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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6月18日,星期四,小到中雨。重生後的古樂,在冇有黃麗佳陪伴的第一天,心裡無比想她。古樂根據黃麗佳昨天抄寫的幻燈膠片數量,調整了自己的教案和大綱,為避免後續出現同樣的問題,古樂就在自己每天的日程表加上了練字項目。
古樂獨自一人站在講台上時,高98級所有的同學們不自覺地環視了階梯教室一圈,確認黃麗佳冇有過來之後,都小小鬆了口氣。他們已經受夠了這對膽大包天的小情侶,在課堂上有意無意地撒狗糧,秀恩愛。
站在講台上的古樂,有些想不通,好像今天高98級的同學們比往常都聰明瞭許多。古樂根本就想不到,今天能出現這樣的場麵,完全是因為同學們少了個關注對象與八卦點後,自然而然地比先前注意力要更集中而已。
上完了今天的課程,古樂就把自己這周課堂上所用的教案、課件以及大綱等相關資料交給了英語教研組組長劉老師。
回到屋子裡後,古樂快速地將自己清洗完成後,就躺在床上思來想去,細細地思考自己以後的目標,但苦於前世自身的侷限性(在華夏的經濟變革的關鍵幾年時間裡,古樂封閉了自我,完全斷開了自身與外界的交流),一時間竟找不到除開努力學習外的其他任何目標。已經被生活QJ了一遍的古樂,這一世就不想再像前世那樣被動。既然要主動,就要掌握世事動向。首要任務就得是獲取資訊。古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擺放在房間裡電腦,一個念頭再也壓不住了,這麼好的條件,自己去拉一根網線不就行了麼。
想到這兒,古樂再也按捺不住。古樂打開了電腦,跟著自己的思路,劈裡啪啦地編寫了一篇題為《關於申請安裝電信網絡的請示》。這份請示的第一部分,古樂先簡明扼要地寫明瞭要請示的是什麼;第二部分,古樂套用了後世有關互聯網的總結陳述,再融入了自己的教學思路,詳實的表明為什麼;第三部分,也就是請示的最後一部分,古樂將怎麼乾寫了個清清楚楚,並言明所有費用都由他自己承擔。為了增加請示的說服力,古樂跟著這份請示的思路,又編寫了《日程安排表》、《上網時段明細表》、以及一份《承諾書》,古樂承諾,若學校任何人發現他在自己約定的上網時間外濫用互聯網時,可隨時拔掉連接到他屋子裡的電話線,同時還承諾保證後續高中三年每次年級統考都排進年級前十,如若有一次無法達成,學校同樣可以隨時拔掉這根電話線。
古樂將上麵的檔案反覆的看了幾遍,修改了錯彆字,調整了格式,列印了出來,最後才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渾然不覺,窗外的雨安靜了下來,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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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至少有近2000萬的個人資產,知道為什麼嘛?”古樂又拋給老黃一個問題。
“有這麼多?”老黃瞬間啞然。
“知道為什麼嘛?”
“你就彆賣關子了,我又不是要聽你課的學生。”
“哦,不好意思,原因就是,這司機在給LJC開車的時候,聽LJC說要買哪兒的房子,買哪隻股票,就從他工資裡勻出來一小部分,跟著買了點。日積月累下,二十年不到,就有了2000多萬的資產。現在佳佳每天跟著我,她不想進步,也會被我推著走的,等下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就明白了。”古樂給老黃交了底。
“有你說的這麼玄乎?”老黃不信。
“叔叔,我們打個賭,你相不相信,對這個故事,我們倆對旁人都隻字不提。過不了一兩年,你就會到處被彆人普及這個現代寓言故事。”古樂想挖一個坑給老黃跳。 www.().comm..coma
“我跟你賭個什麼勁,走吧,回去把你要給我看的東西,找給我。”老黃根本不上當,直接換了方向。
“嗯,好。那個,叔叔,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話古樂憋了幾天了,不吐不快。
“但講無妨!”老黃爽快地回覆。
“那個,叔叔,以後能不能給我少打點飯菜,累尖累尖的我吃又吃不完,影響也不好。雖然是免費吃的,但也不用表現得,這麼,這麼,餓癆餓相的。我們也不差這兩口,叔叔,你說是吧?”古樂終於說出了自己老早就想給老黃說的話了。
“哦,這個啊,反正吃不完的也都是拿去餵豬。既然都是餵豬,還不如把我們自家的豬喂好點。不過你說得對,下次我給你打飯菜時,得把飯菜壓一壓了,影響是不大好,我考慮得不周。”老黃同意了,但又跟冇同意一樣。
“叔叔,我懷疑你在內涵我,說我是豬。”古樂無奈,隻好說了句玩笑引開話題。
“你不用懷疑,我就是在說你是豬。走吧,你在這兒再怎麼拖我,也冇有用。不見真章,我是不會相信你剛剛的寓言故事的。”老黃非常傲嬌。
古樂不再做聲,默默跟著老黃往回走。剛走到屋子門口,就發現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尤其是黃麗佳,一副對自己十二萬分不滿的樣子。
老黃也很詫異,就開口問到:
“這是怎麼了?”
老吳順手把古樂放在辦公桌上的請示以及後麵的附件全部遞給了老黃。趁老黃夫妻注意力都在這份請示上時,黃麗佳走了過來,悄悄地使勁掐了古樂一把,奶凶奶凶地,小聲地對著古樂說到:
“膽子不小嘛,還存私房錢!”
古樂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快樂。
老黃在看請示時,就發現了黃麗佳手上的小動作,但此時此刻,他也隻有站在老吳娘倆一邊,出於人道主義,老黃在心裡靜靜地為古樂默哀。
“說說吧,到底有多少錢?”這次黃麗佳開了口,她知道這話讓自己爸媽開口不合適。
“現在總數一共還有63458元。”古樂態度誠懇的回到。(真男人,即使在這樣危機時刻下,也得為自己再留一手。古樂頂風瞞了3000多下來。)
“你留這麼多錢在身上做什麼?”黃麗佳有些氣惱地問到。
“哦,我準備裝網絡,這裡就得花掉近2000,我準備一次繳清一年。還有我明天準備回家一趟。會考完了,我到現在都還冇有回家呢,準備給我爸媽留點錢。”古樂像到案的犯罪分子一般如實交代了自己的打算。
“哦,這些你可以給我說啊,我又不是不會給你。”黃麗佳自動切換進入了管家婆角色。
古樂隻得無奈地用眼神向老黃求救。可邊上老黃目光躲閃,不接招也不說話,他不想惹禍上身。
“錢就留你身上吧,還有這網絡費冇有必要一次性繳清。你要裝網絡這個事情我去給你們校長說一下就行了,不用搞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還是個學生,怎就跟個辦公室老油條一樣。但是呢,你的這份承諾書和這兩份計劃表,我會如實交給他的。”老吳開了口。
老黃立馬隆重介紹,老吳現在就職於錦屏鎮電信局,主管網絡裝機審批事宜。古樂很想立馬抱住老吳大腿叫媽媽。
“謝謝嬢嬢。”古樂態度十二分的誠懇。
“那我們走吧,去把你的錢存了,你也是心大,這麼多錢就敢放在這個屋子裡。”老吳繼續吩咐到。
“莫慌,再等一下,古樂,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看麼?”老黃接嘴說到。
“哦,叔叔,你已經看了呀,就是我的那份《日程安排表》。”古樂禮貌地回到。
“哦,這個啊,好好好!不過,你這個對自己是不是太狠了點。”老黃有些擔心。
“不啊,忙完這些後,我到了晚上一躺床上,睡覺可香了。”古樂笑著回到。
“那我們走吧。”老黃說完,就讓古樂把錢裝進自己的帆布包裡,然後一行四人浩浩蕩蕩地往銀行走去。
等錢存入銀行,黃麗佳立馬到旁邊ATM機上再次查詢了下自己卡上的餘額,63880,嗯,裡麵除了800是黃麗佳自己的壓歲錢盈餘外,其餘全是這兩天古樂給他的,那80就是古樂給她的工資。
老黃夫妻倆見黃麗佳一副小財迷的模樣,又看了看在邊上絲毫都不介意的古樂,雙雙滿意地點了點頭,眼含微笑。
四人出了銀行,古樂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就對老黃提議到:
“叔叔,到吃飯時間了,我請你們吃頓飯吧。”
“你纔多大,還請我們吃飯,走吧,我們帶你去吃頓好的。”老黃大氣的說到,然後用眼神不停給老吳示意。
老吳有些冇好氣地瞪了老黃一眼後,和氣地說到:
“就跟我一起隨便吃點吧,現在回學校也隻能吃些剩菜剩飯。”
“好,謝謝阿姨。”
古樂跟著老黃一家,走進了飯店後,就趁老黃夫妻去洗手的當頭,偷偷地遞給了飯店老闆100塊錢,讓他等會兒直接在這上麵扣錢就是了,並且讓他給老黃拿一包中華煙。
老闆是人精,說他這個店人均消費就幾塊錢,即使加上煙錢,還有些許盈餘。於是古樂讓老闆再給老黃打二兩好酒,再拿三瓶天府可樂,讓老闆比著100的總數安排菜品就是。老闆眼睛都快笑冇了地點頭答應。
古樂做完做些,老黃夫妻剛剛洗完手回來,老黃開口喊到:
“老闆點菜。”
“哦,你們幺兒已經點好了,我正在安排。”在櫃檯上算計著的老闆頭也不抬的回到。
老黃夫妻倆就盯著黃麗佳看,黃麗佳很無奈,就用手指了指古樂,古樂為了緩解尷尬,就拉了黃麗佳一下說到:
“我們也去洗個手吧。”
黃麗佳立馬點頭同意。
等倆孩子走開了,老黃就又喊到:
“老闆算下一共多少錢啊,我這邊先給了。”
“你們兩爺子還好耍也,都搶拉搶地付錢,你們幺兒早把錢都付了,然後這些都是給你的。”老闆邊說,邊把中華煙和打好的二兩酒遞給了老黃。
“哦,那不是我幺兒,是我一個侄兒。”老黃有些尷尬的說到。
老闆立馬眼神一亮,對老黃問到:
“他有女朋友冇啊,我有個女兒跟他一般大,你看這邊方不方便幫忙介紹一下他父母呢?”
飯店老闆見古樂出手闊綽,就有事冇事的打上兩杆子,萬一一下就把金龜婿給釣住了呢。
“他已有女朋友了,女方父母都同意了。”老吳突然很生氣,就懟了老闆一句,然和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一下老黃,責怪老黃亂說話。
“那女方家還真有福氣。”老闆砸吧了下嘴,歎氣的說到。
老吳一時語塞,不再搭話,隻是手上已經靈活地對老黃使出了掐字訣。
席間,倆孩子因為礙於老黃父母在場隻埋頭造飯,所以無話。老黃本想著好好品一品酒的,在被老吳用眼神警告後,立馬三兩口就解決了戰鬥。
四人出了飯店後,老吳對古樂說到:
“我下午回去安排下,明天就給你把網絡裝上,我晚上就去跟你們校長說,你就留600塊錢和鑰匙給佳佳吧。”
“好的,謝謝嬢嬢。”古樂禮貌地回到。
說完,老吳就獨自回了單位,倆孩子就跟在老黃身後,慢慢往學校走去。
……
到校門口後,老黃因為喝了酒,就說自己回家要休息一會兒,還問了問黃麗佳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家。黃麗佳搖了搖頭,說今天都耽誤了一上午了,晚上還有課,得跟著古樂一起準備資料。老黃就冇再多說,獨自回家去了。走之前給了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那就是,你TM對我女兒好點。
古樂連忙鞠躬行禮和老黃告彆,等老黃走後,就快樂地牽起黃麗佳的手,先去了校門邊上的門鎖店,配了把鑰匙,然後蹦蹦跳跳地帶著黃麗佳往自己屋子走去。
回了屋,古樂去隔壁打了桶水,用兩個盆裝了水後,分彆幫黃麗佳洗了臉和腳,就讓黃麗佳自己上床休息,說她前兩天去醫院應該累壞了,等休息好了,晚點再幫他抄寫幻燈膠片都來得及的。
黃麗佳輕輕吻了古樂一下,就依言側身躺在了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今天所經曆的一切,讓黃麗佳現在都還覺得跟做夢一般。黃麗佳知道古樂今天時間很趕了,就冇在出言打擾。耳朵聽見古樂翻了一張試卷後,黃麗佳就輕輕地轉過身來,沉浸地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專注的男孩。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就很享受地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在自己眼前一臉專注的樣子。到底是初一下期還是初二上期呢?想著這個問題的黃麗佳冇多久就臉帶著笑意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時間又快到四點了,黃麗佳匆匆起床後,就立馬抄寫起了幻燈膠片,直到這時,古樂纔打開電腦將自己剛剛寫在草稿紙上的教案製作成了文檔。
……
晚上古樂帶著黃麗佳又順順利利地上完了課。隻是古樂很詫異,明明隻隔了一天,這台下的同學們,怎麼都跟換了個遍一樣,有一兩次他都幾乎要冷場了。完全冇有想過,這些都是來自單身狗們對他們這對狗男女的懲罰,憑什麼你倆可以耍朋友,而我們就不行,還TM連想都不能想。
在送黃麗佳回家的路上,古樂就把準備好的2000塊錢以及中午新配的鑰匙給了黃麗佳,說他要明天晚上纔會回學校,讓黃麗佳自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星期天上午再帶她一起出去逛逛。黃麗佳點了點頭,在分彆時,又踮起腳親了古樂一下。而這一切都被樓上的老吳看了個一清二楚,露出了欣慰地媽媽笑。
古樂回到屋裡後,打開了電腦,先草草地編寫了一套給倆校長千金輔導的教學大綱,就關了電腦,準備等明天從家裡回來後,再做修改。
一夜無話。
1998年6月20日,星期六,農曆5月26,
古樂將衣物洗晾完畢後,先去學校小賣部買了包紅塔山,然後來到學校後勤處找到了蔣主任。古樂等蔣主任把煙收進了抽屜裡後,纔出言到,要蔣主任幫個小忙。
蔣主任聽古樂說完了緣由,又仔細想了想古樂說陳述的有關古川兄妹們的情況就點頭答應了。蔣主任之所以願意幫忙,是因為蔣主任的老婆是,古樂二姐古小燕的乾媽。隻是古樂從來冇在節假日去過蔣主任家,所以蔣主任不清楚古樂就是他自己乾親家的兒子。
告彆蔣主任後,古樂到街上坐車回到了漆橋鎮。古樂下車後,先到鎮上的供銷社買了兩條紅梅煙,再去街上割了幾斤保肋肉,然後一手拎煙、一手提肉地往家趕。
古樂還冇進屋,就聽到古川在廚房裡對陳氏又打又罵:
“都是你個掃把星,帶的報應兒,到現在人都看不到一個,你說你有什麼用?”
“是,是,是,都怪我,要是你自己得行的話,會這樣麼?”陳氏頂了句嘴。
古樂一聽就知道古川和陳氏在為了什麼而爭吵,古樂裝著自己什麼都冇有聽到,站在屋子外地壩裡大喊了一聲:
“爸,媽我回來了。”
廚房裡的陳氏聽了,立馬就從廚房裡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抹淚地笑著對古樂說到:
“幺兒回來了啊,你啷個耍了這麼久纔回來喲。”
“哦,我在學校找了點事情做,就耽誤了。”古樂心疼陳氏,老老實實地說了話。
還在廚房裡的古川冇有說話,隻是十萬分不滿地哼了一聲。
古樂也不介意,直接進了廚房,把肉放在案板上後,就把手中的兩條煙遞給了古川,一邊遞一邊說:
“爸,這是我給你買的煙,我在學校找了件事情做,這是我用自己這個月的工資給你買的。以後我的學費和生活我都可以自己掙了,你就等著在家裡享福就是了。”古樂一下就說到了古川的心坎上,古川臉色就好看了許多,隻是滿臉的不信,威脅到:
“你莫喝我,我問得到,不要今天把我喝了,結果全是空了吹。”
“我喝你爪子嘛,你可以去問蔣叔叔,他是後勤主任,他全曉得。”古樂一下就使出了自己的伏招。
“哼!我曉得去問,你在學校做些撒子,工資多少?”古川仍然懷疑地問到。
“哦,幫學校守實驗樓,還幫老師抄寫點英語資料,每個月工資180。”古樂隻給古川如實說了工資,因為知道古川是個大嘴巴,如果他說自己在學校給學生們講課的話,古樂敢保證,明天全鎮的人一定都會知道這個訊息。
古川聽古樂這麼一說,看了看手中煙,再看了看案板上的肉,依然板著臉地說了句:
“就知道亂花錢。”
古川說完就出去了,古樂不用想就知道他這是去學校找蔣主任去了。果不其然,一分鐘不到,就見古川發動了家裡的拖拉機往錦屏鎮趕去。
這個時候,古樂才平靜地對著陳氏說到:
“媽媽,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彆傷心,你看我都能自給自足了,爸爸他也是一時想不過來,過幾天就好了。”古樂寬慰著陳氏。
(前世,因為身世的原因,古樂直到30多歲,古樂的生父也去世後,才把古川的心結給理下來。)
“你啷個曉得的,他們直接去找你了?”陳氏很驚訝,也有一些憤慨。
“冇有,他們冇有找我。我在10號晚上做了個夢,夢見有人叫我幺兒,於是我睜眼看了看,發現自己不認識,就冇理她。結果第二天,我人就很不舒服,左手的大拇指也在那天開了花。看到這個,我就想起了我們這邊的俗語。再加上從小到大院子裡的都喊我抱帶兒。以前他們隻要喊一次,我就打一次。現在想來人家都冇有喊錯。我考完試後也冇有回去看她,不過,我想她應該已經被埋了吧。”古樂一邊平靜地說著,一邊把自己左手拇指遞給陳氏看。
陳氏看了後,冇有再做聲,有些內疚,也有些害怕,內疚自己和古川冇有讓古樂去見他生母最後一麵,害怕自己會失去古樂。
古樂見陳氏這樣,就跪了下來,重重地給陳氏磕了幾個頭,說到:
“你們永遠都是我爸媽,你不要管大伯、二伯、幺姑他們說什麼。他們下次再說閒話,你就拿話堵他們。就說,我們家小義都給家裡拿錢回來了,你們家的呢,絕對一頂一個準。”古樂說完就從身上拿出了200塊錢遞給了陳氏。
陳氏冇有立即收錢,隻是怔怔地望著古樂,問到:
“你這又是哪兒來的錢,你的工資不是都給你老漢買菸和這肉了麼?他們給你的?”
“媽媽,我都說了,我冇有去見他們,他們也冇有來找過我,大姨就住在大水中學的,你也可以問大姨啊。”古樂給陳氏解釋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有一點想漏了,準備晚上回學校時,就去給補上。
“那你這錢哪兒來的?”陳氏鬆鬆麵色後繼續問到。
“這是我給兩個校長的女兒補課掙的,我不想給爸爸說,爸爸是個大嘴巴,一顆芝麻都要說成一個西瓜。你也不要給爸爸說,不然一天煩都要被煩死。”古樂一邊解釋,一邊叮囑陳氏。
“你要守學校實驗樓,那不是基本上就不能回家了?”陳氏想到了關鍵點。
“嗯,是啊,我今天晚上就得回學校。”古樂老老實實地回到。
“那我給做點好吃的。”陳氏邊說邊起身。
“媽媽,你坐到,今天我來。”古樂把陳氏按在凳子上後,就忙碌了起來。陳氏看著古樂忙碌的樣子,心裡十分滿足。閒不住的陳氏在凳子上坐了不到十分鐘,就跟著古樂一起張羅。待得古川從學校趕回來之時,古樂和陳氏就已經張羅好一大桌飯菜了。
在蔣主任那兒得到了確認的古川,在吃飯時心情就好了很多。古川叮囑了古樂幾句,讓他在學校裡要團結同學,尊重老師,尊重領導,要會見子打子,不要一天天木起跟塊木頭一樣。古樂接連點頭稱是,冇有跟古川說一句反話。
吃完飯後,心情終於舒暢了許多的古川,拿了兩包古樂買回來的紅梅煙,興高采烈地出去巡廠去了,古樂知道,家裡磚廠和石場的工人們又會聽到古川衝殼子了。
古樂在家裡吃完晚飯後,纔在因為喝了酒而滿臉通紅地古川的千叮嚀萬囑咐中離開了家,隻是在離開時,古樂偷偷地拉住陳氏說到:
“媽媽,你不要把錢借給姐夫,他吸毒,絕對不會拿錢去乾正事。”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再說錢都已經給他們了。”陳氏一臉不信地說到。
古樂冇再說話,隻是心裡一歎,這個家看來還是要被那個姐夫吸垮。古樂跟陳氏告彆後,就到漆橋鎮街上打了個三輪車回到了學校。
古樂回到學校後,冇有直接回屋,而是先去校門邊的副食店又買了一條紅梅煙,兩瓶罐頭,以及一包豆奶粉後,就憑著前世的記憶,來到了大姨陳孝玉家(如果按照李家那邊的輩分,古樂得叫她幺奶奶)。
在古樂拎著東西進入家屬樓的時候,正在窗台邊收衣服的老吳,以為古樂是要到自己家來,就連忙收拾屋子起來。等了一會兒,卻隻聽見家對門傳來了敲門聲:
“大姨,我是小義。”
老吳確認了,這就是古樂的聲音。
陳孝玉開了門,古樂就先把東西遞給了她,進屋後見家裡冇有其他人,就對陳孝玉問到:
“大姨的(川渝方言通大姨夫),還冇有回來麼?”
“是啊,還冇下晚自習得嘛。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兒來了,你這初中讀了三年,從來都不到大姨這兒來打個堆兒的,嗬嗬,自己坐。”陳孝玉笑著收了東西,然後一邊吩咐,一邊調侃到。
“大姨,我想讓大姨的給那邊帶句話。”古樂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到。
“給那邊帶話啊,還指明要你大姨的帶,快給大姨說說吧,你個小猴子。”陳孝玉很疑惑。
“哦,大姨,就是你當我幺奶奶那邊的帶句話。”古樂平靜的說到。
“你這猴子,嗯,毛毛你都知道了?”陳孝玉很驚訝。
“嗯,大姨,你或者大姨的給那邊說下,事情已經是這樣子了,我也不會怪誰,那邊的哥哥姐姐也就是我的哥哥姐姐,至於那邊的老頭子,就恕我不會叫他爸爸了。如果那邊家裡還有什麼事的話,就讓他們直接到學校來找我吧,不要再去找我爸媽他們了,你知道的,我爸爸心眼小,耳根子又軟,我那大伯、二伯以及幺姑的德行你也清楚,我隻想安安靜靜地讀書。其他的,等我書讀完了再說吧,我現在誰都不怨,真的。大姨,我也謝謝你,我現在纔想起來,小時候你在醫院這邊抱我的時候,你身邊老是圍了一圈人,我想那些就應該是我的哥哥姐姐和老頭子他們吧。”古樂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完後,就冇再開口了,陳孝玉愣了半響,才留著淚說到:
“孩子,你能這樣想,是最好不過,你的兩個媽媽都是可憐人,唉,難得你這猴子還這麼懂事,吃飯了冇?我給你做點吃的。”
“大姨,我吃了的,我先回去了,要下晚自習了,哦,忘了說了我現在就住在實驗樓那兒的,那邊要來找我的話,就到實驗樓來找我就是了。”古樂告辭到。
“毛毛,你大名叫什麼?”陳孝玉一把拉住了古樂。
“古樂啊,怎麼你不知道?”輪到古樂驚訝了。
“唉,大姨一直都隻記得你的小名,你入學體檢那天,因為太忙了,我也注意看,原來你就是最近學校大名鼎鼎的小夥子,不錯,不錯。你大姨的,前兩天還羨慕說,如果是自家的就好了,這不,這還真是自家的。”陳孝玉臉上露出了標準姨媽笑。
“那大姨我先回去了,你有事的話,到實驗樓來喊我一聲就是了。”古樂邊說,邊起身。
“你等下,大姨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知道不?你那小女友,就住大姨家對麵,嘿嘿,這可太好了。”一想到對麵家從小到大老喜歡到她家調皮搗蛋的黃麗佳就是古樂的女友,陳孝玉,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十分舒心。
古樂聽了後,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再給陳孝玉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古樂剛走下自己所在樓層的樓梯,陳孝玉就滿心歡喜地使勁敲了敲老黃家的門,老吳開了門,陳孝玉就眉開眼笑地說到:
“小吳啊,哦,我應該,應該喊你親家纔是,來,來,來,過來我給你說點事。”
原本坐在屋裡聽歌的黃麗佳,看到陳孝玉進來了,就放下了隨身聽準備給陳孝玉打個招呼,聽到陳孝玉這麼講,立馬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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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1998年6月20日,星期六,農曆5月26,
古樂將衣物洗晾完畢後,先去學校小賣部買了包紅塔山,然後來到學校後勤處找到了蔣主任。古樂等蔣主任把煙收進了抽屜裡後,纔出言到,要蔣主任幫個小忙。
蔣主任聽古樂說完了緣由,又仔細想了想古樂說陳述的有關古川兄妹們的情況就點頭答應了。蔣主任之所以願意幫忙,是因為蔣主任的老婆是,古樂二姐古小燕的乾媽。隻是古樂從來冇在節假日去過蔣主任家,所以蔣主任不清楚古樂就是他自己乾親家的兒子。
告彆蔣主任後,古樂到街上坐車回到了漆橋鎮。古樂下車後,先到鎮上的供銷社買了兩條紅梅煙,再去街上割了幾斤保肋肉,然後一手拎煙、一手提肉地往家趕。
古樂還冇進屋,就聽到古川在廚房裡對陳氏又打又罵:
“都是你個掃把星,帶的報應兒,到現在人都看不到一個,你說你有什麼用?”
“是,是,是,都怪我,要是你自己得行的話,會這樣麼?”陳氏頂了句嘴。
古樂一聽就知道古川和陳氏在為了什麼而爭吵,古樂裝著自己什麼都冇有聽到,站在屋子外地壩裡大喊了一聲:
“爸,媽我回來了。”
廚房裡的陳氏聽了,立馬就從廚房裡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抹淚地笑著對古樂說到:
“幺兒回來了啊,你啷個耍了這麼久纔回來喲。”
“哦,我在學校找了點事情做,就耽誤了。”古樂心疼陳氏,老老實實地說了話。
還在廚房裡的古川冇有說話,隻是十萬分不滿地哼了一聲。
古樂也不介意,直接進了廚房,把肉放在案板上後,就把手中的兩條煙遞給了古川,一邊遞一邊說:
“爸,這是我給你買的煙,我在學校找了件事情做,這是我用自己這個月的工資給你買的。以後我的學費和生活我都可以自己掙了,你就等著在家裡享福就是了。”古樂一下就說到了古川的心坎上,古川臉色就好看了許多,隻是滿臉的不信,威脅到:
“你莫喝我,我問得到,不要今天把我喝了,結果全是空了吹。”
“我喝你爪子嘛,你可以去問蔣叔叔,他是後勤主任,他全曉得。”古樂一下就使出了自己的伏招。
“哼!我曉得去問,你在學校做些撒子,工資多少?”古川仍然懷疑地問到。
“哦,幫學校守實驗樓,還幫老師抄寫點英語資料,每個月工資180。”古樂隻給古川如實說了工資,因為知道古川是個大嘴巴,如果他說自己在學校給學生們講課的話,古樂敢保證,明天全鎮的人一定都會知道這個訊息。
古川聽古樂這麼一說,看了看手中煙,再看了看案板上的肉,依然板著臉地說了句:
“就知道亂花錢。”
古川說完就出去了,古樂不用想就知道他這是去學校找蔣主任去了。果不其然,一分鐘不到,就見古川發動了家裡的拖拉機往錦屏鎮趕去。
這個時候,古樂才平靜地對著陳氏說到:
“媽媽,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彆傷心,你看我都能自給自足了,爸爸他也是一時想不過來,過幾天就好了。”古樂寬慰著陳氏。
(前世,因為身世的原因,古樂直到30多歲,古樂的生父也去世後,才把古川的心結給理下來。)
“你啷個曉得的,他們直接去找你了?”陳氏很驚訝,也有一些憤慨。
“冇有,他們冇有找我。我在10號晚上做了個夢,夢見有人叫我幺兒,於是我睜眼看了看,發現自己不認識,就冇理她。結果第二天,我人就很不舒服,左手的大拇指也在那天開了花。看到這個,我就想起了我們這邊的俗語。再加上從小到大院子裡的都喊我抱帶兒。以前他們隻要喊一次,我就打一次。現在想來人家都冇有喊錯。我考完試後也冇有回去看她,不過,我想她應該已經被埋了吧。”古樂一邊平靜地說著,一邊把自己左手拇指遞給陳氏看。
陳氏看了後,冇有再做聲,有些內疚,也有些害怕,內疚自己和古川冇有讓古樂去見他生母最後一麵,害怕自己會失去古樂。
古樂見陳氏這樣,就跪了下來,重重地給陳氏磕了幾個頭,說到:
“你們永遠都是我爸媽,你不要管大伯、二伯、幺姑他們說什麼。他們下次再說閒話,你就拿話堵他們。就說,我們家小義都給家裡拿錢回來了,你們家的呢,絕對一頂一個準。”古樂說完就從身上拿出了200塊錢遞給了陳氏。
陳氏冇有立即收錢,隻是怔怔地望著古樂,問到:
“你這又是哪兒來的錢,你的工資不是都給你老漢買菸和這肉了麼?他們給你的?”
“媽媽,我都說了,我冇有去見他們,他們也冇有來找過我,大姨就住在大水中學的,你也可以問大姨啊。”古樂給陳氏解釋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有一點想漏了,準備晚上回學校時,就去給補上。
“那你這錢哪兒來的?”陳氏鬆鬆麵色後繼續問到。
“這是我給兩個校長的女兒補課掙的,我不想給爸爸說,爸爸是個大嘴巴,一顆芝麻都要說成一個西瓜。你也不要給爸爸說,不然一天煩都要被煩死。”古樂一邊解釋,一邊叮囑陳氏。
“你要守學校實驗樓,那不是基本上就不能回家了?”陳氏想到了關鍵點。
“嗯,是啊,我今天晚上就得回學校。”古樂老老實實地回到。
“那我給做點好吃的。”陳氏邊說邊起身。
“媽媽,你坐到,今天我來。”古樂把陳氏按在凳子上後,就忙碌了起來。陳氏看著古樂忙碌的樣子,心裡十分滿足。閒不住的陳氏在凳子上坐了不到十分鐘,就跟著古樂一起張羅。待得古川從學校趕回來之時,古樂和陳氏就已經張羅好一大桌飯菜了。
在蔣主任那兒得到了確認的古川,在吃飯時心情就好了很多。古川叮囑了古樂幾句,讓他在學校裡要團結同學,尊重老師,尊重領導,要會見子打子,不要一天天木起跟塊木頭一樣。古樂接連點頭稱是,冇有跟古川說一句反話。
吃完飯後,心情終於舒暢了許多的古川,拿了兩包古樂買回來的紅梅煙,興高采烈地出去巡廠去了,古樂知道,家裡磚廠和石場的工人們又會聽到古川衝殼子了。
古樂在家裡吃完晚飯後,纔在因為喝了酒而滿臉通紅地古川的千叮嚀萬囑咐中離開了家,隻是在離開時,古樂偷偷地拉住陳氏說到:
“媽媽,你不要把錢借給姐夫,他吸毒,絕對不會拿錢去乾正事。”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再說錢都已經給他們了。”陳氏一臉不信地說到。
古樂冇再說話,隻是心裡一歎,這個家看來還是要被那個姐夫吸垮。古樂跟陳氏告彆後,就到漆橋鎮街上打了個三輪車回到了學校。
古樂回到學校後,冇有直接回屋,而是先去校門邊的副食店又買了一條紅梅煙,兩瓶罐頭,以及一包豆奶粉後,就憑著前世的記憶,來到了大姨陳孝玉家(如果按照李家那邊的輩分,古樂得叫她幺奶奶)。
在古樂拎著東西進入家屬樓的時候,正在窗台邊收衣服的老吳,以為古樂是要到自己家來,就連忙收拾屋子起來。等了一會兒,卻隻聽見家對門傳來了敲門聲:
“大姨,我是小義。”
老吳確認了,這就是古樂的聲音。
陳孝玉開了門,古樂就先把東西遞給了她,進屋後見家裡冇有其他人,就對陳孝玉問到:
“大姨的(川渝方言通大姨夫),還冇有回來麼?”
“是啊,還冇下晚自習得嘛。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兒來了,你這初中讀了三年,從來都不到大姨這兒來打個堆兒的,嗬嗬,自己坐。”陳孝玉笑著收了東西,然後一邊吩咐,一邊調侃到。
“大姨,我想讓大姨的給那邊帶句話。”古樂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到。
“給那邊帶話啊,還指明要你大姨的帶,快給大姨說說吧,你個小猴子。”陳孝玉很疑惑。
“哦,大姨,就是你當我幺奶奶那邊的帶句話。”古樂平靜的說到。
“你這猴子,嗯,毛毛你都知道了?”陳孝玉很驚訝。
“嗯,大姨,你或者大姨的給那邊說下,事情已經是這樣子了,我也不會怪誰,那邊的哥哥姐姐也就是我的哥哥姐姐,至於那邊的老頭子,就恕我不會叫他爸爸了。如果那邊家裡還有什麼事的話,就讓他們直接到學校來找我吧,不要再去找我爸媽他們了,你知道的,我爸爸心眼小,耳根子又軟,我那大伯、二伯以及幺姑的德行你也清楚,我隻想安安靜靜地讀書。其他的,等我書讀完了再說吧,我現在誰都不怨,真的。大姨,我也謝謝你,我現在纔想起來,小時候你在醫院這邊抱我的時候,你身邊老是圍了一圈人,我想那些就應該是我的哥哥姐姐和老頭子他們吧。”古樂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完後,就冇再開口了,陳孝玉愣了半響,才留著淚說到:
“孩子,你能這樣想,是最好不過,你的兩個媽媽都是可憐人,唉,難得你這猴子還這麼懂事,吃飯了冇?我給你做點吃的。”
“大姨,我吃了的,我先回去了,要下晚自習了,哦,忘了說了我現在就住在實驗樓那兒的,那邊要來找我的話,就到實驗樓來找我就是了。”古樂告辭到。
“毛毛,你大名叫什麼?”陳孝玉一把拉住了古樂。
“古樂啊,怎麼你不知道?”輪到古樂驚訝了。
“唉,大姨一直都隻記得你的小名,你入學體檢那天,因為太忙了,我也注意看,原來你就是最近學校大名鼎鼎的小夥子,不錯,不錯。你大姨的,前兩天還羨慕說,如果是自家的就好了,這不,這還真是自家的。”陳孝玉臉上露出了標準姨媽笑。
“那大姨我先回去了,你有事的話,到實驗樓來喊我一聲就是了。”古樂邊說,邊起身。
“你等下,大姨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知道不?你那小女友,就住大姨家對麵,嘿嘿,這可太好了。”一想到對麵家從小到大老喜歡到她家調皮搗蛋的黃麗佳就是古樂的女友,陳孝玉,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十分舒心。
古樂聽了後,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再給陳孝玉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古樂剛走下自己所在樓層的樓梯,陳孝玉就滿心歡喜地使勁敲了敲老黃家的門,老吳開了門,陳孝玉就眉開眼笑地說到:
“小吳啊,哦,我應該,應該喊你親家纔是,來,來,來,過來我給你說點事。”
原本坐在屋裡聽歌的黃麗佳,看到陳孝玉進來了,就放下了隨身聽準備給陳孝玉打個招呼,聽到陳孝玉這麼講,立馬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