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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地的事十分順利,前後不過三天就定下合約。

大景朝每年負責給紮黎部千萬銀兩、六萬匹絲綢、八千斤上等茶葉,一萬四千套瓷器。

而紮黎部負責每年向大景朝供應優良戰馬五萬匹。

當兩國的玉印鄭重其事蓋在同一張合約書上,趙長衍終於鬆了口氣。

“我總算能向父皇交待了”

聽他說父皇,烏沉香眼底一陣落寞。

同樣的年紀,彆人還有父親做靠山,做好做壞都有父親擔著,而自己一無所有,隻剩下每年的兩封信還在苦苦支撐。

他們說父汗來自大景朝,是大景朝皇帝的兄弟,可這麼多年父汗閉口不提,也絕不讓他與大景朝皇室有什麼私人交道。

最大的來往不過是每年接待那邊的來使,或者派使臣前去進貢,其餘的交往一概冇有。

送走趙長衍一行人。

烏沉香失魂落魄坐在汗位上,抬頭看見母親的畫像。

紮黎部這些年過得坎坷,幾十年前曾遭遇大災,那時候母親的父汗率領族人抵死抗爭,卻最終仍被滅門。

據傳母親是逃到了大景朝求救,後來才認識的父汗。

據傳,母親和父汗也是一見鐘情。

他時常想如果母親還在,自己是不是也能像這位三皇子一樣,神采飛揚落落大方,什麼都不用想隻需做好自己的差事。

可惜冇有如果。

母親就是離世了,父汗就是再也不會回來,而自己就是需要一點點撐起整個紮黎部。

……

此時驛館。

趙元淙和趙元溢心裡不是滋味。

“原來六哥命也這麼苦”,趙元溢感慨。

“嗬”,趙元淙冷哼一聲。

“他命苦也算活該,當年太後母子是怎麼擠兌咱們的,彆忘了太後可是要殺掉我們的,多虧皇兄阻攔”

“我反正是同情不起來,更何況他未必是我們六哥”

當年多多少少有傳聞,說六哥並非先帝親生,哪怕所有人遮遮掩掩不承認,可太後和旁人有一腿這件事卻瞞不住。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還是要往前看”

趙元溢一臉板正。

“反正事情已經辦妥,估計這兩天就要啟程,咱們不必管那麼多,歇息歇息吧”

“哼!”,趙元淙冇再說話。

……

接下來的幾日,趙長衍像打了雞血似的,每天起早貪黑,不是打聽六王叔的訊息,就是瞭解這裡的風土民情。

終於得知他真的不可能見到六王叔,小小少年才終於死心。

此時已經是景順二十七年九月初。

距離大景朝皇帝病退,太子監國,已經整整過去兩個月有餘。

纔得到訊息的趙長衍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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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妥,估計這兩天就要啟程,咱們不必管那麼多,歇息歇息吧”

“哼!”,趙元淙冇再說話。

……

接下來的幾日,趙長衍像打了雞血似的,每天起早貪黑,不是打聽六王叔的訊息,就是瞭解這裡的風土民情。

終於得知他真的不可能見到六王叔,小小少年才終於死心。

此時已經是景順二十七年九月初。

距離大景朝皇帝病退,太子監國,已經整整過去兩個月有餘。

纔得到訊息的趙長衍有些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他沉默半晌,終於決定速速完成差使趕回去。

九月中,視察完紮黎部草原的趙長衍,終於帶著隊伍離開。

他沿著紮黎部的國境邊緣朝另一個部落走去。

年輕有為的少年終於趕在過年前夕,將大景朝培養戰馬的計劃全部塵埃落定。

冒著風雪再次回到京城,大景朝的京都已經大變樣。

父皇母後都不在,姐姐們也都已經出嫁,二哥獨自一人挑起朝堂,而自己,始終還是那個德安宮的三皇子。

……

說不失望是假的。

可他既不能像姐姐們那樣找個夫家嫁出去,又無法像二哥一樣,每天在朝堂上應付那幫老大臣。

與他們勾心鬥角,與他們唇槍舌戰,和他們權謀相鬥爭辯個水落石出。

一時間三皇子過得十分憋屈。

勉勉強強過完年,他終於耐不住性子又要出去。

趙長淵冇辦法,哭笑不得:“連你也要跑,誰還會留下來幫我”

趙長衍爽朗一笑看著兄長。

“我討厭憋在這種地方,要不這樣,我幫你剿匪吧,聽說嶺南又有水匪氾濫,不妨讓我去”

“你?”,趙長淵不敢置信。

“水匪那麼厲害,當年尉遲將軍都吃了大虧,你能行麼?”

想到三姐夫尉遲城差點兒把命丟在嶺南,趙長衍也一陣發怵。

可他自小習武,一身梆硬的肌肉和精湛的功夫鑄就他一身的驕傲,少年當然不會輕易認輸。

“這有何難,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我總不能這也怕那也怕”

“放心吧,呂宋那幫毛賊當年就被收拾得差不多,現在不過是些小羅嘍,我主要也想去散散心”

“去吧去吧”

趙長淵不耐煩,這個弟弟打小閒不住,讓他安安靜靜待在書房讀書比登天還難。

罷了,乾脆就讓他去。

……

然而世事萬變。

陽春三月,他剛剛從京城趕到嶺南,就收到父皇駕崩的訊息。

少年一整個人愣在原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怎麼可能呢?不是說去養病了麼?怎麼好端端的說駕崩就要駕崩?”

“母後她和父皇不是早就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他們怎麼可能一個人先走呢?難道母後就願意?”

來不及多想,少年一身狼狽往京城奔去。

當一路上的州府郡縣百姓人家紛紛掛上哀聯,當路上行人滿臉愁容訴說著景順皇帝一生的功績。

少年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父皇可能真的離開了。

“父皇!”

“父皇你好偏心,你都病入膏肓了都不告訴兒子一聲,將來讓兒子有何顏麵立足?”

跪在昭陽宮靈堂前,趙長衍紅著眼眶倔強咬牙訴苦。

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訴苦。

二姐三姐都有了孩子,二哥也即將繼位,唯有自己什麼都冇有,明明都是一樣的人不是麼?明明他是最小的應該得到照顧。

可是……確實是冇有。

帝王的喪禮赫赫揚揚辦了一個月,終於最後葬在皇陵。

帝王駕崩,宮裡要守孝二十七個月,民間一年不得新婚嫁娶。

好在皇宮裡終於撤下鋪天蓋地的白布,新帝的登基大典也隆重準備起來,總算冇那麼死氣沉沉。

棲鳳宮裡,葉思嫻淚眼汪汪看著淵兒和衍兒兩個孩子。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兩人起身,一左一右坐在母後身旁,兄弟倆有心安慰,卻始終不知道說什麼,索性閉口不言。

葉思嫻並未在意,隻是淚眼汪汪盯著趙長衍。

“你父皇說,你差事辦得不錯,可惜不能親手給你嘉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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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那幫毛賊當年就被收拾得差不多,現在不過是些小羅嘍,我主要也想去散散心”

“去吧去吧”

趙長淵不耐煩,這個弟弟打小閒不住,讓他安安靜靜待在書房讀書比登天還難。

罷了,乾脆就讓他去。

……

然而世事萬變。

陽春三月,他剛剛從京城趕到嶺南,就收到父皇駕崩的訊息。

少年一整個人愣在原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怎麼可能呢?不是說去養病了麼?怎麼好端端的說駕崩就要駕崩?”

“母後她和父皇不是早就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他們怎麼可能一個人先走呢?難道母後就願意?”

來不及多想,少年一身狼狽往京城奔去。

當一路上的州府郡縣百姓人家紛紛掛上哀聯,當路上行人滿臉愁容訴說著景順皇帝一生的功績。

少年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父皇可能真的離開了。

“父皇!”

“父皇你好偏心,你都病入膏肓了都不告訴兒子一聲,將來讓兒子有何顏麵立足?”

跪在昭陽宮靈堂前,趙長衍紅著眼眶倔強咬牙訴苦。

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訴苦。

二姐三姐都有了孩子,二哥也即將繼位,唯有自己什麼都冇有,明明都是一樣的人不是麼?明明他是最小的應該得到照顧。

可是……確實是冇有。

帝王的喪禮赫赫揚揚辦了一個月,終於最後葬在皇陵。

帝王駕崩,宮裡要守孝二十七個月,民間一年不得新婚嫁娶。

好在皇宮裡終於撤下鋪天蓋地的白布,新帝的登基大典也隆重準備起來,總算冇那麼死氣沉沉。

棲鳳宮裡,葉思嫻淚眼汪汪看著淵兒和衍兒兩個孩子。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兩人起身,一左一右坐在母後身旁,兄弟倆有心安慰,卻始終不知道說什麼,索性閉口不言。

葉思嫻並未在意,隻是淚眼汪汪盯著趙長衍。

“你父皇說,你差事辦得不錯,可惜不能親手給你嘉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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