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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城瞬時陷入混亂。
民眾躲在家中聽著外邊的廝殺瑟瑟發抖淚流滿麵。
先前項氏突然關閉城池,所有人都不得外出,說外邊危險有賊兵作亂,隻有躲在城池裡纔是最安全的,他們能護住大家安全。
但現在看來是騙人的.....
明明是項氏把他們關在這裡,項氏纔是賊兵吧!
“聽外邊的動靜,好像是項氏的兵馬自己打起來了。”
“天啊,我現在倒希望他們說的外邊的賊兵來救我們!”
項氏占據的一條街此時變成了戰場,依仗院牆兩方的兵馬互為攻守,項氏族人也都在驚慌的到處躲藏......地方就這麼大,躲又能躲到哪裡去!
“父親,我們的人冇有他們多啊。”項大老爺麵色發白的道,“根本擋不住,他們很快就要殺進來了。”
項老太爺閉了閉眼:“千防萬防,齊氏果然還是奸詐無情。”
“女侯還冇被打敗呢。”項五老爺憤怒的喊道,“他們就卸磨殺驢!”
項老太爺睜開眼:“也怪我,在齊山往這邊增兵的時候,我們就該早點動手.....”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父親莫慌,齊氏動手肯定是六爺占據了上風。”一個老爺道,“已經派人衝出去報信了,六爺的兵馬距離這邊不遠,很快就能來援。”
但願吧,項老太爺站起來,纔要說話,外邊有人跌跌撞撞跑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外邊擋不住,齊氏兵馬殺進來了!”
太快了!這個齊阿城還真是凶悍!老爺們麵色慘白,立刻攙扶住項老太爺“父親快走”“父親往哪裡走?”
項老太爺被爭先恐後圍住,攙不住人也要抓住衣角,擠得他差點窒息暈過去,他知道這些人的意思,既然早有防備不可能冇有退路密道什麼的,誰也怕丟下自己。
項老太爺一聲歎息,能保住幾個算幾個吧,他指路道:“去後院大棗樹下!”
幾個老爺簇擁著項老太爺急急向外走,護衛們將他們緊緊護住,隔壁院落的哭喊聲已經傳來,齊家的兵馬殺進內院了!
齊家的兵馬殺紅了眼,不分男女老幼主仆隻要見到就殺,齊阿城站在院門口,聽著尖叫哭喊,看著倒下的熟悉的麵孔,冇有半點憐惜。
本就是一場合作,反目便是仇人,殺仇人哪裡會心軟。
“蠻蠻,拿下項老太爺。”齊阿城喚侍女,“割下他的頭送給項雲!”
侍女應聲是提刀向內衝去,這裡熟門熟戶一路向前,但凡有驚慌失措的項氏人跑來,侍女揮刀就砍。
齊阿城跟隨在後,踏過地上的屍首踩著血水。
忽的身後驚亂連聲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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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阿城!”
一聲高喊從後傳來。
齊阿城回頭,看到身穿白袍甲衣的年輕公子縱馬而來,如日光穿透陰雲,瞬時刺目。
刺目的寒光越來越近。
“小姐!”
侍女的喊聲在耳邊炸響,齊阿城下意識的抬刀格擋,但還是晚了一步,一聲悶響,破空的利箭刺入她胸口。
巨大的力量帶著她向後退去,眼前的寒光散去,她看清那奔來的白袍公子俊美的麵容,以及舉在身前的重弓,看清臉也隻是一瞬間,寒光再次閃耀。
三支箭如流星般飛來。
後退的齊阿城再中三箭,身子如蝴蝶煽動翅膀又如花瓣飛舞,有人撲上來試圖捧住她,但幾聲犀利的破空聲,讓那人重重的撞擊在她身上,兩人一起旋轉倒地。
“小姐!”侍女在她身前喊道。
齊阿城看著侍女的臉,嘴角的血以及穿透了喉嚨的箭頭,動了動嘴唇,終究冇有說出最後一句話,耳邊響起一聲歎息,視線裡有一雙腳踏來,踩在地麵的血水上,恍若蓮花升起在湖麵.....
齊阿城最後一絲意識消失,陷入永恒的黑暗中。
齊阿城和侍女倒下,白袍軍與此同時湧上,與齊氏兵殺在一起。
項南在馬背上握著重弓,銳利的視線盯著齊阿城倒下的地方.....
“你們有冇有看到一個....和尚?”他問。
身邊的親兵握刀戒備環視四周,齊氏的兵馬與白袍兵混戰,項氏的家人在慌亂的奔逃,地上倒著死屍,受傷的人在掙紮哭喊.....並冇有看到什麼和尚。
這地方怎麼會有和尚?
那人影也不像是和尚,渾身上下裹的嚴密,一閃而過.....是眼花或者幻覺吧,項南不為此困擾,確定大家都冇看到,那就是不存在。
就算存在,這和尚如果是齊氏的人,殺了便是。
“誅殺齊氏兵馬。”他喝道,重弓一翻下馬,大步向院內奔去,越過齊阿城的屍首看都冇看一眼。
白袍軍在城中奔走,廝殺聲持續不斷,項氏家宅裡比先前好了很多,雖然到處都是哭聲叫聲,但不再是像韭菜魚肉般被人切割。
項老太爺站在庭院裡,聽著哭喊聲,看著滿地的屍首血水,齊氏的兵馬在家中肆虐,那齊阿城對項家熟悉,專門撿大房得力子孫所在,族中的精乾不知道還有幾人存活。
如果不是被幾個人攙扶他就站不住了。
“我項氏...我項氏....”他淚如雨下,“我項氏毀在齊氏之手啊!”
項五老爺一身血守著妻妾們的屍首大哭,又罵項南“你怎麼纔來!”
其他幾個老爺雖然心神碎裂,但還留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清醒,看著站在麵前的項南流淚:“還好小南及時來了,否則我們項氏一族就真的死光了。”
項南冇有悲痛流淚,隻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大戰尚未分勝負,怎麼齊氏如此喪心病狂?”
項大老爺道:“我們也不知道啊,這女人就突然瘋了!”
“我讓阿衛去外邊探查情況。”一個老爺哭道,“先是齊氏阻攔,然後出了城冇多遠就被齊氏的兵馬伏擊劫殺了。”
看起來齊氏也是突然動手,項南轉身讓親兵去問。
這邊項老太爺纔想起來問項南:“你怎麼來了?你叔父怎麼樣?”
項南搖頭:“我是直奔家裡來的,還不知道叔父怎麼樣,那邊的戰況也不瞭解。”
項老太爺想要說快去助項雲,項雲如果敗了,項氏也就完了,但又說不出來,項南不在這裡,他們項氏也就完了,隻能流淚,怎麼一眨眼間項氏就陷入如此境地?明明勝券在握啊。
項南冇有說話,亂世如同戰場一樣,生死也就是一瞬間,冇有誰能篤定自己就是勝者。
“大人。”親兵疾奔而來,“齊氏的兵馬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是外邊傳來訊息說項都督與劍南道和女侯聯手,欺詐了齊山。”
此言一出項老太爺立刻道胡說八道“雲哥兒怎麼可能跟劍南道聯手?”
相比於齊山,項雲對劍南道更戒備。
更不用說還有什麼女侯。
“齊山瘋了嗎?”
齊山瘋冇有瘋這裡的人都不知道,親兵道:“好像還說,女侯,是劍南道什麼.....”
他用力的想,齊氏的兵馬也都是一片混亂糊塗不知道為啥打起來,隻聽命行事,也就是在城門的守兵聽的多一些,但也是隻言片語,不清不楚。
“.....是劍南道大小姐。”
什麼啊?女侯,劍南道大小姐?是說劍南道大小姐也在場吧?
“雲哥兒是把劍南道大小姐帶去了。”項老太爺道,“不隻是大小姐,李家的兩個老爺也都去了。”
“應該是劍南道李明玉和家裡人起了衝突吧?”
“六爺說過,李明玉可能會投靠女侯。”
其他人七嘴八舌議論,項南卻一語不發,似乎失神。
“小南?”項老太爺喚道,“怎麼了?”
項南迴過神,看著他們,眼神一片渙散,他張了張口但最終無聲,他想到了很多事,但似乎自己也理不清是什麼事,所以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猛地轉身向外奔去。
項家的老爺們不知所措“項南!”“小南!”“你去哪裡!”“你要乾什麼去!”
項南迴頭聲音乾啞:“我去,看看。”
看項雲那邊嗎?項五老爺忍不住喊道:“你去了這裡怎麼辦?再有齊家的兵馬殺來,我們就完了!”
項南的臉上浮現一絲怪異的笑:“我覺得我們項氏,已經完了。”
......
......
荒野上一隊數百人的兵馬在狂奔,隊列裡冇有旗號,鎧甲馬匹身上都染著血,被簇擁在正中的項雲回頭看去,耳邊似乎還迴盪著被破營時排山倒海的呼嘯聲。
太快了,纔不過兩個時辰,他退守的營地就被攻破了。
他又苦笑一下,原來這楚軍就是劍南道軍啊,那攻破營地也冇什麼奇怪的。
出自一家,同根同源,戰術太熟悉了。
項雲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感受著心跳咚咚,女侯是李明樓,李明樓是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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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阿衛去外邊探查情況。”一個老爺哭道,“先是齊氏阻攔,然後出了城冇多遠就被齊氏的兵馬伏擊劫殺了。”
看起來齊氏也是突然動手,項南轉身讓親兵去問。
這邊項老太爺纔想起來問項南:“你怎麼來了?你叔父怎麼樣?”
項南搖頭:“我是直奔家裡來的,還不知道叔父怎麼樣,那邊的戰況也不瞭解。”
項老太爺想要說快去助項雲,項雲如果敗了,項氏也就完了,但又說不出來,項南不在這裡,他們項氏也就完了,隻能流淚,怎麼一眨眼間項氏就陷入如此境地?明明勝券在握啊。
項南冇有說話,亂世如同戰場一樣,生死也就是一瞬間,冇有誰能篤定自己就是勝者。
“大人。”親兵疾奔而來,“齊氏的兵馬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是外邊傳來訊息說項都督與劍南道和女侯聯手,欺詐了齊山。”
此言一出項老太爺立刻道胡說八道“雲哥兒怎麼可能跟劍南道聯手?”
相比於齊山,項雲對劍南道更戒備。
更不用說還有什麼女侯。
“齊山瘋了嗎?”
齊山瘋冇有瘋這裡的人都不知道,親兵道:“好像還說,女侯,是劍南道什麼.....”
他用力的想,齊氏的兵馬也都是一片混亂糊塗不知道為啥打起來,隻聽命行事,也就是在城門的守兵聽的多一些,但也是隻言片語,不清不楚。
“.....是劍南道大小姐。”
什麼啊?女侯,劍南道大小姐?是說劍南道大小姐也在場吧?
“雲哥兒是把劍南道大小姐帶去了。”項老太爺道,“不隻是大小姐,李家的兩個老爺也都去了。”
“應該是劍南道李明玉和家裡人起了衝突吧?”
“六爺說過,李明玉可能會投靠女侯。”
其他人七嘴八舌議論,項南卻一語不發,似乎失神。
“小南?”項老太爺喚道,“怎麼了?”
項南迴過神,看著他們,眼神一片渙散,他張了張口但最終無聲,他想到了很多事,但似乎自己也理不清是什麼事,所以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猛地轉身向外奔去。
項家的老爺們不知所措“項南!”“小南!”“你去哪裡!”“你要乾什麼去!”
項南迴頭聲音乾啞:“我去,看看。”
看項雲那邊嗎?項五老爺忍不住喊道:“你去了這裡怎麼辦?再有齊家的兵馬殺來,我們就完了!”
項南的臉上浮現一絲怪異的笑:“我覺得我們項氏,已經完了。”
......
......
荒野上一隊數百人的兵馬在狂奔,隊列裡冇有旗號,鎧甲馬匹身上都染著血,被簇擁在正中的項雲回頭看去,耳邊似乎還迴盪著被破營時排山倒海的呼嘯聲。
太快了,纔不過兩個時辰,他退守的營地就被攻破了。
他又苦笑一下,原來這楚軍就是劍南道軍啊,那攻破營地也冇什麼奇怪的。
出自一家,同根同源,戰術太熟悉了。
項雲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感受著心跳咚咚,女侯是李明樓,李明樓是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