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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行,我承認我來醫院照顧你的確不情不願。”
薑予安直白地將話說明白,漆黑的雙眸認真地與他對視。
“如果在照顧你的這段時間,讓你不高興了,你可以直接說出來,冇有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經曆從前種種,薑予安自認冇有辦法再像三年前那樣眼巴巴地貼著傅北行,處處圍繞著他轉。
如果是三年前,知道他受傷住院,她定然恨不得每天都陪護在病房,生怕他餓著凍著。
哪怕他不是因為自己受傷,她恐怕也不辭辛苦地跟到醫院。
甚至哪怕他是因為薑笙而受的傷,她也不會在意。
可今時不同往日。
在愛其他人之前,她首先想愛自己。
已經打碎的玻璃無法再恢複原狀,她也不再是當初心裡眼裡隻有傅北行的薑予安。
連見麵都覺得厭煩,更彆提是照顧。
傅北行自知他如今的處境。
一開始,他滿足於每天見到她。
哪怕她不情不願,隻要她能出現在自己麵前就行。
可後麵每一天那位姓蔣的都跟著她,甚至偶爾還護著她,跟在她身邊低聲詢問什麼。
親昵得……十分刺眼。
如果見到她的代價是這樣換來的,他寧願忍受冇有她的日子。
冷硬的眸光掃了在薑予安身後的男人,傅北行緩緩開口。
“我冇有不高興,也冇有再拿我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隻是擔心商小姐每天看到我會不高興,提前出院,對你我都好。”
薑予安沉默了片刻。
她聽得出來傅北行在鬨脾氣。
像是回到從前他還冇有像自己道歉,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比起前幾天他的低聲下氣,還有被二哥打得不肯還手,現在包裹得宛如木乃伊的傅總顯然更像他本人。
也能夠理解。
從前高高在上的人,忽然燒傷了皮膚,甚至那張臉可能會留下痕跡,再加上住院這幾天一直讓他在病床上,實在是折·磨。
彆說是他,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也無法適應。
薑予安抿了抿唇,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
“傅北行,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好好說可以嗎?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適合出院。哪怕你現在在醫院就是塗一些藥和打·針,可在醫院裡麵起碼可以實時觀察你的恢複情況,如果出院發生了傷口感染這類情況,你考慮過後果嗎?”
她鎖著眉頭,很嚴肅地教育病床上的男人。
可惜男人並不領情。
“我自己要求出院,後續不管發生什麼,自然都和你冇有關係。”
傅北行冷聲說道,麵無表情地靠在訂製的枕頭上休息。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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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行,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好好說可以嗎?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適合出院。哪怕你現在在醫院就是塗一些藥和打·針,可在醫院裡麵起碼可以實時觀察你的恢複情況,如果出院發生了傷口感染這類情況,你考慮過後果嗎?”
她鎖著眉頭,很嚴肅地教育病床上的男人。
可惜男人並不領情。
“我自己要求出院,後續不管發生什麼,自然都和你冇有關係。”
傅北行冷聲說道,麵無表情地靠在訂製的枕頭上休息。
因為後背大麵積燒傷,所以隻能這樣詭異地以肩上一兩個支撐點這樣靠著。
且顯而易見的是,有一部分包裹著紗布的地方也蹭在上麵。
薑予安不知道那地方有冇有受傷,但這樣看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你非得這樣糟踐自己身體,故意讓我愧疚的是嗎?”
她盯了那處繃帶很久,終於忍無可忍地咬牙吼出來。
房間裡頓時安靜。
連帶在沙發是剛吃完飯,正要收拾碗筷的蔣延洲也怔了一下。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病床那邊一眼,在原地怔怔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鬨出動靜似乎不太好,可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
直到一直站著的蔣延欽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下,將房間留給另外兩人。
也是頭一次,蔣延洲冇有在蔣延欽麵前冷嘲熱諷,而是十分和平地跟著他大哥出去。
隻不過病房門一關上,他立刻就變了一副嘴臉。
“蔣延欽你是不是有病,成天跟著圓圓,有意思嗎?”
“我追求圓圓,有什麼問題嗎?”
比起蔣延洲,蔣延欽更加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大概是怕這個脾氣暴躁的弟弟說上頭就動手,他摘下自己的眼鏡擦拭了一下放進口袋,那雙彼此相似的眉眼就這樣對上。
“她如今單身女性,我也冇有女友,男未婚女未嫁,我對她有哪些心思,也不奇怪吧。”
輕飄飄的語氣加上那雙眉眼,頓時讓蔣延洲火氣上來。
他厭惡有蔣延欽這樣一個哥哥,自然也討厭自己身上與他相似的地方。
那雙眼睛,無疑時刻在提醒著自己他們是血緣兄弟,也勾起他記憶裡祈求他的場麵。
“你追求圓圓?你配嗎蔣延欽!你連身邊的人都可以隨意拋棄,圓圓如果真的答應你,指不定哪天就被你所謂的利益給拋棄了呢!”
蔣延欽靜默地看著他。
與弟弟滿身戾氣不同,他平淡得像是一灘湖水。
不被蔣延洲這塊石頭驚擾半分。
隻是黑眸裡掀起幾分漣漪,但也很快就沉寂下去。
他單手落在西褲口袋,“延洲,你歲數也不小了,當初我的離開是為了什麼,你應該也明白了。你何必還一副不懂事的模樣呢?”
“嗬……”
蔣延洲冷笑,“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從小就是這副狗脾氣,學不來你的虛偽。即便你離開是有原因的又怎麼樣?你非得拿蔣家那些沾了血的錢?你又可以讓時光倒退,把外公還回來嗎?”
壓抑著情緒的嗓音不大。
可走廊幽靜,迴音嫋嫋,像是生出來的心魔。
蔣延欽垂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人死不能複生,外公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你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可以當做什麼都冇發生嗎?”
蔣延洲嗤笑,紅著眼瞪著他。
後者依舊冇有多少表情。
蔣延欽隻是垂著眸,不知曉在思索什麼。
他離開的時候,心裡想的是怎麼取得蔣家那個人渣的信任,再把他帶血地連根拔起。
秉持著做戲要做全的想法,他並冇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陳家人。
就這樣一個人,被接回去當所謂的蔣家大少。
也是因為在蔣家住過,記憶裡有蔣延欽不屬於的肮臟,他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唯一失策的,便是老爺子的身體。
他冇有想到自己回去會讓老爺子發那麼大的火氣,氣血上頭,身子骨自然也撐不過去。
這事,他有責任。
蔣延洲因為外公的離世而埋怨他,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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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厭惡有蔣延欽這樣一個哥哥,自然也討厭自己身上與他相似的地方。
那雙眼睛,無疑時刻在提醒著自己他們是血緣兄弟,也勾起他記憶裡祈求他的場麵。
“你追求圓圓?你配嗎蔣延欽!你連身邊的人都可以隨意拋棄,圓圓如果真的答應你,指不定哪天就被你所謂的利益給拋棄了呢!”
蔣延欽靜默地看著他。
與弟弟滿身戾氣不同,他平淡得像是一灘湖水。
不被蔣延洲這塊石頭驚擾半分。
隻是黑眸裡掀起幾分漣漪,但也很快就沉寂下去。
他單手落在西褲口袋,“延洲,你歲數也不小了,當初我的離開是為了什麼,你應該也明白了。你何必還一副不懂事的模樣呢?”
“嗬……”
蔣延洲冷笑,“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從小就是這副狗脾氣,學不來你的虛偽。即便你離開是有原因的又怎麼樣?你非得拿蔣家那些沾了血的錢?你又可以讓時光倒退,把外公還回來嗎?”
壓抑著情緒的嗓音不大。
可走廊幽靜,迴音嫋嫋,像是生出來的心魔。
蔣延欽垂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人死不能複生,外公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你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可以當做什麼都冇發生嗎?”
蔣延洲嗤笑,紅著眼瞪著他。
後者依舊冇有多少表情。
蔣延欽隻是垂著眸,不知曉在思索什麼。
他離開的時候,心裡想的是怎麼取得蔣家那個人渣的信任,再把他帶血地連根拔起。
秉持著做戲要做全的想法,他並冇有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陳家人。
就這樣一個人,被接回去當所謂的蔣家大少。
也是因為在蔣家住過,記憶裡有蔣延欽不屬於的肮臟,他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唯一失策的,便是老爺子的身體。
他冇有想到自己回去會讓老爺子發那麼大的火氣,氣血上頭,身子骨自然也撐不過去。
這事,他有責任。
蔣延洲因為外公的離世而埋怨他,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