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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懇請王妃準許!”元宵見鳳傾九猶豫不決,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鳳傾九第一次從元宵的身上瞧出這般決心,不禁有些動容。她長歎一口氣,無奈道:“此番前去,凶險未知,或許你我都會將命留在西域,你當真考慮清楚了?”
“隻要能幫到王妃,元宵區區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麼?”元宵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鳳傾九說道。
雖然西域是她長大的地方,但遠不及鳳傾九對她的恩情,她不可能眼睜睜地讓鳳傾九一個人去送死。
元宵的一番話讓鳳傾九甚是感動,當即吩咐道:“好,你準備一下,咱們即刻動身。”
“謝王妃!”
元宵臉上一喜,連忙應聲退下。
蟬鳴聲陣陣,夜空如一張巨大的網將萬物籠罩在黑暗之中,見不得半點星子。
這個時辰正是敵軍鬆懈之時,絲毫未曾注意到四周匆匆閃過的黑影。
鳳傾九躲在暗處一座不起眼的營帳後,觀察著西域軍隊的動向,身後一群裝備精良的士兵跟在她身後,與這夜色完美融合,隨時聽候她的指令。
隻見鳳傾九玉指一抬,幾瞬後遠處便傳來一陣驚慌聲。
“不好,失火了!”
“趕快來人救火!”
伴隨著隱隱火光,周圍的營帳人影綽綽,紛紛趕去救火,很快便都空了。
鳳傾九看準時機,一聲令下,身後士兵們的身影便消失在與失火點相反的方向。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那火光漸漸黯淡了下去,看來火勢被滅的差不多了。
身後突然響起笨重的盔甲摩擦聲,鳳傾九聞聲警惕地回過頭,見是自己帶來的一名士兵,頓時鬆了一口氣。
“啟稟王妃,糧草已經得手。”士兵半跪在鳳傾九身邊,壓低聲音道。
一旁的元宵輕輕拽了拽鳳傾九的衣角,小聲說道:“王妃,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離開吧,這火拖延不了他們幾時的。”
鳳傾九環顧了一番四周,微微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以拓跋櫟的做事風格,偷襲軍營、盜回糧草怎會這麼容易?
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走吧。”鳳傾九轉身點頭,準備和元宵等人一同撤離。
可他們還冇走出百米,便聽營帳處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糧草失竊了!”,隨即敵軍的駐地內便開始了一陣騷動。
鳳傾九暗叫不好,趕忙命令士兵們帶著糧草先行撤退,自己則留下來拖住敵軍。
元宵也顧不上什麼主仆身份了,一把拉住鳳傾九,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道:“王妃,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元宵你聽話,和他們一起走,你放心,我不會有事。”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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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元宵你聽話,和他們一起走,你放心,我不會有事。”鳳傾九擰著眉,嚴聲拒絕道。
她是慕承淵的夫人,堂堂黎王的妃子,這種時候怎麼可能讓貼身丫鬟留下而自己先跑了?
可元宵也不知是哪來的倔脾氣,那架勢明擺著是跟定了鳳傾九。
營帳裡的異動越來越大,眼見著再不走就被髮現了,鳳傾九無奈之下隻得同意了元宵的請求,拉著她躲在了一處角落裡。
“你們幾個,去那邊搜!你們幾個跟我去這邊!”
兩人剛藏好,幾名西域士兵便恰巧逗留在她們藏身的草叢附近。
兩人屏住呼吸,緊張地背靠在灌木堆裡,心裡默默祈禱著不要被這幾名西域士兵發現,同時也做好了與他們魚死網破的準備。
不過好在這幾名士兵並未發現營帳後的兩人,才讓鳳傾九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元宵無聲地大口喘著氣,看向身邊的鳳傾九,悄聲問道:“王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鳳傾九心中自然也很緊張,但臉上並未表露出一分,餘光又瞥了一眼駐地中四處搜尋的士兵,道:“駐地附近都是搜查的西域士兵,我們逃不出去了。這裡太危險,早晚會被髮現的。”
“王妃,我掩護你離開,就算我被抓了,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元宵眼神中隱隱閃著光,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鳳傾九平安送出西域軍營。
鳳傾九深深地看了看她,搖搖頭,從衣袖中掏出了兩張軟乎乎的麪皮。
“這是……”
“把這個戴上,記住,我們兩個現在是西域人,一會兒不管他們問什麼,都要保持冷靜,切不可露出馬腳。先混進軍隊後勤,之後再想辦法逃出去。”
鳳傾九將其中一張易容麵具塞到元宵手中,仔細叮囑了一番後,先行戴上了另一張麵具。
幸好她們來時留了一個心眼,換了一身樸素些的衣裳,不然頂著一張西域婦人的臉,卻是一身中原打扮,很難不引起懷疑。
元宵立刻明白了鳳傾九的意思,瞭然地點了點頭。
兩人都戴好了易容麵具,趁著混亂潛入了後勤,裝模作樣地跟著後勤的幾名婦人一起幫忙。
糧草失竊,後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唯恐拓跋櫟降罪於自己,恨不得把整個營地都掀翻了找竊賊。
為了不引人注目,鳳傾九和元宵始終走在最後,儘量避免和這些人有接觸,可還是引起了一名婦人的注意。
那婦人看起來很年輕,莫約二十多歲的年紀,模樣算是這些婦人中的佼佼者。
婦人微微蹙眉,盯著元宵看了片刻,隨後低聲對身旁的另一名婦人說了些什麼,緊接著兩人便朝元宵走了過來,用西域語問道:“你是誰?怎麼瞧著這麼麵生?”
元宵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正低頭乾活的鳳傾九,“我……我是新來的,後勤這麼多人,這位姐姐總不能都見過,有幾個眼生的也是正常。”
大概是見元宵身形嬌柔不似能偷盜糧草的樣子,再加上西域語說得很熟練,那兩名婦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冇再多說什麼。
“兩位姐姐,我剛來軍營,很多規矩都不太懂,麻煩姐姐們告知一二,免得回頭手笨犯了錯被責罰。”元宵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轉了轉眼睛,問道。
兩名婦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好心安慰道:“瞧你年紀這麼小,冇服侍過男人吧?在這軍營裡當後勤和在家服侍男人是一個道理,無非就是做做飯,洗洗衣服,照顧將士們的生活起居,說不定你在打仗途中瞧上了誰家男人,還能天天膩在一起呢!”
元宵一聽,小臉瞬間染上一抹緋紅。
“不過,這話也就在咱們這些女人窩裡說說,可不能傳了出去,尤其是這段時間。”那名婦人一臉神秘地看著元宵,接著道。
“為什麼?”
婦人環顧了一圈周身,確認冇有隔牆有耳後,這纔開口解釋:“聽說西域王要禦駕親征,這種會影響將士們打仗的言論若是被他聽了去,可是要砍頭的!”
西域王要親征?!
元宵的瞳孔猛地縮了縮,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幾人順勢看了過去,隻見鳳傾九蹲在地上,麵前是一堆被打碎的酒壺。
元宵見那兩名婦人眼神不對,趕忙上前側身擋住鳳傾九,趁著婦人還冇詢問便先解釋:“這是和我一同來的姐姐,天生是個啞巴。”
鳳傾九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了,這兩名婦人怕是冇這麼好糊弄,於是便悄悄將手探進了衣袖中。
果不出她所料,兩名婦人對她二人已然產生了疑心,雖不知她們究竟是什麼來路,但先有軍營失火、糧草被盜,後又有這兩人舉止奇怪,總歸是和糧草脫不了乾係。
就在兩名婦人準備叫來搜尋的士兵時,鳳傾九反應迅速地捂住自己和元宵的口鼻,將袖中的東西灑向她們。
一瞬間,兩名婦人的話音還冇來得及出口,身子便軟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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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看起來很年輕,莫約二十多歲的年紀,模樣算是這些婦人中的佼佼者。
婦人微微蹙眉,盯著元宵看了片刻,隨後低聲對身旁的另一名婦人說了些什麼,緊接著兩人便朝元宵走了過來,用西域語問道:“你是誰?怎麼瞧著這麼麵生?”
元宵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正低頭乾活的鳳傾九,“我……我是新來的,後勤這麼多人,這位姐姐總不能都見過,有幾個眼生的也是正常。”
大概是見元宵身形嬌柔不似能偷盜糧草的樣子,再加上西域語說得很熟練,那兩名婦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冇再多說什麼。
“兩位姐姐,我剛來軍營,很多規矩都不太懂,麻煩姐姐們告知一二,免得回頭手笨犯了錯被責罰。”元宵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轉了轉眼睛,問道。
兩名婦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好心安慰道:“瞧你年紀這麼小,冇服侍過男人吧?在這軍營裡當後勤和在家服侍男人是一個道理,無非就是做做飯,洗洗衣服,照顧將士們的生活起居,說不定你在打仗途中瞧上了誰家男人,還能天天膩在一起呢!”
元宵一聽,小臉瞬間染上一抹緋紅。
“不過,這話也就在咱們這些女人窩裡說說,可不能傳了出去,尤其是這段時間。”那名婦人一臉神秘地看著元宵,接著道。
“為什麼?”
婦人環顧了一圈周身,確認冇有隔牆有耳後,這纔開口解釋:“聽說西域王要禦駕親征,這種會影響將士們打仗的言論若是被他聽了去,可是要砍頭的!”
西域王要親征?!
元宵的瞳孔猛地縮了縮,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幾人順勢看了過去,隻見鳳傾九蹲在地上,麵前是一堆被打碎的酒壺。
元宵見那兩名婦人眼神不對,趕忙上前側身擋住鳳傾九,趁著婦人還冇詢問便先解釋:“這是和我一同來的姐姐,天生是個啞巴。”
鳳傾九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了,這兩名婦人怕是冇這麼好糊弄,於是便悄悄將手探進了衣袖中。
果不出她所料,兩名婦人對她二人已然產生了疑心,雖不知她們究竟是什麼來路,但先有軍營失火、糧草被盜,後又有這兩人舉止奇怪,總歸是和糧草脫不了乾係。
就在兩名婦人準備叫來搜尋的士兵時,鳳傾九反應迅速地捂住自己和元宵的口鼻,將袖中的東西灑向她們。
一瞬間,兩名婦人的話音還冇來得及出口,身子便軟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