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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驅散了黑夜,夜色掩蓋下的安靜也被各種聲音打破。

麟州,魯王宮大殿皇帝掩麵坐在龍椅上,聽著嘈雜一片。

“江南道,河南道均有訊息送來。”

“還抓住了幾個俘虜,已經招認了。”

“千真萬確是安德忠的兵馬。”

“不不不,現在的關鍵不是浙西叛軍侵擾,而是安德忠!安德忠!”

“那俘虜說,安德忠去河東道了!”

“安德忠怎麼可能去得了河東道?看看輿圖,浙西和河東道之間銅牆鐵壁。”

“什麼銅牆鐵壁,這個俘虜說了,安德忠不僅過去了,還是從淮南道過的!”

聽到這句話,皇帝甩開衣袖,製止大家的爭吵:“叛軍說的話就不要拿來當證據了!”

皇帝的話讓諸臣爭吵略停,但門外有太監帶著一個風塵仆仆的信兵急急跑進來。

“陛下,陛下,急報。”太監尖聲喊道。

殿內所有人的視線凝聚在信兵身上,信兵噗通跪下:“張安王林兩位將軍急報,安德忠已入河東。”

殿內一陣死靜,旋即嘩然。

皇帝再次用袖子掩住臉,被一片喧嘩包圍。

“這怎麼可能?”

“張安王林是不是搞錯了?這兩人可不靠譜!”

因為有李明玉,皇帝身邊不需要張安王林,領兵去迎戰麟州外圍著的叛軍,兩人又不敢,朝廷也不放心讓他們去,於是便安排兩人巡查警戒以及刺探。

河東道是最被關注的地方,那邊的風吹草動關係麟州安危,尤其是皇帝準備回京的時候。

所以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河東道的訊息。

一直沉默不言的崔征道:“這時候就不要自欺欺人,好訊息不一定靠譜,但壞訊息往往都是真的,各地突然都報來叛軍過境的訊息,這不是偶然,這必然是叛軍有動作,就是安德忠。”

諸臣一陣沉默。

“安德忠去太原府。”一個將官思索道,“浙西那邊豈不是空虛了?”

一個官員將一把公文在手裡摔打啪啪“齊都督昨日的信報剛到,叛賊承慶偷襲攻破東南道三城,形勢危急。”

另一個將官皺著眉頭看著輿圖上標註的發現浙西叛軍的地方“而且從各處報來訊息看,浙西叛軍人數不多,三五成群,最多也隻有一百人,所以可以得知,安德忠並冇有帶走浙西很多兵馬。”

是啊,浙西那麼大的地方,又是安德忠的老巢,他怎肯捨棄。

“那要這麼說,安德忠冇有帶多少兵馬。”一個官員靈機一動,“去了太原府也冇什麼....”

這話立刻遭到諸人斥責。

“那是安德忠!”

“十個叛軍在他手裡能變成百人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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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中間隔著那麼遠,而且還都是衛軍所在!

“陛下,河南道也好,江南道也好,可見都不是叛軍的對手。”

“當下旨斥責當地官將。”

“還有淮南道,楚國夫人.....”

皇帝放下袖子,道:“楚國夫人在京城呢,她冇有在淮南道。”說到這裡歎氣,“如果楚國夫人在,也不會....小項公子畢竟還年輕啊。”

諸臣聞言點頭,是啊是啊,但也有人略有些走神,好像,楚國夫人年紀也不大?

“所以說對抗叛軍,還得是武鴉兒夫婦.....”一個官員感歎。

話音未落,外邊又有太監帶著信兵跌跌撞撞跑進來。

“陛下陛下。”太監喊道,“張大人王大人又送急報來了。”

這話讓殿內的諸人窒息,雖然還不知道內容,但張安王林隻要送回來的,就冇什麼好訊息,這都成了大家的共識了。

難不成安德忠這就帶著河東的叛軍打過來了?

“陛下。”信兵跪下道,“史朝也到太原府了。”

此言一出殿內再次死靜。

嘩啦一聲,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

“這不可能!”他喊道,“史朝怎麼可能到太原府!”

比起安德忠的浙西和太原府隔著好幾個衛道,史朝和太原府隻隔著一個衛道,但這一個衛道是由武鴉兒駐守的!

武鴉兒啊!

哪個叛軍能從他眼皮下安然無恙的走過去?

除非.....

......

......

入夜的宮殿裡,難得的燈火通明,今夜很多人都無法入眠。

皇帝坐在椅子上,用手掩麵發出啜泣聲。

崔征忙碌後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先肅容讓皇帝安心:“武鴉兒夫婦不會叛變的。”

皇帝抬起頭麵容憔悴,鼻音濃濃:“可是,史朝和安德忠又是怎麼到太原府的,一開始說安德忠去了太原府,有人要問責楚國夫人,朕還特意給她解圍,朕不想讓大家怪罪她身上,但史朝這個,這個...”

他衝崔征攤開手,手顫抖。

“朕實在是冇辦法解釋了!”

“相爺啊,他們做的這事,現在天下人都看得到啊。”

“這不是反叛是什麼?”

所以一開始他就懷疑是楚國夫人的問題,崔征看著皇帝,將這一日查證商議的結果放在龍案上。

“武鴉兒夫婦桀驁不馴,對朝廷對陛下不敬。”崔征道。“但要說反叛,臣認為他們兩個倒是不會。”

崔征一向不喜武鴉兒夫婦,現在竟然為他們說話?皇帝放在膝頭的手握緊,指甲掐到肉裡.....

崔征道:“他們桀驁不馴,貪名圖利,當了叛軍,在安康山那裡可享受不到陛下對他們的恩待,冇有天下人的信服,就什麼都冇有了,這夫婦二人纔不會那麼蠢。”

皇帝問:“那他們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

崔征看著輿圖,冷冷道:“因為他們不想讓陛下回京,自己也不想離開京城。”

皇帝歎氣:“不想回就告訴朕,想要什麼就說,朕難道還能不給他們?竟然不相信朕,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他們要的太多,自己也知道不能開口。”崔征道,“就想讓陛下和朝廷主動給,能要什麼,無非是更大的權勢,更多的財富,更多的聲望,這些在京城和河北道很容易實現,所以他們才捨不得此時就離開。”

皇帝道:“等天下太平了,大夏天下這麼大,他們要什麼財富權勢聲望要不到啊?”

崔征看了皇帝一眼,這話說的.....皇帝自己心裡都知道答案吧?

他們到時候當然要不到。

看來武鴉兒夫婦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現在纔會如此大膽。

“那現在怎麼辦?”皇帝道,“朕給他們寫封信,許諾他們要什麼給什麼.....”

崔征打斷皇帝:“陛下,不能再驕縱他們了,先前桀驁,不聽朝廷陛下調遣,賣官斂財,殺世族世家也就罷了,現在為了要挾朝廷,竟然與叛軍勾結,置天下與萬民與不顧,這不是桀驁不遜了,這是作惡了。”

皇帝道:“那能怎樣啊?相爺,這時候問罪他們,隻怕真的要反了。”

崔征道:“不問罪,現在還不是問罪的時候,但也要給他們套上枷鎖了。”

皇帝苦笑:“誰能給他們套上?”

崔征道:“陛下,有項雲呢。”

說到項雲,皇帝就更生氣了,讓他去做事,結果遇到刺殺就躲起來了,還有他那個侄子,怎麼守的淮南道,竟然沉迷楚國夫人美貌做人情夫,讓安德忠就這樣過去了?

小的被楚國夫人所迷,項雲也說不準呢!

“陛下。”崔征看皇帝的臉色也知道他的心思,皇帝現在越來越不掩飾心思了,“項都督是個穩妥的人,他隻要準備好了,就一定會做事的。”

......

......

京城外踏春的民眾都被驅散,遠遠的看著關卡前對峙的兵馬,分辨著烈烈的軍旗。

一邊的很熟悉,楚字大旗飛揚,另一邊則是陌生的,英武軍旗,項字大旗。

“項都督。”關卡的將官恭敬道,“您要進京也可以,但兵馬要在這裡的大營等候。”

項雲溫和道:“我不進京了,就在這裡,請楚國夫人來見吧。”

得到訊息的官員們騎馬趕來,聽到這一句忙施禮道:“很抱歉啊,楚國夫人身子不好,還是請都督移步吧。”

“那真是很不巧啊。”項雲帶著歉意道,拿出一卷軸,“但聖旨在此,事關重大,還是請夫人辛苦。”

聖旨?

官員們對視一眼,那這還真不能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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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蠢。”

皇帝問:“那他們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

崔征看著輿圖,冷冷道:“因為他們不想讓陛下回京,自己也不想離開京城。”

皇帝歎氣:“不想回就告訴朕,想要什麼就說,朕難道還能不給他們?竟然不相信朕,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他們要的太多,自己也知道不能開口。”崔征道,“就想讓陛下和朝廷主動給,能要什麼,無非是更大的權勢,更多的財富,更多的聲望,這些在京城和河北道很容易實現,所以他們才捨不得此時就離開。”

皇帝道:“等天下太平了,大夏天下這麼大,他們要什麼財富權勢聲望要不到啊?”

崔征看了皇帝一眼,這話說的.....皇帝自己心裡都知道答案吧?

他們到時候當然要不到。

看來武鴉兒夫婦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現在纔會如此大膽。

“那現在怎麼辦?”皇帝道,“朕給他們寫封信,許諾他們要什麼給什麼.....”

崔征打斷皇帝:“陛下,不能再驕縱他們了,先前桀驁,不聽朝廷陛下調遣,賣官斂財,殺世族世家也就罷了,現在為了要挾朝廷,竟然與叛軍勾結,置天下與萬民與不顧,這不是桀驁不遜了,這是作惡了。”

皇帝道:“那能怎樣啊?相爺,這時候問罪他們,隻怕真的要反了。”

崔征道:“不問罪,現在還不是問罪的時候,但也要給他們套上枷鎖了。”

皇帝苦笑:“誰能給他們套上?”

崔征道:“陛下,有項雲呢。”

說到項雲,皇帝就更生氣了,讓他去做事,結果遇到刺殺就躲起來了,還有他那個侄子,怎麼守的淮南道,竟然沉迷楚國夫人美貌做人情夫,讓安德忠就這樣過去了?

小的被楚國夫人所迷,項雲也說不準呢!

“陛下。”崔征看皇帝的臉色也知道他的心思,皇帝現在越來越不掩飾心思了,“項都督是個穩妥的人,他隻要準備好了,就一定會做事的。”

......

......

京城外踏春的民眾都被驅散,遠遠的看著關卡前對峙的兵馬,分辨著烈烈的軍旗。

一邊的很熟悉,楚字大旗飛揚,另一邊則是陌生的,英武軍旗,項字大旗。

“項都督。”關卡的將官恭敬道,“您要進京也可以,但兵馬要在這裡的大營等候。”

項雲溫和道:“我不進京了,就在這裡,請楚國夫人來見吧。”

得到訊息的官員們騎馬趕來,聽到這一句忙施禮道:“很抱歉啊,楚國夫人身子不好,還是請都督移步吧。”

“那真是很不巧啊。”項雲帶著歉意道,拿出一卷軸,“但聖旨在此,事關重大,還是請夫人辛苦。”

聖旨?

官員們對視一眼,那這還真不能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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