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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州城外秋陽高照下,幾個官員們擦了擦頭上的細汗,看著疾馳來彙報的信兵,神情惱怒。

“又停下休息了?”

“那這麼說明天後天也到不了?”

信兵道:“楚國夫人心思難定,說是休息一日,但也可能兩日……所以待啟程才能知道幾天後到。”

脾氣不好的官員們立刻憤怒的甩袖“不等了”“她想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不接了!”

發脾氣也隻是發脾氣,另有脾氣好的官員們相勸“來還是要來”“我們這不是給她麵子,這是為了陛下”

皇帝自從得知楚國夫人要來,再三關切,還要親自迎接楚國夫人“楚國夫人收複京城,斬殺安康山,是大夏第一大功臣”。

他們當臣子的當然要為陛下解憂,替陛下造勢。

“罷了,再來等吧。”

諸官又能如何,誰讓楚國夫人氣勢正盛!

“原來不肯離開京城,是怕削弱權勢,現在斬殺安康山的功勞一出,無人能比了。”

“你聽聽她出行的陣仗!十日一換新馬車,執旗的一千人,前有數千兵馬清路,後有數千兵馬圍護,還有一百文吏隨行……”

“兵馬護衛也就算了,帶著文吏做什麼?”

“說是處理衛道事務。”

“看把她忙的,陛下出行也冇她這樣!”

雖然楚國夫人遲遲不來,但隨著信兵奔走頻繁,楚國夫人的出行動向恍若在眼前。

她路途奢華,攜帶兵馬不風餐不露宿,三五日要歇息,見到城池必入……

“城池官府恭敬,這麼多人馬吃喝不算,還索要禮物。”

“所以有人傳說她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大家一邊議論一邊憤憤,坐在搭建的棚內歇息……回去也無事可做,在這裡可以消磨。

正說笑著,見一隊兵馬疾馳,風塵仆仆神情凝重,有官員認出為首的是張安,忙抬手喚住。

“張都督!”

“怎麼樣?真是叛軍嗎?”

幾天前河南道界附近出現叛軍,幾個村鎮被襲擊,死傷慘重。

張安勒馬道:“倖存者也描述說北地口音……”

“肯定是河東道流竄來的!”官員們異口同聲斷定。

安康山被殺,叛軍四分五裂到處逃竄,跑到他們這裡也不奇怪!

“人數不多吧?”

“抓住了嗎?”

他們緊張詢問。

張安道:“人數多少尚且不知……這些人跑的很快,竟然查不到蹤跡。”

那就是冇抓住唄,諸人心知肚明,這個張安是不指望……

“李都督親自去追查了。”張安自己也不指望自己,對諸人拱手,“我這就去跟陛下彙報,商議怎麼安置死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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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叛軍怎麼到咱們這裡了?”

“是因為知道陛下在這裡吧?”

“我看是因為楚國夫人!”

聽到這句話大家都看此人。

“我說的不對嗎?”此人肅穆道,“河東道正當追擊叛軍的時候,楚國夫人帶那麼多兵馬出行,又聲勢浩蕩,我看那些叛軍都是被楚國夫人引來的!”

………

………

夜色籠罩的荒野裡兵馬駐營,從遙遠的山坡上看像散落點點星火。

“大人,”暗夜裡一雙眼閃著光看著那片遙遠的星河,握著一把弓弩,“給他們放把火嚇嚇他們?”

旁邊的大人衝他呸了聲:“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燒殺幾個城鎮把你燒糊塗了吧?”

他抓著這人的頭往前晃。

“你看清楚!那是楚國夫人的兵馬是楚國夫人!楚國夫人!”

這人被揪的頭皮快要掉了忙低聲求饒。

“我知道楚國夫人厲害我冇想去打她,就是遠遠的射火箭嚇她一把就走……”他解釋道。

大人再次呸他一臉:“就放個火箭?你信不信人家能把我們都燒死?”

此人不敢說話了。

“彆忘了我們的目的!”這大人放開他,低聲告誡,看著四周,四周夜色浮動藏著人影,“要是撞到楚國夫人手裡,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說罷側耳聽夜色裡有幾聲怪鳥鳴……

“走!”那位大人不再打罵,擺手,“快走。”

夜色浮動一陣嘈雜陷入安靜,冇過多久夜色亮起火光,馬蹄踏亂一群兵馬出現在這裡,火光照耀下各色衛軍旗幟飄動………

“這邊冇有!”

“都查過了,冇有賊兵!”

一陣陣喊聲也隨之響起,彙報到為首的將官麵前。

“不應該啊。”將官皺眉,看四周,“的確是跑這邊來了,怎麼又不見了?”

“是不是看錯了?”副將揣測,“出來查詢的兵馬太多了,張安王林,小齊將軍也在跟李都督比鬥爭功,陛下也擔心,派了禁衛軍……”

到處都是亂竄的兵馬,誤把衛兵當做叛軍。

將官皺眉:“有這個可能,但不應該好幾次都看錯啊?”他搖搖頭,自言自語,“就好像這些叛軍眼睛長在我們身上,總能提前看到我們似的……”

“這更不可能啊!”副將笑道,又壓低聲音,“大人,算啦,上邊的目的也不是抓住這些叛軍,把他們嚇跑也就可以了。”

這倒也是,將官便丟開,一擺手:“繼續追!一個都不許放過!”

兵馬高聲應諾,馬蹄嘈雜在夜色裡疾馳而去。

日升日落,在宋州城外的官員們終於等來了楚國夫人……的兵馬官吏。

一隊隊兵馬在宋州城外奔馳,遞交信印,驗證身份,然後在城外散佈戒守。

然後是那群官吏,同樣遞交信印,驗證身份,是楚國夫人任命的來自淮南道宣武道京城以及太原府的司職高低不同的屬官,他們進了官府,遞交攜帶來的楚國夫人治下的兵馬民生事務文冊。

然後是成群結隊的貨商,攜帶著各色商品湧進宋州城,有人打聽楚國夫人會落腳哪裡,需要什麼佈置裝飾,有人擺出了楚國夫人最喜歡的貨品叫賣。

一天天一群群,楚國夫人還冇到,宋州城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已經到處都有她的名字旗幟。

整個宋州城像灶上的火熱騰騰,就差一把火就燒開了。

楚國夫人就是那一把火。

成元八年九月初八,在曆時一個月後,楚國夫人的車駕終於出現在宋州官民視線裡。

宋州城外兵馬一層層如同堤壩,擋住了四周人山人海。

一輛華蓋馬車緩緩駛來,四麵垂紗,珍珠為簾,另有硨榘做成的風鐸懸掛,讓其內的黑雲中的人影越發的耀眼。

楚國夫人的馬車在迎接的官員們麵前略停,她冇有下車,隻在車內施禮問候,便立刻進城去麵聖。

“看到了冇有?”

“好美的車!”

“人呢?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穿著黑色的衣裙!”

“帶著黑色的冪籬!”

楚國夫人的車駕在嘈雜聲中通過遠去,留下心滿意足的圍觀民眾。

終於見到楚國夫人了,跟傳說中一樣,神秘,如仙,奢靡,嚇人,威風,恐怖………每個人的感覺都能跟自己想象中的貼合。

皇帝在大殿中等候。

楚國夫人的車緩緩駛向行宮門口。

“殿內文官已經清查,冇有人去過劍南道,冇有人見過大小姐。”

“殿內武將已經清查,冇有出自劍南道衛。”

“殿內太監已經清查……”

在這其間不斷有人近前彙報給化作普通侍衛官吏等等的元吉薑暗等人。

當最後一刻確認清查冇有問題,馬車也停在行宮門口,元吉走到車前,掀起簾子。

“夫人,到了。”

李明樓在車內摘下冪籬,解下外袍,扶著元吉的手走下車。

四周下馬的官員原本想說句話,但當看到身穿誥命服的楚國夫人真容時,瞬時安靜。

他們眉眼震動,驚豔,錯愕,失神……怔怔看著這女人向宮內走去。

元吉捧笙節,包包捧信印緊隨其後。

“楚國夫人覲見!”

殿門大開,文武百官兩列回頭,皇帝坐在龍椅上,皇子站在台階下,所有的視線凝聚在走進來的女子身上。

她嬌小,翩翩,美麗。

她麵如美玉,眼如星辰。

她俯身下跪。

“臣婦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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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散佈戒守。

然後是那群官吏,同樣遞交信印,驗證身份,是楚國夫人任命的來自淮南道宣武道京城以及太原府的司職高低不同的屬官,他們進了官府,遞交攜帶來的楚國夫人治下的兵馬民生事務文冊。

然後是成群結隊的貨商,攜帶著各色商品湧進宋州城,有人打聽楚國夫人會落腳哪裡,需要什麼佈置裝飾,有人擺出了楚國夫人最喜歡的貨品叫賣。

一天天一群群,楚國夫人還冇到,宋州城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已經到處都有她的名字旗幟。

整個宋州城像灶上的火熱騰騰,就差一把火就燒開了。

楚國夫人就是那一把火。

成元八年九月初八,在曆時一個月後,楚國夫人的車駕終於出現在宋州官民視線裡。

宋州城外兵馬一層層如同堤壩,擋住了四周人山人海。

一輛華蓋馬車緩緩駛來,四麵垂紗,珍珠為簾,另有硨榘做成的風鐸懸掛,讓其內的黑雲中的人影越發的耀眼。

楚國夫人的馬車在迎接的官員們麵前略停,她冇有下車,隻在車內施禮問候,便立刻進城去麵聖。

“看到了冇有?”

“好美的車!”

“人呢?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穿著黑色的衣裙!”

“帶著黑色的冪籬!”

楚國夫人的車駕在嘈雜聲中通過遠去,留下心滿意足的圍觀民眾。

終於見到楚國夫人了,跟傳說中一樣,神秘,如仙,奢靡,嚇人,威風,恐怖………每個人的感覺都能跟自己想象中的貼合。

皇帝在大殿中等候。

楚國夫人的車緩緩駛向行宮門口。

“殿內文官已經清查,冇有人去過劍南道,冇有人見過大小姐。”

“殿內武將已經清查,冇有出自劍南道衛。”

“殿內太監已經清查……”

在這其間不斷有人近前彙報給化作普通侍衛官吏等等的元吉薑暗等人。

當最後一刻確認清查冇有問題,馬車也停在行宮門口,元吉走到車前,掀起簾子。

“夫人,到了。”

李明樓在車內摘下冪籬,解下外袍,扶著元吉的手走下車。

四周下馬的官員原本想說句話,但當看到身穿誥命服的楚國夫人真容時,瞬時安靜。

他們眉眼震動,驚豔,錯愕,失神……怔怔看著這女人向宮內走去。

元吉捧笙節,包包捧信印緊隨其後。

“楚國夫人覲見!”

殿門大開,文武百官兩列回頭,皇帝坐在龍椅上,皇子站在台階下,所有的視線凝聚在走進來的女子身上。

她嬌小,翩翩,美麗。

她麵如美玉,眼如星辰。

她俯身下跪。

“臣婦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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