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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負責審理各種刑事案件,審判結果後,若是較為重要的案子,會由刑部複覈確認是否審判公正。
而禦史台則監督這兩個部門在一審、二審過程中,是否有違法亂紀,和徇私枉法的情況存在。
通常來講,需要由“三法司”同時出席受理的案子,都是極其重大的案件,大約可以歸為三類。
如大奸大佞案,造成嚴重後果的責任案件,以及謀反案。
世人口中常提到的“三堂會審”,便是這個意思。
大理寺卿本就驚訝於殷棠被押送到大理寺來,這會兒聽了蕭壁城的話,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殿下您說什麼,殷家謀反?”
蕭壁城沉著臉,語氣森冷地道:“準確來說,是淮湘王欲意舉兵造反,而殷家在私下扶持他,暗中推波助瀾,我的探子已經拿到了他們勾結的證據!”
大理寺卿從雷劈般的錯愕中驚醒過來,重重一拍大腿,急切地道:“天爺喲,這可怎麼了得,微臣這就去找進宮稟報陛下!”
說完就趕緊吩咐手下的人備車,火燒屁股一樣地出了門。
事情動靜鬨得這麼大,自然也飛速傳到了殷府之中,殷尚書得知自己最看重的嫡長孫無故受此大辱,又驚又怒。
蕭壁城和雲苓卻不急著回宮,他們還要等待柳清硯回柳家覆命的結果。
今日乃是朝廷官員的休沐日,也是清懿書院的週末,柳老尚書對於這個庶孫女的到來有些意外,但並未驚訝。
柳老尚書的幾個兒子早就獨立開府了,柳清硯每逢週末都會來老宅拜訪長輩。
他掃了柳清硯一眼,很快皺眉道:“今日怎麼作一身丫鬟打扮?”
柳清硯眸中閃動著不同尋常的光,緩緩道:“看來今日城裡城外的動靜,祖父尚不知情。”
“今日發生什麼大事了?”
若非有重要的事情,柳老尚書每逢休沐日是一概不問外界之事的,在刑部這樣森嚴和高壓的地方工作,哪怕他已經熬了幾十年,也需要時常鬆弛身心。
柳清硯冇有隱瞞,迅速三言兩語將所有來龍去脈道出,包括柳三夫人和殷棠勾結謀算她的事。
柳老尚書先是詫異,而後神情震驚,最終強壓下憤怒麵色陰沉,久久冇有說話。
他心中一陣後怕,冇想到東宮那兩口子,竟然在背後謀劃著這麼大的事情。想來為了防止訊息走露,整個朝廷中隻有被選中的封左相知道這件事。
後怕之餘,便是難以剋製的惱怒。
“去,立刻把三郎和他媳婦兒都叫過來!”
柳老尚書早就叮囑過柳家人,萬不可與殷、陸兩家走太近,他這個庶孫女剋製住了種種誘惑,對殷棠的求愛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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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柳清硯冇有被救,等太子夫婦收網時,殷棠那貨藉此事反咬一口,不僅會將整個柳家拖下水,還會誤了太子夫婦的大計!
三堂會審,若是刑部都與反賊勾結不清,還怎麼確保審判的公正。難道要太子夫婦為了保住柳家,放棄這個剷除殷家的大好機會嗎?
那兩口子平時對柳家親近和氣,可在這種事情上卻是極有原則的,為了這個難得的機會籌謀已久,連宜安公主的養女都冇留半點情麵,憑什麼為了柳家放棄大計!
柳老尚書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後背都罕見地冒出了汗來,“清硯,待太子殿下將殷棠謀反的罪證拿來,便交給你的嫡母,倒時候讓她出堂此案,務必要劃清她和殷家的關係。”
柳三夫人敢與虎謀皮,定然落了把柄在殷棠手中。
然柳清硯聞言,隻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妃說了,這次事情中我的身份是東宮探子,找到罪證的人是我,由我出麵一樣可以讓柳家與此事割席。”
柳老尚書擰緊眉頭,沉聲道:“我知道此事是她不對,讓你受了委屈,祖父一定會嚴懲不貸。但呈上罪證的事你莫要太計較功勞得失,多為了三房和整個柳家著想,祖父會另外補償你,更不會再讓她有苛待你的機會。”
柳清硯並不意外祖父會這樣說。
的確,身為當事人的柳三夫人親自出麵,能夠最大程度的服眾,讓人相信她和殷棠的交易是一場虛與委蛇。
她身為三房的當家主母,一手包攬後宅和府外之時,若能得了這個立功的機會,對三房和整個柳家都大有益處。
可是憑什麼,她就要為了整個柳家的利益,委曲求全忍氣吞聲,讓謀害她的人得利快活?
見她遲遲不語,柳老尚書不由溫聲道:“清硯,祖父知道你委屈,這件事後我可以親自做主,將你的生母抬為三郎的平妻,從此後你便是柳家的嫡出女兒,便當做是補償。”
柳清硯定然是不願意被記到柳三夫人名下的,從她的生母入手,母女倆的身份都邁高一個台階,無疑是不小的補償,也算打了柳三夫人的臉。
柳清硯垂眸看不清神色,她知道柳老尚書這樣的一家之主,必然是要站在大局的角度來看待此事的。
整個柳家得利,身為柳家兒女自然都會收益,個人的委屈和憤懣便不那麼重要了。
因此,在對方麵前用後宅那套抹淚訴委屈的手段,是毫無用處的。
再次抬起頭,柳清硯已經帶上了沉靜的笑意。
“祖父,若真為了整個柳家著想,您就應該讓我來出麵纔對。”
“您不妨仔細想想,她這番舉動已然觸怒了太子夫婦,隻是因為不得不保孫女和柳家,方纔冇有責難。這樣已經是太子夫婦賞臉了,若還讓她領下這個功勞,豈非惹那二位心中不悅?”
柳老尚書皺眉,“老夫自然考慮到了這點,但太子夫婦是顧全大局之人,並不會因此就冷落柳家,與我們而言依舊是利大於弊。”
柳清硯笑著點點頭,“您說的是,太子妃他們不會和小角色計較,但孫女就未必了。”
聞言,柳老尚書一怔。
“孫女並非逆來順受之輩,不能當做無事發生,但僅是針對柳三夫人而已,隻要她得到該有的懲戒,便當此事蓋章翻篇了,也不會遷怒於其他兄弟姐妹。”
“若今日我必須嚥下這委屈,那就隻能等到將來,自己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那個時候,孫女針對的便不是她一人了,我那些嫡出的兄長姐妹們是如何憑此事獲利的,便要他們百倍地還回來。”
柳清硯的聲音一如往常那般嫻靜柔和,但柳老尚書卻聽得變了臉色,收起笑容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庶孫女一般。
“我竟不知道,你如今竟有這般能耐了。”
敢明晃晃地強橫威脅他這個祖父,整個柳家怕是獨一份。
柳清硯依舊含笑道:“祖父過譽了,孫女隻是僥倖得太子夫婦看重罷了,您年事漸高,三房的事關注不多正常,但現在知道也不遲。”
“雖然孫女不如柳三夫人本事大,但您不妨再仔細想想,倘若將來有一天,三房遇到危及生死存亡的大事,誰能真正出麵將其擺平?”
或許是被這孩子震驚到,柳老尚書下意識地順著話去思考,片刻後得出了一個讓他沉默的事實。
柳三郎就不用考慮了,碰到那種事他不添亂就算好的。
至於柳三夫人,她已經觸怒了太子夫婦,這筆賬雖然記著不算,但真到了那種時候,讓太子夫婦網開一麵是不可能的。
三房餘下的小輩……都不如長房出眾,兩年了還冇有第二個考進清懿書院的,平庸之輩。
柳老尚書仔細地想了想,倘若將來三房遇到危及生死存亡的大事,能力挽狂瀾的人,竟隻有柳清硯!
憑藉這次太子夫婦因偏愛而特地賜予她的功名,完全可以抵罪一次,亦或從輕發落三房。
雖然她現在尚未羽翼豐滿,但不知不覺間,儼然已經站在三房其他子女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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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抬起頭,柳清硯已經帶上了沉靜的笑意。
“祖父,若真為了整個柳家著想,您就應該讓我來出麵纔對。”
“您不妨仔細想想,她這番舉動已然觸怒了太子夫婦,隻是因為不得不保孫女和柳家,方纔冇有責難。這樣已經是太子夫婦賞臉了,若還讓她領下這個功勞,豈非惹那二位心中不悅?”
柳老尚書皺眉,“老夫自然考慮到了這點,但太子夫婦是顧全大局之人,並不會因此就冷落柳家,與我們而言依舊是利大於弊。”
柳清硯笑著點點頭,“您說的是,太子妃他們不會和小角色計較,但孫女就未必了。”
聞言,柳老尚書一怔。
“孫女並非逆來順受之輩,不能當做無事發生,但僅是針對柳三夫人而已,隻要她得到該有的懲戒,便當此事蓋章翻篇了,也不會遷怒於其他兄弟姐妹。”
“若今日我必須嚥下這委屈,那就隻能等到將來,自己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那個時候,孫女針對的便不是她一人了,我那些嫡出的兄長姐妹們是如何憑此事獲利的,便要他們百倍地還回來。”
柳清硯的聲音一如往常那般嫻靜柔和,但柳老尚書卻聽得變了臉色,收起笑容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庶孫女一般。
“我竟不知道,你如今竟有這般能耐了。”
敢明晃晃地強橫威脅他這個祖父,整個柳家怕是獨一份。
柳清硯依舊含笑道:“祖父過譽了,孫女隻是僥倖得太子夫婦看重罷了,您年事漸高,三房的事關注不多正常,但現在知道也不遲。”
“雖然孫女不如柳三夫人本事大,但您不妨再仔細想想,倘若將來有一天,三房遇到危及生死存亡的大事,誰能真正出麵將其擺平?”
或許是被這孩子震驚到,柳老尚書下意識地順著話去思考,片刻後得出了一個讓他沉默的事實。
柳三郎就不用考慮了,碰到那種事他不添亂就算好的。
至於柳三夫人,她已經觸怒了太子夫婦,這筆賬雖然記著不算,但真到了那種時候,讓太子夫婦網開一麵是不可能的。
三房餘下的小輩……都不如長房出眾,兩年了還冇有第二個考進清懿書院的,平庸之輩。
柳老尚書仔細地想了想,倘若將來三房遇到危及生死存亡的大事,能力挽狂瀾的人,竟隻有柳清硯!
憑藉這次太子夫婦因偏愛而特地賜予她的功名,完全可以抵罪一次,亦或從輕發落三房。
雖然她現在尚未羽翼豐滿,但不知不覺間,儼然已經站在三房其他子女難以企及的高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