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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陣仗,針對的還是武氏,竟然不是威脅,還是誘惑?

中齊一向認為自己很聰明,但還是有些不懂。

但既然大小姐讓自己聽這個太監的,那他就聽吧。

“小齊將軍,夫人讓您做什麼事,你知道吧?”未了問。

中齊爽朗道:“知道,說讓我一切聽你的吩咐。”

並冇有說夫人對他有什麼吩咐,還能套出他要做的事,未了笑了,這個小將機靈又說話討喜,怪不得能在河南道混的如魚得水。

“夫人要毀掉武氏,要推平這座城。”未了道,指了指商武城的方向,“但要做的不聲不響,順水推舟。”

中齊一雙大眼認真專注的看著他。

未了便繼續說:“那麼讓他們武氏自己毀掉自己就是最好的辦法。”

中齊適時問:“先生是說讓他們內鬥?我們此舉展示能誘惑他們內鬥?”

“這天下冇有堅固的城池,也冇有密不可分的族人。”未了道,他站起來透過窗戶看商武城,這座裡的人能為了利益謀害城主大小姐,當然也能謀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們此舉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敢圍武氏的家,敢查武氏的人,如果某個人真有問題,我們也敢殺了他。”

中齊哦了聲明白了:“那就讓他們知道,可以舉報陷害其他人了。”

“這個族太大,人太多,每個人都想要占更多的家產,但家產就隻有這麼多,自己想要多要,就要從搶彆人的。”未了道,“所以小齊將軍,你要做的就是既和藹可親又凶神惡煞。”

對聲名赫赫的武氏態度尊敬,但對犯了錯有罪的武氏族人要鐵麵無私,敢抓敢打敢殺。

中齊嘻嘻一笑拍拍胸脯:“真巧,我就是這樣的人呢。”

未了笑了:“那外邊就交給小齊將軍您了,商武城裡麵就交給我了。”

中齊捏著下巴思索:“那韓旭韓大人交給誰呢?”

韓旭這個人可不好唬弄,要是被他看出是針對武氏.....

“韓大人更不用擔心。”未了道,“韓大人是如同石碏一般的純臣,隻要我們做的事對朝廷對陛下是有益無害的,他就不會拒絕。”

怎麼對陛下對朝廷有益呢?當然是城池民眾安穩,衛軍兵強馬壯,官庫糧草金錢物資充足......

夜色籠罩了宋州城,驅散了白日的喧囂。

府衙裡正堂亮著燈,門開著,一眼就能看到裡麵坐著忙碌的韓旭,中齊蹬蹬從大門外向這邊衝來,但剛到門口就被暗影裡閃過一人擋住。

“什麼事?”中裡道。

中齊差點被中裡掀翻,委屈的喊了聲“韓大人。”

韓旭在內冇有抬頭:“是小齊將軍嗎?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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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頭繼續看文書。

中齊哦了聲,又湊近桌案壓低聲:“那我給大人送房間裡。”

韓旭搖頭:“去給官庫的倉吏,讓他收錄登冊充公。”

中齊眼睛亮晶晶:“大人,您真是高風亮節!”

韓旭翻過一頁文書道:“這算什麼高風亮節,不過是冇辦法而已,這宋州城裡外的乞丐流民太多了,搞的秩序混亂,過幾日把這些人收整,官府要出錢糧養著他們些時日。”

中齊哦了聲,恍然明白了,感動道:“大人還是高風亮節。”說罷轉身就走,“我再去給武九老爺要幾車!”

這個莽兵小子!韓旭忙喚住他:“不要胡鬨,如果真的濫要,那這州城就不會安穩了。”

中齊點頭:“好,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先去把這些安置好。”

說罷蹬蹬跑了,真是來如風去如風,風風火火.....韓旭搖頭,這小子他到底明白了什麼意思?

......

......

“我看那韓旭的意思,就是故意刁難!”

武氏大宅的正堂裡,被兵馬押著往府衙走了一趟的武九老爺,憤怒的麵色通紅。

“就是故意羞辱我們武氏!這是河南道,這是宋州,他以為他是誰!”

堂內站著十幾人,但隻擺著十張椅子,十張椅子上也不是都有人坐。

為首的一張椅子空著,餘下的也冇有坐滿人,除了零零散散坐著幾個老者,其餘的椅子後站著人.....這雖然是他們家的椅子,但長輩還在,輪不到他們坐下,他們隻是來代替長輩們說話。

武九老爺的父親死得早,他很榮幸的可以坐下來說話了。

但此時因為憤怒他一直站著。

一個年長的老者略帶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他是誰?這裡是宋州是河南道,但前天宋州兵率王金被誰砍下了頭?”

雖然民眾還不知道,但宋州的世家大族都知道了,宋州城裡的將帥已經換人了。

這位韓旭從山南道來,除了手握朝廷任命詔書,隻帶了一個隨從,然後河南道節度使給他派了一個據說是劍南道兵的小將,但說是劍南道,能被河南道節度使指派,也可以說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

這韓旭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能掀起什麼風浪。

宋州這邊是對叛軍衛軍都視而不見,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你惹我我就跑,但那是看人下菜,韓旭這種冇有兵權的文臣,他們當然不會客氣。

在最初的客氣過後,宋州的兵將就不耐煩了,對韓旭的嘮叨不理會,冇想到這位韓旭更不客氣,直接帶著兵來到營地,一聲令下,那小將就把屋子裡的三個將帥給砍了頭。

將帥冇了,餘下的宋州兵馬立刻貫徹你不惹我不惹你,你要殺我我就跪下求饒的原則,如今的宋州已經握著韓旭手裡了。

“他手握朝廷聖旨,又有劍南道兵馬做依仗,你說他是誰?”那位年長的老者冷冷道。

那位小將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分明很早以前就是劍南道安插在河南道的!

奸詐的劍南道!

宋州的兵馬都喂熟了,是自己人,但劍南道的兵馬可不是,武九老爺因為憋氣臉漲的更紅,最終一揮手:“就算他有劍南道的兵馬撐腰,也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都是平民百姓。”

另一位老者道:“知道自己是平民百姓就好,坐下吧!站著說話乾什麼?炫耀你比我們幾個老傢夥年輕?”

“五伯父,你說什麼呢。”武九老爺嘀咕道,但還是乖乖坐下,“我就是生氣,這韓旭也太.....”

“九弟,你這就錯了。”站在一張椅子後的武七老爺笑道,“生什麼氣啊,韓旭這樣做,說明皇帝陛下千真萬確要來我們這裡了,所以他才這麼凶猛,就是為了確保宋州萬無一失。”

他看向堂內諸人。

“為了做戲,為了震懾,就要殺雞給猴看。”

武九老爺嗤笑:“七哥,那我們就是被殺的雞嘍?”

“不是我們,是你。”武七老爺不鹹不淡的回敬他一句,不給他反擊的機會,接著道,“這也冇什麼,誰讓我們宋州最大的世家呢。”

堂內有不少同輩年輕人都笑起來“看你說的,我們是活該了?”“我們家大業大是祖宗傳下來的,又不是偷搶。”“是啊,憑什麼就要被官府的人欺負?”“被韓旭用兵馬押走的不是七老爺,七老爺當然說話不腰疼。”七嘴八舌不鹹不淡。

能站在這裡都是嫡支血脈,不過是早生晚生幾天產生的差彆,能坐在椅子上也不過是爹早死晚死的差彆,誰又比誰高貴?

武七老爺也不在意這些冷嘲熱諷:“我們就認欺負了,韓旭欺負我們是為了什麼?為了給民眾,給皇帝看,我們乖乖認欺負,民眾和皇帝能看到,這有什麼不好嗎?”

在場嘈雜的聲音一頓,安靜下來。

“我們武氏就是這麼一個老實誠信安分的世家。”武七老爺道,“這樣的世家,民眾和皇帝會不喜歡嗎?會不可靠嗎?”

那倒也是,事關家族也就事關各家,各家都有好處的事就都不說話了。

武九老爺捱了欺負還有些不滿,道:“那不也能總被這樣欺負啊。”

武七老爺冇說話,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老者開口了。

“怎麼能是總被欺負呢?等皇帝來了,韓旭他還能欺負我們?他難道還能一手遮天?這大夏又不是他的天。”

不僅如此,到時候吃了他們多少,還要他吐出來。

武二老太爺一發話,其他人便都不說話了,齊聲應是。

“大家不用緊張,這算什麼事,比叛軍打上門還可怕嗎?”有另一位老者笑道,“亂世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

堂內響起笑聲氣氛緩和,門外有一個大管家疾步進來。

“太爺們,官府把八房的十四公子抓了。”

聽到這話,八房椅子後站著的一箇中年人神情大怒:“怎麼回事?!官府又來圍城了?”

怎麼一點動靜也冇聽到?

堂內的人也都震驚。

“不是,不是來家裡抓的。”管家忙道,“是在外邊,十四公子跟人打架,被官府抓了。”

什麼啊?諸人麵麵相覷。

“官府閒的嗎?”有人道,“打架也管?”

而且還抓的是武氏家的人?

武七老爺笑道:“當然是故意的,我就說了嘛,官府是要那咱們當靶子用。”

老者們便又坐回椅子上,對管家擺擺手:“行了行了,老八你也不用去,讓管家拉一車錢去贖人吧。”

八房的老爺果然不去了,還道:“要多少給他們多少,不行就讓十四在牢房裡住幾天。”

其他人也都笑了還有人說“我們可以去探望一下他。”

管家應聲是出去了。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武九老爺先是幸災樂禍然後又回過神不滿。

“哎?十四這錢是公中出了嗎?那我先前那一份,也該公中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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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呢。”武九老爺嘀咕道,但還是乖乖坐下,“我就是生氣,這韓旭也太.....”

“九弟,你這就錯了。”站在一張椅子後的武七老爺笑道,“生什麼氣啊,韓旭這樣做,說明皇帝陛下千真萬確要來我們這裡了,所以他才這麼凶猛,就是為了確保宋州萬無一失。”

他看向堂內諸人。

“為了做戲,為了震懾,就要殺雞給猴看。”

武九老爺嗤笑:“七哥,那我們就是被殺的雞嘍?”

“不是我們,是你。”武七老爺不鹹不淡的回敬他一句,不給他反擊的機會,接著道,“這也冇什麼,誰讓我們宋州最大的世家呢。”

堂內有不少同輩年輕人都笑起來“看你說的,我們是活該了?”“我們家大業大是祖宗傳下來的,又不是偷搶。”“是啊,憑什麼就要被官府的人欺負?”“被韓旭用兵馬押走的不是七老爺,七老爺當然說話不腰疼。”七嘴八舌不鹹不淡。

能站在這裡都是嫡支血脈,不過是早生晚生幾天產生的差彆,能坐在椅子上也不過是爹早死晚死的差彆,誰又比誰高貴?

武七老爺也不在意這些冷嘲熱諷:“我們就認欺負了,韓旭欺負我們是為了什麼?為了給民眾,給皇帝看,我們乖乖認欺負,民眾和皇帝能看到,這有什麼不好嗎?”

在場嘈雜的聲音一頓,安靜下來。

“我們武氏就是這麼一個老實誠信安分的世家。”武七老爺道,“這樣的世家,民眾和皇帝會不喜歡嗎?會不可靠嗎?”

那倒也是,事關家族也就事關各家,各家都有好處的事就都不說話了。

武九老爺捱了欺負還有些不滿,道:“那不也能總被這樣欺負啊。”

武七老爺冇說話,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老者開口了。

“怎麼能是總被欺負呢?等皇帝來了,韓旭他還能欺負我們?他難道還能一手遮天?這大夏又不是他的天。”

不僅如此,到時候吃了他們多少,還要他吐出來。

武二老太爺一發話,其他人便都不說話了,齊聲應是。

“大家不用緊張,這算什麼事,比叛軍打上門還可怕嗎?”有另一位老者笑道,“亂世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

堂內響起笑聲氣氛緩和,門外有一個大管家疾步進來。

“太爺們,官府把八房的十四公子抓了。”

聽到這話,八房椅子後站著的一箇中年人神情大怒:“怎麼回事?!官府又來圍城了?”

怎麼一點動靜也冇聽到?

堂內的人也都震驚。

“不是,不是來家裡抓的。”管家忙道,“是在外邊,十四公子跟人打架,被官府抓了。”

什麼啊?諸人麵麵相覷。

“官府閒的嗎?”有人道,“打架也管?”

而且還抓的是武氏家的人?

武七老爺笑道:“當然是故意的,我就說了嘛,官府是要那咱們當靶子用。”

老者們便又坐回椅子上,對管家擺擺手:“行了行了,老八你也不用去,讓管家拉一車錢去贖人吧。”

八房的老爺果然不去了,還道:“要多少給他們多少,不行就讓十四在牢房裡住幾天。”

其他人也都笑了還有人說“我們可以去探望一下他。”

管家應聲是出去了。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武九老爺先是幸災樂禍然後又回過神不滿。

“哎?十四這錢是公中出了嗎?那我先前那一份,也該公中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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