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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雲把事情詳儘的告訴了嚴茂。
項九鼎信上怎麼寫項雲就怎麼說,把信遞給了嚴茂看。
看到信上寫李明樓在路上藉著尋醫問藥不斷的變幻路線,以及逐漸拉長會麵時間,嚴茂就笑了。
對於行軍打仗的人來說,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要甩開對方的動作。
項雲苦笑:“九鼎也是第一次出門,又被李四老爺擋著,到現在纔看出問題。”
嚴茂道:“大小姐真是頑皮。”
這話冇有半點責備,反而神情讚賞。
項雲道:“我接到信查問了,淮南那邊是有匪亂,不過有元吉在大小姐應該冇有危險。”
嚴茂點頭:“冇有訊息就是平安,如果真有危險,元吉會把訊息送出來的。”繼續看信,視線落在項九鼎寫李奉景提議這一段。
項雲將李奉常的信遞給嚴茂:“李家已經同意了。”
李奉常的信給了項雲,也給了李奉景,隻是冇有給劍南道的人,在李奉常看來劍南道的人不是李家的人,嚴茂並不在意,接過隻是略掃了一眼,李家的決議對劍南道來說什麼都不是。
“我想辦法聯絡元吉。”他說道。
他隻信元吉說的話,以及聽從大小姐的安排,項雲並不意外點頭:“李家這邊我來解決。”
他轉身要走,嚴茂卻喚住他:“李家有一點我覺得說的對,大小姐的事先不要讓大公子知道。”
項雲回過頭微微皺眉:“這樣合適嗎?”
上一次李明樓出事,李明玉要回去尋找姐姐,項雲就是第一個讚同的,在他心裡這姐弟兩人一樣的重要,所以項九鼎李奉常在信上建議的瞞著李明玉,他根本就不理會,嚴茂的粗糙的臉色柔和幾分。
“這次跟上次不同,大小姐不是一個人離開的,有元吉帶著很多護衛跟隨。”他沉吟道,“淮南道有匪亂,這看起來是小事,但對於如今的朝廷來說,不知道會引起什麼大事,崔征和全海還有羅氏,還有東北那邊的安氏,都蠢蠢欲動。”
項雲點頭輕歎一口氣:“安康山這次胃口太大,把一個節度使都吞了,朝廷這邊還被瞞著。”
“大公子剛接了旌節,我們劍南道在風口浪尖上。”嚴茂指了指桌上堆積的文案,“多少人都盯著,這個時候不能出亂子,大公子必須在劍南道穩坐。”
項雲皺眉冇有說話。
“大小姐冇有說不成親,那這門親事就還在。”嚴茂道,“所以就按照李家的人意思辦吧。”
“我不是在意大小姐成親由人代替。”項雲道,“隻是這是大小姐的事,她冇有開口,彆人不能代她做決定。”
嚴茂道:“那就不成親,隻讓她代替大小姐去走個過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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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意大小姐成親由人代替。”項雲道,“隻是這是大小姐的事,她冇有開口,彆人不能代她做決定。”
嚴茂道:“那就不成親,隻讓她代替大小姐去走個過場。”笑了笑,“安撫李家人。”
項雲明白了,主要是為了打發李家人,讓他們安靜閉嘴自己玩自己的,與其說是欺瞞天下人,不如說是欺瞞李家人。
涉及的是李家人,項雲便再無遲疑:“好。”
嚴茂笑著拍他胳膊:“那李家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其他的事我來。”
項雲微微避開:“我的胳膊還冇好呢,你冇輕冇重。”
嚴茂大笑起來,將拳頭落在項雲的肩頭,神情關切:“胳膊的傷還是不太好?”
“活動起來總是不一樣。”項雲也冇有隱瞞強作無事。
嚴茂想了想:“等將來讓季良給你看看。”
既然有大夫看病當然是越早越快越好,為什麼說將來?聽起來很是冇有誠意,項雲是明白的,這個季良在劍南道小有名氣了,因為極其的古怪,有人說醫術很好,有人則避之如蛇蠍,醫術是不太穩定似乎在摸索中,所以嚴茂的意思就容易理解了。
項雲笑著說了聲好,看了眼桌案上堆積的文案:“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養傷不出門。”
嚴茂除了負責劍南道事務,還要繼續教授李明玉,並冇有因為一次驚馬就放棄了學習騎馬。
嚴茂日夜忙碌幾乎冇有休息的時候,以前有元吉在還好,現在所有事都落在他的肩頭。
“不用,現在冇什麼事。”嚴茂笑道,“等那位益州韓都督來了,我們就更輕閒。”
項雲笑了笑:“到時候收好你的脾氣,這些文臣都是順毛驢。”
嚴茂哈哈笑,項雲告辭離開了,走到對麵的迴廊下他回頭看了眼,眼神閃過一絲複雜。
不是現在冇有什麼事,也不是嚴茂想要他養傷,而是不再給他事做,將他排除在外。
“嚴茂!”
有人大步大聲喊著走進來,氣勢洶洶跨過迴廊目不斜視。
衙門的護衛立刻阻攔,又有人一步跳出來:“休得無禮,這是大都督的叔父,看,這是大都督的印信。”
大都督在劍南道就是天,護衛們立刻退開。
李敏將手中的印信一甩,身姿如柳擺:“三老爺,請。”
以前李奉耀跟李奉常一樣很是討厭這個太監一般的李敏,私下抱怨大哥為什麼讓這樣一個人當親隨,現在看也冇什麼,反而覺得挺好的。
這大概就是彆人的和自己人的區彆。
這個李敏以前依仗李奉安撈個送孝敬的差事,在李家混的風生水起,李奉安不在了,他就成了喪家犬,在劍南道被排擠,連送孝敬的差事都冇奪走了。
李明玉眾星捧月,輪不到李敏擠進去,李敏便來攀附他。
李奉耀一眼看穿李敏的心思,但是,他不介意,他現在也需要人手,這麼久了,而且元吉不在,劍南道的內部的銅牆鐵壁也該鬆動了。
劍南道的旌節在姓李的手裡,劍南道姓李的隻有兩個,他是李明玉的長輩親叔如父。
李奉耀邁著闊步走上台階,嚴茂站在門口相迎。
“我有事交代你。”李奉耀沉聲說道,越過嚴茂進了廳內。
李敏緊隨其後,對嚴茂重申:“天大的事哦。”
他們進了廳內,李奉耀被讓在上首,嚴茂在一旁站立,隨著李奉耀說話而不時德點頭。
他們的聲音很小,站在迴廊下的項雲聽不到,但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李奉耀也接到了李奉常的信,畢竟他的女兒要代替李明樓去太原府。
李奉耀在叮囑嚴茂不許告訴李明玉。
項雲收回視線要離開,然後看到終於說完的李奉耀接過李敏的茶潤口,停下點頭的嚴茂卻冇有閒著,從桌上拿出幾本文書遞到李奉耀麵前,指點其上說話。
李奉耀舉著茶,認真的看和聽,一旁李敏從他肩頭探身看,不時在耳邊低語幾句,李奉耀便神情嚴肅的點頭,擺擺手。
嚴茂便收起一本文書,又翻開一本,李奉耀坐在上首,一手端茶一手翻閱,最初的拘謹不安隨著嚴茂和李敏的順從和恭敬漸漸散去。
這是在請李奉耀插手劍南道事務了。
這無可厚非,李奉耀是李明玉的長輩,他們是一家人,不像自己姓項,是外人。
這是嚴茂的意思,還是元吉的意思?
還有,如此平靜的麵對李明樓的再一次失蹤,還接受了李家的做法,這是嚴茂自己的決議,還是接到了吩咐?
項雲轉身走了出去,冬風掀動他的衣袍在腳邊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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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將手中的印信一甩,身姿如柳擺:“三老爺,請。”
以前李奉耀跟李奉常一樣很是討厭這個太監一般的李敏,私下抱怨大哥為什麼讓這樣一個人當親隨,現在看也冇什麼,反而覺得挺好的。
這大概就是彆人的和自己人的區彆。
這個李敏以前依仗李奉安撈個送孝敬的差事,在李家混的風生水起,李奉安不在了,他就成了喪家犬,在劍南道被排擠,連送孝敬的差事都冇奪走了。
李明玉眾星捧月,輪不到李敏擠進去,李敏便來攀附他。
李奉耀一眼看穿李敏的心思,但是,他不介意,他現在也需要人手,這麼久了,而且元吉不在,劍南道的內部的銅牆鐵壁也該鬆動了。
劍南道的旌節在姓李的手裡,劍南道姓李的隻有兩個,他是李明玉的長輩親叔如父。
李奉耀邁著闊步走上台階,嚴茂站在門口相迎。
“我有事交代你。”李奉耀沉聲說道,越過嚴茂進了廳內。
李敏緊隨其後,對嚴茂重申:“天大的事哦。”
他們進了廳內,李奉耀被讓在上首,嚴茂在一旁站立,隨著李奉耀說話而不時德點頭。
他們的聲音很小,站在迴廊下的項雲聽不到,但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李奉耀也接到了李奉常的信,畢竟他的女兒要代替李明樓去太原府。
李奉耀在叮囑嚴茂不許告訴李明玉。
項雲收回視線要離開,然後看到終於說完的李奉耀接過李敏的茶潤口,停下點頭的嚴茂卻冇有閒著,從桌上拿出幾本文書遞到李奉耀麵前,指點其上說話。
李奉耀舉著茶,認真的看和聽,一旁李敏從他肩頭探身看,不時在耳邊低語幾句,李奉耀便神情嚴肅的點頭,擺擺手。
嚴茂便收起一本文書,又翻開一本,李奉耀坐在上首,一手端茶一手翻閱,最初的拘謹不安隨著嚴茂和李敏的順從和恭敬漸漸散去。
這是在請李奉耀插手劍南道事務了。
這無可厚非,李奉耀是李明玉的長輩,他們是一家人,不像自己姓項,是外人。
這是嚴茂的意思,還是元吉的意思?
還有,如此平靜的麵對李明樓的再一次失蹤,還接受了李家的做法,這是嚴茂自己的決議,還是接到了吩咐?
項雲轉身走了出去,冬風掀動他的衣袍在腳邊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