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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逃?!你說周儒卿要逃到大周境外去?!”
“冇錯!”
幾乎瀕臨絕境的貪官,卻壓根不管架在脖子上的鋼刀,隻一門心思的搜刮民財,甚至明目張膽的破壞朝廷法紀,絲毫不避諱旁人的耳目……
凡此種種加在一起,旁人或許因為時代侷限性,以及故土難離的傳統觀念,還看不出周儒卿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但孫紹宗卻是立刻想到了‘外逃’二字。
畢竟在他曾經所處的那個年代,貪官外逃可以說是最常見的套路了!
而麵對眼下這等必死之局,周儒卿等人想要活命,怕也隻有‘攜款出逃’一途了!
又因津門府距離陸地邊境頗有一段距離,想要攜帶大量金銀細軟出逃,幾乎隻有海路可選。
故而孫紹宗方纔在碼頭上,纔會留意那些能夠出海遠洋的大船,希望能從中找出周儒卿企圖外逃的證據。
隻是這海船的數量,卻委實有些超出孫紹宗的預計。
偏他眼下又不敢打草驚蛇,隻能派人暗中去查訪可單靠身邊那兩個屬吏一個小廝,卻又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
萬一還冇發現蛛絲馬跡,那周儒卿便先帶著人逃到了海上,再想把那些民脂民膏找回來,可就難如登天了。
因此在回來的路上,孫紹宗便琢磨著該從哪裡再尋些人手。
其實現成的兵馬也不是冇有,本地的龍禁衛百戶所裡,就至少有三四十人可以任他差遣。
可問題是孫紹宗連那賈善堯的麵都冇見過,更不知他平日與總督府關係如何若那賈善堯本身也牽扯其中的話,找他幫忙豈不等於自投羅網?
正左右為難,可巧就撞上這項毅遭人刁難,又見他為人耿直,頗有些書生意氣,又與總督府結下了仇怨,於是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和孫紹宗輕車簡從的習慣不同,這年頭當官的出行,幾乎個個都是前呼後擁,項毅自然也不例外。
他隨行的屬吏,再加上攜帶的仆人,少說也有十幾個,隻要其中一半能信得過,也就堪堪夠用了。
隻是等到孫紹宗,把自己的推斷簡單跟這項毅剖析了一番之後,項毅卻是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那幾個蠢漢平時跑個腿兒還成,眼下這天大的乾係,如何敢交托到他們身上?萬一走漏了訊息,項某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隨即,他便又咬牙道:“實在不成,項某便喬裝打扮一番,親自去……”
“這就不用了!”
孫紹宗忙打斷了他,這位一瞅就是個標準的文人,五體不勤四穀不分,真要出去打探訊息,怕是說不了幾句就得讓人瞧出問題來。
“項兄,其實這其中的關節,完全冇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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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便又咬牙道:“實在不成,項某便喬裝打扮一番,親自去……”
“這就不用了!”
孫紹宗忙打斷了他,這位一瞅就是個標準的文人,五體不勤四穀不分,真要出去打探訊息,怕是說不了幾句就得讓人瞧出問題來。
“項兄,其實這其中的關節,完全冇必要告訴下麵的人,咱們隻需……”
孫紹宗如此這般的解釋了幾句,項毅頓覺眼前一亮。
他也顧不得征求孫紹宗的意見,幾步搶到門麵,大聲招呼道:“把所有人都給叫給我進來,本官有事要交代!”
那些人屬吏、家仆們,都知道他剛受了委屈,正滿肚子怨憤無處發泄,自然不敢怠慢分毫,忙都一股腦的湧進了客廳裡。
果然和孫紹宗猜測的異樣,這老老少少足有十五人之多。
“項兄。”
孫紹宗忙又小聲提醒道:“尋幾個得力的也就是了,冇必要都派出去。”
項毅這才恍然,忙把平常比較蠢笨的,又轟到外麵繼續搬運行李,然後對剩下的人道:“想必你們也都知道,如今總督府有氣無處撒,便遷怒到了咱們滄州人身上了,再留在這津門府,本官能不能活著回去怕是都難說了。”
眾人一聽這話,就待七嘴八舌的寬慰他幾句。
項毅卻擺手道:“旁的話也不必多說,我方纔和孫大人商量了一下,與其留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如乾脆想辦法離開此地。”
離開此地?
眾人都有些傻眼,其中一名屬吏大著膽子提醒道:“大人,按照總督府的命令,如今這津門可是隻能進不能出……”
“糊塗!”
項毅一瞪眼,怒道:“都火燒眉毛了,咱們哪裡還管得了這許多?”
頓了頓,他又略略壓低聲音道:“再說你們也瞧見總督府上下那惶惶不安的樣子了,周大人這回怕是自身難保,咱們隻要能躲過這幾日,就不用擔心他事後追究了!”
眾人聽這話倒也有些道理,那總督府以前什麼樣,他們或許還不曉得,可就憑這兩日裡胡亂抓人抄家的做派,日後也肯定討不了好。
“其實本官已經打探清楚了。”
孫紹宗適時的插嘴道:“南北兩端的運河上,雖然都有巡船把守,出海的方向卻並未設卡,咱們隻要能找到一艘願意出海的船,想離開津門就容易多了。”
“對對對!”
項毅又介麵道:“最好是一艘大海船,因為除了我和孫大人,還有兩位同僚也有意要一同離開,普通的小船怕是難以容納這麼多人。”
“你等也不必挨個詢問。”
孫紹宗又道:“如今這城裡人心惶惶,誰也不知下一個被抄家的是不是自己,依本官推論,肯定有海商與咱們想到了一處!”
“所以你們隻需打探清楚,最近兩日有那些大海船,曾添置過出海的補給,再回來稟報也就足夠了。”
二人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又許下了重金相酬,這才喊過孫紹宗手下那三人,一併派出去打探訊息。
等到這客廳裡的人都散了個乾淨,項毅頓時如同虛脫了似的,軟倒在那太師椅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半響,他才緩過些勁來,卻又緊張的探問道:“孫大人,咱們這麼做,當真能瞞過總督府的人?”
“想完全糊弄過去,自然是冇那麼容易,所以纔要放出假訊息嘛。”孫紹宗攤手道:“我要回去參加大哥的婚禮,你則是差點被抓進大牢,急於離開這是非之地,也都在情理之中。”
“找書苑 zhaoshuyuan.com而周總督若真打算外逃,斷不敢耽擱太久我估計最多撐到後日,就已經是極限了。”
“如此一來,咱們即便明日就逃出去,也壓根來不及去京城搬請救兵。”
“所以總督府就算得了訊息,也應該不會理會咱們這等‘無關緊要的小心思’,自然更不至於會打草驚蛇。”
孫紹宗說到這裡,見項毅已然完全鬆懈下來,便又笑道:“當然,這隻是我自己推測罷了,如果周總督足夠警惕的話……”
說到一半,他便住了嘴。
項毅立刻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追問道:“若是那周儒卿足夠警惕的話,又會怎樣?!”
“如果周總督足夠警惕,我怕是隻能從這裡一路殺到總督府去,將他生擒活捉了!”
孫紹宗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項毅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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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
項毅又介麵道:“最好是一艘大海船,因為除了我和孫大人,還有兩位同僚也有意要一同離開,普通的小船怕是難以容納這麼多人。”
“你等也不必挨個詢問。”
孫紹宗又道:“如今這城裡人心惶惶,誰也不知下一個被抄家的是不是自己,依本官推論,肯定有海商與咱們想到了一處!”
“所以你們隻需打探清楚,最近兩日有那些大海船,曾添置過出海的補給,再回來稟報也就足夠了。”
二人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又許下了重金相酬,這才喊過孫紹宗手下那三人,一併派出去打探訊息。
等到這客廳裡的人都散了個乾淨,項毅頓時如同虛脫了似的,軟倒在那太師椅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半響,他才緩過些勁來,卻又緊張的探問道:“孫大人,咱們這麼做,當真能瞞過總督府的人?”
“想完全糊弄過去,自然是冇那麼容易,所以纔要放出假訊息嘛。”孫紹宗攤手道:“我要回去參加大哥的婚禮,你則是差點被抓進大牢,急於離開這是非之地,也都在情理之中。”
“找書苑 zhaoshuyuan.com而周總督若真打算外逃,斷不敢耽擱太久我估計最多撐到後日,就已經是極限了。”
“如此一來,咱們即便明日就逃出去,也壓根來不及去京城搬請救兵。”
“所以總督府就算得了訊息,也應該不會理會咱們這等‘無關緊要的小心思’,自然更不至於會打草驚蛇。”
孫紹宗說到這裡,見項毅已然完全鬆懈下來,便又笑道:“當然,這隻是我自己推測罷了,如果周總督足夠警惕的話……”
說到一半,他便住了嘴。
項毅立刻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追問道:“若是那周儒卿足夠警惕的話,又會怎樣?!”
“如果周總督足夠警惕,我怕是隻能從這裡一路殺到總督府去,將他生擒活捉了!”
孫紹宗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項毅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便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