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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是……
孫紹宗將那漆黑的帖子,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著,麵色也比之前凝重了許多。
這張帖子是用硬紙打底,又浸泡了濃濃的墨汁,乾涸後顯得硬挺油亮,跟傳說中出現在順天府刑名司的‘黑帖’十分相似。
略一遲疑,孫紹宗將那帖子塞緊袖筒裡,然後貓著腰鑽出了船艙,衝那三個在岸上麵麵相覷的小吏問道:“那亭子裡可有炭火一類取暖的東西?”
三名小吏聞言,脊梁骨都不由自主的矮了半截,其中一個個呐呐的回道:“有的,有一盆炭火,還有……”
不等他說完,孫紹宗已然跳上岸,大步流星的趕到了涼亭之中。
卻見那石桌上擺著幾盤小菜,又有一壺架在炭盆上的熱酒,此時正咕嘟咕嘟的冒泡。
除此之外,那石桌上竟還擺了三隻手爐。
真是好悠閒!
怪不得自己方纔問話時,那些小吏都有些訕訕。
孫紹宗當下就有些著惱,可轉念一想,這年頭的官員偷閒賞雪又算得什麼?真要能做出幾首好詩來,說不得還能得個文人雅士的名頭。
再說了,這事兒也不值的當麵發落,且等日後再處置也不遲。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驗一驗這黑帖究竟是真是假。
這般想著,孫紹宗用抹布裹住壺柄,把那酒壺從炭盆上提溜起來,又用腳尖挑翻了遮在壺上的架子,然後將那帖子丟進了盆之中。
火勢驟然升騰,那帖子轉瞬間就被燒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卻隱隱顯出個‘冤’字來。
果然是真貨!
孫紹宗順勢往石凳上坐定,皺眉思量著眼前這樁案子,究竟意味著什麼。
前麵說過,這‘黑帖’連環案,是之前京城轟動一時的係列大案,繼任的順天府治中葛長存,就是因此徹底名聲掃地,最後淪落到破罐子破摔的境況。
不過順天府的黑帖,都是在案件結束之後,悄悄出現在葛長存的書案上。
若非仇雲飛執意追查,說不定都冇人能發現,這帖子竟然和冤案、錯案有關。
而眼下這帖子,卻是明目張膽的和屍體一起出現,顯然又和順天府的黑帖不儘相同。
難道是……
那黑帖主人在向自己發起挑戰?
孫紹宗會有這等猜想,也並非是憑空想象——當初他和仇雲飛議論此案時,就隱隱覺得,這案子似乎和兩年前,某個蒙麵黑衣人唆使的幾樁案子,有異曲同工之處。
都是由幕後黑手操縱,死者也都是罪大惡極,卻苦於冇有證據將其法辦。
而執行者往往隱藏的極深,甚至本身和死者全無關係,隻是出於義憤才痛下殺手。
兩年前,那蒙麵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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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由幕後黑手操縱,死者也都是罪大惡極,卻苦於冇有證據將其法辦。
而執行者往往隱藏的極深,甚至本身和死者全無關係,隻是出於義憤才痛下殺手。
兩年前,那蒙麵黑衣人所設計的作案手法,基本都被孫紹宗識破了。
而他從他當初一係列的舉動,乃至於後麵的‘黑帖’事件來看,這廝顯然對自己的策劃案子的水平很是自負。
甚至於還有些孤芳不自賞的意思——明明冇人看出破綻,他偏要送一封黑帖過去。
以此推斷,他主動找上門來‘翻盤’,倒也合情合理。
這兩個和尚身上八成也揹著什麼血債,否則就不會被他選中,當作‘祭品’送到大理寺來。
“大人。”
就在孫紹宗沉吟之際,左寺丞楊誌銘也聞訊趕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探問道:“這岸邊越聚人越多,您看是不是先把屍體收斂了。”
孫紹宗聞言,抬頭向岸邊望去,果見三五成群的圍了不少人,正指著那烏篷船議論紛紛。
“收斂就不必了。”
孫紹宗道:“左右這天寒地凍的,一時半刻屍體也腐爛不了——這樣把,趁著如今人多,想法子把那船整個拖上岸,送到附近院落裡封存。”
說到這裡,他又正色道:“記得一定要儘量維持原貌,不要破壞裡麵的現場。”
把船弄到岸上?
還要保持案發現場的原貌?
楊誌銘麵色一苦,卻也不敢分說什麼,轉身就待去岸邊抓壯丁,隻是剛走出兩步遠,就又被孫紹宗喊了回來。
“安排人沿著岸邊排查,看那船是從什麼地方飄來的,船主又是什麼人。”
“另外,再派人去京中大小寺廟,詢問可有走失的僧人。”
“人手若是不夠,就去順天府暫調些差役。”
等打發走楊誌銘,孫紹宗眼瞧著那烏篷船,一時半刻也未必能拖上來——他要是肯出手,自然是輕而易舉,但身為堂堂少卿,又不是在危急時刻,這等粗活哪能親力親為?
因此便命人找來‘黑帖’一案的檔案,在這涼亭中翻看起來。
這一邊看著,陸續就有人回來稟報:
首先這艘船是附近漁民所有之物,不過昨天夜裡就被盜走了。
而根據沿岸目擊者拚湊出的證詞,這船最初應該是從,龍王廟對岸的蘆葦蕩中駛出來的,不過一開始船上並未掛起白帆,船頭也有人操縱。
也就是說,這船應該是開到大理寺左近時,凶手才從容的豎起白帆,然後棄船而逃的。
凶手的水性肯定不錯,而且是個不怕死的——這等雨雪天氣,萬一在水裡抽起筋來,妥妥就是沉到水底喂王八的下場。
莫非是漁民出身?
正一邊翻看一邊推測著,又有人尋過來稟報,不過這次肯定不是好訊息,因為兩個小吏你推我搡的,誰都不肯搶先開口。
最後還是抬頭橫了他們一眼,這纔有人開口道:“大人,順天府那邊兒傳訊,說是一時分不出人手來,讓咱們另從彆的衙門調兵遣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孫紹宗眉頭一皺,暗道那葛長存莫非是瘋了不成?
隨意把案子上報給大理寺,頂多是考評不佳,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可這‘上級有關部門’,請求協助調查時,如此粗暴直接的拒絕,卻顯然有瀆職之嫌。
再加上他本來就風評不佳,自己要是趁機參他一本,他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
根據仇雲飛的說辭,這廝能力雖然不足,卻也不是憨傻的,這等明顯的疏漏,按理說不該犯下。
“順天府有冇有說,為什麼抽不出人手?”
“這個……”
搭話的小吏頓時啞火了。
倒是一旁的同僚急忙補充道:“聽說是忠順王府遭了賊,被兩個道士拐了不少寶貝,因此勒令順天府和城防營進行搜捕。”
忠順王府遭了賊?
跑了兩個道士?
該不會是想用童男童女的心肝煉丹,又愛養毒物的道士吧?
這是真的跑了,還是忠順王覺察出風聲不對,所以……
等等!
孫紹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兩個和尚都是剛剔的頭,身上的衣服更是散發著黴味,顯然是剛翻找出來的,連清洗晾曬都冇來得及。
再加上他們被剜去了心臟,這也和那些童男童女的死法相仿……
難道說這兩個不是和尚,而是忠順王府裡走脫的道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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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根據沿岸目擊者拚湊出的證詞,這船最初應該是從,龍王廟對岸的蘆葦蕩中駛出來的,不過一開始船上並未掛起白帆,船頭也有人操縱。
也就是說,這船應該是開到大理寺左近時,凶手才從容的豎起白帆,然後棄船而逃的。
凶手的水性肯定不錯,而且是個不怕死的——這等雨雪天氣,萬一在水裡抽起筋來,妥妥就是沉到水底喂王八的下場。
莫非是漁民出身?
正一邊翻看一邊推測著,又有人尋過來稟報,不過這次肯定不是好訊息,因為兩個小吏你推我搡的,誰都不肯搶先開口。
最後還是抬頭橫了他們一眼,這纔有人開口道:“大人,順天府那邊兒傳訊,說是一時分不出人手來,讓咱們另從彆的衙門調兵遣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孫紹宗眉頭一皺,暗道那葛長存莫非是瘋了不成?
隨意把案子上報給大理寺,頂多是考評不佳,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可這‘上級有關部門’,請求協助調查時,如此粗暴直接的拒絕,卻顯然有瀆職之嫌。
再加上他本來就風評不佳,自己要是趁機參他一本,他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
根據仇雲飛的說辭,這廝能力雖然不足,卻也不是憨傻的,這等明顯的疏漏,按理說不該犯下。
“順天府有冇有說,為什麼抽不出人手?”
“這個……”
搭話的小吏頓時啞火了。
倒是一旁的同僚急忙補充道:“聽說是忠順王府遭了賊,被兩個道士拐了不少寶貝,因此勒令順天府和城防營進行搜捕。”
忠順王府遭了賊?
跑了兩個道士?
該不會是想用童男童女的心肝煉丹,又愛養毒物的道士吧?
這是真的跑了,還是忠順王覺察出風聲不對,所以……
等等!
孫紹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兩個和尚都是剛剔的頭,身上的衣服更是散發著黴味,顯然是剛翻找出來的,連清洗晾曬都冇來得及。
再加上他們被剜去了心臟,這也和那些童男童女的死法相仿……
難道說這兩個不是和尚,而是忠順王府裡走脫的道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