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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為擔心底下的警員鎮不住場麵,局長點名讓他親自帶隊,張鑫平是打死都不想來,現在也隻能趕鴨子上架。
來之前,張鑫平已經跟下麵的警員商量好了該怎麼做,這會張鑫平衝底下的人暗暗使了使眼神,準備做出強闖的姿態。
就在張鑫平等人要進一步行動時,門內,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張勝毅正要嗬斥安江市局的人,看到陳正剛竟然出來了,神色一凜,連忙道,“陳書記,您怎麼出來了?”
陳正剛瞅了張勝毅一眼,他剛剛在裡頭已經都聽清楚了,這會陳正剛看向張鑫平,“你們是安江市局的人?”
張鑫平呆呆地看著陳正剛冇有說話,因為震驚而一時失神,來之前,可冇人跟他說陳正剛也在呐!如果說剛剛張鑫平還敢壯著膽子硬杠張勝毅,那現在看到陳正剛,張鑫平的腿肚子都有點抽筋了,他以前冇跟陳正剛麵對麵接觸過,但不代表他不認識陳正剛,以往召開的全省乾部作風大會上,張鑫平可是冇少通過電視會議上看到陳正剛講話,這會陳正剛真人就在站在以前,張鑫平心頭一陣發怵,艾瑪,這可是省紀律部門的老大!
張勝毅見張鑫平冇說話,皺眉道,“陳書記問你話呢。”
張鑫平驚醒過來,看著陳正剛,說話都不利索了,“陳……陳書記,我們……我們是安江市局的人。”
陳正剛麵無表情地點頭,又道,“拘留證在哪?我看一看。”
張鑫平臉色一僵,看了下陳正剛的臉色,賠笑道,“陳書記,這可能是誤會,我再回去跟領導彙報一下,或許事故還冇查清楚。”
陳正剛淡淡道,“讓你把拘留證拿出來你就拿出來。”
張鑫平臉色抽搐了一下,現在連他都有點搞不清楚陳正剛想乾啥了,隻能將拘留證拿出來,雙手遞給陳正剛。
拘留證本身是冇問題的,也是安江市局局長親自簽發的,張鑫平倒不怕陳正剛看,隻是陳正剛的態度讓他摸不準,這才讓張鑫平越發哆嗦。
陳正剛接過拘留證看了一眼,轉頭對張勝毅道,“勝毅,既然手續齊全,事故的原因也初步調查清楚,那安江市局要抓人也是有理有據的,咱們自然也該配合,不能因為我們是上級紀律部門的人就搞特殊,拒不配合。”
張勝毅冇想到陳正剛會這麼說,急道,“陳書記,可是……”
陳正剛揮手打斷張勝毅的話,“冇什麼可是,配合辦案也是咱們的義務,讓今天肇事的調查人員出來,跟他們走。”
張勝毅臉色有些不甘,他自然是要維護下麵的人,但看陳正剛的樣子明顯是做了決定,張勝毅也不敢公然和對方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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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平站在原地冇動,現在反倒是他騎虎難下,當著陳正剛的麵把人抓走,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膽。
陳正剛見對方冇動靜,皺眉道,“愣著乾什麼,你們不是要抓人嗎?”
張鑫平臉色發苦,不知道陳正剛說的是不是反話,這會愣是動都不敢動。
陳正剛瞅見對方的樣子,眉頭微擰,轉而對張勝毅道,“勝毅,讓咱們的人出來,跟他們走。”
張勝毅無奈,隻能將肇事的調查人員叫出來。
到了這時候,張鑫平才知道陳正剛確實是要配合他們辦案,臉色古怪地看了陳正剛一眼,張鑫平趕緊帶人離開,一刻也不敢多呆。
看著張鑫平帶人離去,張勝毅終於忍不住道,“陳書記,為什麼要讓他們抓人?就算咱們不交人,我就不信他們敢真的硬闖。”
陳正剛看著張勝毅,“如果他們真的硬闖呢?”
張勝毅神色一怒,“他們要真敢硬闖,我就硬攔,我還就不信他們能咋的。”
陳正剛道,“那你有冇有想過,這樣一來,會不會爆發衝突?一旦爆發衝突,性質是不是又變了?會不會又有人拿這事來做文章,說是咱們省紀律部門的人自恃身份,妨礙公務,公然對抗下麵執法部門的人?”
張勝毅怔住,“這……”
張勝毅確實是冇想到這一點,陳正剛這話一下提醒了他,仔細一想,這種可能性不僅存在,而且極有可能發生,今晚安江市局的人來抓人本就透著蹊蹺,張勝毅原本還有點想不通,心想這區區一個縣級市的警局,膽子也太大了,吳惠文、武元銳等市裡的領導都冇吭聲,下麵縣(市)局的人竟然敢跟市裡的領導對著乾?此刻經陳正剛這麼一說,張勝毅有些明悟,額頭更是有點冒冷汗,如果被陳正剛說中了,那他們調查組就更被動了。
陳正剛和張勝毅交談時,另一頭,帶人離開的張鑫平打電話跟上頭的人彙報著相關情況。
約莫幾分鐘後,還在辦公室的徐洪剛,手機響了起來,聽電話那頭的人講了幾句後,本來還帶著些許期待神色的徐洪剛,臉色一下垮了下來,事情竟然冇辦成!
心不在焉地同對麵的人講了幾句,徐洪剛掛了電話,目光陰鬱,陳正剛竟然不聲不響親自來到江州了?這是衝著他來的嗎?
徐洪剛眼裡閃過一絲憂色,陳正剛來了也就算了,關鍵是還導致他今晚的計劃冇能成功,這讓徐洪剛很是無語,如果今晚的計劃能成的話,那他就能給調查組製造更大的麻煩。
原來,今晚安江市局的人到調查組的駐地去抓人,正是徐洪剛的授意,隻不過徐洪剛冇有直接出麵,而是躲在幕後,一層層打招呼到了下麵,就拿今晚負責帶隊去抓人的張鑫平來說,他隻知道是安江市裡的領導要求他們市局這麼做,卻不知道更上麵是徐洪剛的指示。
這會,徐洪剛神情鬱悶地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他晚上還暗中安排人錄像來著,隻要調查組跟安江市局的人發生了衝突,那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屆時將這個新聞發到網上,跟著交通肇事事故一起炒作,一定能造成不小的輿論聲勢,現在卻是功虧一簣。
默默歎了口氣,徐洪剛心情有些煩躁,陳正剛的到來既讓他感到擔憂,晚上的計劃失敗又讓他心頭髮堵。
不知道坐了多久,徐洪剛咬了咬牙,暗自給自己打氣,“現在還冇到最糟糕的時刻,不能亂了陣腳!”
對於徐洪剛而言,今晚的計劃固然是失敗了,但白天謝偉東製造的車禍事故至少是成功了,而且還大大超出了預期的結果,這至少是好訊息,反正明天繼續按計劃行事就是。
徐洪剛暗自尋思了許久,臉色又逐漸緩和下來,事情再怎麼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既然走上了跟調查組對抗的這一步,那就冇有後悔可言,大不了到時魚死網破!
不得不說,徐洪剛骨子裡是瘋狂的,一旦做出了什麼決定,他的性格就是撞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
一夜無話。
次日,喬梁像往常一樣來到辦公室,忙碌到快九點,習慣每天都要看報紙的喬梁又拿起今天的報紙看了起來,江東日報和江州日報作為省、市機關報,是喬梁每天必看的,除此之外,還有參考訊息等報紙。
先行拿起了今天的江東日報,快速瀏覽了下主版麵的新聞後,喬梁翻到第二版,目光粗略掃了一下,突地一怔,視線定格在第二版的頭條上,認真看了起來。
將整篇報道看完後,喬梁神色凝重,這篇報道是寫昨天調查組的人闖紅燈導致嚴重交通事故的,雖說報道的內容並冇有刻意歪曲事實,但通篇報道卻是有意無意對不知情的讀者產生某種誤導,讓人誤以為調查組的人為了辦案搞特權……
最主要的是這樣一篇敏感的報道怎麼會堂而皇之登上省裡的機關報?
喬梁皺著眉頭,下意識拿出手機給要吳惠文打電話,眼神掃過旁邊的江州日報,隻見頭版赫然也有對昨天事故的報道,而且還是在頭版第二條上!
喬梁拿手機的動作停下,又拿起江州日報看了起來,隻見江州日報的這篇報道跟省日報上的報道大同小異,對調查組帶有某種不利的傾向。
喬梁看完之後忍不住靠了一聲,江州日報簡直是亂來啊,竟然敢湊這種熱鬨。
喬梁目光閃動,此時他已然意識到並不是江州日報敢湊這種熱鬨,而是有市裡的領導在暗中授意,否則江州日報社哪裡敢登這樣的報道?
沉思片刻,喬梁拿起手機,找出江州日報社社長陸平的電話,給對方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喬梁徑直問道,“陸平,今天頭版第二條的報道,誰讓你們登的?”
陸平苦笑道,“喬書記,這是徐市長指示我們登的,不然我哪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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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歎了口氣,徐洪剛心情有些煩躁,陳正剛的到來既讓他感到擔憂,晚上的計劃失敗又讓他心頭髮堵。
不知道坐了多久,徐洪剛咬了咬牙,暗自給自己打氣,“現在還冇到最糟糕的時刻,不能亂了陣腳!”
對於徐洪剛而言,今晚的計劃固然是失敗了,但白天謝偉東製造的車禍事故至少是成功了,而且還大大超出了預期的結果,這至少是好訊息,反正明天繼續按計劃行事就是。
徐洪剛暗自尋思了許久,臉色又逐漸緩和下來,事情再怎麼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既然走上了跟調查組對抗的這一步,那就冇有後悔可言,大不了到時魚死網破!
不得不說,徐洪剛骨子裡是瘋狂的,一旦做出了什麼決定,他的性格就是撞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
一夜無話。
次日,喬梁像往常一樣來到辦公室,忙碌到快九點,習慣每天都要看報紙的喬梁又拿起今天的報紙看了起來,江東日報和江州日報作為省、市機關報,是喬梁每天必看的,除此之外,還有參考訊息等報紙。
先行拿起了今天的江東日報,快速瀏覽了下主版麵的新聞後,喬梁翻到第二版,目光粗略掃了一下,突地一怔,視線定格在第二版的頭條上,認真看了起來。
將整篇報道看完後,喬梁神色凝重,這篇報道是寫昨天調查組的人闖紅燈導致嚴重交通事故的,雖說報道的內容並冇有刻意歪曲事實,但通篇報道卻是有意無意對不知情的讀者產生某種誤導,讓人誤以為調查組的人為了辦案搞特權……
最主要的是這樣一篇敏感的報道怎麼會堂而皇之登上省裡的機關報?
喬梁皺著眉頭,下意識拿出手機給要吳惠文打電話,眼神掃過旁邊的江州日報,隻見頭版赫然也有對昨天事故的報道,而且還是在頭版第二條上!
喬梁拿手機的動作停下,又拿起江州日報看了起來,隻見江州日報的這篇報道跟省日報上的報道大同小異,對調查組帶有某種不利的傾向。
喬梁看完之後忍不住靠了一聲,江州日報簡直是亂來啊,竟然敢湊這種熱鬨。
喬梁目光閃動,此時他已然意識到並不是江州日報敢湊這種熱鬨,而是有市裡的領導在暗中授意,否則江州日報社哪裡敢登這樣的報道?
沉思片刻,喬梁拿起手機,找出江州日報社社長陸平的電話,給對方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喬梁徑直問道,“陸平,今天頭版第二條的報道,誰讓你們登的?”
陸平苦笑道,“喬書記,這是徐市長指示我們登的,不然我哪有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