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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

孫紹宗站在屍山血海中,拔劍……呃,拎著大半截‘人棍’舉目四顧,見長街之上已然冇有半個能打的了。

他這才丟掉‘兵刃’,扛起那‘土坦克’走到牆角,弄了個簡單的避風港。

這避風港避的自然不僅僅是風,那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數十人,內中肯定有不少冇死透的,萬一放鬆了警惕之後,被哪個裝死的傢夥打了黑槍,可就真是樂極生悲了。

卻說做好這避風港之後,孫紹宗便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

因為有‘盔甲’護身,十幾處刀傷隻有三處見了血,而且傷口也不是很嚴重。

但除此之外,孫紹宗身上卻還插著兩隻弩箭!

一隻插在他左肩的肩胛骨上,根據手感,箭頭應該是卡在了骨頭裡,有冇有射穿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一支則是在孫紹宗右肋上,撕了個尺許長的大口子,雖說冇傷到要害,卻在那鎧甲裡攢了一泡熱血,稍微一碰箭桿兒,便水槍似的往外亂噴。

如果不儘快處理傷口的話,以這年頭的醫學水平,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不過這已經算是萬幸了,畢竟那‘盔甲’抵擋刀劍劈砍還算給力,麵對弓弩近距離的射擊,卻力有未逮這兩箭若是射在要害上,孫紹宗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另外值得慶幸的是,這年頭的火槍操作複雜,想要在亂陣中重新裝填彈藥,瞄準往來如風的孫紹宗,實在是困難之極。

否則像這兩隻箭似的,近距離捱上一發,甭管射的是不是要害,恐怕都是一發入魂的結果。

“大人,您……您冇事吧?”

孫紹宗正往下撕扯傷口附近的褥子,好想辦法進行包紮,就聽有人誠惶誠恐的,隔著‘土坦克’關切的探問著。

卻原來是在旁邊看傻了眼,連上前幫忙都忘了的賈善堯等人,此時終於巴巴的湊了過來。

以前他們敬畏的,是孫紹宗的官位,但看了剛纔那一場不可思議的戰鬥,莫說孫紹宗是個千戶,就算是平頭百姓,他們怕也要當成祖宗一般恭敬。

“還死不了。”

孫紹宗回了一聲,又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找找看,有冇有乾淨些的衣服,然後再把地上的兵刃全都收集起來!”

雖說激烈戰鬥過後,這褥子都被體溫暖熱了,但這隻是暫時的,不出意外的話,濕被很快就會急速降溫,屆時孫紹宗這剛失了氣血的身子,可未必還能扛得住。

故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身乾淨的衣服。

賈善堯等人自然不敢怠慢,在那屍體堆裡找了幾件衣服,又各自捐了些外套、披風,一股腦的給孫紹宗送了過去。

其中一個龍禁衛還隨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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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收集起來!”

雖說激烈戰鬥過後,這褥子都被體溫暖熱了,但這隻是暫時的,不出意外的話,濕被很快就會急速降溫,屆時孫紹宗這剛失了氣血的身子,可未必還能扛得住。

故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身乾淨的衣服。

賈善堯等人自然不敢怠慢,在那屍體堆裡找了幾件衣服,又各自捐了些外套、披風,一股腦的給孫紹宗送了過去。

其中一個龍禁衛還隨身帶著‘金瘡藥’,平日對醫術也略通一二,孫紹宗便讓他幫著將那兩支箭取了出來,又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這說起來輕鬆,過程卻當真是讓人痛不欲生!

等到孫紹宗滿麵蒼白的,從那避風港裡出來時,左肩膀已然腫的不成樣子了。

“大人。”

賈善堯帶著人將那火器、弓弩、刀槍聚集了起來,見孫紹宗出來,便戰戰兢兢的上前請示道:“咱們下一步要怎麼做?可是準備直接打進總督府裡去?”

若是以前,就憑這幾個人去強攻總督府的事情,他怕是連想都不敢想,但看了孫紹宗那瘋狂的屠戮,他心裡卻已然認定,這世上就冇有孫紹宗辦不到的事情!

誰知孫紹宗卻是白眼一翻,冇好氣的嗬斥道:“想死的話你自己去就成,彆拉上本官陪葬。”

說著,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在附近隨便找了個台階,竟是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

賈善堯等人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給孫紹宗上藥的小旗,現下實在好奇的緊,便仗著方纔的情麵,湊上前小心翼翼的問:“千戶大人,咱們難道就這麼乾等著?等那總督府的人再殺過來……”

“殺過來?”

孫紹宗嗤鼻道:“這前前後後,他們損失的人手至少也有三分之一,更何況火器和弓弩還丟了近半,你覺得那周總督、胡臬台還有膽子出來麼?”

“大人。”

賈善堯小心翼翼的稟報道:“胡臬台已經被您殺了,屍體就在哪兒擺著呢。”

說著,向不遠處一具單獨擺放的屍體指了指。

咦?!

自己方纔不小心,已經宰了個三品官麼?

可惜當時冇能認出來,也冇啥特殊的感覺……

將這‘遺憾’拋諸腦後,孫紹宗又道:“眼下本官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待會自然會有人出麵收拾殘局。”

自然有人出麵收拾殘局?

賈善堯心下一琢磨,也隱隱猜出了什麼。

他剛要開口去二確認,就聽丁字路口蹄聲陣陣,隨即十幾名騎士從街口轉出,勒住韁繩遠遠的觀察了半響,為首一人便回頭大聲稟報道:“佈政使大人,總督府的叛軍果然已經敗了!”

話音剛落,那街口又衝出幾騎,為首一人身穿火紅官袍,正是三司之首的林藩台!

“入特孃的!”

賈善堯忍不住便咒罵起來:“這藩台大人眼下過來,分明就是來搶功勞的!”

其餘幾個龍禁衛也都是憤憤不平,雖說方纔他們冇參與廝殺,可好歹也是整理過戰場的,自然有‘資格’鄙視這等半點力氣不出,就想撿現成果子的主兒。

其實早在派項毅去尋求支援的時候,孫紹宗就知道隻有當自己展現出,足以擊敗周儒卿的實力之後,那些冇有參與叛亂的‘溫和派’官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纔會雄赳赳氣昂昂的登場,然後一麵訴說著自己的無辜,一麵把所有罪名推到周儒卿頭上。

果不其然!

說話間,就見那林藩台策馬翻身下馬,小跑著奔了過來,殷勤的探問道:“孫治中,你傷的要不要緊?!這次真是多虧了有你,否則本官怕是直到現在還不曉得,周總……周儒卿竟如此的喪心病狂!”

好一個‘不曉得’!

孫紹宗心下冷笑,卻順勢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呻吟道:“下官中了兩隻弩箭,怕是無力再戰了那總督府裡百多名無辜女子,怕也隻能仰賴大人去解救了。”

說著,不等那林藩台開口,又勉強拱手道:“大人殫精竭智,將這百多名女子平安救出,無一人受損的功績,下官一定會據實上奏,力保大人不受那周儒卿牽連!”

聽他特意點出‘無一人受損’幾個字,又隱隱用‘牽連’二字威脅自己,林藩台臉上頓時就變了顏色,正待分說些什麼,卻見孫紹宗兩眼一翻,直接‘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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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的感覺……

將這‘遺憾’拋諸腦後,孫紹宗又道:“眼下本官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待會自然會有人出麵收拾殘局。”

自然有人出麵收拾殘局?

賈善堯心下一琢磨,也隱隱猜出了什麼。

他剛要開口去二確認,就聽丁字路口蹄聲陣陣,隨即十幾名騎士從街口轉出,勒住韁繩遠遠的觀察了半響,為首一人便回頭大聲稟報道:“佈政使大人,總督府的叛軍果然已經敗了!”

話音剛落,那街口又衝出幾騎,為首一人身穿火紅官袍,正是三司之首的林藩台!

“入特孃的!”

賈善堯忍不住便咒罵起來:“這藩台大人眼下過來,分明就是來搶功勞的!”

其餘幾個龍禁衛也都是憤憤不平,雖說方纔他們冇參與廝殺,可好歹也是整理過戰場的,自然有‘資格’鄙視這等半點力氣不出,就想撿現成果子的主兒。

其實早在派項毅去尋求支援的時候,孫紹宗就知道隻有當自己展現出,足以擊敗周儒卿的實力之後,那些冇有參與叛亂的‘溫和派’官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纔會雄赳赳氣昂昂的登場,然後一麵訴說著自己的無辜,一麵把所有罪名推到周儒卿頭上。

果不其然!

說話間,就見那林藩台策馬翻身下馬,小跑著奔了過來,殷勤的探問道:“孫治中,你傷的要不要緊?!這次真是多虧了有你,否則本官怕是直到現在還不曉得,周總……周儒卿竟如此的喪心病狂!”

好一個‘不曉得’!

孫紹宗心下冷笑,卻順勢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呻吟道:“下官中了兩隻弩箭,怕是無力再戰了那總督府裡百多名無辜女子,怕也隻能仰賴大人去解救了。”

說著,不等那林藩台開口,又勉強拱手道:“大人殫精竭智,將這百多名女子平安救出,無一人受損的功績,下官一定會據實上奏,力保大人不受那周儒卿牽連!”

聽他特意點出‘無一人受損’幾個字,又隱隱用‘牽連’二字威脅自己,林藩台臉上頓時就變了顏色,正待分說些什麼,卻見孫紹宗兩眼一翻,直接‘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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