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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時分,牛百戶等人進屋來時,發現這黑臉小子身上傷痛儘去,臉上隱隱有霞光流轉,顯然修爲大進。
幾個築基期的百戶大叫古怪,一齊圍攏來探查他身上,卻並未發現異常。情知是他修煉的功法特異,於是又是一番拷打折磨,逼問他功法,苦娃捱打不過,隻得拿當初笑道人教授的那篇《練氣決》來交差,卻瞞不過這些軍伍裏的老手,他又被大棍狠狠的抽打一回,這時的傷勢較昨晚更加沉重。
軍士來報:“都統大人到了!”
眾百戶恨恨的離去,去迎接上司。
苦娃躺倒在泥水裏,再次以《紫霞禦靈經》療治傷勢。
昨夜修習《紫霞禦靈經》良久,他終於突破煉氣六層,晉入第七層。大喜之下便想逃走,卻發現門外有軍士守衛,其中兩個修爲還高於他!那就無法了。
他想起寄託於他身上的玄鬆子來。
玄鬆子曾經答應法恨上人轉世的那名小沙彌,要在三兩年內護衛住他。但他在峴山龍家幾乎喪命,夢仙湖畔酒樓裏險些被安鳩山擒拿,玄鬆子都不曾出手。
心頭有氣,便呼喚玄鬆子,責問他爲何不管自家死活!
玄鬆子在聚魂鉢上露出胖乎乎小臉,懶懶的道:“你死了冇?”
“還冇有!”苦娃氣呼呼的道:“可是也快了!”
“冇死找老夫做甚!老夫忙得很的。”
說完,那張胖乎乎小臉又消失不見,苦娃幾次喚他,玄鬆子隻做冇聽見。
正氣惱間,外間踏踏的腳步聲,牛百戶等人簇擁著一名中年人進來,這人方麵大耳,雙目深深如海。
他隨意的掃了苦娃一眼,忽然一怔,道:“有意思,有意思!”
牛百戶等人追問緣故,中年人道:“這少年出身草野卻際遇不凡,他身上功法有古怪,連本座也看不大清楚!”
一個百戶討好道:“這少年嘴硬得很,昨夜審問他竟一無所獲,看來隻有都統大人親自問話了。”
中年人微笑道:“甚好!你等先看好他,待青州城裏的事辦完,本座自來問他話。”
不多時,有軍士進來催促上路,那中年人道:“你等就在此地駐紮,等候本座。”
說罷正要出屋,忽然立住腳,側耳傾聽。
漫空中一縷簫聲兜兜折折的傳進屋子來,這村中許多軍士駐紮,鬧鬨哄的冇半刻安靜,但那縷簫聲在半空中如溪水般流淌,每一個人耳邊竟聽得清清楚楚。
苦娃也聽在耳裏,覺得這簫聲有些耳熟,卻記不起在何處聽過。
中年人喜道:“小王爺到了!小王爺修爲又有長進。”快步迎出去。
不久簫聲停歇,眾人又進屋來,多了一個峨冠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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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統職位的中年人道:“小王爺,這便是昨夜擒拿的那少年。”
“周兄弟不認得我了麼?”這位小王爺打量著苦娃,忽然開口道
苦娃疑惑道:“在下眼拙,不知閣下是誰?”
那小王爺搖搖頭,對身旁的中年人道:“方都統,想必是你手下用了大刑,把我周兄弟打得神智不清,連我也不認得了。”
中年人方都統連連謝罪。
小王爺道:“軍士們公務在身,倒也無甚過錯。但是周兄弟我是要帶走的。”
方都統便要答應,牛百戶等人慌忙以目示意,不願將苦娃交出。
“怎麼,小王爺親自開口擔保了,你等還懷疑這位周小道友是逆賊同夥?”方都統皺眉道。
牛百戶等哪裏還敢阻止,莫說這少年隻是嫌疑,便坐實了叛賊的名頭,有小賢王出麵撈人,那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小王爺笑道:“克邪,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那中年人都統名叫方克邪,是大元皇朝羽林衛三大都統之一。他爲人耿直,在朝中並無靠山,早就向這位小王爺及其父王示好了。見小王爺客氣,便笑道:“能讓小王爺欠下人情,克邪簡直是受寵若驚。”
小王爺的手下早就進來,爲苦娃醫治傷痛。小王爺問:“周兄弟還能騎馬嗎?”
苦娃點點頭。
“那就好,周兄弟隨我和方都統進城吧。”
苦娃雖不認識這位小王爺,但見他對自家甚是和善,便道:“我有幾個同伴,是湖畔鳳凰許家之人,不知小王爺能否讓他們和我一道?”
小王爺看向方克邪,方克邪道:“自無不可。”
苦娃堅持要親自去見許振家等人,方都統並不阻攔。
昨夜許振家、雪燕等連夜出發,要去青州城尋找大公子許超然報信,再搭救苦娃。
不料才一上馬,就被軍士圍住,密麻麻的鐵弓利箭一齊指住!
許振家等無奈,隻得下馬回屋,那些軍士卻又並無其它舉動,許振家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妄動。
這日清晨,雪燕還在念唸叨叨的憂心“周星辰道友不知如何了”,忽見苦娃進來!
雪燕又驚又喜,一把拉住大喊大叫,又細細檢視他身上傷勢。
苦娃道:“不妨事。”
許振家等也歡喜的圍住他,問他因何脫身的,苦娃含糊道:“朋友幫忙。”
“周公子的這位朋友來頭不小,能從羽林衛手裏撈出人來。”
苦娃微笑,以目示意道:“許大哥,那件東西?”
許振家微笑點頭,拍了拍自家包裹上突起的一角,苦娃這才放心。
軍士進來催促上路,對苦娃甚爲恭敬,雪燕等嘖嘖稱奇。大家一起上馬,跟在小王爺和方克邪身後,向青州城進發。
小王爺身邊護衛眾多,不下二十人,還有一頂大轎,轎身描龍畫鳳,暗金流蘇條條垂下,氣派很是不凡。
方克邪還特意向大轎中人行禮,想必是王府的家眷。
苦娃心中納悶,不知這位小王爺爲何救他,想要問時,他身邊簇擁著許多人,哪裏能夠近身。
因隨從很多,走的並不快,到中午時候,才遠遠的望見青州大城影影綽綽的輪廓。
此時,小王爺著人來請苦娃前來,小王爺讓他與自己騎馬並行,笑道:“周兄弟想來有話要問小王吧?”
“正是!在下與小王爺素未謀麵,不知小王爺爲何要出手搭救?”
小王爺微微一笑,道:“你是血魔劍的義弟,總不錯吧?你與紫竹廟、鳳凰許家交情非同一般,也不錯吧?這便夠了!”
苦娃向他道謝。
小王爺又道:“其實說咱倆素未謀麵,那也是不對的。”
苦娃奇道:“我卻記不起何時見過小王爺了!”
“你是不曾見過我,我卻曾經見過你三次!”
“不知是哪三次?”
“你在紫竹廟的竹林中苦修,與紫竹派最傑出弟子八人合稱“竹林九賢“,那時我便遠遠地見過你一次;後來你又跑去夢仙湖畔,在許家的酒樓被安鳩山老匹夫盯上,又得三柳先生解圍,其實小王當時也在場的!”
“還有一次呢?”
小王爺笑道:“第一次見你時,你才練氣四層修爲,還是與鬼王越嬌嬌的手下白無常生死相搏中晉級的,是也不是?”
苦娃駭然!忽地望向他右手執著的那管長簫,道:“那時我與龍七、許沁梅、無憂子等人鬥罷越嬌嬌鬼王,在原野上曾見一朵白雲般的法器,白雲之上有築基期高人在吹奏簫笛,卻原來是小王爺!”
“我又是什麼高人了?我連自家的命運也不能把握。”小王爺苦笑道。
小王爺甚喜苦娃質樸,苦娃也感念他出手相救,兩人談話漸漸深入。
這位小王爺家並非異姓王出身,那麼自然是姓李了,大元皇朝以李姓立國,已經四百餘年了。
國中封了四家異姓王,另又封了親王十餘家,其中有一位王爺封號是“八賢王”的,地位在眾多親王之上,便是這位小王爺的父親了,這小王爺名叫李欽儒,人稱“小賢王”。
李欽儒宗室出身,卻最喜文事,詩詞歌賦、音樂繪畫都可算得高手。
他又喜四處遊玩,飽覽國中名山大川,這點和他父親完全相反。他父親“八賢王”終日縮在王府中飲酒歌舞爲樂,十餘年不曾踏出京師一步;小賢王李欽儒自十六歲上開始遊歷江湖,十年間走遍國中五州,就連異國也曾偷偷的去過數次。
他修爲也極高,三十歲不到,已是築基中期高手,其天賦絲毫不遜色於各世家門派的傑出後輩。
苦娃見他和顏悅色,不是個好擺譜的,便向他請教修煉之事。
李欽儒有問必答,待苦娃明顯與眾人不同,身後的方克邪頗覺驚訝,頻頻打量這黑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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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克邪還特意向大轎中人行禮,想必是王府的家眷。
苦娃心中納悶,不知這位小王爺爲何救他,想要問時,他身邊簇擁著許多人,哪裏能夠近身。
因隨從很多,走的並不快,到中午時候,才遠遠的望見青州大城影影綽綽的輪廓。
此時,小王爺著人來請苦娃前來,小王爺讓他與自己騎馬並行,笑道:“周兄弟想來有話要問小王吧?”
“正是!在下與小王爺素未謀麵,不知小王爺爲何要出手搭救?”
小王爺微微一笑,道:“你是血魔劍的義弟,總不錯吧?你與紫竹廟、鳳凰許家交情非同一般,也不錯吧?這便夠了!”
苦娃向他道謝。
小王爺又道:“其實說咱倆素未謀麵,那也是不對的。”
苦娃奇道:“我卻記不起何時見過小王爺了!”
“你是不曾見過我,我卻曾經見過你三次!”
“不知是哪三次?”
“你在紫竹廟的竹林中苦修,與紫竹派最傑出弟子八人合稱“竹林九賢“,那時我便遠遠地見過你一次;後來你又跑去夢仙湖畔,在許家的酒樓被安鳩山老匹夫盯上,又得三柳先生解圍,其實小王當時也在場的!”
“還有一次呢?”
小王爺笑道:“第一次見你時,你才練氣四層修爲,還是與鬼王越嬌嬌的手下白無常生死相搏中晉級的,是也不是?”
苦娃駭然!忽地望向他右手執著的那管長簫,道:“那時我與龍七、許沁梅、無憂子等人鬥罷越嬌嬌鬼王,在原野上曾見一朵白雲般的法器,白雲之上有築基期高人在吹奏簫笛,卻原來是小王爺!”
“我又是什麼高人了?我連自家的命運也不能把握。”小王爺苦笑道。
小王爺甚喜苦娃質樸,苦娃也感念他出手相救,兩人談話漸漸深入。
這位小王爺家並非異姓王出身,那麼自然是姓李了,大元皇朝以李姓立國,已經四百餘年了。
國中封了四家異姓王,另又封了親王十餘家,其中有一位王爺封號是“八賢王”的,地位在眾多親王之上,便是這位小王爺的父親了,這小王爺名叫李欽儒,人稱“小賢王”。
李欽儒宗室出身,卻最喜文事,詩詞歌賦、音樂繪畫都可算得高手。
他又喜四處遊玩,飽覽國中名山大川,這點和他父親完全相反。他父親“八賢王”終日縮在王府中飲酒歌舞爲樂,十餘年不曾踏出京師一步;小賢王李欽儒自十六歲上開始遊歷江湖,十年間走遍國中五州,就連異國也曾偷偷的去過數次。
他修爲也極高,三十歲不到,已是築基中期高手,其天賦絲毫不遜色於各世家門派的傑出後輩。
苦娃見他和顏悅色,不是個好擺譜的,便向他請教修煉之事。
李欽儒有問必答,待苦娃明顯與眾人不同,身後的方克邪頗覺驚訝,頻頻打量這黑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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