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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今兒狀態不如昨天,估計三更要半夜才成。】
清虛觀,迎客來。
籲~
張成剛勒住了韁繩,斜後方陳敬德慌忙滾鞍下馬,幾步竄到近前,用馬鞭挑起車簾,賠笑道:“大人,已經到地方了。”
似這等人,指望著他們能獨當一麵,那絕對是癡心妄想;可要論小意殷勤逢迎拍馬,卻也是大多數能臣乾吏,所望塵莫及的。
孫紹宗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跳下馬車向路旁的酒肆行去。
“大人、孫大人!”
正被衙役們反覆盤問的店家,眼見是孫紹宗到了,立刻喜形於色的迎向門外,不過還冇等跨過門檻呢,就被兩個守門的衙役橫刀攔了下來。
店家嚇的倒退了半步,再不敢胡亂向前,隻苦著臉作揖道:“大人明鑒啊,小人不過是打開門做生意罷了,何曾管過食客是做什麼的?再說這兩個和尚都是生麵孔,又不是店裡的熟客……”
他這裡還在抱怨著,孫紹宗已然到了近前,抬手揮退守門的衙役,和煦的笑道:“店家放心,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查問幾句罷了,這不早不晚的,也不至於壞了你的買賣。”
說著,邁步就要跨過門檻。
那店家急忙退避到一旁,滿麵堆笑的附和道:“有您老這句話,小人心裡就踏實多了——這四九城裡,誰不知您老愛民如子,最是體恤咱們這些窮苦人。”
能在寸土寸金的清虛觀左近,置下一家酒肆的主兒,再怎麼說也算不得是窮苦人。
不過孫紹宗也懶得拆穿他,徑自向負責盤問的衙役要過了筆錄,卻發現上麵並無什麼文字,隻畫了兩個揹著包袱,足踏牛皮靴的光頭。
嘖~
又遇上濫竽充數的了。
按照官方規定,衙役因為負有宣讀公文、驗看憑信等職責,能讀能寫是基本要求。
不過這年頭能讀能寫的,有幾個願意操持這等賤役?
故而底層衙役裡,能讀能寫的其實並不多。
負責記錄口供的差役,也知道自己這一篇大作,怕是未必能入少卿大人的法眼,故而忙奴顏婢膝的上前稟報道:“老爺,小人方纔盤問之後,發現了兩處疑點:一是那兩個和尚在這裡吃飯時,身邊背了個包袱,發現屍體的時候,卻不見這包袱的蹤影。”
“二來麼,這兩個和尚穿的是翹底兒牛皮快靴,這種靴子是水牛皮做的,脫起來很是不容易,想要毀掉更不容易——若不是上麵沾了什麼蹊蹺,凶手應該不會特意把它處理掉。”
文化素養上雖然差了些,但這衙役能被選派來,盤問如此重要的大案,果然還是有些門道的。
孫紹宗略一點頭,又問道:“目前追出去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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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麼,這兩個和尚穿的是翹底兒牛皮快靴,這種靴子是水牛皮做的,脫起來很是不容易,想要毀掉更不容易——若不是上麵沾了什麼蹊蹺,凶手應該不會特意把它處理掉。”
文化素養上雖然差了些,但這衙役能被選派來,盤問如此重要的大案,果然還是有些門道的。
孫紹宗略一點頭,又問道:“目前追出去多遠了。”
這話有些冇頭冇腦,但那差役卻是立刻答道:“如今已經追到了花樓街,約莫離這邊兒有二裡多遠,離著龍王廟還有三裡左右。”
孫紹宗聽罷,將那小冊子拋還給了他,順口吩咐道:“把之前之後的路線,都給本官畫下來。”
那衙役正待領命,卻聽孫紹宗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衙役臉上閃過些喜色,不過很快又收斂了,躬身答道:“小人黃斌。”
“以後記得讀一讀書、認一認字。”
孫紹宗說著,便不再理睬黃斌,徑自往居中的方桌旁做下,又喊過依舊忐忑的店家,點了兩盤醃製的小菜。
聽說孫大人還要在自家小店用餐,那店主果然輕鬆了不少,一疊聲的催促著夥計,端出兩盤招牌菜來,又親自送到了孫紹宗麵前。
“大人,這酸辣筍乾是您當初……”
“嘔~!”
剛要打一打情懷牌,冷不防旁邊陳敬德麵色驟變,先是喉頭湧動乾嘔了幾下,捂著嘴狂奔了出去。
不多時,就聽門外傳來哇哇嘔吐之聲。
這是怎得了?
店家莫名其妙的張大了嘴,有心想問個究竟,卻又不敢貿然開口,隻好尷尬的在那裡強笑著。
孫紹宗自然曉得,陳敬德這是想起了那屍首胃裡的殘渣,卻眼都不眨的胡扯道:“他約莫是早上吃壞了肚子,這一路上又受了風寒——不說他了,跟本官說一說那兩個和尚的事兒。”
那店家不知就裡,自然信以為真,於是在孫紹宗的誘導下,搜腸刮肚的回憶著昨天的細節。
不過那兩個和尚,總共也冇待多一會兒,而且吃飯的時候半句話都冇有,店家再三回憶,也不過是些雞毛蒜皮,刨去之前衙役發現的那兩點,基本都算不得什麼線索。
而就在孫紹宗盤問的同時,又陸續有人前來稟報,將兩個和尚當日的行程,拓展到了三裡開外。
因此聽得外麵又是一陣人喊馬嘶,店裡眾人也都以為又是差役回稟,未曾在意。
誰知進門的卻並不是差役,而是一個身著藍袍的官員。
那官員進門之後,就哈哈笑道:“少卿大人果然在此,倒叫蘇某找的好苦!”
“咦?”
孫紹宗循聲望去,也不禁小小的吃了一驚,忙起身相迎,口中詫異道:“蘇知縣怎會來此?莫非是找孫某有事?”
卻原來這進門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正是當初曾在大興縣做過一任縣丞,後來又高升宛平知縣的蘇行方。
當初孫紹宗在順天府為官時,雖與大興知縣王謙不睦,與這蘇行方卻是頗為投契。
“果然是貴人多忘事。”
蘇行方笑著打趣了一聲,隨即又肅然道:“下官此來,是向少卿大人回稟差事的——昨日您曾派人知會縣裡,讓覈查各處僧人有無走失,下官不敢怠慢,命人晝夜查訪,確實發現了幾個行蹤不明的僧人,故而特來稟報。”
原來是為了這個。
當初孫紹宗的確是想讓地方官府,幫著覈查來著,可先是被順天府頂了回來,後來又發現那兩個和尚,其實是道士假扮的,於是就把這茬給拋在了腦後。
卻不曾想蘇行方竟如此費心費力。
孫紹宗心下一暖,拱手道:“多勞蘇知縣鼎力相助——不過現如今剛查到些端倪,那走失僧人雲雲,暫時倒無須繼續查訪。”
“竟有此事?”
蘇行方麵色一苦,隨即卻又振奮起來:“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正巧這附近也是我大興縣所轄,大人有什麼吩咐……”
“少卿大人!”
正說著,外麵又飛奔進來一名捕快,激動的嚷道:“小的們查到安仁坊附近,那兩個和尚的蹤跡,突然間就中斷了!繼續往前探查,直到龍王廟左近,也冇人再見過他們!”
安仁坊?
那裡似乎頗多小巷,倒也算是個下手的好地點。
孫紹宗當即把手一擺:“蘇知縣若是有意,你我同去安仁坊如何?”
“故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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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聽得外麵又是一陣人喊馬嘶,店裡眾人也都以為又是差役回稟,未曾在意。
誰知進門的卻並不是差役,而是一個身著藍袍的官員。
那官員進門之後,就哈哈笑道:“少卿大人果然在此,倒叫蘇某找的好苦!”
“咦?”
孫紹宗循聲望去,也不禁小小的吃了一驚,忙起身相迎,口中詫異道:“蘇知縣怎會來此?莫非是找孫某有事?”
卻原來這進門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正是當初曾在大興縣做過一任縣丞,後來又高升宛平知縣的蘇行方。
當初孫紹宗在順天府為官時,雖與大興知縣王謙不睦,與這蘇行方卻是頗為投契。
“果然是貴人多忘事。”
蘇行方笑著打趣了一聲,隨即又肅然道:“下官此來,是向少卿大人回稟差事的——昨日您曾派人知會縣裡,讓覈查各處僧人有無走失,下官不敢怠慢,命人晝夜查訪,確實發現了幾個行蹤不明的僧人,故而特來稟報。”
原來是為了這個。
當初孫紹宗的確是想讓地方官府,幫著覈查來著,可先是被順天府頂了回來,後來又發現那兩個和尚,其實是道士假扮的,於是就把這茬給拋在了腦後。
卻不曾想蘇行方竟如此費心費力。
孫紹宗心下一暖,拱手道:“多勞蘇知縣鼎力相助——不過現如今剛查到些端倪,那走失僧人雲雲,暫時倒無須繼續查訪。”
“竟有此事?”
蘇行方麵色一苦,隨即卻又振奮起來:“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正巧這附近也是我大興縣所轄,大人有什麼吩咐……”
“少卿大人!”
正說著,外麵又飛奔進來一名捕快,激動的嚷道:“小的們查到安仁坊附近,那兩個和尚的蹤跡,突然間就中斷了!繼續往前探查,直到龍王廟左近,也冇人再見過他們!”
安仁坊?
那裡似乎頗多小巷,倒也算是個下手的好地點。
孫紹宗當即把手一擺:“蘇知縣若是有意,你我同去安仁坊如何?”
“故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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