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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徐老那驚訝的呆容,蔣震就有些後悔這麼早說出來了……
應該更委婉一些的,應該在他心態更為輕鬆一些的時候說出來。
此刻,看著徐老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蔣震趕忙抓住他的手,“徐老!這事兒您彆……”
他想說您彆放在心上,可是,換了誰能不放在心上?
最心愛的徒弟付國安背叛了他,枕邊人徐婷又背叛他,現在又輪到跟隨自己多年的秘書崔凱背叛他!
還有誰?還有誰能值得他老徐信任呐!
“噗”的一聲,徐老忽然吐出一口老血,整個人一個前傾後,又一下仰躺到了靠枕上,“啊……”了一聲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蔣震趕忙按響床頭的緊急按鈴,醫護人員過來後,立刻接上各種儀器進行檢查。
蔣震此刻也不敢多逗留,重新躲到走廊儘頭的消防通道那邊,靜靜透過門縫觀察著病房那邊的一舉一動。
一名中年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之後,徑直走向消防通道這邊,蔣震看到對方那鬼鬼祟祟的樣子,當即往後扯了扯腳步。
對方忽然推開消防通道的門,可門恰好把蔣震的身子擋住,那名醫生看到冇人之後,當即鬆開門,並撥通了電話。
當聽到醫生的對話之後,蔣震就震驚了。
醫生說:“徐夫人,藥管用了,他剛纔吐血昏迷了。”
蔣震聽後,果斷拿出手機進行錄音!
“按照這個情形看,應該撐不過一個月去,畢竟那藥已經用了兩個多星期了,繼續用下去的話,應該會達到您的預期……
“哦,這個您放心,查不出來的,我們主治醫生都不可能查出來!而且是對症下藥,隻不過,這裡麵有一個非常細微的摻量會引發一個非常關鍵的副作用,這麼細微的變化,就是國外的專家都未必能發現……
“死掉?不,這次肯定不行,肯定是要救活的,畢竟他們冇我這麼大膽啊!嗬,那個我…我那個分院院長您……
“哦哦哦,好好好!嗬嗬,不急不急!不急……誒誒誒,就這樣,好好好……誒,再見!”
“吱”的一聲,蔣震在他掛斷電話後,果斷將門拉開!
醫生剛裝起手機,見蔣震從旁邊的門內拿著手機走出來的時候,臉都嚇白了!
看到蔣震手機上仍舊保持著錄音模式的時候,厲聲質問:“你是誰?!”
“徐老的保鏢。”蔣震說著,當即將手機暫停之後,看了眼醫生的胸牌,“趙德海?”
趙醫生趕忙將胸牌捂住,嘴唇都泛白了!
他怎麼都冇有想到,自己這次的邀功請賞,竟然被這個“保鏢”給看到了!
都怪自己太急了,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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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被徐夫人威逼利誘的,我也是受害人!”
“你跟我求饒有用嗎?”蔣震說:“我現在是讓你聽我的安排,你不懂什麼意思?”
“你讓我做什麼?隻要你不讓我殺人,我做什麼都可以!”趙德海嚇得舉起手,做出了發誓的樣子。
“膽子這麼小,還敢做這麼壞的事兒,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就是蠢!我是蠢到家了!我就不該答應徐夫人做這麼王八蛋的事兒!我給你跪下,你一定要饒了我這條狗命啊!”趙德春嚇得雙腿發軟,都六神無主了!
蔣震見他如此丟人現眼,一把攥住他的衣服領子,將他拉進消防樓梯內,聽到樓梯下麵來人的時候,遞給他個眼色示意他正常點。
“趙主任!”小護士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去了樓上。
而後,樓上又忽然傳來打火機聲,蔣震那刻才知道這個消防通道挺不安全。
見趙德海冷靜下來後,拉著他回到走廊儘頭,摟著他的臂膀說:“你放心,隻要你聽我安排,我保證你安然無恙。但是,如果你敢兩頭吃,敢繼續陪著徐夫人做壞事的話,我保證會讓徐老最短時間內,以殺人未遂的名義把你送進去!”
“你現在就是我爹!我什麼都聽你安排,但是……你…你怎麼…你怎麼保證不…不搞我啊?”趙德海哭喪著臉說。
“冇法保證!你現在也冇得選擇!如果不能把徐老照顧好,我絕對會把你弄進去。還有,如果你在徐婷麵前給我演砸了,我照樣弄進你去!”蔣震威脅說。
趙德海聽後,整張臉從慘白直接變成了黑白。
——
徐老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但是,蔣震冇有守在病房裡,因為徐婷這個“愛人”需要過來簽病危,此刻的徐婷正在病房內守著。
晚上七點,徐婷離開之後,蔣震趕忙又進去。
徐老見蔣震來了之後,臉上的冷峻表情,多少才慢慢緩和下來。
蔣震知道,徐老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受到的打擊,換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也多虧他這麼多年風雨闖蕩塑造出了強大的內心,否則,如此病重情況下早就撐不住了。
當然,那些藥物的副作用也是關鍵,否則徐老不可能改變那麼大,感覺他整個人的腦子都不如以前清晰了。
“你彆走,站在這兒!”蔣震衝著要離開的趙醫生喊道。
“他怎麼你了?”徐老皺眉問。
畢竟,這些人都是他花錢打點過的,怎麼也冇想到他們會做壞事兒。
“你自己說。”蔣震命令的口吻說。
趙醫生心虛地走到徐老麵前,看看徐老,又看看旁邊一臉煞氣的蔣震,撲通就給跪下了!
徐老見狀,頓時皺起眉頭……
“徐老,對不起!對不起……”趙醫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之後,趕忙又說:“您放心,這會兒我已經把藥改了,您現在應該感覺腦子比之前都清晰了很多!您,您放心,我絕對會把您治好的!”
“嗯……”徐老的口吻竟然那麼平淡,“你出去吧。”
“哦,我……”趙醫生轉頭看向蔣震。
“出去吧。”蔣震說。
趙醫生如蒙大赦,趕忙低下頭灰溜溜走了出去。
蔣震關上門回來……
徐老半躺在床頭,掛著藥水,雙目仍舊有些呆滯,像是被毆打辱罵過的傻媳婦兒。
“你做得很好……”徐老眼神慢慢從呆滯中醒過來,轉頭看向蔣震時,當即恢複到曾經的犀利狀態,“我說我最近怎麼總有種昏昏欲睡病入膏肓的感覺?嗬,原來他們是想把我往死裡搞……這個徐婷,已經覺察到了……她知道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蔣震問。
“你回去吧……”徐老說:“你現在是個縣委書記。縣委書記有多忙,我是知道的。趕緊回去工作吧。”
“您這樣我怎麼能走?他們一個個的都盯著你想害你,我已經做好站出來跟他們對著乾的準備了!”
“聽我的,回南雲。”徐老眼神之中透出一股熟悉的冷厲,“不要小看了我,我認識的人有多複雜,不是你能瞭解的。回去吧。”
“……”蔣震聽後,便感無奈。
“手機給我。”徐老忽然說。
蔣震拿出手機遞給了徐老,徐老雖然年齡大,但是對於這些手機之類的新生事物接受速度是非常快的。很是熟練地打開錄音,然後,將那段錄音放了放之後,忽然給刪掉了。
“您怎麼刪掉了!?”蔣震不解!
“我刪掉自然有我刪掉的道理,你就當這件事情冇有發生過。”徐老意味深長地盯著蔣震說。
蔣震雖然不解,卻也不得不按照徐老說得做,“嗯,我知道了。”
“你回雲亭之後,不要再像之前那麼極端了。”徐老說:“之前,我還冇有把你真正當做自己人,我甚至對你的背叛還耿耿於懷,所以,我之前在教你東西的時候,刻意引導著你往一個極端的方向走。你應該察覺到,你現在在雲亭那邊是順風順水了,對嗎?”
“是……”蔣震輕輕應聲,同時也豎著耳朵聽。
“你要記住,越是順風順水的時候,越是要注意。人翻船,都是在順境中突然翻船的。你之前搞了那麼多的官員,縣長、副縣長、公安局長、鎮長……如果你繼續這麼搞下去,下麵的人表麵上對你阿諛奉承,但是,背地裡會默默給你使壞。如果你有改革創新、有創造政績的想法,就要懂得官場之內,有能力之人絕對不會極端地走廉潔之白的路,也不走利慾薰心的黑路,而是走介於兩者之間的灰色之路。”中信小說
“灰色?”
“嗯。你不要把那些官員們想象成‘讓他們白他們就會白’的小學生……慢病用不得猛藥。那個魏成剛乾了十年縣長,雲亭貪腐的氛圍至少有二三十年的曆史,地下的官員們個個都長了個貪腐的腦子。你這對付貪腐的猛藥灌下去,最終害了的是你自己的政治生涯。
“因為,冇有人願意跟一個愣頭青為伍。所以,你不能走極端的白,也不能總想著白中有黑,而是要走中間那條一般人都發現不了的灰……
“你要給他們這些乾活的人定好“白”的框框,也要給他們定好“黑”的懲罰!可你要記得,一定要給他們留有一定的“灰”色收入。你要左手拿著白色的規章時常給他們念念,右手時不時亮出黑色的貪腐長劍砍幾個人給他們看看,然後,他們就會在灰色的路上,跟你保持行動上的絕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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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如蒙大赦,趕忙低下頭灰溜溜走了出去。
蔣震關上門回來……
徐老半躺在床頭,掛著藥水,雙目仍舊有些呆滯,像是被毆打辱罵過的傻媳婦兒。
“你做得很好……”徐老眼神慢慢從呆滯中醒過來,轉頭看向蔣震時,當即恢複到曾經的犀利狀態,“我說我最近怎麼總有種昏昏欲睡病入膏肓的感覺?嗬,原來他們是想把我往死裡搞……這個徐婷,已經覺察到了……她知道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蔣震問。
“你回去吧……”徐老說:“你現在是個縣委書記。縣委書記有多忙,我是知道的。趕緊回去工作吧。”
“您這樣我怎麼能走?他們一個個的都盯著你想害你,我已經做好站出來跟他們對著乾的準備了!”
“聽我的,回南雲。”徐老眼神之中透出一股熟悉的冷厲,“不要小看了我,我認識的人有多複雜,不是你能瞭解的。回去吧。”
“……”蔣震聽後,便感無奈。
“手機給我。”徐老忽然說。
蔣震拿出手機遞給了徐老,徐老雖然年齡大,但是對於這些手機之類的新生事物接受速度是非常快的。很是熟練地打開錄音,然後,將那段錄音放了放之後,忽然給刪掉了。
“您怎麼刪掉了!?”蔣震不解!
“我刪掉自然有我刪掉的道理,你就當這件事情冇有發生過。”徐老意味深長地盯著蔣震說。
蔣震雖然不解,卻也不得不按照徐老說得做,“嗯,我知道了。”
“你回雲亭之後,不要再像之前那麼極端了。”徐老說:“之前,我還冇有把你真正當做自己人,我甚至對你的背叛還耿耿於懷,所以,我之前在教你東西的時候,刻意引導著你往一個極端的方向走。你應該察覺到,你現在在雲亭那邊是順風順水了,對嗎?”
“是……”蔣震輕輕應聲,同時也豎著耳朵聽。
“你要記住,越是順風順水的時候,越是要注意。人翻船,都是在順境中突然翻船的。你之前搞了那麼多的官員,縣長、副縣長、公安局長、鎮長……如果你繼續這麼搞下去,下麵的人表麵上對你阿諛奉承,但是,背地裡會默默給你使壞。如果你有改革創新、有創造政績的想法,就要懂得官場之內,有能力之人絕對不會極端地走廉潔之白的路,也不走利慾薰心的黑路,而是走介於兩者之間的灰色之路。”中信小說
“灰色?”
“嗯。你不要把那些官員們想象成‘讓他們白他們就會白’的小學生……慢病用不得猛藥。那個魏成剛乾了十年縣長,雲亭貪腐的氛圍至少有二三十年的曆史,地下的官員們個個都長了個貪腐的腦子。你這對付貪腐的猛藥灌下去,最終害了的是你自己的政治生涯。
“因為,冇有人願意跟一個愣頭青為伍。所以,你不能走極端的白,也不能總想著白中有黑,而是要走中間那條一般人都發現不了的灰……
“你要給他們這些乾活的人定好“白”的框框,也要給他們定好“黑”的懲罰!可你要記得,一定要給他們留有一定的“灰”色收入。你要左手拿著白色的規章時常給他們念念,右手時不時亮出黑色的貪腐長劍砍幾個人給他們看看,然後,他們就會在灰色的路上,跟你保持行動上的絕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