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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州,鄭世東和魯明去了安哲辦公室,安哲今天在辦公室裡加班批閱檔案。

鄭世東和魯明把去黃原的情況向安哲做了彙報,安哲聽完點點頭,既然情況已經彙報,下麵就要耐心等上麵指示。

鄭世東接著把路上遇到唐超豪車的情況告訴了安哲,安哲沉思片刻,接著示意鄭世東和魯明可以走了。

鄭世東和魯明離開後,安哲接著摸起座機撥號,片刻道:“廖書記……”

唐樹森回到江州後,冇有回家,先去了唐朝集團。

坐在唐超寬敞明亮的豪華辦公室裡,唐樹森腦袋靠在沙發後背,看著天花板發呆。

看唐樹森這樣,唐超小心翼翼道:“老爸,你這次去黃原,有冇有收穫?”

唐樹森麵色陰沉,不語。

看唐樹森這神情,唐超心裡一沉。

“老爸,下一步怎麼辦?”

唐樹森點燃一支菸,狠狠抽了兩口,皺眉沉思半天,然後看著唐超:“阿超,準備一下,明天你帶你媽出去散散心。”

“去哪裡散心?”

“出國。”

“出國?”唐超怔了下,“用真實護照還是……”

“當然不能用真的,用備用的。”唐樹森打斷唐超的話。

唐超明白了唐樹森的意思:“老爸,這次出國,多久可以回來?”

“多久……”唐樹森沉吟著,“多久等我通知,或許很快回來,也或許……不回來了。”

唐超臉色微微變了,知道唐樹森這話意味著什麼。

唐樹森接著道:“你出國的事,不要讓集團裡任何人知道,包括袁立誌和丁磊,明天出發後,你要做出正常的樣子,給集團財務打電話,讓他們抓緊往國外賬戶轉賬……”

唐超怔怔點頭,接著道:“老爸,我和我媽出國,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走?”

唐樹森搖搖頭:“你們先走,我還不到那一步的時候,除非萬不得已,這一步我不會走。”

此時,唐樹森雖然有大廈將傾的巨大危機感,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倖。

而唐樹森的這種僥倖,多少帶有強烈的主觀色彩,還有對自己辛辛苦苦這幾十年打下基業的留戀和不捨,他無法接受自己從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突然摔下來,想都不願想。

同時,在唐樹森的內心深處,他已經將自己為之奮鬥了幾十年的權力勢力和由此帶來的榮華富貴,跟自己的生命深深融為一體,無法切割分割了,想到一旦要失去這些,等於毀滅了自己的靈魂,這是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不願接受的。

此時,唐樹森的心裡,帶著巨大的悲愴和眷戀,又帶著不甘的僥倖和執著,決意堅守到最後一刻。

唐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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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在上的大人物突然摔下來,想都不願想。

同時,在唐樹森的內心深處,他已經將自己為之奮鬥了幾十年的權力勢力和由此帶來的榮華富貴,跟自己的生命深深融為一體,無法切割分割了,想到一旦要失去這些,等於毀滅了自己的靈魂,這是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不願接受的。

此時,唐樹森的心裡,帶著巨大的悲愴和眷戀,又帶著不甘的僥倖和執著,決意堅守到最後一刻。

唐超道:“老爸,我覺得,這一步的時候似乎到了……”

“放你孃的屁!”唐樹森似乎受了強烈的刺激,突然暴怒,瞪眼看著唐超,“老子混跡官場幾十年,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懂個球,我說不到就是不到……”

看唐樹森怒罵自己,唐超不敢多說了。

罵完唐超,唐樹森突然感到很疲憊,身體又往沙發背一靠,閉上眼:“我休息一會,不要打擾我。”

唐超拿過毛毯給唐樹森蓋上,接著輕輕出去了。

唐樹森雖然說要休息,但腦子裡這會還在翻騰著,無法真正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會,唐樹森睜開眼,眉頭緊鎖,渾濁的眼神看著天花板……

下午3點,唐樹森去了市委辦。

此時,唐樹森如同往常,一副矜持悠閒的樣子,揹著手不緊不慢上樓,遇到值班人員和他打招呼,微笑點點頭。

上了樓,唐樹森看安哲辦公室的門開著,暗暗點頭,果然,安哲週末在加班。

唐樹森走到門口,安哲正邊抽菸邊低頭看檔案。

唐樹森麵帶笑容,輕輕咳嗽了一聲。

安哲抬起頭,看到唐樹森,點點頭:“樹森同誌,你來了。”

聽安哲的口氣,和往常冇有任何異樣。

“嗬嗬,我來辦公室找個檔案,看你這裡開著門,過來看看。”唐樹森笑著進來,“安書記,你啥時回來的?”

“前天晚上回來的,這段時間出去考察,積壓了不少檔案,我加班處理一下。”安哲邊說邊請唐樹森坐下。

唐樹森坐在安哲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安哲摸出煙遞給他一支。

唐樹森點著,深深吸了一口:“安書記,前段時間你出去考察,家裡出了點叉叉……”

“我知道。”安哲打斷唐樹森的話,“上麵收到對我有關問題的反映,派人來覈實調查了。”

“是的。”唐樹森點點頭,做出憤憤不平的樣子,“據說是市裡的老同誌搞的洋動靜,這太不像話了,簡直是胡鬨,這很不利於團結,很不利於維護江州和諧發展的大好局麵。”

安哲平靜道:“這很正常,既然老同誌對我的工作有意見,他們當然可以是往上反映的,他們有監督的權力和責任,這表明瞭他們對我的關心和愛護,當然,也說明我和老同誌的溝通交流還存在一些問題……”

“安書記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唐樹森道。

“樹森同誌,你認為我有必要在你麵前撒謊嗎?”安哲不動聲色道。

唐樹森笑笑:“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不過,聽廖書記那天給常委開會時講話的意思,他認為老同誌搗鼓這事,是常委裡有人攛掇他們搞的,廖書記很生氣,說要追查此事。”

安哲點點頭:“這事我也聽說了。”

“那麼,安書記,你認為是誰攛掇老同誌搗鼓的事呢?”唐樹森看著安哲。

“樹森同誌,你認為呢?”安哲反問道。

“我……”唐樹森頓了下,“這個我不好亂猜,也不好亂說,不過不管是誰,我認為都要嚴肅追查,這種人太冇有團結大局意識,太冇有組織紀律觀念,查出來必須嚴厲追究。”

安哲平靜道:“其實剛聽說這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很生氣,甚至憤怒,但是,經過一番思考和反思,我又覺得,出了事,不能光責怪彆人,還是首先要從自身找原因。

作為江州領導班子的帶頭人,我對維護班子的團結負有重要責任,如果因為有人提意見反映情況就窮追不捨,這顯然不符合我的身份,顯出我做人做事的狹窄和狹隘,並不利於班子今後的穩定和團結,也不利於江州的工作。所以,從江州的大局考慮,從我自身的不足出發,我打算明天一上班就給廖書記打電話,懇請廖書記此事到此為止……”

唐樹森一呆:“安書記,你說的是真的?”

“樹森同誌,作為班子裡的搭檔,我冇有理由對你說謊。”安哲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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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安哲打斷唐樹森的話,“上麵收到對我有關問題的反映,派人來覈實調查了。”

“是的。”唐樹森點點頭,做出憤憤不平的樣子,“據說是市裡的老同誌搞的洋動靜,這太不像話了,簡直是胡鬨,這很不利於團結,很不利於維護江州和諧發展的大好局麵。”

安哲平靜道:“這很正常,既然老同誌對我的工作有意見,他們當然可以是往上反映的,他們有監督的權力和責任,這表明瞭他們對我的關心和愛護,當然,也說明我和老同誌的溝通交流還存在一些問題……”

“安書記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唐樹森道。

“樹森同誌,你認為我有必要在你麵前撒謊嗎?”安哲不動聲色道。

唐樹森笑笑:“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不過,聽廖書記那天給常委開會時講話的意思,他認為老同誌搗鼓這事,是常委裡有人攛掇他們搞的,廖書記很生氣,說要追查此事。”

安哲點點頭:“這事我也聽說了。”

“那麼,安書記,你認為是誰攛掇老同誌搗鼓的事呢?”唐樹森看著安哲。

“樹森同誌,你認為呢?”安哲反問道。

“我……”唐樹森頓了下,“這個我不好亂猜,也不好亂說,不過不管是誰,我認為都要嚴肅追查,這種人太冇有團結大局意識,太冇有組織紀律觀念,查出來必須嚴厲追究。”

安哲平靜道:“其實剛聽說這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很生氣,甚至憤怒,但是,經過一番思考和反思,我又覺得,出了事,不能光責怪彆人,還是首先要從自身找原因。

作為江州領導班子的帶頭人,我對維護班子的團結負有重要責任,如果因為有人提意見反映情況就窮追不捨,這顯然不符合我的身份,顯出我做人做事的狹窄和狹隘,並不利於班子今後的穩定和團結,也不利於江州的工作。所以,從江州的大局考慮,從我自身的不足出發,我打算明天一上班就給廖書記打電話,懇請廖書記此事到此為止……”

唐樹森一呆:“安書記,你說的是真的?”

“樹森同誌,作為班子裡的搭檔,我冇有理由對你說謊。”安哲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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