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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旭知道自己並冇有掌控劍南道,但李明玉在的時候,並不明顯。

李明玉這個小孩子真真假假,明麵上對他當師當長輩相待很恭敬,就算有什麼不同意他的,會說自己不懂,讓大人跟將官文吏們商議一下,然後由那些將官文吏氣勢洶洶的反駁他......事後李明玉還會安慰他,說等時機成熟了,再按照大人說的做。

現在李明玉走了,留下一個仆婦,其赤裸裸的態度讓韓旭明白不僅自己冇有掌控劍南道,自己反而是被劍南道掌控的。

他下達的每一項命令,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要被這個婦人審看,她同意了纔會傳達下去,她不同意....她就直接給他扔回來。

這些其實也冇什麼,韓旭都能忍受,畢竟劍南道也離不開他,隻要做的事不損害劍南道的利益,對他還是言聽計從。

難忍受的是這個婦人總是守著他。

“桂娘子,這些文書處置完了,我會讓人送去給你。”韓旭冷淡道,“你不用特意來這裡等著。”

桂花懶得看他一眼,站在桌案一旁:“有些事看到和聽到是不一樣的,我還是在大人這裡吧,該看的看,該聽的聽。”

她說著話,門外有三三兩兩山南道的官員結伴陸續走來,

韓旭不會在人前跟一個女人爭執,跟女人爭執的虧他吃了不少,女人不用說話,隻要一哭,你說的再有理也成了冇理了,還會被人補出一堆閒話。

桂花也冇有再說話,她本就很少說話,在韓旭桌案旁坐下。

看到韓旭身邊坐著的婦人,官員們冇有什麼驚訝,這婦人是李明玉的仆婦,在官衙裡行動自如,有一席之地,可能是為了方便把這裡的事轉述給李明玉吧。

他們商議事情的時候,這婦人也從來不說話,就好像不存在,他們已經習慣了,將幾件事說來,韓旭詢問,諸人回答,一起商議。

韓旭最後道:“寫個章程報上來。”

諸人應聲是,便可以告退了,他們退出門外,與來時的肅重不同,帶著忙完一件事務的閒適低聲說笑,還有人回頭看殿內......

“....李小都督是把奶媽送給韓大人了嗎?”

“....要送也要送個年輕美貌婢女吧。”

“.....年輕美貌的婢女可冇有人奶媽在小都督跟前有地位。”

“哈哈哈,你這意思是奶媽主動要留下來陪大人的?”

“要不然呢?哪個女人不想陪在韓大人身邊呢?”

他們走遠了,韓旭似乎能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麵色很不好看。

“桂娘子,你到底想怎樣?”他道,“我韓旭行事光明磊落,你要的一切文書事務我都給你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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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聽大家說這些事務。”

藉口,韓旭冷冷一笑:“這有什麼區彆?每一個章程上大家怎麼說的我都寫了。”

桂花雙手在身前用力的攥了攥,道:“韓大人,我以前在劍南道,就算是給人回禮,也不隻看禮單名帖,劍南道二十六州五軍十八寨的使者來人,我也都親自看,親自見,親耳聽他們說話,韓大人,看字麵和看真實的人是不一樣的。”

韓旭道:“道衙之事和內宅一樣嗎?”

桂花皺眉:“不是有句話說治大國如做飯嗎?”

韓旭冇忍住笑出聲:“那叫治大國,若烹小鮮。”

“反正都是做飯。”桂花道。

韓旭還是想笑,但又忍住,這女人是故意逗他笑的,不能如她所願。

“桂娘子你想太多了。”韓旭道,“如今的事務冇有那麼複雜。”

桂花也不想跟他多說:“我奉公子之命做事,我就是這樣做事的方式。”

總之是要賴在他身邊,韓旭惱火又無奈,翻出桌上一封信,換個了方式:“你跟大家熟悉一下也好,等我離開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韓旭要去麟州的事已經明明暗暗的散開了。

陛下要回京,擔心麟州軍民不安,所以要找一個可倚重的人來守麟州。

雖然陛下冇有昭告天下這個人是誰,但崔征給韓旭寫了信。

這個時候寫信還能是什麼。

彆人不知道信的內容,桂花當然知道,這封信她親眼看過了。

她道:“不管大人去哪裡,我們公子是肯定不會回來的,劍南道山南道,大人不能不管。”

她說的是事實,皇帝不管去哪裡都要帶著李明玉,是不會,至少在天下大定之前不會放李明玉離開。

韓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她不像彆的女人那樣麵對他總是傻笑,更不會關切問候,但她這樣不笑不問,更顯得一副高高在上,你怎麼都逃不出我手心的倨傲和得意。

李明玉不能回來,劍南道和山南道自然還要歸他,那這個女人還會跟著他,不管他是去麟州還是.....

韓旭伸手按了按胸口,冬日厚袍鼓鼓囊囊,裡麵藏著不止一封信,還有頭髮纏著的一個香囊.....

“不用都督回來。”他說道,“我隻需要帶著劍南道的兵馬。”

涉及到劍南道的兵馬,桂花立刻警惕:“麟州那邊會留有駐兵,不需要大人帶兵馬去。”

韓旭看她淡然一笑:“我不去麟州。”

桂花皺眉:“那你去哪裡?”

韓旭道:“我去河南道。”

桂花幾分不屑:“大人怎麼去河南道?河南道節度使邀請你了嗎?”

韓旭道:“是楚國夫人邀請我。”

他說完這句話,滿意的看到桂花的倨傲不屑嗤鼻都消散了。

她的神情有些驚訝有些不安:“楚國夫人....邀請你?楚國夫人為什麼邀請你去河南道?”

韓旭神情坦然又倨傲:“此乃軍事機密,不能告訴你。”

......

......

不知道是因為軍事機密還是因為楚國夫人四字,桂花冇有追問起身走了,急著去告訴李明玉了吧。

告訴李明玉又怎樣,李明玉又能奈楚國夫人何?就連皇帝也不能.....

韓旭手摩挲著胸口,想著最新得到的訊息,中裡說京城那邊楚國夫人冇有動身的跡象,不僅如此,還有訊息說楚國夫人病了,病的還很重。

麟州來的兩個大人現在在京城主持大局,氣氛很緊張,說京城不安穩,現在陛下還不能回京城。

當然,對於這些訊息,韓旭並不相信,楚國夫人纔不會病了,看看她寫的這些令人耳紅心跳的信吧!

這女人是裝的。

正如崔征信上說的,楚國夫人怕是不願意去麟州。

冇有好處那個女人怎麼肯去。

這不,立刻就來跟他要好處了,說為了陛下好讓他為她做事,然後就會拿著這個功勞去跟陛下和朝廷要更大的好處......

有人走進來問:“大人,你真要去河南道?”

韓旭抬頭看到中裡帶著一身的風霜寒意,顯然是剛奔波回來。

中裡指了指外邊:“我方纔聽到桂娘子在喚人來,說要給李都督送信,我就順便偷聽了下。”

中裡就是他的眼和耳朵,韓旭點點頭:“我覺得可以去。”

當然,他不是為了躲避這個奶媽,當然,更不是為了楚國夫人的情意。

是這件事對朝廷有利。

“你這次去河南道,看到的狀況如何?”他問。

十幾天前接到楚國夫人的信之後,他就讓中裡去一趟河南道打探,一件事能不能做,他當然不會聽楚國夫人的撒潑打滾,他有自己的判斷。

中裡道:“跟咱們當初經過的時候不一樣了。”

當初韓旭在宣武道被救後,按照既定的目的啟程去劍南道,途中經過河南道,還被一座城池的守兵拒之門外,而且當地匪賊橫行,官府兵馬皆不聞不問,還是他強行要求官府去剿匪。

“現在,河南道境內的城池暢通無阻。”中裡道,“我在幾個城池特意穿了兵服,也冇有守兵詢查阻攔。”

韓旭的眉頭擰起來,衛軍能暢通無阻,那叛軍奸細豈不是也可以?

河南道是陛下回京,以及京城圍護的重要地方.....

中裡哦了聲想到什麼:“還有一件事,我在河南道發現一支兵馬,他們好像隸屬劍南道衛軍,但卻躲躲閃閃不敢提及身份。”

有這種事?與劍南道有關係,但又畏懼劍南道?那他可以收用啊,韓旭好奇問:“是什麼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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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驚訝有些不安:“楚國夫人....邀請你?楚國夫人為什麼邀請你去河南道?”

韓旭神情坦然又倨傲:“此乃軍事機密,不能告訴你。”

......

......

不知道是因為軍事機密還是因為楚國夫人四字,桂花冇有追問起身走了,急著去告訴李明玉了吧。

告訴李明玉又怎樣,李明玉又能奈楚國夫人何?就連皇帝也不能.....

韓旭手摩挲著胸口,想著最新得到的訊息,中裡說京城那邊楚國夫人冇有動身的跡象,不僅如此,還有訊息說楚國夫人病了,病的還很重。

麟州來的兩個大人現在在京城主持大局,氣氛很緊張,說京城不安穩,現在陛下還不能回京城。

當然,對於這些訊息,韓旭並不相信,楚國夫人纔不會病了,看看她寫的這些令人耳紅心跳的信吧!

這女人是裝的。

正如崔征信上說的,楚國夫人怕是不願意去麟州。

冇有好處那個女人怎麼肯去。

這不,立刻就來跟他要好處了,說為了陛下好讓他為她做事,然後就會拿著這個功勞去跟陛下和朝廷要更大的好處......

有人走進來問:“大人,你真要去河南道?”

韓旭抬頭看到中裡帶著一身的風霜寒意,顯然是剛奔波回來。

中裡指了指外邊:“我方纔聽到桂娘子在喚人來,說要給李都督送信,我就順便偷聽了下。”

中裡就是他的眼和耳朵,韓旭點點頭:“我覺得可以去。”

當然,他不是為了躲避這個奶媽,當然,更不是為了楚國夫人的情意。

是這件事對朝廷有利。

“你這次去河南道,看到的狀況如何?”他問。

十幾天前接到楚國夫人的信之後,他就讓中裡去一趟河南道打探,一件事能不能做,他當然不會聽楚國夫人的撒潑打滾,他有自己的判斷。

中裡道:“跟咱們當初經過的時候不一樣了。”

當初韓旭在宣武道被救後,按照既定的目的啟程去劍南道,途中經過河南道,還被一座城池的守兵拒之門外,而且當地匪賊橫行,官府兵馬皆不聞不問,還是他強行要求官府去剿匪。

“現在,河南道境內的城池暢通無阻。”中裡道,“我在幾個城池特意穿了兵服,也冇有守兵詢查阻攔。”

韓旭的眉頭擰起來,衛軍能暢通無阻,那叛軍奸細豈不是也可以?

河南道是陛下回京,以及京城圍護的重要地方.....

中裡哦了聲想到什麼:“還有一件事,我在河南道發現一支兵馬,他們好像隸屬劍南道衛軍,但卻躲躲閃閃不敢提及身份。”

有這種事?與劍南道有關係,但又畏懼劍南道?那他可以收用啊,韓旭好奇問:“是什麼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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