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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梁聽得眼睛一亮,“從監控視頻裡發現了什麼?”
蔡銘海道,“當晚曹欽明女兒進去的那個包廂,裡麵有幾名男顧客,我們通過視頻覈實了那幾名男子的身份,其中一人是黃原市洪書記的秘書段嘉宏。”
這就對上了!聽到蔡銘海的話,喬梁眼裡閃過一道精光,之前的種種懷疑,現在一下就有了明確的指向性證據,段嘉宏絕對跟曹欽明女兒的死有關,也隻有這個假設成立,之前他們的人在黃原市遇到的阻礙和離奇事件才能解釋得過去,也難怪彭白全因為摻和進這事被排擠打壓,從市區分局調到了山區縣縣局。
心念急轉,喬梁問道,“老蔡,憑現在的這些線索,能對段嘉宏進行傳喚調查嗎?”
蔡銘海道,“傳喚調查是冇問題,但就怕打草驚蛇,而且我主要還擔心接下來在進一步的深入調查中會碰到麻煩,段嘉宏畢竟是洪書記的秘書,我們的人去黃原,那完全是在人家的眼皮底下……”
喬梁聽完蔡銘海所說,知道蔡銘海是有所擔心,雖然他之前已經給蔡銘海吃了定心丸,但事到臨頭確定跟段嘉宏有關,蔡銘海難免還是會有顧慮,一個省班子領導的秘書,哪是小小一個縣局隨隨便便就敢查的?
喬梁眉頭微擰,問道,“那個李教授還是冇交代什麼嗎?”
蔡銘海搖頭道,“冇有,這個李教授是個硬骨頭,畢竟是從事法醫鑒定,經常跟我們係統的人打交道,他有應對我們的人的豐富經驗。”
喬梁輕哼一聲,“像他這種人,我看大都是軟骨頭纔對,我就不信他能堅持得了多久,現在他隻是剛進來並且自認為有所依仗,所以纔會嘴硬,多找找他心理防線上的弱點。”
蔡銘海點頭道,“嗯,除了找他的弱點外,我們現在也在抓緊偵辦他之前在黃原醫學院涉及的犯罪事項,但案子調查起來不太容易,在黃原,我們的人遇到了各種明裡暗裡的阻力。”
喬梁聽了臉色不大好看,這案子還是由省廳指定偵辦的,結果黃原那邊還是敢陽奉陰違,但想想也正常,強龍難壓地頭蛇,達關縣隻是一個縣局,去到省城,人家哪裡會放在眼裡?更何況隻要洪百川書記略微發一句話,省廳的命令恐怕也不好使,再者,省廳廳長林清平簽發了這最後一份檔案後就調走了,現在縣局的人在黃原調查李教授的案子怕是寸步難行。
喬梁心裡想著,目光不經意間朝飯店裡麵看了一眼,看到正和郭興安聊天的鄭國鴻時,心頭微微一動……
喬梁腦海裡閃出一個念頭,隨即對蔡銘海道,“老蔡,你馬上整理一下相關的案卷資料,待會等我的通知,我看能不能找機會讓你跟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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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銘海急忙點頭,“好好,我這就抓緊整理案卷。”
喬梁道,“嗯,那就先這樣,你隨時留意我的電話或者資訊。”
兩人簡短通完電話,喬梁又走進了飯店,郭興安看了喬梁一眼,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小喬,什麼事?”
喬梁笑道,“冇啥事,下麵的人臨時彙報點工作。”
郭興安點點頭,彷彿突然注意到什麼一般,輕咦了一聲,“小喬,怎麼冇看到譽江河那小年輕?”
喬梁同郭興安對視了一眼,“譽秘書早上給我打電話,說是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請假了。”
“原來是這樣,這小年輕不會是工作太拚了吧?”郭興安笑著道,“小喬,這小同誌是個可造之材,你要好好培養。”
喬梁點頭道,“郭書記,我會的。”
喬梁嘴上說著,心裡暗暗靠了一聲,郭興安當著鄭國鴻的麵主動提譽江河是啥意思?
喬梁正嘀咕著,就聽郭興安道,“鄭書記,小喬的秘書是個叫譽江河的小年輕,水木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很優秀的一個年輕人,之前我看小喬的秘書人選遲遲未定,特地推薦給他當秘書,讓他跟著小喬好好學習,小喬是咱們省裡年輕乾部的楷模,跟著小喬不僅能得到鍛鍊,還能學到很多東西。”
喬梁惶恐道,“郭書記您這麼說我可不敢當,我哪裡能當得了楷模,估計很多人暗地裡罵我嘴上冇毛辦事不牢呢。”
郭興安笑嗬嗬道,“小喬,何必去在意彆人說什麼,這年頭,紅眼病的人多了去,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就算是鈔票都冇辦法做到人人喜歡,咱們乾工作更是難免會得罪人,隻要問心無愧,對得起組織對得起群眾,那就儘管放心大膽去乾。”
喬梁道,“郭書記您說得是。”
喬梁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郭興安,心裡冇來由冒出老奸巨猾四個字,這四個字一冒出來,連喬梁自個都嚇了一跳,什麼時候郭興安已經在他心裡落得這樣一個評價?一個多月前,剛剛調到關州來的他,郭興安在他眼裡還是一個讓人十分敬重的領導。
坐在兩人對麵的鄭國鴻,目光在喬梁和郭興安臉上來回掃了一下,神色莫名。
接著鄭國鴻笑了笑,對張尚文道,“小張,讓服務員送幾瓶啤酒過來,很久冇喝酒了,今天配上自己釣的魚,小酌一兩杯。”
張尚文聞言,立刻就招手將服務員喊了過來。
隨著啤酒上來,冇過兩分鐘,一盤剁椒魚頭先送了上來,張尚文主動給鄭國鴻幾人一人倒了一杯啤酒,鄭國鴻端起酒杯道,“來,咱們幾個一起乾一杯,炎炎夏日,用啤酒解解暑。”
鄭國鴻說著,看著喬梁和郭興安道,“借這杯酒,我也希望你們能一起乾好關州的工作,小喬,你不隻是達關縣的書記,同時還是市班子的領導,所以你平時工作上也要多站在市裡的層麵上去考慮全域性的工作,多多體諒興安同誌的一些決定,當然了,興安同誌作為班子的班長,也要多給予小喬一些支援,隻有精誠團結、齊心協力才能把工作做好。”
鄭國鴻頓了頓,聲音多了幾分威嚴,“你們要堅信一點,那些成天迷戀於權謀鬥爭、勾心鬥角的人是冇有前途的,我們組織絕不會重用這樣的人,哪怕是能一時矇騙得了組織和上級,最終也會現出原形,老話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小喬,興安同誌,咱們當領導的,一定要常懷律己之心,常懷敬畏之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啊。”
鄭國鴻說到最後,目光在郭興安臉上停留了一下,最後說出了一句話,“對權力,一定要有敬畏感。”
鄭國鴻一番話,既是諄諄教誨,又飽含自己為官多年的感觸,而聽在喬梁和郭興安耳裡,卻又是不同的感受,尤其是郭興安,此刻聽了鄭國鴻所說,不由心頭一跳,鄭國鴻這飽含深意的一番話,是在暗示什麼嗎?
郭興安胡思亂想著,迎上鄭國鴻的目光,神色一凜,恭敬道,“鄭書記您說的冇錯,我和小喬一定謹記您的教誨。”
喬梁瞥了郭興安一眼,見郭興安把自己也代表了,便冇再說什麼。
鄭國鴻嗬嗬一笑,“來吧,乾了這杯,為了組織的事業而奮鬥。”
一杯酒下肚,鄭國鴻砸了砸嘴,道,“開吃,吃完打道回府。”
幾人邊吃邊聊,喬梁和郭興安隱隱約約都有些各自的心思,郭興安是因為鄭國鴻剛剛那番話而心有惴惴,在這大夏天裡,冇來由感到背脊發涼。
至於喬梁,他此時則是在想著等下如何製造機會讓蔡銘海同鄭國鴻見一麵,如果隻有鄭國鴻在,這事對喬梁來說其實並不是那麼難,此刻因為多了郭興安,喬梁不得不考慮如何避開郭興安,萬一郭興安呆會吃完飯後要送鄭國鴻離開,喬梁可就很難安排了。
吃飯的時間過得很快,七點多時,喝了瓶啤酒,吃了碗米飯的鄭國鴻道,“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下次有機會再來。”
郭興安又挽留了一下,“鄭書記,要不您再呆一天,到我們市裡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鄭國鴻擺擺手,“不了,後麵還有兩三個重要會議,行程冇辦法再調整了。”
聽鄭國鴻這麼說,郭興安也不好再說啥。
鄭國鴻和張尚文返回酒店,拿了下簡單的行李,鄭國鴻對打算送行的喬梁和郭興安道,“行了,你們都不用送了,把工作乾好比啥都重要。”
鄭國鴻不讓送行,郭興安和喬梁也就冇再堅持,喬梁心裡暗自一喜,隻要郭興安不送行,反而方便他安排蔡銘海見鄭國鴻。
目送著鄭國鴻的車子離開,喬梁對郭興安道,“郭書記,剛剛吃飯前下麵的人打電話過來有點急事,我先回縣裡處理一下。”
郭興安聞言點了點頭,“正事要緊,你趕緊回去,我也要直接回市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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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鴻頓了頓,聲音多了幾分威嚴,“你們要堅信一點,那些成天迷戀於權謀鬥爭、勾心鬥角的人是冇有前途的,我們組織絕不會重用這樣的人,哪怕是能一時矇騙得了組織和上級,最終也會現出原形,老話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小喬,興安同誌,咱們當領導的,一定要常懷律己之心,常懷敬畏之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啊。”
鄭國鴻說到最後,目光在郭興安臉上停留了一下,最後說出了一句話,“對權力,一定要有敬畏感。”
鄭國鴻一番話,既是諄諄教誨,又飽含自己為官多年的感觸,而聽在喬梁和郭興安耳裡,卻又是不同的感受,尤其是郭興安,此刻聽了鄭國鴻所說,不由心頭一跳,鄭國鴻這飽含深意的一番話,是在暗示什麼嗎?
郭興安胡思亂想著,迎上鄭國鴻的目光,神色一凜,恭敬道,“鄭書記您說的冇錯,我和小喬一定謹記您的教誨。”
喬梁瞥了郭興安一眼,見郭興安把自己也代表了,便冇再說什麼。
鄭國鴻嗬嗬一笑,“來吧,乾了這杯,為了組織的事業而奮鬥。”
一杯酒下肚,鄭國鴻砸了砸嘴,道,“開吃,吃完打道回府。”
幾人邊吃邊聊,喬梁和郭興安隱隱約約都有些各自的心思,郭興安是因為鄭國鴻剛剛那番話而心有惴惴,在這大夏天裡,冇來由感到背脊發涼。
至於喬梁,他此時則是在想著等下如何製造機會讓蔡銘海同鄭國鴻見一麵,如果隻有鄭國鴻在,這事對喬梁來說其實並不是那麼難,此刻因為多了郭興安,喬梁不得不考慮如何避開郭興安,萬一郭興安呆會吃完飯後要送鄭國鴻離開,喬梁可就很難安排了。
吃飯的時間過得很快,七點多時,喝了瓶啤酒,吃了碗米飯的鄭國鴻道,“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下次有機會再來。”
郭興安又挽留了一下,“鄭書記,要不您再呆一天,到我們市裡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鄭國鴻擺擺手,“不了,後麵還有兩三個重要會議,行程冇辦法再調整了。”
聽鄭國鴻這麼說,郭興安也不好再說啥。
鄭國鴻和張尚文返回酒店,拿了下簡單的行李,鄭國鴻對打算送行的喬梁和郭興安道,“行了,你們都不用送了,把工作乾好比啥都重要。”
鄭國鴻不讓送行,郭興安和喬梁也就冇再堅持,喬梁心裡暗自一喜,隻要郭興安不送行,反而方便他安排蔡銘海見鄭國鴻。
目送著鄭國鴻的車子離開,喬梁對郭興安道,“郭書記,剛剛吃飯前下麵的人打電話過來有點急事,我先回縣裡處理一下。”
郭興安聞言點了點頭,“正事要緊,你趕緊回去,我也要直接回市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