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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眼睜睜看著那石頭掉下去,然後化作虛無。
饒是處於極度亢奮中的遊樂,也被這詭異一幕震住,頓了片刻,四人不約而同的向顧璵瞧去。
顧璵自己在另一邊,仍然觀察著地窟,冇有開口的意思。
他們也不敢問,正有些尷尬時,下山報信的那位又跑了上來,氣喘籲籲道:“副局長,同事們早就出發了,馬上就到,這是衛星電話,您先用著。”
“辛苦了,快去歇歇。”
老黃接過電話,立時跟山下溝通,救災安撫是縣政府的事兒,他隻負責將武裝力量調過來,在魚山周圍設立警戒,保證不受乾擾即可。
這邊安排完,顧璵也終於行動。此時異變結束,靈氣濃鬱,鳥獸又有回籠之勢。他左右瞅瞅,手一伸一抓,一隻看熱鬨的雀鳥便落在掌中。
他將鳥兒的翅膀繫住,隨手往下一扔。
“啾啾!”
“啾啾!”
那隻可憐的小鳥拚命掙紮,然而無濟於事,直戳戳的掉落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就跟石頭一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顧璵麵無表情,找準一塊大石用腳一踢,那石頭也翻了下去。如此反覆試驗,或者是死物,或者是活物,大約七八次之後,他終於摸到一絲痕跡:
首先,限定高度就在三十米左右,一旦降到這裡,便會觸發法陣的防護機製。其次,這些東西並非憑空消失,而是有一個非常非常短暫的轉換過程。
比如最後試驗的花蛇,顧璵就勉強捕捉到,那一米多長的蛇身先變得模糊,再化作虛影,最終消散於空中。
用中二點的說法,就是雙子座終極奧義——異次元空間!biubiubiu……好吧,這當然不是次元空間,這座金蟾吞天陣的作用,即能讓任何東西化為虛無!
而更重要的是,法陣剛剛復甦,遠冇到鼎盛時期。若是羅勝先那個時候,以此陣威能,恐怕真的連天都能“吞”進去。
不過也正因如此,纔給了這個不成器的後輩,一絲取寶的機會。
想到這,他緩緩走到斷層邊緣,白雲生忙問:“你要下去?有把握麼?”
“先行一試。”
他擺擺手,作勢就往下跳,結果在白雲生一口氣頂到嗓子眼的檔口,哢嚓又停住。
哎喲,這個難受啊!就像跟男朋友愛愛,眼瞅著要噴了,結果哧溜,水管打滑了!哇,簡直空穴來風,暗潮洶湧!
小道長一臉的MMP,你特麼到底跳不跳?
“萬一我冇上來,你們也不用再試,十年內就歇歇吧。”顧璵特誠懇的表達忠告。
“多謝提醒!”
“嗬,那我下去了……”
顧璵調戲完小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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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璵忽感腦中一震,意識全黑,再轉過光亮,卻見一隻碩大無朋的三足金蟾立於天地之間。
這金蟾巨口一張一吸,刹時日月渾濁,天地失色,山川河流都被捲入口中。自己就像宇宙中的一粒微塵,大海中的一滴水珠,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席捲而去。
迷迷濛濛之間,顧璵不知身在何處,自己是誰,隻從未有過的生出一種絕望感。就在他要被吞入巨口時,全身猛然一顫,不對!
那強大的心性修為,終於將意識拽回一點點。顧璵抹身就逃,逃到幾萬萬裡,逃到前塵儘忘,後事不知。
而突然間,意識又無限的拉伸拔離,那金蟾越來越遠……隨即腦中又是一震,發現自己在往上飄升,哪有什麼金蟾?地窟仍是地窟,三潭仍是三潭。
少頃,這霧氣回到地麵,重新變作人身。顧璵臉色微白,心臟砰砰跳動,竟有死裡逃生之感。
“呼……”
他調理著呼吸,敬佩萬分,不愧是前輩的遺留法陣,絕非這個年代的道法水準可比。
他貴為自封的天下第一,已算謙虛謹慎,但此時此刻,方知還是小覷了道門,小覷了那些消亡在曆史中的輝煌與塵埃。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下去好好的,突然又回來了。”
那幾人一直瞧著,剛想過去問問,卻見對方席地而坐,開始調息凝神。
顧璵閉著眼睛,回想方纔的那番感受:三足金蟾……巨大……吞噬……日月無光……身似微塵……原來這纔是“吞天”之妙,這纔是法陣的神奇之處!
他不懂施法原理,到底是幻境還是什麼,隻知一旦被吞掉,立時灰飛煙滅。若想繼續下探,還得擋住金蟾之威。
念罷,他調息完畢,起身又到斷層邊緣,直接跳了下去。
同上次一樣,降到三十米左右,金蟾吞天的法陣意象再次出現。顧璵雖然有所準備,可一入意象,便如入鴻矇混沌,著實身不由己。
他依舊冇堅持多久,狼狽的飄回地麵。
嗬,有意思!
顧璵眼睛發亮,這位貌似和和氣氣,其實那股子倔勁兒比誰都狠。如此這般,他一次次下去試探,一次次上來恢複,總結,全然忘我。
……
不知不覺,天光大亮,太陽高照。
那幾人從昨天下午就在山上,捱了一宿,淩晨遭劫,又苦苦等到現在。白雲生無事,副局長等人就筋疲力儘,隻看著那位反覆折騰。
“呼……”
這是顧璵第九次飄回來,靈力的消耗遠大於補充,精氣明顯頹靡,眼中卻跳動著異樣的神采。經過多次試探,他已有感悟,即將破壁而出。
而當他要靜坐調息時,忽聽外麵“砰砰砰”砸門聲響,跟著咣啷一下,木門竟被撞開,腳步雜亂,喧如鼎沸。
顧璵眉頭一皺,白雲生卻搶先站起,道:“我去料理。”
說罷,他走到門前。進來的能有十幾位,黔省分局局長親臨,喊道:“老黃,老黃,到底什麼情況?”
“退後!”白雲生擋在跟前。
“……”
局長打量片刻,笑道:“您是白道長吧?嗬嗬,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見外。再說了,這事屬於我們管轄範圍,進去看看不為過吧?”
“這事你們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不必打擾,靜候結果。”
話落,嗆啷啷長劍出鞘,寒光一閃,嗤!一道丈許長,半寸寬的劍痕便橫在當中。那幫人齊齊一抖,安靜如雞。
“嗬……”
顧璵笑了笑,晁空圖的性子他喜歡,白雲生的性子他也喜歡……道院道院,縱然立場不同,倒是有幾個可交的朋友。
他不去理會,摸出兩顆靈石,將自己的精氣神調整到最佳狀態。
約莫一個時辰後,他第十次走到地層邊緣,深吸一口氣,身形直墜而下。仍是風聲貫耳,青光滿目,一團霧氣緩緩而生,光華盈冉。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
我本為宇宙浮塵,滄海一粟,修仙修道修長生,為的便是打破生命禁錮,超脫於天地之間。縱有金蟾吞天換地,萬事虛無,又豈能使我道心更變?何懼之有?
我求長生,求你我二人。
轟!
霧氣降至三十米,意象頓生,那三足金蟾張開巨口,河流倒卷,山嶽崩陷,日月傾頹入海,又齊被吸入口中……
顧璵的意識還是迷迷濛濛,然一點靈台之火不滅,宛如身化玄龜,任你驚濤駭浪,我自穩如磐石,以觀滄海。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萬物空空,一切虛無。金蟾終於合上巨口,似偏頭瞧了他一眼,而後縱身一躍,躍進虛空。
轟!
顧璵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過了三十米界限,正在繼續下墜,而那三眼潭水就在窟底!
直到此刻,他才得以近距離觀察:那潭口有十尺寬窄,緊緊相鄰。潭水似清似濁,仿若三麵蒼樸古鏡,無波無痕。
他下意識的選擇了中間那眼,冇有變成實體,以霧氣姿態緩緩下墜。
而在距潭口七八尺的高度時,虛空憑生阻礙,就像一層層牢固的透明隔膜,行進艱難。顧璵估摸一下靈力,勉強夠返回地麵,猶豫片刻,終究心下一狠。
噗!
霧氣激盪,連連突破阻礙,很快到了最底部。本以為會有更大的阻力,結果霧氣與潭水剛一接觸,就像點燃了引信的炮仗,哧剌剌的燒到了頭,然後砰!
那眼寒潭猛然攪動,漩渦百轉,緊跟著,嗖嗖嗖從中飛出七道神光,紅如血,粉如霞,黑如墨,青如煙,恰分七色。
“……”
顧璵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話,我草草草草草!
你遊仙派不走尋常路啊!不是應該我進去鬼鬼祟祟的亂捅一番,然後發現勞什子密室,再搜刮遺寶麼?
怎麼一下就爆了?
他不及多想,趕緊催動霧氣,想裹住神光。
怎奈速度極快,其中六道直接衝出地窟,天空似湧起六色雲霞,凝聚片刻,又散於四麵八方。
顧璵隻捲住了一道,氣力大損,不敢多做停留,連忙往上飄去。
待他勉強落到地麵,那光華緩緩消散,露出真容,卻是一柄通身赤紅,熾氣流轉的古拙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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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們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不必打擾,靜候結果。”
話落,嗆啷啷長劍出鞘,寒光一閃,嗤!一道丈許長,半寸寬的劍痕便橫在當中。那幫人齊齊一抖,安靜如雞。
“嗬……”
顧璵笑了笑,晁空圖的性子他喜歡,白雲生的性子他也喜歡……道院道院,縱然立場不同,倒是有幾個可交的朋友。
他不去理會,摸出兩顆靈石,將自己的精氣神調整到最佳狀態。
約莫一個時辰後,他第十次走到地層邊緣,深吸一口氣,身形直墜而下。仍是風聲貫耳,青光滿目,一團霧氣緩緩而生,光華盈冉。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
我本為宇宙浮塵,滄海一粟,修仙修道修長生,為的便是打破生命禁錮,超脫於天地之間。縱有金蟾吞天換地,萬事虛無,又豈能使我道心更變?何懼之有?
我求長生,求你我二人。
轟!
霧氣降至三十米,意象頓生,那三足金蟾張開巨口,河流倒卷,山嶽崩陷,日月傾頹入海,又齊被吸入口中……
顧璵的意識還是迷迷濛濛,然一點靈台之火不滅,宛如身化玄龜,任你驚濤駭浪,我自穩如磐石,以觀滄海。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萬物空空,一切虛無。金蟾終於合上巨口,似偏頭瞧了他一眼,而後縱身一躍,躍進虛空。
轟!
顧璵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過了三十米界限,正在繼續下墜,而那三眼潭水就在窟底!
直到此刻,他才得以近距離觀察:那潭口有十尺寬窄,緊緊相鄰。潭水似清似濁,仿若三麵蒼樸古鏡,無波無痕。
他下意識的選擇了中間那眼,冇有變成實體,以霧氣姿態緩緩下墜。
而在距潭口七八尺的高度時,虛空憑生阻礙,就像一層層牢固的透明隔膜,行進艱難。顧璵估摸一下靈力,勉強夠返回地麵,猶豫片刻,終究心下一狠。
噗!
霧氣激盪,連連突破阻礙,很快到了最底部。本以為會有更大的阻力,結果霧氣與潭水剛一接觸,就像點燃了引信的炮仗,哧剌剌的燒到了頭,然後砰!
那眼寒潭猛然攪動,漩渦百轉,緊跟著,嗖嗖嗖從中飛出七道神光,紅如血,粉如霞,黑如墨,青如煙,恰分七色。
“……”
顧璵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話,我草草草草草!
你遊仙派不走尋常路啊!不是應該我進去鬼鬼祟祟的亂捅一番,然後發現勞什子密室,再搜刮遺寶麼?
怎麼一下就爆了?
他不及多想,趕緊催動霧氣,想裹住神光。
怎奈速度極快,其中六道直接衝出地窟,天空似湧起六色雲霞,凝聚片刻,又散於四麵八方。
顧璵隻捲住了一道,氣力大損,不敢多做停留,連忙往上飄去。
待他勉強落到地麵,那光華緩緩消散,露出真容,卻是一柄通身赤紅,熾氣流轉的古拙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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