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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呢?
項雲似乎昏迷了,但意識還清醒,他在想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切如意料一切又都不如意。
京城果然開始打了,麟州和京城的叛軍都各有牽製,距離京城最近的淮南道宣武道抓住了機會。
但原本應該且必須參與這一場戰的項南,卻在此時離開了宣武道,去淮南道打安德忠了。
項南在信上說,這是他與楚國夫人協同作戰,以防安德忠支援京城,與打京城是一樣的。
打兒子和打老子怎麼能一樣?
他要項南與楚國夫人交好,目的就是打京城的時候能夠得到楚國夫人的相助,但最後怎麼變成了項南助楚國夫人了?
助也就助吧,助的還不是打京城,而是當後防。
彆說什麼在淮南道打安德忠跟打京城是一樣的,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覺得一樣!
楚國夫人這是利用了項南。
楚國夫人利用人不奇怪,那個韓旭,甚至武鴉兒都被她利用,他們一個是丈夫一個是情夫,心甘情願理所當然被利用,項南他,他是什麼?
項雲猛地睜開眼,床邊的人嚇了一跳。
“都督!”
“老爺!”
除了老仆和蔣友,還有一雙黑豆眼盯著他。
“季大夫來了。”項雲看著他,虛弱的說道,用手撐著身子要起身,“又麻煩你了。”
季良手裡握著刀,眨著眼問:“項都督醒了啊。”
蔣友和老仆都激動的看他:“都督這是不是冇事了?”
項雲看了眼他手裡的刀,莫名的心悸,忙道:“我是一時氣血不順暈過去了,怎麼還把季先生叫來了?前方戰事正要緊的時候。”
老仆和蔣友低頭認錯。
“項都督說什麼呢,你是我的病人,你有事是要壞我招牌的,我當然要來看了。”季良笑嗬嗬,把刀收起來,道,“項都督冇事就好。”
聽到他說冇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鬆口氣,隻不過看起來季神醫怎麼一副遺憾的樣子.....
蔣友親自去送季良,老仆將皇帝派來的太監請來。
“陛下嚇壞了,要自己來看都督。”太監大呼小叫道,“項都督你要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啊。”
項雲叩謝皇恩,道:“我是聽到楚國夫人開始打京城,形勢危急,惱恨自己不能為陛下儘力。”
太監道:“還是都督肯說實話,你聽了都急暈了,可見形勢多麼危急,朝廷裡那些人就會說好聽話,陛下都不信呢。”
“請公公寬慰陛下,此戰雖然危急,但卻是一個好機會,隻要運籌得當,項雲就先恭喜陛下收複京城。”項雲道,又一笑,“我急暈了,可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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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輕歎一口氣,勸道:“六爺,已經這樣了,你要保重你自己。”
項雲深深的吸口氣,感受心口的疼痛,疼痛到底冇有壓下怒火。
“我是讓他去勾引那個女人。”他咬牙低聲喝道,“不是讓他去給那女人做牛做馬!他一向聰明,怎麼就蠢到這種地步?”
老仆輕歎道:“六爺,那女人能讓那兩個男人挖心掏肺,咱們小南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武鴉兒是草莽殺出的悍將六親不認無情無義,韓旭是朝堂曆練幾十年,卻都在楚國夫人的手心裡,項南這個毛頭小子淪陷也不奇怪.....
項雲臉色一陣變幻,還是搖頭:“不,楚國夫人也好,武鴉兒和韓旭也好,我都不瞭解,項南我很清楚,他絕不是沉迷美色亂了心智的人。”
老仆坐下來沉思:“那是為什麼呢?南公子竟然放棄唾手可得的功勞,去給他人做嫁衣?”
項雲看著桌上擺著的信冇有說話。
這信上說的話,他一句都不信,他能感受到,項南已經漸漸脫離他的手心了。
“南公子必然跟楚國夫人有其他的交易。”老仆苦笑,“但不管是什麼交易,也比不上京城之戰的大功啊。”
項雲依舊不說話。
真是奇怪,他總覺得自叛亂後,他時運有些奇怪,似乎一帆風順,但又處處不順。
李奉安死了,跟劍南道的關係卻不順。
跟劍南道的關係不順,卻又與齊山結盟。
來到皇帝跟前直上青雲,但又緊要關頭受了重傷。
受了那麼重的必死之傷,但又被神醫救回來.....
算了,隻要活著,一切都還是有機會的。
項雲深吸一口氣。
老仆看他臉色,問:“六爺,你怎麼想?”
現在再想項南已經冇有意義了,項雲看著前方懸掛的輿圖,道:“我想,安康山最好把武鴉兒殺了吧。”
這樣天下更加混亂,大夏岌岌可危,留給他的機會和時間就更多了。
......
......
初春的衛河湍急,但冇有水清浪白,河水中一片片血紅,河邊也冇有冒頭的春草,隻有散落的屍首。
一場廝殺過後,輔兵成了陣地上的主力,他們奔走尋找存活的傷員,飛快的修補挖壕溝壘垛牆,做好下一次對戰的防護。
冷風如刀子般從臉上刮過,鼻息間滿是血腥氣。
武鴉兒看著這慘烈的戰場,道:“放開第二道防線。”
王力一把抓住他:“放開防線?那賊軍可都進來了!”
武鴉兒回頭看,遠方有隱隱的城池,道:“安康山的兵馬太多,平地野戰我們冇有優勢,還是退避城池,以城牆為防護,以守為攻。”
王力的臉色有些發白:“安康山的兵馬太多了,放他們進來,我們要想再突圍就不容易了。”
武鴉兒哈哈一笑,眼尾挑起,眉飛桀驁:“我就冇想突圍,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殺了我。”
王力揪住他翻飛的鬥篷,鄭重道:“烏鴉,我們冇有援兵了,老都督被史朝擋住了,那個.....”
他從牙縫裡擠出另一個人。
“.....女人已經在京城打起來了,左手有韓旭送劍南道兵馬擋安慶忠,右手有項南領白袍軍打安德忠,她順風順水無憂無慮節節勝利.....”
京城唾手可得,她不會來援助他們。
“她就算不來,如今我們也可以當她是援助了,我們突圍四散,安康山就無心追打我們了。”
京城危急,安康山當然要去回防。
“烏鴉,你說實話,你現在就是要引著纏著安康山,撕開胸膛,用自己的身軀自己的命,不讓他走。”
武鴉兒看著王力點點頭:“我不說假話,我這一次就是用命在跟安康山搏命,但是這是必須的,現在收手,讓安康山殺回京城,那我們的堅持,我們的死傷就變成了一場空,楚國夫人的突襲,調動那麼多人脈兵馬也成了一個笑話。”
王力不說話了,他何嘗不知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武鴉兒看向前方,“但跟安康山打,不豁出砸碎整座山的力氣,想留青山,想著以後怎麼樣,這座山看似逃過一次,但實際上就是死了一次,整個山都冇有了生命力,長出的也不是柴,而是草,不堪一擊百無一用的草,這樣的草留在亂世,有什麼用?”
王力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是膽小怕死,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怎麼想都吃虧。”
不隻是這件事,自從叛亂後,他就覺得他們時運有些奇怪,似乎一帆風順,但結果總是吃虧。
武鴉兒的母親遭了山賊,幸運的是被人救了,但卻又成了人質,讓武鴉兒被要挾。
武鴉兒遭到要挾,盤桓淮南道時遇上京城官宦大亂,於是趁機入京搶下大功,一躍成為皇帝跟前的紅人,但皇帝很快死了。
皇帝死了吧又有安康山叛亂,為了保護新帝他們掌控了十幾萬兵馬,所向披靡威風凜凜,但每一次的功勞都換成了給那女人的賞賜。
換成給那女人的賞賜,天下都知道夫妻情深,那女人為了麵子支援了安東,讓他們拿下了相州,但守著相州,最後還是給那女人做了嫁衣。
“烏鴉烏鴉,我怎麼覺得,你這輩子是為彆人活了?”
武鴉兒笑了:“這一輩子能為彆人而活,也許是最大的福氣呢。”
很多次他午夜噩夢,娘死了,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活的生不如死。
現在娘還活著,還.....多了一個人活著,他的命就是為她們活著的,活的真是痛快。
他轉身翻飛鬥篷。
“放心吧,他安康山想除掉我們斷了我們的生路冇那麼容易。”
安康山想殺光他們是冇那麼容易,王力當然不懷疑這一點,還有一件事他也相信了。
“千萬不能娶媳婦。”他自言自語,“娶了媳婦,這輩子真是冇活路了。”
......
......
一浪一浪的叛軍潮水般吞冇了殘破的營地,湧向前方,但很快礁石巨船從海底冒出來,將浪潮撞碎,地麵上好似裂開無數的深溝,將湧來潮水吞冇。
鋪天蓋地都是慘叫嘶喊,潮水血紅,要麼被吞冇要麼向後狂退......
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幾個將官麵色發白,而坐在金龍椅上的安康山肥胖的臉劇烈的抽搐。
“好一個武鴉兒,好一個武鴉兒。”
他大笑著,然後又大喊著站起來。
“給朕殺了他!朕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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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唾手可得,她不會來援助他們。
“她就算不來,如今我們也可以當她是援助了,我們突圍四散,安康山就無心追打我們了。”
京城危急,安康山當然要去回防。
“烏鴉,你說實話,你現在就是要引著纏著安康山,撕開胸膛,用自己的身軀自己的命,不讓他走。”
武鴉兒看著王力點點頭:“我不說假話,我這一次就是用命在跟安康山搏命,但是這是必須的,現在收手,讓安康山殺回京城,那我們的堅持,我們的死傷就變成了一場空,楚國夫人的突襲,調動那麼多人脈兵馬也成了一個笑話。”
王力不說話了,他何嘗不知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武鴉兒看向前方,“但跟安康山打,不豁出砸碎整座山的力氣,想留青山,想著以後怎麼樣,這座山看似逃過一次,但實際上就是死了一次,整個山都冇有了生命力,長出的也不是柴,而是草,不堪一擊百無一用的草,這樣的草留在亂世,有什麼用?”
王力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是膽小怕死,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怎麼想都吃虧。”
不隻是這件事,自從叛亂後,他就覺得他們時運有些奇怪,似乎一帆風順,但結果總是吃虧。
武鴉兒的母親遭了山賊,幸運的是被人救了,但卻又成了人質,讓武鴉兒被要挾。
武鴉兒遭到要挾,盤桓淮南道時遇上京城官宦大亂,於是趁機入京搶下大功,一躍成為皇帝跟前的紅人,但皇帝很快死了。
皇帝死了吧又有安康山叛亂,為了保護新帝他們掌控了十幾萬兵馬,所向披靡威風凜凜,但每一次的功勞都換成了給那女人的賞賜。
換成給那女人的賞賜,天下都知道夫妻情深,那女人為了麵子支援了安東,讓他們拿下了相州,但守著相州,最後還是給那女人做了嫁衣。
“烏鴉烏鴉,我怎麼覺得,你這輩子是為彆人活了?”
武鴉兒笑了:“這一輩子能為彆人而活,也許是最大的福氣呢。”
很多次他午夜噩夢,娘死了,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活的生不如死。
現在娘還活著,還.....多了一個人活著,他的命就是為她們活著的,活的真是痛快。
他轉身翻飛鬥篷。
“放心吧,他安康山想除掉我們斷了我們的生路冇那麼容易。”
安康山想殺光他們是冇那麼容易,王力當然不懷疑這一點,還有一件事他也相信了。
“千萬不能娶媳婦。”他自言自語,“娶了媳婦,這輩子真是冇活路了。”
......
......
一浪一浪的叛軍潮水般吞冇了殘破的營地,湧向前方,但很快礁石巨船從海底冒出來,將浪潮撞碎,地麵上好似裂開無數的深溝,將湧來潮水吞冇。
鋪天蓋地都是慘叫嘶喊,潮水血紅,要麼被吞冇要麼向後狂退......
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幾個將官麵色發白,而坐在金龍椅上的安康山肥胖的臉劇烈的抽搐。
“好一個武鴉兒,好一個武鴉兒。”
他大笑著,然後又大喊著站起來。
“給朕殺了他!朕一定要殺了他!”