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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安緹諾雅直接扭過頭,望著這貿然出現的惡魔領主。
忽然間她聲音變得有些急促道。
“不要回頭。”
話音剛落,趙旭便發覺一旁的安緹諾雅居然消失無蹤。
她整個人就如同烈日驕陽下的水泡一般,眨眼睛便看不到任何痕跡存在。
彷彿一開始進來此處洞坑的,就趙旭自己而已。
“彈力法球!”
趙旭馬上握住手中的超魔瞬發權杖,在這無比凶險的刹那間,施展出了這道強力的防禦法術。
頓時一個微微發亮的球形力場馬上環罩住了他,初看上去半透明的球體本身不斷流梭著一層層的能量波動,看似泡泡球一般隨時破滅,卻又無法摧毀。
彈力法球,堪稱四環中的最強防禦法術。
同時它也是當前趙旭能夠運用出來的最強困敵法術。
此時的趙旭被這個無法移動的屏障所籠罩著,卻不會影響到他的呼吸與內部的移動。
在這個彈力法球的屏障內外,那便是兩個世界。
冇有任何東西,能夠穿越這個球體!
前世趙旭在戰場上,便見識過這道法術,以及吃過不小的虧。
當時他們一群冒險者受雇作為側翼圍捕一位殺人叛逃的四環邪惡法師。
根據趙旭任務前收到的情報,那個法師法術位所剩無幾。
隻是瘦死駱駝比馬大,那法師油儘燈枯的情況下,還是輕而易舉地屠殺了他十餘位隊友。
隨後,趙旭就看到那邪惡法師用出他的僅剩的最後一道保命法術“彈力法球”。
當時趙旭等超過二十位冒險者,因為冇有施法者原因,各種刀劈斧砍都對著那半透明球體懟上去,但一點用處都冇有。
一直拖到這法師的援軍到來,讓對方順利逃脫。
隻有指定的四種手段——抹消權杖、否定權杖、解離術(六環)或者目標型解除魔法(三環),才能夠嘗試先解除掉球體,再試著去攻擊裡麵的人。
像薇薇安手中那柄能夠施展高等解除魔法的神聖複仇者,因為是區域型解除,所以對彈力法球也無可奈何。
所以這個法術強就強在可以用來分割戰場,控製住一部分敵人,或者保護已經失去戰鬥力的隊友。
對於普通的戰士類的冒險者而言,這球體就是一生都無解的存在。
假如一進入遊戲初期,就有人向廣大玩家施展出這些法術手段,那再苦再累都會有人棄戰從法。
而趙旭成功施展出這道逆天防護性的塑能法術後,卻冇有絲毫放鬆。
他知道這道法術,對於能夠瞬間讓安緹諾雅消失的格拉茲特而言,也就浪費了對方一次拆解的“動作”而已。
他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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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旭聽完隻是內心一哼,卻冇有出言反駁。
剛剛安緹諾雅僅僅回頭一瞥,整個人就消失不見,所以除了不回頭之外,他也傾向儘量少說。
而這格拉茲特無比的自大的一句話,也揭露了惡魔們的本質。
按照對方的邏輯,一次的打賭,僅僅意味著這一次的勝利而已。
並不意味著惡魔不再會對其下手。
甚至契約什麼,對於混亂陣營的惡魔根本無效。
它們就如同綽號一樣,一旦跟上了就再也拋不開。
“第二次,則是我向你求取一個承諾。為此,我甚至犧牲了我的選民牧師,那魅魔本身對我可是忠心得很,現在它可是被你害得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下呢。這是你第二次給我造成的損失。”
哪怕趙旭已經被安緹諾雅施加了心靈屏障,不會再受到任何心靈上的法術與效果影響。
但是光聽著格拉茲特這番帶著激昂情緒的說辭,都讓趙旭感覺到,他好像是真的錯了一樣。
他頓時深呼吸幾下,不斷試圖恢複自身的冷靜與淡漠。
甚至開始控製著腦海裡的思維,不去思索太多,減少這方麵的影響。
他知道,這便是格拉茲特發揮自身無比強大的“交涉”、“威嚇”、“唬騙”三項技能在交替作用著。
“仲夏,現在我給你第三次機會,希望你這一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否則我的怒火會讓你無法承受。”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承諾。”
“隻要你肯定許下這個承諾,我甚至可以讓你的化身成為深淵的一位領主,掌握其中一層位麵。試想想,這種滔天的權勢,是剛剛的安緹諾雅能夠給你的麼?”
“在魔法帝國滅亡後,她也就是名義上各族共尊的公主而已,有名卻冇有實。她能給予你什麼?”
“而你,隻要現在答應我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甚至未來我都未必需要它兌現。對你而言又有什麼難的呢?”
此時格拉茲特的聲音越發逼近,彷彿這一刻它已經走到趙旭的身旁,在他的耳邊低聲細語道。
不過趙旭依舊冷靜望著自己身前的護罩。
隻要它還在,就意味著自己還是安全的。
“哦。還是一言不發,用沉默來對抗?”忽然格拉茲特感慨道。
“曾經我許過給一位幸運兒一件神器,那是一個會不斷冒出金幣的聚寶盆。每次伸手進去,就能夠從裡麵掏出1000金幣來,但是代價就是那位幸運兒認識的親朋好友會因此倒黴死去。你猜猜,對方試著抓了多少次?”
“我不做你們惡魔設下的道德困境選擇。”
趙旭忽然回答道。
不用猜他都知道格拉茲特接下來會往什麼維度擴展。
諸如如果死的不是認識的親朋好友又該如何選擇。
甚至隻要趙旭開始回答“否定”。
那麼接下來的故事模型,那“聚寶盆”便會變成“治療盆”,然後旁邊便是等待他救命的親人之類。
它會通過不斷修正整個故事模型,通過模糊界限來逐步問倒趙旭的內心。
一旦誘惑不管用,這些混亂的惡魔就會傾向擊碎一個人的“理念”。
這也是隻有信念堅定的人,才能夠成為一位合格的聖武士的原因。
哪怕聖武士們也會因此遇到很多道德上的困境。
甚至格拉茲特隻要問一位聖武士,得他吃下一具死去的嬰孩屍體,才能拯救一個人,那位聖武士要怎麼做?
假如否定的話,那一座城池的人呢?
這種道德上的詭辯,就是靠著預設的兩難處境來設下陷阱。
所以趙旭也第一次發聲拒絕。
終究,《惡魔道德困境300問》這本書他還是看過不少的。
而格拉茲特彷彿也冇料想到,站在前方的趙旭,居然冇有人類天生八卦聽故事的心,就這麼斷然拒絕。
它發出幾聲乾涸的笑聲後,繼續轉變方向。
“那你,不關心‘安緹諾雅’的平安?剛剛她就被我順手擊殺了,你要是趕緊的話,還能夠救活她呢,說不準她因為你的救命之恩,從此就對你死心塌地。”
“哦?真的?那我得直接捏碎她的靈魂了。”
“不。”趙旭發聲道,“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夠把導師怎麼樣。”
趙旭還是發現,他被擊中了軟肋。
雖然他99%肯定安緹諾雅定然冇事。
但是麵對一位差點登頂過深淵之主的“惡魔大君”來說,假如這一刻是對方親自降臨,然後配合上特殊手段,打了安緹諾雅一個措手不及的話,那1%出事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所以趙旭為了這1%的可能性,還是毅然決定發聲,也試圖讓對方他透露出更多的情報來。
“救我。”忽然安緹諾雅的聲音傳來,聲音裡充滿著痛苦,彷彿在掙紮著。
“我冇事。”頓時這片祭壇前又響起一道聲音,而這也是安緹諾雅的聲音。
隻是聲音是從那彈力法球的屏障之內傳出的。
此刻趙旭輕輕放下剛打了響指的右手。
他剛剛用零環的“幻音術”複刻了一下安緹諾雅的聲音。
也是告訴身後的格拉茲特,模擬出這種聲音,這種攻心手段,對他而言,根本冇有任何用處。
“有趣。我都要懷疑,安緹諾雅曾經和你做過針對高階惡魔的攻防測試了。”
格拉茲特忍不住誇獎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篤定,我殺不死安緹諾雅呢。”
“要知道,真正見識過歐內斯特留給安緹諾雅的那些手段的,基本死得一乾二淨了。這世間也就我們這些老古董,才能夠知曉她的可怕。”
趙旭一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安緹諾雅也逗過他,說過一些模棱兩可騙他的東西。
但唯獨一點,她從來不會吹牛逼。她說能隨時去逛逛深淵,甚至逗逗格拉茲特,那便可以做到這點。
而都這種實力了,哪是格拉茲特能夠輕言抹殺的。
他隻是估計1%不到的可能而已,並非他真的相信。
就如同每個人走路都有可能被喝醉酒闖紅燈的司機撞到一樣,概率存在,看多大而已。
他也就懷疑安緹諾雅隻是忽然消失了一會,否則這惡魔大可先關上自己幾天,先削弱自身的意誌再說。
“為什麼你需要我的一個承諾呢?”
許久後,趙旭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也是他曾經思索了幾番的問題。
“這得從一個很久的故事開始說起了。”
格拉茲特的聲音愈發悠遠深邃。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聽我慢慢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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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格拉茲特隻要問一位聖武士,得他吃下一具死去的嬰孩屍體,才能拯救一個人,那位聖武士要怎麼做?
假如否定的話,那一座城池的人呢?
這種道德上的詭辯,就是靠著預設的兩難處境來設下陷阱。
所以趙旭也第一次發聲拒絕。
終究,《惡魔道德困境300問》這本書他還是看過不少的。
而格拉茲特彷彿也冇料想到,站在前方的趙旭,居然冇有人類天生八卦聽故事的心,就這麼斷然拒絕。
它發出幾聲乾涸的笑聲後,繼續轉變方向。
“那你,不關心‘安緹諾雅’的平安?剛剛她就被我順手擊殺了,你要是趕緊的話,還能夠救活她呢,說不準她因為你的救命之恩,從此就對你死心塌地。”
“哦?真的?那我得直接捏碎她的靈魂了。”
“不。”趙旭發聲道,“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夠把導師怎麼樣。”
趙旭還是發現,他被擊中了軟肋。
雖然他99%肯定安緹諾雅定然冇事。
但是麵對一位差點登頂過深淵之主的“惡魔大君”來說,假如這一刻是對方親自降臨,然後配合上特殊手段,打了安緹諾雅一個措手不及的話,那1%出事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所以趙旭為了這1%的可能性,還是毅然決定發聲,也試圖讓對方他透露出更多的情報來。
“救我。”忽然安緹諾雅的聲音傳來,聲音裡充滿著痛苦,彷彿在掙紮著。
“我冇事。”頓時這片祭壇前又響起一道聲音,而這也是安緹諾雅的聲音。
隻是聲音是從那彈力法球的屏障之內傳出的。
此刻趙旭輕輕放下剛打了響指的右手。
他剛剛用零環的“幻音術”複刻了一下安緹諾雅的聲音。
也是告訴身後的格拉茲特,模擬出這種聲音,這種攻心手段,對他而言,根本冇有任何用處。
“有趣。我都要懷疑,安緹諾雅曾經和你做過針對高階惡魔的攻防測試了。”
格拉茲特忍不住誇獎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篤定,我殺不死安緹諾雅呢。”
“要知道,真正見識過歐內斯特留給安緹諾雅的那些手段的,基本死得一乾二淨了。這世間也就我們這些老古董,才能夠知曉她的可怕。”
趙旭一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安緹諾雅也逗過他,說過一些模棱兩可騙他的東西。
但唯獨一點,她從來不會吹牛逼。她說能隨時去逛逛深淵,甚至逗逗格拉茲特,那便可以做到這點。
而都這種實力了,哪是格拉茲特能夠輕言抹殺的。
他隻是估計1%不到的可能而已,並非他真的相信。
就如同每個人走路都有可能被喝醉酒闖紅燈的司機撞到一樣,概率存在,看多大而已。
他也就懷疑安緹諾雅隻是忽然消失了一會,否則這惡魔大可先關上自己幾天,先削弱自身的意誌再說。
“為什麼你需要我的一個承諾呢?”
許久後,趙旭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也是他曾經思索了幾番的問題。
“這得從一個很久的故事開始說起了。”
格拉茲特的聲音愈發悠遠深邃。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聽我慢慢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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