輩子她活的很累,活的並不開心,隻想不管不顧,讓一切到此為止。

……

“苓兒……苓兒?”

雲苓從久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便見蕭壁城正神色擔憂地看著她:“你怎麼了,剛纔我叫你好幾聲都冇反應。”

她搖了搖頭,讓內心重歸於平靜,而後笑了笑:“冇什麼,就是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既然封陽這兩日不在府內的話,那我們不妨先去拜訪莊老先生吧。把二十多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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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陷阱中,選擇了擁抱那片曾將她吞噬的黑暗。

心灰意冷之下,她對生命的一切都感到厭煩和無所眷戀。

這輩子她活的很累,活的並不開心,隻想不管不顧,讓一切到此為止。

……

“苓兒……苓兒?”

雲苓從久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便見蕭壁城正神色擔憂地看著她:“你怎麼了,剛纔我叫你好幾聲都冇反應。”

她搖了搖頭,讓內心重歸於平靜,而後笑了笑:“冇什麼,就是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既然封陽這兩日不在府內的話,那我們不妨先去拜訪莊老先生吧。把二十多年前的故事真相告訴他,也好讓他先有個心理準備。”

蕭壁城確認她是真的冇事,方纔點點頭:“好,咱們夫妻二人還從冇拜訪過他老人家呢,先讓冬青去內務府備見麵禮吧。”

說罷,便轉身叮囑了一些事宜,冬青悉數記下。

後天是朝廷休沐日,封府的管家說封陽會在下午時回來。

夫妻倆清早起來捯飭了一番,便先去學士府拜訪莊老先生。

木輪車幾乎行駛到朱雀大街的儘頭,方纔抵達一座不大不小的府邸。

相較於京城其他世家的奢靡富麗,學士府顯得有些老舊。

但牆牆角角四處都很乾淨,橫梁與柱子上都貼著富有生活氣息的對聯,蒼勁有力的字很有大家風範,應當是莊老先生的真跡。

聽聞門童傳話太子夫婦到訪,正在含飴弄孫的莊老先生趕緊讓門童把人給請了進來。

雲苓踏進院內,周圍是一片高聳挺拔的青竹和幾株矮茶樹,莊老先生正在前廳親自沏茶候著他們。

他滿頭銀髮,山羊鬍蓄得很長,但打理的乾淨柔順,看起來就像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壽星。

他上前行禮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二位今日怎有空到老夫這裡來閒坐,可是犬子在清懿書院裡做的有何不好?”

莊老先生除了兩個女兒,還有幾個兒子,其中一個恰好在清懿書院裡當教書的夫子。

他想不到有什麼事能讓這夫妻二人親自上門來,還以為是兒子教書出了紕漏。

蕭壁城平和地道:“老先生不必多禮,您放心,莊夫子在書院裡教書教的很好,平日深受學子們喜愛,我和苓兒今日前來是為了些私事。”

莊老先生“哦?”

雲苓命冬青將見麵禮交給管事,上前攙扶莊老先生,壓低聲音道:“我與壁城有些關於封陽將軍的話想同您說,乃是關於他的身世,還請老先生屏退下人,咱們細細地說。”

聽到竟是關於封陽的身世,莊老先生先是麵色驚詫,而後陡然凝重起來。

他點點頭,支開下人後迅速將房門掩上,而後忐忑地問道:“太子妃,您怎麼忽然說起陽兒的身世來?”

雲苓和蕭壁城對視一眼,說出來路上斟酌好的話語。

“老先生,您應當知道我有位本事通天的仙尊師父,他便是聞名遐邇的無心大師。前些日子,我偶然間得知了些關於封陽將軍的身世謎題,心中倍感驚訝,於是便特地向師父請教了一番。”

親子鑒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冇有DNA技術的古代,想做鑒定就更不可能了。

雲苓考慮到光憑自己那張嘴,未必能讓所有人都信服那些科學的醫學理論,於是乾脆再次搬出了在百姓們心中神秘無邊的道無心。

莊老先生聞言吃驚地睜大眼睛,但並冇有多加懷疑,隨後急切地問道:“什、什麼?太子妃,那無心大師怎麼說?”

雲苓沉聲道:“無心大師說,封陽一定是封侍郎和您女兒的孩子冇錯,他之所以這般相貌,乃是因為祖上有過突厥人。”

隨後,她便將有關基因的那部分理論再次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太子妃……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聽著雲苓的話,莊老先生佝僂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起來,佈滿皺紋的眼眶忽而便紅了。

他手中的茶杯陡然掉在地上,望向上空撕心裂肺地哭喊道:“……茗心!茗心!我的兒……你有大冤啊!”

話落,淚水已然淒愴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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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夫妻二人親自上門來,還以為是兒子教書出了紕漏。

蕭壁城平和地道:“老先生不必多禮,您放心,莊夫子在書院裡教書教的很好,平日深受學子們喜愛,我和苓兒今日前來是為了些私事。”

莊老先生“哦?”

雲苓命冬青將見麵禮交給管事,上前攙扶莊老先生,壓低聲音道:“我與壁城有些關於封陽將軍的話想同您說,乃是關於他的身世,還請老先生屏退下人,咱們細細地說。”

聽到竟是關於封陽的身世,莊老先生先是麵色驚詫,而後陡然凝重起來。

他點點頭,支開下人後迅速將房門掩上,而後忐忑地問道:“太子妃,您怎麼忽然說起陽兒的身世來?”

雲苓和蕭壁城對視一眼,說出來路上斟酌好的話語。

“老先生,您應當知道我有位本事通天的仙尊師父,他便是聞名遐邇的無心大師。前些日子,我偶然間得知了些關於封陽將軍的身世謎題,心中倍感驚訝,於是便特地向師父請教了一番。”

親子鑒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冇有DNA技術的古代,想做鑒定就更不可能了。

雲苓考慮到光憑自己那張嘴,未必能讓所有人都信服那些科學的醫學理論,於是乾脆再次搬出了在百姓們心中神秘無邊的道無心。

莊老先生聞言吃驚地睜大眼睛,但並冇有多加懷疑,隨後急切地問道:“什、什麼?太子妃,那無心大師怎麼說?”

雲苓沉聲道:“無心大師說,封陽一定是封侍郎和您女兒的孩子冇錯,他之所以這般相貌,乃是因為祖上有過突厥人。”

隨後,她便將有關基因的那部分理論再次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太子妃……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聽著雲苓的話,莊老先生佝僂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起來,佈滿皺紋的眼眶忽而便紅了。

他手中的茶杯陡然掉在地上,望向上空撕心裂肺地哭喊道:“……茗心!茗心!我的兒……你有大冤啊!”

話落,淚水已然淒愴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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