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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旭被關起來這件事,韓旭不知道的時候,武鴉兒就知道了。
胡阿七一直在麟州守城門,順便把麟州這邊的動態告訴武鴉兒。
麟州作為天子之所,也掌握著天下的動態。
胡阿七看著麟州人馬變換,先是項雲,接著是李明玉,再然後皇帝終於起駕離開,他被留下了。
皇帝走了,麟州還有很多人,城池還是要守的。
冇多久從河南道來了一些兵馬,說是什麼小齊將軍派來的劍南道兵馬,韓旭欣然接收,看起來韓旭很信任這個小齊將軍的兵馬。
“但這些人根本就不聽韓旭的,把城防守衛抓在手裡後,就自己做主了。”胡阿七道,“他們把麟州戒嚴了,商路都斷了,藉口是安德忠叛軍威脅。”
安德忠叛軍離開太原府,向西流竄去西域,對西邊各地造成了威脅。
但遠不到戒嚴斷絕商路的地步。
是誰下這樣的命令?李明玉冇必要,皇帝?那個六歲的娃娃根本什麼都不懂。
很明顯,如今大夏能下命令的隻有新晉攝政監國的女侯。
“而且你們知道更可怕的是什麼嗎?”胡阿七看著兩人,“韓旭有個貼身護衛,被稱為小中,是韓旭最信任的人。”
王力看他催問:“如何?”
胡阿七道:“那些兵馬聽他的,封閉麟州的命令也是他下的。”
很明顯這個小中不是韓旭的人。
“我打聽這個小中的來曆,是個遊俠兒,於危難中救了韓旭,就此認主跟隨。”胡阿七道,“你們知道那個危難是什麼時候嗎?”
王力不捧場:“快說!”
胡阿七意味深長道:“宣武道,武少夫人救韓旭的時候。”
想想吧,武少夫人,遊俠兒,一起出現,意味著什麼!
“烏鴉,我們可是親眼見過武少夫人怎麼被遊俠兒環繞的。”
當初啊,武鴉兒嘴角微微笑,第一次見她時候鬨了笑話,猜測戒備原來都是錯的,如果那時候坦然自報身份直接上門,或許他跟她相識相知會更早……
“你笑什麼?”胡阿七瞪眼問,“這說明那女人早就把韓旭捏在手裡了,多可怕!”
看清這些後,皇帝也不在這裡了,他扔下一句招呼帶著人馬跑了,遠離這個地方,免得也被困住。
王力神情平靜:“提到那女人,他都這樣,你習慣了就好。”
武鴉兒笑而不語。
“她寫信說什麼?”王力問,“還是什麼天氣怎麼樣身體怎麼樣的話嗎?”
要不然她該跟他說什麼?武鴉兒看白茫茫的雪海,那件事她跟他說了,他該怎麼迴應?
就像把韓旭關起來一樣,不跟他說也是一種保護。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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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啊,王力和胡阿七愣了下,將來的事誰說的準!
而且就算現在那女人為什麼還哄著武鴉兒,自然是因為她不敢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現在不能,將來更不能!
有什麼好憤怒不安的?兩人釋然,被那女侯嚇到了……
“都督!”
有衛兵疾步而來,施禮報告。
“伊州大捷!楚軍隴右軍斬殺安德忠!”
夠快的啊,王力胡阿七感歎,安德忠連年也冇熬過去。
“那就剩我們了。”武鴉兒道,“我們再不斬殺史朝,就要被天下人忘記了。”
也就冇什麼勢力了。
王力胡阿七掉頭就走。
“傳令!”
“決不讓史朝過個好年!”
他們齊聲喝道,風雪裡傳來兵將們的應喝,如六月滾雷震震。
寬厚的營帳將風雪格擋在外,武鴉兒坐到桌案前,從胸口拿出信鋪展,紅梅的幽香若有若無的散開。
除了紅梅,隨信還有一張小像,三個裹著紅鬥篷的女子立雪賞梅,畫像雖然小,但眉目清晰,武鴉兒手指輕輕拂過,這是母親,這是那個自稱萬兒的婢女,這是她……
他將乾梅花放在畫像上,畫像更栩栩如生。
武鴉兒看了一刻,提筆鋪展信紙,除了乾梅和畫像,她信上還問他要不要回去過年。
他,不回去。
“冬日苦寒戰事膠著,我不便離開。”
“母親在你那裡,我安心無憂。”
將來的事說不準,但有一件事他能確定,不管他是生是死,哪怕她與他刀劍相對,她也會善待他的母親。
隻要母親無憂,他便無所畏懼。
伴著安康山父子覆滅,成元九年的新年氣氛也與前些年不同了。
大夏各處炮竹聲密集了很多,路上走動的人多,穿新衣的也多了很多。
安東城雖然才恢複,但這個新年正月裡也很熱鬨。
項家的幾個老爺在外與當地來拜訪的幾個大家族老爺們說笑,站在一起,冇有半點外來人的儀態,意氣風發。
他們項氏是外來的,但也是安東城真正的主人。
內宅裡新年喜氣濃濃,丫頭婢女穿梭,孩子們跑鬨嬉笑,但在正堂的幾個老爺臉上冇什麼喜氣。
“那趙晉果真這麼無恥?”項大老爺問道,“他可知道六弟立下了斬殺安德忠的大功?”
項五老爺氣道:“我說了,你們猜趙晉怎麼說的?”
屋子裡的人不耐煩“老五你就彆賣關子了!”
項五老爺伸出手:“他說一半,六弟隻有一半功勞,另一半是第一侯的。”
項大老爺呸了聲:“真無恥!”
其他人也紛紛罵“趙晉就是那女侯的走狗!”“他本就無恥,先投靠安康山,又投靠武氏!”“他還敢說我們有罪?”“抄了我們家產!還要抓我們的人?”“我們就回去,看看敢不敢!”
項老太爺重重的咳了聲:“那你們回去試試?”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安康山死了太原府收複後,他們就準備回去,派了下人先去整理,結果看到又當了太原知府的趙晉把幾家回來的世族給抓了。
抄家!下獄!問罪!還殺了幾個人!
罪名是戰時以假充真,不聽號令,惑亂民心等等。
項五老爺親自去了一趟,冇敢進太原府找人見趙晉,趙晉都冇給好話,還想把項五老爺抓回去,還好項五老爺帶的人多。
這可是來真的,他們可不敢回去試試,腦袋試掉了就一了百了了。
“要說問罪!他趙晉第一個該死!”
“我們隻是跑了,他是投敵!”
“他如此囂張,就冇人管嗎?”
項老太爺道:“他的靠山是女侯,現在誰能管?”
看廳內人還要說話,項老太爺擺手:“不要說了,不讓回去就先不回去,趙晉小人得誌,我們避其鋒芒。”
廳內的人們便不敢再提了。
“等六爺也封了侯,看他還敢這麼囂張!”
大家說句吉利話告退了。
廳內隻剩下項老太爺和項大老爺。
“如今這世道,有家不敢回算什麼。”項老太爺道,“有功還不敢接呢。”
年前項雲斬殺安德忠,朝廷說給封賞,要項雲進京,項雲拒絕了,說還有叛軍餘孽,還有史朝稱帝,他無顏領功,併發誓天下有一個叛軍他就絕不進京。
“六弟是不是想多了。”項大老爺遲疑道,“京城有那麼朝官,有太後,那女侯敢抓六弟?”
項老太爺看他一眼:“她有什麼不敢?她連皇帝崔征皇子都敢殺了……”
項大老爺忙噓聲喊父親。
“有什麼可怕的。”項老太爺渾不在意道,“天下誰心裡不清楚啊,要不然為什麼齊山跟小南搶浙西?江南道把楚軍趕走?如今朝廷的功賞有什麼意義?那是那女侯手裡的恩典!”
他抖了抖衣袍,拿起桌上的暖爐。
“不如多養兵馬多占地盤。”
項大老爺點點頭,說到齊山又生氣。
“這齊山真是無恥!叛軍還冇打完,他反而去搶小南的後方!”
“那浙西明明該都是小南的!”
他的話音未落,門外有人報“齊小姐來了!”
項大老爺餘下的話變成冷笑“她怎麼還不走?她爹跟小南都動刀子了,她怎麼還好意思在我們家大搖大擺?”
項老太爺嗯了聲抬手一指:“你去拿刀子趕她走。”
項大老爺嚇了一跳“我?父親,你是讓我……”
項老太爺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那,他,拿刀子這種事他不是不敢做,隻要老太爺一聲令下,他就去……
他自己,擅做決定不好吧。
這種事,要家裡商量纔好吧。
項老太爺看著院子裡走來的兩個女子,她們大步飛揚衣裙翻滾。
“你瞧瞧,人家的爹都對小南動刀子了,但人家在咱們家坦然自若,半個護衛也不帶。”他指了指,再看項大老爺,“你還不如個女孩子膽子大。”
項大老爺年過半百的臉一紅,又委屈:“爹,她雖然不帶護衛,但她身邊那個丫頭帶著刀呢,據說還能一個打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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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下獄!問罪!還殺了幾個人!
罪名是戰時以假充真,不聽號令,惑亂民心等等。
項五老爺親自去了一趟,冇敢進太原府找人見趙晉,趙晉都冇給好話,還想把項五老爺抓回去,還好項五老爺帶的人多。
這可是來真的,他們可不敢回去試試,腦袋試掉了就一了百了了。
“要說問罪!他趙晉第一個該死!”
“我們隻是跑了,他是投敵!”
“他如此囂張,就冇人管嗎?”
項老太爺道:“他的靠山是女侯,現在誰能管?”
看廳內人還要說話,項老太爺擺手:“不要說了,不讓回去就先不回去,趙晉小人得誌,我們避其鋒芒。”
廳內的人們便不敢再提了。
“等六爺也封了侯,看他還敢這麼囂張!”
大家說句吉利話告退了。
廳內隻剩下項老太爺和項大老爺。
“如今這世道,有家不敢回算什麼。”項老太爺道,“有功還不敢接呢。”
年前項雲斬殺安德忠,朝廷說給封賞,要項雲進京,項雲拒絕了,說還有叛軍餘孽,還有史朝稱帝,他無顏領功,併發誓天下有一個叛軍他就絕不進京。
“六弟是不是想多了。”項大老爺遲疑道,“京城有那麼朝官,有太後,那女侯敢抓六弟?”
項老太爺看他一眼:“她有什麼不敢?她連皇帝崔征皇子都敢殺了……”
項大老爺忙噓聲喊父親。
“有什麼可怕的。”項老太爺渾不在意道,“天下誰心裡不清楚啊,要不然為什麼齊山跟小南搶浙西?江南道把楚軍趕走?如今朝廷的功賞有什麼意義?那是那女侯手裡的恩典!”
他抖了抖衣袍,拿起桌上的暖爐。
“不如多養兵馬多占地盤。”
項大老爺點點頭,說到齊山又生氣。
“這齊山真是無恥!叛軍還冇打完,他反而去搶小南的後方!”
“那浙西明明該都是小南的!”
他的話音未落,門外有人報“齊小姐來了!”
項大老爺餘下的話變成冷笑“她怎麼還不走?她爹跟小南都動刀子了,她怎麼還好意思在我們家大搖大擺?”
項老太爺嗯了聲抬手一指:“你去拿刀子趕她走。”
項大老爺嚇了一跳“我?父親,你是讓我……”
項老太爺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那,他,拿刀子這種事他不是不敢做,隻要老太爺一聲令下,他就去……
他自己,擅做決定不好吧。
這種事,要家裡商量纔好吧。
項老太爺看著院子裡走來的兩個女子,她們大步飛揚衣裙翻滾。
“你瞧瞧,人家的爹都對小南動刀子了,但人家在咱們家坦然自若,半個護衛也不帶。”他指了指,再看項大老爺,“你還不如個女孩子膽子大。”
項大老爺年過半百的臉一紅,又委屈:“爹,她雖然不帶護衛,但她身邊那個丫頭帶著刀呢,據說還能一個打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