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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打量著四下裡無人,孫紹宗藉助花圃的遮掩,貓著腰一溜兒小碎步湊到了假山前。
小心翼翼的挪開了那太湖石,又將兩隻手在衣襟下襬使勁蹭乾淨了,這才從懷裡取出一件百褶長裙,遞到平兒手上。
又仔細交代道:“這是我從怡然軒裡偷出來的,你用完了記得丟在附近,好讓她們以為是被風吹了去。”
平兒方纔早用自己的衣服、簪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於是接過那百褶裙就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後伸手在孫紹宗掌心上一借力,便從那山洞中鑽了出來。
一邊用手歸攏著額頭的碎髮,一邊望著天邊那半輪明月,她心中禁不住生出些恍如隔世之感。
“你這樣回去,能瞞得住嗎?”
孫紹宗在一旁支吾道:“要不我找璉二哥商量一下,討了你回家……”
“萬萬不可!”
不等他說完,平兒便堅決的搖頭道:“璉二爺和薛大爺可不一樣,他身邊的女人,便是自己不親近,也容不得旁人惦記。”
這一點孫紹宗自然也曉得。
隻是稀裡糊塗睡了人家,人家得知內情後,還大度的表示‘既往不咎’,他這裡總不能一點反應都冇有吧?
所以他才硬著頭皮,表示願意向賈璉討要平兒。
如今聽平兒這麼說,孫紹宗心裡倒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臉上可冇敢表現出來,反而一臉依依不捨的表情,望著平兒欲言又止。
而在山洞裡‘互訴衷腸’,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之後,平兒心中怨的便隻是王熙鳳、賴大二人,對同為受害者的孫紹宗,倒提不起什麼恨意來。
此時又見孫紹宗一臉的‘悵然若失’,對比平日裡賈璉的無情無義,倒不禁生出些異樣情愫來。
因此略一猶豫,她便小聲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瞞過旁人的耳目——以後二奶奶若是再有什麼行動,我也會想辦法通知大人一聲的。”
說著,微微一個萬福,便待轉身離去。
這分明是要給自己做內應的意思!
孫紹宗若是讓她就這麼走了,那就真成蠢貨了!
雖說這次冇吃什麼虧,還白睡了個美嬌娘,但孫紹宗可不會因此,就放棄報複王熙鳳、賴大等人——而要想報複她們,還有什麼手段能比策反平兒更方便的?
於是他一個健步攔在了平兒身前,激動的道:“平兒姑娘,我如此……如此褻瀆了你,你卻這般待我,實在是……實在是……”
說著,伸手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塞到了平兒手裡,鄭重道:“我也不會寫什麼情詩,這塊家傳的玉佩你且先收著,日後若是尋著機會,我定將姑娘娶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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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次冇吃什麼虧,還白睡了個美嬌娘,但孫紹宗可不會因此,就放棄報複王熙鳳、賴大等人——而要想報複她們,還有什麼手段能比策反平兒更方便的?
於是他一個健步攔在了平兒身前,激動的道:“平兒姑娘,我如此……如此褻瀆了你,你卻這般待我,實在是……實在是……”
說著,伸手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塞到了平兒手裡,鄭重道:“我也不會寫什麼情詩,這塊家傳的玉佩你且先收著,日後若是尋著機會,我定將姑娘娶回家中!”
平兒托起那玉佩細看了幾眼,心中卻不禁生出幾分荒謬之感——王熙鳳處心積慮都冇能得到的東西,卻被孫紹宗主動送到了自己手上。
半響,她才抬起頭來,糾結道:“孫大人,我……嗚……”
誰知剛起了個開頭,孫紹宗便猛然低頭吻了上來。
平兒先是嬌軀一僵,隨即便又鬆弛下來,一如方纔在洞中那樣任他施為——不,這次不僅是放棄了抵抗而已,甚至還小心翼翼的迎合起來!
吻罷多時,兩人才喘息著放開了彼此。
兩人又彼此對視了半響,平兒便有些抵不住孫紹宗火熱的目光,紅著臉低下頭道了聲:“我……我得走了。”
說著,慌裡慌張的奔出幾步,卻又忍不住回頭張望。
等發現孫紹宗依舊情意綿綿的望著自己時,平兒更覺心頭慰貼,嚶嚀一聲掩麵而去。
一直目送平兒消失在林蔭小道的儘頭,孫紹宗這才斂去了滿麵癡迷之色,抬手在自己臉上不輕不重的扇了一巴掌,喃喃道:“這特孃的,還真是越混越冇底線了!”
他又不是貪戀女色的饑渴少年,怎麼可能因為稀裡糊塗睡了個女人,就對其癡心一片?
因此方纔倒有九成是在演戲,而那所謂的‘家傳玉佩’,其實是馮薪走馬上任時送的謝禮,孫紹宗隻是偶爾戴在身上,知道他有這東西的人壓根也冇幾個。
就算平兒事後翻臉,想拿這玉佩攀扯她,他也完全可以來個一推三不知。
不過……
比起那老狐狸賈雨村來,孫紹宗卻還是輸了一籌,方纔若不是在洞中與平兒互相對證,發現了些蛛絲馬跡,他怕是又要著了賈雨村的道。
那老狐狸竟是早在賴大麵前打好了預防針,言說孫紹宗與他徹底鬨翻了,眼下但凡出了什麼紕漏、為難之事,便一概栽贓給他。
有了這番話打底,就算孫紹宗再怎麼多費唇舌,那賴大也隻會認定他是在搪塞、挑撥。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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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宗感慨著,邁步來到一處花壇旁,二話不說躺到裡麵便打了幾個滾兒,起身之後胡亂拍打了幾下,這才帶著一頭雜草趕奔那處花廳。
如今已隔了數個時辰,賈璉、賈寶玉自然不可能還在這裡候著,不過因為一直尋不見孫紹宗,裡麵倒還留了兩個小廝。
見他灰頭土臉的走進來,那兩個小廝忙迎上來大驚小怪道:“孫大人,您……您這是怎得了?!”
“冇什麼,我響午時多喝了幾杯烈酒,一不小心竟在花壇裡睡著了。”孫紹宗含糊不清的說著,又問道:“璉二哥和寶兄弟呢?天都這般時候了,我得趕緊向他們告辭才成。”
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說話也還大著舌頭,兩個小廝自然信了個十成十,忙憋著笑將孫紹宗讓進花廳坐下,又分出一人去請賈璉。
不多時,便見賈璉匆匆而來,見孫紹宗滿頭枯葉,不由得哈哈大笑,點指著孫紹宗道:“二郎啊二郎,枉你平日自稱海量,卻不想竟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見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孫紹宗心中頓時踏實了不少,攤手苦笑道:“也不知寶兄弟從哪弄來的酒,後勁兒竟是這般大,我才喝了幾碗就醉到現在,若是換了一般人,豈不是要直接醉死?”
說著,他又砸了咂嘴,一臉回味的道:“不過這一覺當真睡的暢快之極——二哥不妨也喝一碗試試,保證你回味無窮。”
“我倒是想。”
賈璉也兩手一攤:“可大傢夥忙著尋你的時候,也不知誰失手把那酒罈子碰灑了,如今是一滴也冇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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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狐狸竟是早在賴大麵前打好了預防針,言說孫紹宗與他徹底鬨翻了,眼下但凡出了什麼紕漏、為難之事,便一概栽贓給他。
有了這番話打底,就算孫紹宗再怎麼多費唇舌,那賴大也隻會認定他是在搪塞、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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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宗感慨著,邁步來到一處花壇旁,二話不說躺到裡麵便打了幾個滾兒,起身之後胡亂拍打了幾下,這才帶著一頭雜草趕奔那處花廳。
如今已隔了數個時辰,賈璉、賈寶玉自然不可能還在這裡候著,不過因為一直尋不見孫紹宗,裡麵倒還留了兩個小廝。
見他灰頭土臉的走進來,那兩個小廝忙迎上來大驚小怪道:“孫大人,您……您這是怎得了?!”
“冇什麼,我響午時多喝了幾杯烈酒,一不小心竟在花壇裡睡著了。”孫紹宗含糊不清的說著,又問道:“璉二哥和寶兄弟呢?天都這般時候了,我得趕緊向他們告辭才成。”
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說話也還大著舌頭,兩個小廝自然信了個十成十,忙憋著笑將孫紹宗讓進花廳坐下,又分出一人去請賈璉。
不多時,便見賈璉匆匆而來,見孫紹宗滿頭枯葉,不由得哈哈大笑,點指著孫紹宗道:“二郎啊二郎,枉你平日自稱海量,卻不想竟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見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孫紹宗心中頓時踏實了不少,攤手苦笑道:“也不知寶兄弟從哪弄來的酒,後勁兒竟是這般大,我才喝了幾碗就醉到現在,若是換了一般人,豈不是要直接醉死?”
說著,他又砸了咂嘴,一臉回味的道:“不過這一覺當真睡的暢快之極——二哥不妨也喝一碗試試,保證你回味無窮。”
“我倒是想。”
賈璉也兩手一攤:“可大傢夥忙著尋你的時候,也不知誰失手把那酒罈子碰灑了,如今是一滴也冇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