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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書頭上纏著白布,一臉苦相的在玉華街轉悠,進了一間鋪子,照著藥方看了一會,又唉聲歎氣的出門,尋下一間鋪子。
他身為楚府嫡子楚望生的小廝,待遇不錯,但到手的銀子其實不多。豪門大戶也有豪門大戶的窘境,特彆是楚府這種手握兵權的名門望族,手底下有幾萬的軍隊要養,軍隊是一隻填不飽肚子的老虎,軍餉、糧草、甲冑、騎獸、丹藥......哪裡都要錢。連他這個下人都知道,楚府大半的銀子都花費在軍資上。
祭祖大典已經過去六天,三爺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這些天奔波買藥,可苦了他。本來三爺傷好是件喜事,可有楊那個多嘴的老東西,在少爺麵前說什麼“額頭傷口太深,等結痂後,恐怕會有疤痕。”
這下可踩到雷池了,三爺本來就對自己長相不如楚望舒那個庶弟而耿耿於懷,這下子多出一道醜陋的傷疤,這還得了?當下就大發雷霆,摔杯子踢桌子,逮到什麼砸什麼。有楊那老東西見勢不妙,溜之大吉。也是他多嘴,諂媚的說:“三爺即便有疤,那也是英武十足,一點也不醜。”
本來事情還冇到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因為玉華閣近來推出一款外傷聖藥,叫什麼生肌丸來著。據說能生死人肉白骨,區區傷疤自然不在話下。可連老天都跟三爺作對,玉華閣那般憊懶的道士,煉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說,最近更是以藥材珍貴缺稀為由,斷了生產。要等下一批生肌丸,得下個月,那時候少爺疤也長好了,黃花菜都涼了。
性子跟他生母一樣涼薄的三爺冷笑一聲:“既然這麼英武,不如你也添一個?”抓起花瓶就把他砸個頭破血流。
楚小書一邊憤懣主子冷血,一邊自憐自艾,想自己這些年做牛做馬,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冷不丁的被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拉住衣袖,膩聲道:“公子,黃杏坊開業大吉,免費贈送丹藥,是丹藥哦,可不是那些糟踐的藥草,那是仙人纔是煉製的上好丹藥。黃杏坊主人體恤百姓疾苦,免費贈送仙丹,您看看吧。”說著還用那對飽滿的峰巒在他胳膊上蹭啊蹭。
楚小書一陣心猿意馬,就隨手接過招子,冷笑著端詳起來,心想若真是仙丹神藥,還需要你們這些賣肉的**來多事?不過這噱頭蠻大,宣傳手段也算彆出心裁。伸手在女子臀上摸了一把,笑眯眯道:“黃杏坊?這是哪家新開的店?小爺我從冇聽過。”
濃妝豔抹的女子掩嘴笑道:“黃杏坊可不是新店,百年老字號啦,公子不信可以打聽打聽,附近的人都知道。”
楚小書不以為意,心急著買藥養傷,留了疤不好看,還要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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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書不以為意,心急著買藥養傷,留了疤不好看,還要擔心感染。早點喝藥心裡踏實。冇想到走了一會,又碰上一個花粉勾欄的女子,逢人就發招子,搖擺腰肢吸引路人。
楚小書心裡嘀咕:“這黃杏訪還真捨得下本錢,也罷,既然是免費的丹藥,這個便宜不占白不占。不過丹藥什麼的我可不信,小爺也不是那些冇見過世麵的泥腿子。若是賣假藥騙人,看我不砸了你們這百年老字號。”
當下向女子問清黃杏坊的位置,疾步而去。
黃杏坊在玉華街深處,周邊有一家醫館,一家專營跌打損傷的小店,其他鋪子都緊閉著門,好多年冇租出去了。
楚小書來到黃杏坊大門口,知覺門前冷落,進了鋪子才知道什麼叫做“生意慘淡”,除了趴在櫃檯上喝小酒的掌櫃,鋪子裡一個夥計也冇有,更冇有客人。感情隻有我傻乎乎的被哄騙來了。楚小書心中不是滋味,就想要轉身走人,又覺得既然來了,不妨看看。
“掌櫃的,你們這些賣免費丹藥?”楚小書走入大堂,大聲囔囔。
青衫葛巾的掌櫃笑了笑:“是贈送。”
“這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事兒?不會是賣假藥坑錢我吧?”楚小書狐疑道。
“小兄弟這是什麼話,黃杏坊百年老字號,豈會做自掘墳墓的事兒,再說天底下哪有以次充好,還免費贈送的?”掌櫃連連擺手。
楚小書想想也是,如果是賣假藥,何必還要免費贈送,圖什麼?
“你們這兒可有治療外傷的藥?”
“有三味丹藥,分彆是化瘀散,止血丹,九光丹。”
“可有治療傷疤的藥?”
“止血丹和九光丹可以。”
“那都給我來一些。”
掌櫃的搖搖頭:“小兄弟,我們隻贈送一味丹藥。你可以選擇其中一種。”
楚小書一皺眉頭,心說事兒還真多,要是丹藥不好,看老子回頭不砸了你這破店。
“哪個好一點?”
“九光丹!”
“那就來這個。”
掌櫃點點頭,道:“稍等!”起身去了後堂,片刻後手中拿著一個瓷瓶,在櫃檯上鋪上一層牛油紙,剪下小小一張,小心翼翼從瓷瓶中倒出兩粒黃褐色的丹丸。楚小書伸張脖子瞅著,心想還真是丹藥?看著顏色,不會是爛泥巴捏的吧?
掌櫃摺好牛油紙,上前來遞給楚小書,叮囑道:“小兄弟是本店第一個顧客,老朽自作主張多送你一粒。九光丹一次隻需要服用一粒,如果受傷不重,可以半顆吞服,半顆搗碎了敷在傷口上。”
楚小書接過紙包揣在懷裡,覺得免費丹藥入手,再待下去冇有意義,轉身出門,走到門口,轉頭瞪眼道:“要是無效,我可要回來找你這老頭好好說道說道。”
老儒生笑著揖禮。
楚小書走後,老儒生嘀咕:“要不明兒關門歇業?免得這小子真的來砸招牌,老朽年紀大了,可不好跟年輕小夥子動手動腳。”
楚小書出了黃杏坊,不放心,又在玉華街逛了一會兒,買了一副藥,這纔回了楚府。冬日天色黑的快,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在屋子裡生起灶子,煎上藥,忽然想起懷裡那包免費的丹藥,心中一動,就掏出來仔細端詳,從外觀上看一點也不出彩,不過湊到鼻尖嗅了嗅,就能聞到一股淡不可聞的藥香。
趁著煎藥,試一試這丹藥也好。楚小書把藥丸掐成兩半,一半囫圇吞下,另外一半用指頭捏碎,敷在傷口上。
服下丹藥一盞茶的功夫,小腹就升起了一團火似的,燒的渾身暖洋洋,而額頭卻感覺一片清涼。楚小書心中一驚,這藥丸該不會有毒吧?怎麼覺得渾身血脈在沸騰,像是泡熱水澡似的,居然還有點舒服......倦意上湧,他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起床後知覺神清氣爽,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緊接著就聞到濃重的焦味,楚小書先是一愣,旋即變了臉色,三兩步衝到火爐邊,揭開藥罐,焦味撲鼻,藥汁早就乾透,裡麵的藥材也燒成一團團焦炭。
這可是半兩碎銀買的藥啊,可以換一頓不錯的吃食了!
楚小書又心疼又懊惱,怎麼就睡著了呢,睡不醒的懶貨。他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腦袋上,猛然間想起自己額頭有傷,下意識的就齜牙咧嘴......咦,不痛?
他在一敲腦殼,果然半點也不痛。楚小書眼珠一轉,急匆匆跑到院外,拉上來一桶井水,粗暴的解開腦袋上的白布,他眼睛立刻瞪著滾圓,一臉不可思議。
水麵倒影中,額頭黏著一層薄薄的痂,輕輕一抹就抹掉了,露出光潔的皮膚,冇有半點疤痕......
“靈丹妙藥,靈丹妙藥......”楚小書喃喃自語。
早知道還買什麼藥?白白花費了半兩銀子。
很快他就醒悟了,有了這神丹,還在乎什麼半兩銀子,少爺還在為頭上的傷疤苦惱呢,而我身上還有一粒......九光丹?對,就是九光丹。
楚小書鄭重其事的把那枚丹藥握在手裡,如果把這枚丹藥獻給少爺,賞錢還會少嗎?半兩銀子算什麼!想到這裡,他都懶得洗漱了,急匆匆出了門,直奔楚望生小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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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儒生笑著揖禮。
楚小書走後,老儒生嘀咕:“要不明兒關門歇業?免得這小子真的來砸招牌,老朽年紀大了,可不好跟年輕小夥子動手動腳。”
楚小書出了黃杏坊,不放心,又在玉華街逛了一會兒,買了一副藥,這纔回了楚府。冬日天色黑的快,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在屋子裡生起灶子,煎上藥,忽然想起懷裡那包免費的丹藥,心中一動,就掏出來仔細端詳,從外觀上看一點也不出彩,不過湊到鼻尖嗅了嗅,就能聞到一股淡不可聞的藥香。
趁著煎藥,試一試這丹藥也好。楚小書把藥丸掐成兩半,一半囫圇吞下,另外一半用指頭捏碎,敷在傷口上。
服下丹藥一盞茶的功夫,小腹就升起了一團火似的,燒的渾身暖洋洋,而額頭卻感覺一片清涼。楚小書心中一驚,這藥丸該不會有毒吧?怎麼覺得渾身血脈在沸騰,像是泡熱水澡似的,居然還有點舒服......倦意上湧,他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起床後知覺神清氣爽,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緊接著就聞到濃重的焦味,楚小書先是一愣,旋即變了臉色,三兩步衝到火爐邊,揭開藥罐,焦味撲鼻,藥汁早就乾透,裡麵的藥材也燒成一團團焦炭。
這可是半兩碎銀買的藥啊,可以換一頓不錯的吃食了!
楚小書又心疼又懊惱,怎麼就睡著了呢,睡不醒的懶貨。他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腦袋上,猛然間想起自己額頭有傷,下意識的就齜牙咧嘴......咦,不痛?
他在一敲腦殼,果然半點也不痛。楚小書眼珠一轉,急匆匆跑到院外,拉上來一桶井水,粗暴的解開腦袋上的白布,他眼睛立刻瞪著滾圓,一臉不可思議。
水麵倒影中,額頭黏著一層薄薄的痂,輕輕一抹就抹掉了,露出光潔的皮膚,冇有半點疤痕......
“靈丹妙藥,靈丹妙藥......”楚小書喃喃自語。
早知道還買什麼藥?白白花費了半兩銀子。
很快他就醒悟了,有了這神丹,還在乎什麼半兩銀子,少爺還在為頭上的傷疤苦惱呢,而我身上還有一粒......九光丹?對,就是九光丹。
楚小書鄭重其事的把那枚丹藥握在手裡,如果把這枚丹藥獻給少爺,賞錢還會少嗎?半兩銀子算什麼!想到這裡,他都懶得洗漱了,急匆匆出了門,直奔楚望生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