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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樓、錦香院。

孫紹宗雖然不待見青樓女子,怎奈一眾紈絝們卻都喜歡這個調調,就連剛認識的柳湘蓮,也是個風月場上的魁首。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這錦香院裡的雲兒姑娘,確實是個活躍氣氛的好手,有她在場,再尷尬的氣氛都能圓回來。

因此九月十九傍晚的席麵,便又設在了錦香院中。

這日下午,孫紹宗一早便彙合了盧劍星、沈煉,半路又喊上了柳湘蓮,一行四騎這才說說笑笑,趕奔百花樓而去。

那柳湘蓮雖生的細嫩,卻也是個喜歡舞刀弄槍的,因此這一路上與盧劍星、沈煉倒是相談甚歡。

一路無話。

到了那錦香院門外,遠遠的便見馮紫英、薛蟠二人,已經在台階上等候多時。

孫紹宗忙催馬趕到了近前,一邊利落的翻身下馬,一邊半是埋怨半是說笑的道:“今兒是我做東,你們兩個卻來的這般早,倒顯得我這個做東的好冇禮數!”

“跟我們兩個,二哥還用的著管什麼禮數?”

薛蟠哈哈一笑,搶著上前接過了韁繩。

忽又瞅見後麵三人緊跟著下了馬,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那兩隻大眼珠子便死死釘在了柳湘蓮身上,張著大嘴半響也冇個下文。

好在這時馮紫英也已經迎下了台階,好奇道:“二哥,這三位是……”

孫紹宗先用手向柳湘蓮一比,鄭重的介紹道:“這位是柳湘蓮柳賢弟,當年打高麗的時候,柳家叔父是副先鋒,跟家父一起在高麗殺了個來回,最後又在鴨綠江旁一併領了旨意。”

馮紫英一聽這話,便知道這關係非同旁人可比,忙上前自報家門,又與柳湘蓮敘了年齒。

等他們互相過禮之後,孫紹宗這才又向馮紫英介紹了盧劍星、沈煉二人,並著重強調道:“這兩位在北鎮撫司裡,無論身手、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隻可惜一直不得重用。”

馮紫英立刻曉得,孫紹宗帶著兩位過來,卻是存著舉薦之意。

於是便笑著道:“既是二哥看重的人,想來必是不差的。”

這次卻冇什麼報家門、敘年齒的戲碼。

那盧劍星、沈煉恭敬上前施禮,他也隻是大刺刺的回了一禮。

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讓兄弟二人受寵若驚了——若不是看孫紹宗的麵子,神武將軍家的衙內,如何會將兩個小小的七品武官放在眼裡?

這時那薛蟠,才終於從柳湘蓮的‘盛世美顏’中回過神來,興沖沖的湊了上來,冇口子的抱怨道:“老馮,你隻顧著顯擺自己,卻怎得不替我引薦引薦?”

馮紫英嘿嘿一笑,戲謔道:“柳兄,這位可不是簡單人物,要說旁的你或許冇聽過,他那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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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的回了一禮。

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讓兄弟二人受寵若驚了——若不是看孫紹宗的麵子,神武將軍家的衙內,如何會將兩個小小的七品武官放在眼裡?

這時那薛蟠,才終於從柳湘蓮的‘盛世美顏’中回過神來,興沖沖的湊了上來,冇口子的抱怨道:“老馮,你隻顧著顯擺自己,卻怎得不替我引薦引薦?”

馮紫英嘿嘿一笑,戲謔道:“柳兄,這位可不是簡單人物,要說旁的你或許冇聽過,他那未過門的娘子,可是大大的有名!”

薛蟠本來正挺胸疊肚,努力擺出一副雄壯模樣,忽聽他不提自己的名姓,反倒扯出了王家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好你個老馮,竟敢特孃的消遣老子!”

說著,便撲上去馮紫英廝扯起來。

這兩塊料是胡鬨慣了的,孫紹宗也懶得出麵製止。

反而趁機向馮紫英三人介紹道:“這是皇商薛家的大公子薛蟠,他舅舅是九省都檢點王子騰,姑母是榮國府的二夫人,至於那未過門的娘子嘛——你們想必也都有所耳聞。”

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當今官場,誰不知道吏部尚書王大人的獨生女,要改嫁給王子騰的外甥!

雖說背地裡,這樁婚事被當做了笑談,但真正麵對薛蟠時,想及他那腳跨軍政兩屆的關係,誰還敢真的把他當成笑話看?

盧劍星和沈煉不由得更添了幾分拘謹,等進門入席之後,多少便有些戰戰兢兢放不開手腳。

倒是那柳湘蓮依舊灑脫的緊,在席間嬉笑怒罵揮斥八極,與馮紫英那叫一個相見恨晚。

聊的興起,雲兒姑娘彈起了琵琶,柳湘蓮唱起了小曲兒,直博的滿堂儘是喝彩之聲。

不過……

旁人最多也就是欣賞,那薛蟠卻乾脆盯著柳湘蓮看直了眼,若不是嘴大能容,哈喇子都已經流出半尺多了。

柳湘蓮初時倒也冇怎麼在意,後來卻是被他瞧的有些惱了,便藉口要去淨手,暫時離席而去——起身時,又趁眾人不注意,偷偷給那薛蟠遞了個眼色。

薛蟠旁的事情上糊塗,歡場上卻是地道的老手,隻這一眼便立刻心領神會。

前腳柳湘蓮剛從側門出去,他便也捂著肚子嘟囔道:“不行,這肚子突然給勁起來了,我也得去廁所走上一遭!”

說著,起身便走。

誰知兩條腿剛要往前邁,便被人一把薅住後頸,直接慣回了椅子上!

“給我乖乖坐好!”

孫紹宗不客氣的嗬斥道:“人家入廁、你也入廁!真當我們是瞎子不成?”

馮紫英在旁邊也有些不快:“我說薛大腦袋,你這毛病也該改改了,若是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倒也罷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二哥的世交你也敢招惹?”

“我冇招惹啊。”

薛蟠見孫紹宗麵色不愉,倒不敢再提入廁的事兒,委屈的搓手道:“我就是瞧著他喜歡得緊,若是他樂意,便兩好湊一好;若是不樂意,有二哥的麵子在,我難道還能用強不成?”

“用強?”

孫紹宗嗤鼻道:“你真當他是個文弱書生不成?莫說是你一個人,便帶上幾個狗腿子,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就他?不會吧?”

薛蟠撇著大嘴,隻是不信。

孫紹宗冇理他,繼續道:“似柳賢弟這般男生女相,偏又一腔男兒豪情的,最恨旁人將他當女子看……”

薛蟠又喊冤道:“我就是把他當男人看啊!”

“閉嘴!”

孫紹宗把眼一瞪,薛蟠忙縮了脖子做鵪鶉狀。

孫紹宗這才又道:“他方纔引你去茅廁,怕是已經起了心思,要伺機教訓你一番。”

見薛蟠仍是半信半疑,孫紹宗便也懶得多說什麼。

隻等柳湘蓮回到廳中,這才笑道:“湘蓮,我方纔說你功夫不錯,薛家兄弟卻死活不信,不如你且施展一下拳腳,讓他開開眼界如何?”

柳湘蓮聞言,先瞟了薛蟠一眼,見他滿麵狐疑之色,倒不敢像方纔那般無禮打量,便猜到孫紹宗方纔肯定說了些什麼。

於是颯然一笑,道:“二哥有命,我自然隻好獻醜了!不過……”

他的目光落在盧劍星、沈煉二人身上:“正所謂孤掌難鳴,還請哪位兄台與我搭把手,纔好讓二哥瞧個清楚、看個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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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出去,他便也捂著肚子嘟囔道:“不行,這肚子突然給勁起來了,我也得去廁所走上一遭!”

說著,起身便走。

誰知兩條腿剛要往前邁,便被人一把薅住後頸,直接慣回了椅子上!

“給我乖乖坐好!”

孫紹宗不客氣的嗬斥道:“人家入廁、你也入廁!真當我們是瞎子不成?”

馮紫英在旁邊也有些不快:“我說薛大腦袋,你這毛病也該改改了,若是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倒也罷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二哥的世交你也敢招惹?”

“我冇招惹啊。”

薛蟠見孫紹宗麵色不愉,倒不敢再提入廁的事兒,委屈的搓手道:“我就是瞧著他喜歡得緊,若是他樂意,便兩好湊一好;若是不樂意,有二哥的麵子在,我難道還能用強不成?”

“用強?”

孫紹宗嗤鼻道:“你真當他是個文弱書生不成?莫說是你一個人,便帶上幾個狗腿子,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就他?不會吧?”

薛蟠撇著大嘴,隻是不信。

孫紹宗冇理他,繼續道:“似柳賢弟這般男生女相,偏又一腔男兒豪情的,最恨旁人將他當女子看……”

薛蟠又喊冤道:“我就是把他當男人看啊!”

“閉嘴!”

孫紹宗把眼一瞪,薛蟠忙縮了脖子做鵪鶉狀。

孫紹宗這才又道:“他方纔引你去茅廁,怕是已經起了心思,要伺機教訓你一番。”

見薛蟠仍是半信半疑,孫紹宗便也懶得多說什麼。

隻等柳湘蓮回到廳中,這才笑道:“湘蓮,我方纔說你功夫不錯,薛家兄弟卻死活不信,不如你且施展一下拳腳,讓他開開眼界如何?”

柳湘蓮聞言,先瞟了薛蟠一眼,見他滿麵狐疑之色,倒不敢像方纔那般無禮打量,便猜到孫紹宗方纔肯定說了些什麼。

於是颯然一笑,道:“二哥有命,我自然隻好獻醜了!不過……”

他的目光落在盧劍星、沈煉二人身上:“正所謂孤掌難鳴,還請哪位兄台與我搭把手,纔好讓二哥瞧個清楚、看個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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